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戒的日记

变形记——多灾多难(10)

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咱们要不要现在回去看看啊,我怕船厂的那些人搞不定啊。猴哥说你上来的时候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怎么现在又操起心来?沙师弟说安排是安排好了的,但总感觉放心不下。猴哥干脆停了下来,显得很认真地对沙师弟说:其实这个问题还是出在你自己身上,想想看吧,如果你连这几天都放心不下,那岂不是今后所有的事情都要亲力亲为?那样你能忙过来么?俺寻思就算是有十个沙师弟也不一定能!俺也帮衬着说道:是啊是啊,沙师弟,这正是一个锻炼手下人的好机会,如果你走之前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了的话,那就完全不用想那么多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以后回去了再说,咱们现在要紧的是继续往前走;再说上一趟天庭也怪不容易的,那么费力。沙师弟说这个我也知道,但总觉得闹心。猴哥安慰他说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一些的,这种情况谁都经历过。猴哥还说了,等再经过几道咒语之后看看时间的长短,到时候再决定要不要回去。沙师弟点头同意了,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话正说间,前面出现了一座城市,进去的时候咱们就站在城市的边缘上,比较荒凉,边上就是一条宽阔的马路直直地通向远方,上面行驶着各种各样的车辆;顺着马路望去,只见马路两旁都是高楼林立,显得很宏伟壮观,只是一眼望不到尽头。沙师弟“啊”了一声,说这个城市真大啊。猴哥“嘘”了一声,示意沙师弟小声点儿,说万一被人家听见了他们好以为咱们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呢,那样岂不是会鄙视咱们。俺很赞同猴哥的说法,认为面子是很重要的;面子有时候甚至可以等同于尊严,万事万物不都只存在着一线之差么?其实它们在本质上是相同的。

虽然咱们感到好奇,但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群对咱们却并不好奇,仿佛咱们是真空一样。俺说猴哥不对劲儿啊,咱们长得人不人猪不猪的,这些人怎么一点儿都不惊讶呢?猴哥说你是不是想成天被人围着当怪物一样看待?那样很舒服吗?俺说不是啊,而是这些人的反应实在是太迟钝了,老猪反而有些不习惯起来。猴哥骂了一声“不服好”之后就转过头去了,再也不理会俺了。

看着前面一望无际的大马路俺就心灰意冷了,于是对猴哥说:猴哥,咱们还是打车前进吧,走路也太Lang费了!猴哥说屁,咱们初来乍到,还不知这是什么地方,怎能轻易地前进呢?至少也得先弄清楚这里的情况之后再做决定嘛!沙师弟说对啊二师兄,磨刀不误砍柴工,等大师兄打探清楚之后再前进那样会事半*倍的。

说着说着,周围的人群突然变得匆匆忙忙起来,许多人都放开手脚跑了起来,还一边跑一边喊:快跑啊!又打过来了!咱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都只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一窝蜂乱蹿的人群。

正当俺茫然四顾的时候,猛地被人撞了一下,差点儿跌坐到地上,那个人急急地道了歉之后又准备转身跑了。俺寻思这是一个好机会,所以同样急急地逮住他问:老兄,你们这慌里慌张地跑是干啥啊?像逃命似地。那个人这才把咱们几个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说:看样子你们是从外地来的吧?唉,你们有所不知啊;去年的时候,咱们城市与另外一个城市之间发生了一起利益纠纷,结果两个城市的统领就相互掐起架来,这一年多来对方隔三差五地就会过咱们城市这边来抓人,抓回去之后给他们打一种很特殊的药水,那种药水能使人颠倒是非、迷失本性,成为效忠于对方的行尸走肉;这不今天他们又来了,大家正赶着逃命呢,都害怕被抓了去。

猴哥很好奇,问:难道你们城市一点儿防御措施都没有?你们城市的统领就看着对方这样胡作非为、残害他的子民?那人说刚开始他们这边还是防御得相当好的,但后来敌人的进攻能力变得越来越强大了,根本阻止不了,甚至还有些在他们这边完全没有侦察到的情况下就突然开过来了,所以最近有好多人都被抓到他们那边、成了他们侵略自己同胞的工具。那个人说完之后转身就要走了,还一边回头一边跟咱们喊话:你们也快些找个对方躲起来吧,他们是不会认人的,被他们抓住那就不得了了。

