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黑锅（上）

见凡休不说话，大长老叹了口气，抬头看向房间中的东角落，凡休顺着大长老的眼神望去，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再次看大长老时，凡休这才发现，虽然大长老面向的是房间的角落，可他的眼神却已变的遥远，仿佛正在看着遥远东方国度里发生的事情。

在精灵帝国东面的乃是两大帝国和一切散碎的人类小国，神州的人们将其统称为人类帝国。

凡休心中暗道：“难道人类帝国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又是什么事情将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我的身上呢？……”

还没等凡休理清头绪，大长老的声音已经在耳边回荡：“你应该知道，虽然人类两大帝国在所有的帝国中实力最强，占地最广，可在两大帝国下方还是有着一大块肥沃的土地，那里诸国纷争，时常发生战争，可比起两大帝国的战斗，那种程度只能说是小打小闹。”

凡休点点头，承认道：“这我知道。”

“可你不知道就在前些日子，教廷在那里的枢机主教遭人暗杀，并且枢机教堂所在的城市也已毁在战火中。”

大长老说话时，语气悲愤，饱含怒意，眼如刀锋般盯着凡休，甚至吓人。

可这一切让凡休更加纳闷，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大长老猛然起身，一字一顿道：“这怎么就跟你没关系了。”

大长老满脸怒容，一步一步逼近凡休，道：“你可知那整城的民众是怎么死的？你可知那枢机主教是怎么亡的？”

一个老人的怒气岂非总是让人多少有点害怕，凡休当然也不例外。他心中虽未生惧，可神色已经发生了微小的变化。

他一脸茫然的冲大长老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大长老突然转身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当凡休在看到他的脸时，他的脸上已完全没有了怒气，却是充满了无奈与伤痛。

一个老人的伤痛总是更容易打动他人的恻隐之心，凡休在这一秒也仿佛被大长老的悲伤所感染，心中也变得伤感起来。

大长老突然轻声道：“其实我到现在都不能相信这一事实，他们竟然会死在禁咒之下。”

爱丝失声道：“禁咒？”

大长老没有回答爱丝的反问，但他已经知道他所说的定是真的，此时他那波澜不惊的脸上不由产生了巨大的变化。

凡休惊愕之余又问：“黑暗……禁咒？”

大长老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肯定了凡休的猜测。

凡休喃喃道：“难怪……难怪……你会认为是我干的。”

他的说话声极轻，就连离他最近的爱丝都未能听到几个字，像是在自言自语。

大长老忽道：“而且……现在外面都说是你干的。”

“我？”凡休指着自己，脸上阴晴不定。

“凡休难道不是你？”大长老的情绪已平静，眼神也已恢复了往日的神采，缓缓道：“你太过出名，神州所有人都知道你能释放禁咒。”

凡休深深叹了口气，接口道：“而且他们已经找不出谁还能释放禁咒，所以只有我。”

大长老目光平和地看着凡休，就好像是在看一个死物一样，平静道：“并非如此，在整个神州大陆上，我敢断定，能释放黑暗禁咒的定不只你一个，可唯有你的名气最响，也唯有你是没有任何立场的。

你不为任何国家效力，你不属于任何势力，你可以只为了完成一个冒险任务释放多次禁咒，为何不能为了金钱，为了宝物再次释放禁咒呢？即便那个地方是一座城，一座拥有上万人口的大型城市。

你想想，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附合这几个条件吗？”

凡休无言以对，只得承认道：“是啊。我曾经的导师就是一名超强的黑暗魔法师，以他的实力，若要释放一个黑暗禁咒也并非难事，可他不会这样做。可是……”

大长老打断道：“看来你已想通了此中的道理。”

大长老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感叹道：“这就是名气带给人的痛苦之处。虽然是他人之为，可谁都不会相信，因为你太有名，更何况别人既然敢做，肯定会做的更彻底，他这边刚杀光一城的人，另一边已经开始散步谣言，说这一切都是你所为，而且这个黑锅非你莫属，想懒也赖不掉。”

“可你信我。”凡休淡淡道，他已回到了平时的状态：“为什么你信我？”

大长老微微笑道：“原本我也不信。刚刚我虽说信你，但也只是基于那名黑暗精灵，其实我并没有完全相信你，直到刚才，我跟你说完这件事的始末我才真的信了。

刚刚我听到这个消息后，惊讶之余探查了一下你的魔法波动，发现你根本已经不会魔法，这让我更为吃惊。

原本以为是你将你的魔法波动完全的隐藏了，可我越想越不可能。即便是我也无法做到这么完美，除非借助道具，可那也不可能连一丝的魔法波动都没有，只要仔细探查，还是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

更何况我们精灵在这方面有着特有的侦查手段，刚刚你见我发怒，虽为惧，但心中生怯，之后我又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你恰好又被我的伤感所感染，经过这一切，我敢肯定，你现在就连一个最基本的魔法都无法释放，更别谈什么禁咒了。”

凡休的嘴角牵动了一下，苦笑道：“的确如大长老所说。现在的我就连一个普通魔法都已经无法凝结，更何况是禁咒。”

大长老和蔼的笑道：“这也是名气的作用。本以为你这么大的名气定然不会有价，更何况当初第一次见你时，你的身边还有两大高手在，光这两人的实力已经不可忽视，更何况是你。”

凡休点了点头，沉吟道：“可这件事你虽信了，但别人不会信，而且我也不想背这个黑锅。”

“那你就得自己查个水落石出，这件事，谁都不会帮你。更何况，人人都知道是凡休做的这件事，可又有谁真的认识你？”大长老正色道：“其实这件事我也很想知道是谁干的，到不是因为什么善恶良心，只因我感觉做这件事的人虽然是在借你的名声办事，可背后定然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凡休疑惑道：“你怕他会波及到精灵帝国？”

“这到不是。他选那里作为禁咒的释放区也是经过考虑的。”大长老缓缓分析道：“试想，如果他要想在奥里多的帝都或者是菲克拉的皇城释放这样的禁咒，他能成功吗？既然不成功可以寻找别的城市下手，可一旦两大帝国的某个城池被禁咒毁了，难道两大帝国会坐视不理？”

凡休接口道：“所以他就选一个不大不小的城市，这样两大帝国都不会插手，而且一定也满足了他的目的。可他的目的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想摸黑我？”

“关于这一点……”大长老沉吟着：“你可以去幽灵岛的路上好好想想。”

大长老的这个说法让凡休心中一阵突兀，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着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