又见祁若

“今日的事臣已经禀报完了，那臣就先行告退了。”严如雪恭敬地看着叶小鱼说道。“严大人。”叶小鱼叫住她，“上次我与你说的那个叫颜汐的女子找的这么样了？”“回陛下的话，还在寻找之中。”严如雪说道，顿了顿，她微皱着眉看向叶小鱼，“陛下，容臣多问一句，这颜汐可是摄政王送来的那个男宠的妹妹？”叶小鱼愣了愣，不禁觉得严如雪真是精明，的确是治国的材料！她点点头，“确是。”“还希望陛下不要沉溺于男色……”严如雪抱拳朝她道。叶小鱼不禁想笑，她像是那种会沉溺于男色的人吗！？（某然：说不准……）“多谢严大人提点。”

“女王陛下，蓟北国皇帝司空祁若及使臣沐熙求见。”他来了？叶小鱼微微愣怔。严如雪看了她一眼，然后抱了抱拳，“臣先行告退。”

严如雪退出去时正逢司空祁若进殿，严如雪朝他行了个礼然后走了出去。在凌云殿门口，严如雪停了下来，难道真像传言那样，女王与辰沣国与蓟北国关系密切？前些时日辰沣国皇帝轩辕澈亲自来送贺礼，今日蓟北国皇帝司空祁若也来拜访，想不到这个女王还真是高深莫测，是她们所望尘莫及的。严如雪赞赏地点了点头，然后离开凌云殿。

叶小鱼看着殿下一袭素衣玉带的人，头上依然带着那枚木兰玉簪，心中不禁一阵苦楚。“沐熙参见女王陛下。”沐熙朝她俯身行礼。扬了扬苦涩的嘴角，叶小鱼看着沐熙，“不是说叫我叶小鱼就好？”眼神落在司空祁若身上。朱唇微张，“祁若……”殿下的司空祁若微微一怔，然后朝她颔首行礼，“司空祁若见过女王陛下。”听他如此称呼自己，叶小鱼心里不禁苦笑，现在大殿里就只有他们三个，他和她非要如此见外吗？

微微抬头看着殿上坐着的人儿，那么熟悉的模样，可是离他又这样远……几月不见，他们的变化都是如此之大。“想必陛下已经知道祁若今日来的目的，不知陛下准备让祁若以什么样的条件来换？”司空祁若抬头看着他，眼底平静如水。

几月不见，一见面，他不问她这几月去了哪，为什么会成为溪凌国女王，而是只关心他请求的事，他对自己果然不曾有情……叶小鱼的心如同掉进了冰窟窿，四处渗透着刺骨的凉意。目光瞬间冷却，叶小鱼站起身，缓缓走下殿。来到他身边，他离她是这么近，她似乎可以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味道……柳眉紧皱，“祁若……你心里可曾有过我？”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她不想自己有遗憾。

司空祁若怔在原地，心里默默道，当然有，这里只有你……只是他不能够说出来。沐熙告诉他，经过那次重伤，他身上的毒已经蔓延至全身，浸入五脏六腑，说不定就将命不久矣。他不愿小鱼为他伤心，他不想看着她哭泣的脸……只剩半条命之人，何必再扰动她的心？

“没有。”两个字揪扯着叶小鱼的心，痛得让她喘不过气来。泪水模糊了双眼，却倔强地不肯流下，叶小鱼拧着眉看向他，“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戴着我送的簪子？”司空祁若微微一愣，这些时日早已习惯每日带着她送的玉簪，于是面色淡然地抽下插在发髻里的木兰玉簪。如水的眼眸波澜不惊，“这本就是要还给你的。”

在一旁看着两人的沐熙心中暗暗着急，殿下为何要说这些违背自己心意的话？看着叶小鱼有些苍白的面，沐熙不禁有一丝心疼。

颤抖的手接过玉簪，叶小鱼将簪子紧紧地攥在手里，“我支持你，是否我要什么你都给？”她冷声道。“只要祁若给得起。”

“好。”叶小鱼扬起脸，“我要他。”纤纤玉指颤抖地指向一旁的沐熙。沐熙一脸惊讶，他不知为何叶小鱼会向殿下要了自己。

“好。”声音淡然如水，波澜不惊。

“我要他做我的王夫！”见司空祁若如此不在意，叶小鱼心里急道，于是口不择言。

沐熙张大了嘴看着叶小鱼，良久，他忽然明白了过来，她是在故意气殿下。想到这，嘴角不禁苦笑地扯了扯嘴角。

沉默了片刻，从司空祁若口中而出的依然是那个不带丝毫感情的字眼，“好。”

浑身颤抖着，捏紧手中的玉簪，叶小鱼咬牙道，“好，好……好……”转过身，朝殿上走去，“那便如你所愿！”

“谢女王陛下。”抑制着心中的疼痛，司空祁若带着淡漠语调。“祁若告退。”他看向一旁愣愣地站着的沐熙，“沐熙，既然女王陛下要你做王夫，你便留在这好好侍候陛下吧。”说着便转身向殿门走去。

“殿下！”

嘴角扬起笑意，叶小鱼看着离去的背影，佯作开心，“正好，这正合我意！”

脚步顿了顿，决然地迈出。

门关上的瞬间，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汹涌地落下。“陛下！”沐熙惊讶地走过来，看着哭得浑身颤抖的叶小鱼，他心里竟然说不出的心疼与苦楚。“我说过叫我叶小鱼！”抬起满面的泪水，叶小鱼歇斯底里地朝沐熙吼道。

愣了愣，沐熙轻轻抚上她颤抖的背，“小鱼……”忽然一个血腥味涌入鼻腔，沐熙惊讶地望去，叶小鱼的手竟被紧攥簪子刺破，鲜血正沿着指缝滴下。“你的手流血了！”拔出她手中紧攥的玉簪，沐熙慌张地看着她，“哪里有纱布！？哪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