老孙倒要瞧瞧他们是怎么个厉害法,居然胆敢如此为所欲为!猴哥说。沙师弟说大师兄算了吧,咱们还是先找个对方住下来,等那边那些家伙消停下来之后再说。俺也比较同意沙师弟的说法,认为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如果这样贸然打抱不平,只会让自己吃亏的。估计猴哥也认同咱们的说法,想了一会儿之后就决定先找个对方住下再说。

咱们往前刚走了几步路,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救命啊”,很大声,很恐惧,听得人毛骨悚然。沙师弟最先回过头去看,就在沙师弟刚刚转过身,他也猛地“啊”了起来。猴哥说什么事啊大惊小怪的。沙师弟也不说话,只是用力扯俺跟猴哥的衣袖,说:你们快看你们快看!有什么好看的?俺寻思,眼下大家都在急着逃命,能出现什么好玩的场景。转过身去看的时候俺也惊呆了,因为就在咱们身后的半空中悬浮着一个像UFO一样的家伙,还发出低沉的“轰轰”的声响,看样子是一种飞行器;而飞行器的下面则垂着一根绳子,上面掉着一个人,看得出来绳子正在往上收缩,而绳子上的那个人正是刚才跟咱们说话的那个。

见咱们看见了,那个人很热心肠地对咱们大喊:快跑啊!不然就来不及了!千万不要被他们抓住啊!

咱们终于反应过来了,那个像UFO一样的飞行器一定是这个城市的敌人派来的,而它此时正在把地面上的人往它里面抓。俺说猴哥咱们快走吧,不然等下连咱们都要抓去的。猴哥说要走你自己走吧,这闲事俺老孙是管定了!沙师弟说:二师兄,咱们就帮帮他好了,怎么说他被抓都是因为刚才跟咱们说话的缘故,咱们也有责任;更何况救他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呢?俺说好吧,等下咱们也被抓了那就叫与他“有难同当”了。眼看着绳子就要到顶了,刚才跟咱们说话的那个人就要被飞行器上的人抓住了;说时迟那时快,猴哥一个嫦娥奔月就上去了,之后抓住了那人的两只脚,使命往下拽。正当咱们要赶上去帮忙的时候,突然瞥见猴哥连同那个人一起掉了下来。估计猴哥还没反应过来,还没有使出腾云驾雾的法术,仍然是直直地呈自由落体运动直线往下落。沙师弟比俺反应要快一些,见状之后马上一个箭步飞奔出去,伸出双手非常精准地就把猴哥连同那个人一起接住了;不过沙师弟也被摔了一跤。

在猴哥和沙师弟都还没爬起来的时候先前跟咱们说话的那个人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就站起来了,并且是一站起来就开跑,还一边跑一边回头对咱们喊话:快些跑!跟上来!他们要下来抓你们了!

俺正在寻思他不讲义气的时候,突然看见上面悬浮着的那个飞行器真的在慢慢地往下降,而它的正下方正是猴哥和沙师弟!俺一个激灵跑过去,一手拉住猴哥一手拉住沙沙师弟,不管三七二十几就往前飞跑,沿着前面那个人的方向。

跑着跑着,猴哥突然开口说话了:呆子啊,你能不能慢一点儿,老孙都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呢!俺回过头一看,果然,猴哥正是躺在地上被俺拖着走的,沙师弟也差不多,只不过他稍微聪明一点儿,虽然同样没能够来得及站起来,但他的双脚看样子一直都在不停地往后蹬,使得整个身子才并没有完全地接触到地面,估计那样好受一些。难怪感觉他们两个比以前重了许多,原来是一直都被俺拖着走的。俺说你们两个快点儿吧,等下被他们抓住就真的玩完了。停下来之后俺才想起咱们还可以腾云驾雾,所以等猴哥和沙师弟刚一站起来,俺就拉着他们一起飞走了,仍然沿着先前那个人跑的方向。

一边飞俺一边回头看,看见那个飞行器刚开始还冲着咱们来的,但过了一阵子之后并没有跟上来,估计他们是没有把握追上咱们,又或者是他们还有别的任务。

咱们一边飞一边朝下面看,看被咱们救下来的那个人到底在哪里。

还好,很快就看见他了,他正在狂奔;见后面的飞行器并没有跟上来,于是咱们决定降落下去了;刚好在那个人的前面。见是咱们,那个人虽然好奇但仍然马不停蹄地继续奔跑,一边跑仍然一边喊叫:快跑啊!跟上来,别被他们抓住了!猴哥迎上去一把抓住他,笑嘻嘻地说:不用怕了,那家伙没有追来。他将信将疑地回过头去,上下左右前前后后地看了一遍之后才松了一口气,一边拍胸口一边说:啊!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安静下来之后那个人才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地,问:咦,你们是怎么逃过来的?怎么会跑到我前面来了?记得我刚才跑得蛮快的嘛!猴哥说你跑得快是没错,但咱们比你跑得更快,所以那玩意儿并没有追上来。原来是这样啊!那个人仿佛恍然大悟。消停下来之后猴哥就开始发问了,问刚才那飞在半空中的玩意儿是什么。那个啊?就是敌人那边派过来抓人的,并且是专门抓人。那你们这边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不知道反抗吗?俺问。那个人挠挠脑袋想了一会儿之后说:这个我也不是十分清楚,以前发生这种情况的时候城市里还会有警报声,并且统领也会派出跟他们战斗的人来;不知今天是怎么搞的,估计是敌人又在咱们这边做了手脚。俺说你们这边的应变能力也太差劲儿了,人家稍微骚扰一下就整个崩溃了!那个人说没办法啊,人家那边的手段往往是出奇制胜,搞得咱们这边总是防不胜防。

说了大半天咱们还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呢;那个人自我介绍说他叫赵孟,因为听起来好像蚱蜢,所以大家都叫他蚱蜢;并且他还建议咱们也叫他蚱蜢。当蚱蜢听说咱们是路过这里往前去的时候就劝咱们说不妨先去他家歇息一下,等这场战争平静下来之后再继续前进。正好咱们想找一个歇脚的地儿,这下可好,有着落了。

蚱蜢说他家就住在不远处,刚才他是打算出去买点儿东西的,但刚好敌人那边的飞艇就过来了;如今这么一折腾,买东西的心情也没有了,能捡回一条命已经算很走运了;并且也不知敌人的飞艇走了没有,所以决定还是先回家躲躲。

沙师弟问:那些人不上屋子里抓人啊?猴哥说那哪儿可能,那样岂不是人人群起而攻之?能受得了么?蚱蜢说是那么回事儿,虽然敌人很猖狂,但还没猖狂到进屋抓人的地步。走了大概十多分钟,蚱蜢的家就到了,蚱蜢说他家原本住在楼上的,但因为害怕敌人真的会钻进屋子里来抓人,所以就临时搬到地下室去住上了。

蚱蜢家有两个老人一个小孩儿,另外还有一个年轻的女人;蚱蜢说那是他媳妇。那两个老人则分别是他的父亲和岳母大人。当听说是咱们救了蚱蜢的命之后他们都很感激咱们,好话说了一大堆。猴哥谦虚地说:别那么客气,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真没想到猴哥的身份变化还是蛮快的,这么快就跟他们变成一家人了。

猴哥说这叫入乡随俗。

之后蚱蜢就吩咐他媳妇做饭去了,自己则留下来陪咱们聊天。蚱蜢问咱们往前去做什么?俺寻思跟他说实话他也不一定能理解,所以只是说前去办点儿事。蚱蜢并没有多问,只是显得很担忧地说:前面正是敌人的领地,如果真要过去的话恐怕危机重重啊。蚱蜢说如果事情可以拖延的话可以过一段时间再过去,因为眼下两座城市的统领正在进行积极地沟通,希望通过和平的方式解决争端,虽然收效甚微。猴哥愤愤地说跟他们那种人讲什么沟通,大家一起奋起反抗不就得了,大家拼个你死我活。蚱蜢说那可不行,人家现在正处于优势,如果硬碰硬的话他们这边只有吃亏的份儿,但谈判的话至少能减少损失。俺说猴哥你也太意气用事了,动不动就喊打喊杀地,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时兴拼命?蚱蜢呵呵一笑,说他们这边想拼命的**有人在,但他们的统领还是比较英明的,一再制止他们那样做。蚱蜢说他们这个城市叫做千岛城,敌人的那座城市叫做万岛城;并不是这个城市有许多岛屿,而是这个城市是由许多的岛屿连接起来组成的,很大一部分楼房都是建在后期填充起来的陆地上的。

俺以为千岛城与万岛城是姊妹城呢,打听之下才知道并非那么回事儿,蚱蜢说千岛城与万岛城虽然都是“填海造陆”起来的,但之前并不是一家人,否则今天也不会这么掐架了。俺寻思就算以前是一家人那也不能保证他们不掐架,这种事不太好说。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蚱蜢的媳妇在喊咱们吃饭了;蚱蜢的媳妇很年轻,不禁让俺想起了清妹妹,也不知她现在还过得好不。饭菜虽然不是很丰盛,但完全可以看出他们是用心准备的。蚱蜢的媳妇说现在到处都在闹战乱,所以拿不出多少像样的。刚开始俺还准备大吃特吃地,但听蚱蜢的媳妇那么一说,老猪的慈悲心肠就生出来了,也就不想多吃他们的东西了,毕竟人家差不多需要它们来救命。

吃完饭猴哥问俺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想减肥了?俺不回答,估计说出来一定会被他笑话的。

吃完饭后蚱蜢安排咱们休息,说可能要过两天战火才能停下来,叫咱们再安安心心地住在他家。听说还要等两三天,猴哥就不耐烦了,说咱们不能等那么长时间,不然会耽误大事儿的。虽然蚱蜢不知道猴哥所说的大事儿到底是指什么事儿,但他还是显得很理解的样子:既然你们有急事,那我也不好勉强;这样吧,等待会儿天黑之后你们再悄悄地过去吧,相对来说那样会比较安全一点儿。沙师弟说:这是个好主意,猴哥,咱们就照着蚱蜢说的那样行动吧!猴哥点点头。俺本来想反对的,但想到既然蚱蜢都已经叫咱们晚上行动了,那老猪再坚持要住两天的话那就太不像话了,所以俺也只好跟着答应了。

晚上很快就来临了。吃过晚饭之后大约半个小时,咱们站起来告辞了;蚱蜢一家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谢咱们的救命之恩;俺说不用了,举手之劳嘛!就像之前猴哥说的那样。出门的时候蚱蜢是打算送咱们一程的,但猴哥叫他不用了,说咱们会自己照顾自己,不用担心;更何况现在到处都黑黢黢的,敌人的飞艇一定不会在这个时候过来的。蚱蜢坚持了一下之后也就同意了,只是一再叮嘱咱们千万要小心。蚱蜢说那些话的时候简直不厌其烦,虽然听起来比较反感,但能感觉到他说的都是真心话。所以俺朝着站在远处他们家门口的蚱蜢喊了一句:进去吧!你们也要小心点儿啊!

咱们三个人一人一个手电筒,很小的那种,然后就在黑暗中向前行进了。因为蚱蜢说过只需要一直往前走就行,所以咱们的速度还是比较快的。走着走着,前面突然有大灯亮起来了,刚开始俺还以为是车灯,所以急忙拉猴哥和沙师弟躲到边上去了。奇怪的是灯光并没有朝咱们靠拢,仍然还是静止在那里。俺说看样子是人家给咱们行方便呢。于是又决定继续往前走了。走着走着,前面突然嚷嚷起来,紧接着更多的灯被打开来,明晃晃的,把黑夜照得跟白天似地。由于正对着光源,所以咱们并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只好一边往边上躲一边朝前面张望。嚷嚷的声音越来越近了,渐渐地也能看见一些人影晃动了。猴哥大叫一声“不好”,之后就准备拉咱们开溜。沙师弟问猴哥怎么了?猴哥说一定是万岛城的士兵在这里设置了关卡,专门捉拿过往的千岛城的人。听猴哥这么一说俺也反应过来了,说指定是那样,因为之前听蚱蜢说过这些情况,只不过估计蚱蜢并没有亲自来过,所以不知道眼前的这些。

既然都这样想了,那肯定是要跑的。

不跑不要紧,咱们一跑后面的那些就嚷嚷得更厉害了,并且脚步声也显得更凌乱了,果然是冲咱们来的!大家相隔得越来越近了,嚷嚷的声音也能听得比较清楚了,只听见有人在喊:你们往左,你们往右,其余的跟我一起,一定要把前面的那几个人抓回来!他们这么一嚷嚷咱们就更确定是冲咱们来的了。

沙师弟说完了完了,这回咱们死定了!

猴哥说施展绝技吧!腾云驾雾!

只是可惜,咱们才刚刚离开地面就被什么东西绊住了,结果一下子又掉落到了地上。细细地一摸,才发现原来是一张网;猴哥本来想撕开它的,但奇怪的是无论怎样用力都无济于事,咱们三个一起动手都没能把网撕破。

奶奶的!猴哥恨恨地骂了一句。

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影聚拢了过来,嚷嚷的声音也越来越响亮了。俺本来是建议猴哥和沙师弟变小一些之后钻出去的,但猴哥说正好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厉害,所以决定装作束手就擒。

终于,许多人同时围在了咱们身边,有人把咱们押了起来,连同那张结实的网一起。啊,三个丑八怪啊?怎么以前从没见过?有人这样说。看样子是外地来的吧!又有人这样说。俺正准备告诉他们咱们的确是从外地来的,只是想经过这里、请他们放了咱们,但结果很快又被人抢白了。管他外地人本地人,咱们统领说只要见人就抓,如今正好回去交差,弥补白天的欠缺。有人狠狠地说。对!对!对!紧接着有人附和道:把他们叫上去之后咱们就可以换班回家睡觉去了!于是,咱们就别一帮人推推攘攘着往前走了。

因为天太黑,灯光太刺眼,所以并不能看清楚身边人的模样,不过能肯定他们是万岛城的人。沙师弟说这该如何是好,大师兄二师兄,咱们还是逃吧!俺也比较赞成沙师弟的说法,认为咱们绝对不能就这样束手就擒,那样会被人家利用的。猴哥说咱们不能逃,一旦逃出去了能往哪里走呢?一定是往千岛城那边,很明显万岛城那边是不能去的,去了那无异于自投罗网;但咱们一旦往千岛城那边逃窜,万岛城这边的人势必会跟着追过去,那样一来势必会有更多的千岛城人民跟着遭殃。沙师弟想了一下说也对,只是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啊?难不成真要被他们利用?猴哥说你们先别怕,看他们到底要把咱们押到哪里去,到时候再见机行事。押送咱们的那几个人见咱们在嘀咕嘀咕的,也听不清到底在说些啥,于是就吼起来了:别吵!别吵!死到临头了还说悄悄话!俺寻思等下看清楚了他的面相一定要找机会给他一点儿颜色看看,好叫他知道俺老猪的厉害。

走了很大一阵子,咱们终于走到了一个比较光亮的地方,前面是一群房子,估计就是万岛城的楼房了。这个时候也才看清楚了周围那些人的嘴脸,大约七八个人,都穿着制服,肩膀上还佩戴着枪,看起来应该是万岛城这边的士兵;他们的长相跟都与正常人差不多,跟先前的千岛城人差不多。之后他们押着咱们进了靠边的一座屋子,里面看起来很宽敞,也很明亮,灯光把这里照得跟白天一样。

进到屋子之后就只有四个人跟在咱们后面,其余的那些都站在外面了。沙师弟显得很好奇:咦,这是哪里呢?装修得挺漂亮嘛!俺嘀咕莫非是万岛城统领的住房?猴哥说呆子你做梦吧,他们不把咱们喂鲨鱼就已经算是很仁慈了,还指望那些。俺寻思也对,单凭刚才那些人对咱们凶巴巴的样子就能猜到。

正当俺左顾右盼的时候,沙师弟突然叫咱们了:大师兄二师兄你们看!很惊慌的样子。俺朝着沙师弟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远处是一排一排的栅栏房,一眼望不到尽头。联想到电影电视剧里的情景,俺叫了一声“坏了”。猴哥问咋啦?什么坏了?俺说猴哥你知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猴哥说现在还没到又怎么会知道呢?沙师弟很轻声地说:大师兄,是真的不好了,前面的那些好像是监狱呢。监狱?猴哥显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有什么不可能的,没准儿他们把千岛城的人抓来就是关在这里的呢!俺说。

果然不出所料,直到走到那些栅栏跟前咱们才完全看清楚原来里面真的是关押着一些人,估计十之**都是从千岛城那边掳掠来的。见咱们在后面叽里咕噜的,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士兵不满意了,恨恨地骂了一句,之后跟在咱们后面的另外三个士兵又才催促咱们走快些了。栅栏房的中间是用结实的墙壁隔开的,只是对着中间走廊的部分用的才是栅栏;从中间宽敞的走廊上经过的时候,两边栅栏房里的情形一览无余。栅栏房里慵慵懒懒地坐着一群一群无精打采的人,而每一个栅栏房里约莫都有二三十人。俺见旁边的一个士兵长得比较面善,所以就小心翼翼地问他:老哥,这是什么地方啊?是不是监狱啊?为什么要抓咱们来这里啊?如果大家认为那个面善的士兵会回答俺老猪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他们压根儿就没拿正眼瞧俺一下,只是用眼角瞟了俺一眼,之后从鼻孔里若有若无地“哼”了一声,算是对俺的答复。当然,俺并不知道他“哼”的那一声到底是冲着俺说的呢还是他偶然发出来的,所以一切的答案都彻底没有了。不过俺还是比较感激他的,因为他并不像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士兵那么凶狠。

进去吧!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士兵又在恶狠狠地说话了。他指的是一间已经打开房门的栅栏房。跟先前咱们所见过的那些栅栏房不同,因为这个栅栏房非常小。在咱们进去之前这个栅栏房完全是空着的,也就是说这个栅栏房很有可能只关咱们三个人。也许是他们见咱们长得奇形怪状的,害怕咱们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举动来吧。把咱们三个人关进去之后那四个士兵就准备走开了。猴哥朝他们喊了一声:喂,什么意思嘛?把咱们扔到这里就走!俺说猴哥算了,咱们又不是不能出去,嚷嚷啥?白费力气!他们没有给咱们注射蚱蜢说的那种可怕的药水就已经很走运了。沙师弟也说:是啊猴哥,千万别把他们惹毛了,不然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猴哥这才停止了喊叫;本来是有一个士兵端着枪走过来查看的,但见到咱们对他笑嘻嘻,他就又折回去了。俺说猴哥你就暂时安静一下吧,待会儿咱们就趁他们换班的时候逃出去。沙师弟说如果要在他们换班的时候逃出去的话估计也没多久了,来的时候他们不是说抓到咱们了就可以换班了么?猴哥说对啊,看来咱们还得瞅准时间,免得错过机会就麻烦了。

咱们三个合计了一下,最终决定采用沙师弟的方案:在外面那些人换班的时候变成三个士兵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俺有些担心说万一被他们拆穿了怎么办?他们换班肯定是有规律的,没道理平白无故又多出几个士兵吧?猴哥说虽然担心得有理,但眼下最实际可行的方案也就只有沙师弟这个了,不然还能怎么办?这倒是真的,至少俺老猪到目前为止还没找到一个更好的办法。万事俱备,只等他们换班了。

过了好大一阵子,外面终于嚷嚷起来,说话的声音也断断续续地传到监狱这边来了。当时俺本来已经睡着了,因为之前一直都没停止走动,如今突然停了下来,所以感觉比较累;虽然之前在蚱蜢家休息了一段时间,但根本没睡着,原因就是老猪认床,但凡不是自家床总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再说现在差不多已经是半夜了,正是生物钟睡觉的时候。沙师弟使劲儿地拍了拍俺的肩膀,才把俺叫醒。猴哥说:呆子,快些起来,咱们要准备逃出去了!啊,这么快啊!怎么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猴哥说你也别管感觉不感觉了,现在逃命要紧!

虽然变形咱们三个都会,但估计是很久都没变过的缘故,所以第一次的时候俺并没有成*,沙师弟也一样;不过猴哥倒利索,一次性就搞定了。一次生两次熟,第二次的时候咱们还是很顺利地变过来了,照着先前送咱们进来的那几个士兵的样。外面的嚷嚷声越来越大了,估计是换班的士兵之间在交谈。

在出去之后在经过其他牢房门口的时候,看着满地都是犯人,于是俺问猴哥:猴哥,你说要不要把他们一块儿带走啊?猴哥“切”了一声,说如果你能保证他们安全离开的话那你就动手吧。这是一个比较严峻的问题,并且老猪并不能保证安全,因为至少他们不能像咱们一样瞒天过海。沙师弟说:二师兄,还是先顾咱们自己要紧,更何况你看他们的样子,全都是无精打采的,一定是被万岛城的士兵注射了麻醉剂,就算是你愿意带他们走他们也不一定能走动啊……话正说间,猴哥“嘘”了一声,然后示意咱们装得正经一点儿,别让外面的那些人发现了马脚。

外面果然在换岗,并且看样子已经交接完成了,正有一些人在往外走。离入口处越来越近了,俺的心也跳得越来越厉害,“咚咚咚”,像打鼓似地,仿佛随时都会从胸口蹦出来。猴哥说:呆子,是不是你的心脏在跳?俺很奇怪,问难道咱们之间隔这么远都能听到?猴哥说原来是二师兄你心跳啊,连我这里都听见了,何况是猴哥那里?靠!由此可见老猪心跳的声音有多么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