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警花:我当卧底那些年

第二百九十七章 痴心妄想

第二百九十七章 痴心妄想

我微微发愣。还没等回答,云聪转过头对着安东,“借你家颜娇一会行吗?”

安东笑笑,伸手,“可以,但可要给我带回来啊。”

云聪终于拉起嘴角,但是因为身体虚弱脸色苍白,那笑也很无力,走过去,很熟练的拳头锤了安东一下,后者拍拍他的肩膀。

云聪就拉着我走了。

此时安东看着司徒赢一副别有深意的笑容,后者脸色铁青,云聪的态度很明显,在他的眼里,安东才是兄弟,你司徒赢从此只是路人。

云聪拉着我往外走,午后的骄阳在山村里朝气一片山花烂漫,他拄着拐,出了门就支持不住的一颤,我过去扶住他,云聪却推开我,回头对我笑着,像个孩子,却是带着悲伤。

“我刚才帅不帅,我早看司徒不顺眼了,明明以前那么要好,后来故意装作看不起我们,高高在上的少爷样子,实际上他心里是在乎我的,你看刚才我对他那么冷漠,他多害怕。不管什么心思,终归不忍心吧。”

我微微发愣,后者抬头看着村子后面的那座小山坡,“我们去那里好吗?”

我望着本应该一片热闹的村子,此时寂静的好像荒村,心中不免唏嘘,此时到希望村里人还像我刚回村那样咄咄逼人,总比现在这样好。

云聪守一瘸一拐的,走两步就要摔一下或者歇一歇,我有点担心他脸色苍白,想去扶他都不让,不知道走了多久,这样慢吞吞的,太阳快下山了,才到山坡上。

这里也撩起了我曾经的记忆,按照记忆中熟悉的路过去,那边有一条小溪,小溪旁是山花,可是这个季节不对,山花都枯萎了,只有满山遍野一望无际的黄绿色,小溪边上有个被太阳一晒就滚烫的大石头,夏日里躺在上面特别解乏。

云聪有些累坐在大石头上,一时都没说话。

半晌,“我小时候常来这边,以前是躲着村里欺负我的孩子,后来是占山为王,在这里有种坐拥天下的感觉。”

云聪笑着,“还坐拥天下。”

末了,笑笑,望着那边山上斜阳隐落,“不过话说回来,谁不想坐拥天下啊,可是坐拥天下的代价太大,以前司徒不是这样的,你知道吗,我刚加入安东他们的时候,特别容易冲动,总打架,一次我得罪一个高-官的儿子,八哥扑上去就帮我打人。我当时特别感动。

司徒却是训了我一顿,我不服气,可是后来那个高-官的儿子却没找我的麻烦,听说是他老子出了事,再后来我才知道是司徒写了举报信。因此被司徒老太爷很揍了一顿,差点失去继承权。

那件事我一直记在心里虽然我从来都装作不知道,他这人做什么事情都不想让人知道。

颜娇,就是这么样一个人,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什么时候连司徒都开始道貌岸然的和我说刚才那些话,你知道吗,我心里多痛。”

“司徒少爷也是被人蒙蔽的,这条线他很久不用了,下面人做事顶着他的名字也是无可厚非。”

云聪却是笑着,那笑容在斜阳中带着痛,“这些都是做给我看的,颜娇,你以为凭司徒赢的手段会不知道这边出事了吗?”

他回头看着我的眼睛,“颜娇,还要谢谢你,如果你没和我一起来,我恐怕已经死在这了。这个地方是被人茂名顶用了,但你觉得司徒鹰会不知道吗,他明知道那些人是针对我的,却是装聋作哑,听之任之,这难道不是谋杀吗?”

他睫毛颤抖,我却心中震撼,“如果不是他要在安东那边得到98号地皮,而你恰巧在这边,他根本不会出手阻止。

说到底,我是沾了你的光,在司徒心里现在98号地皮胜于一切,因为这块地皮能让他走上更高峰,称霸京城,人心不足蛇吞象。当他听之任之的时候何曾想过我是他的兄弟。你大概不知道吧,我曾天真的想让我们回到过去,而这些事已经破坏了他的利益,触及了他的底线。

那以前引以为傲的兄弟感情都像是荒唐一场,成为他一生中最痛恨的污点,你以为在他们心里兄弟算什么东西,你知道八哥是怎么死的吗?”

夕阳在他身后形成一道光晕,那么不真实,“八哥是凭着这些人往上爬,可是没背景就是没背景,阶级的跨越要付出代价,八哥以为自己凭着兄弟情,可以任意妄为,周旋于几大家族的生意中成就自己的事业,可是,家族利益和兄弟情相比,简直就是宇宙和一只仓鼠。

八哥的死是一个信号,是我们这些所谓为兄弟解体的一个信号,各自为了家族利益为了自己身份地位的保全,还谈什么感情。

楚光不也是安东亲手打死的吗?

不是司徒亲自下的手,可是察觉到有人杀我,不但不提醒我却放任,现在东窗事发,就揪住这些人想要查出所谓的幕后黑手。

这个幕后黑手的手段现在看来拙劣的不行,如果没司徒推波助澜会成功吗?如果这件事司徒赢没用参与,你以为我凭我云聪会傻到连这点拙劣的骗局都看不出来吗?”

云聪闭闭眼睛,逆着光我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有什么似乎掉到了河里,被带到很远很远,再也不会回来。

我不知道要如何安慰,或者说云聪早就明白根本不需要别人来安慰。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其实他心里早就知道所谓感情早就解体,却一意孤行想要拉回所有人,直到有一天自己都支离破碎,还不想善罢甘休。

末了云聪抬头笑,“说出秘密的感觉真好。”

我起身从旁边的树枝上拽下一个桑枝扁叶,在上面打了一个环扣很明显的结,递给他,“在我们村子有个传说,如果出去的人很久都不回来,就用桑枝打一个结顺着河水飘走,如果有一天再次看到这个桑枝,就表示,那个人还会再回来。

不管如何,少年意气也好,是谁揪住不放不成熟也罢,云聪,我都希望你心里能保持那份重情重义,因为在这个大世界中太难得。”

云聪一把抱住我,像是一个走失的孩子,“颜娇,我要是能早点认识你该多好。”

我笑着拍着他,“现在认识我也不晚啊。”

后者松开我,露出云聪招牌式的笑容,“那不一样,你现在是安东的了,要是早点认识你,我一定把你抢过来。”

“那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装作不知道呗,司徒要是有心想证明自己,不想得罪云家,自然要揪出幕后的人,到时候,事情就简单了。不过啊。”

他回身望着这片大山,“这里真美好,却要染上毒-品的色彩,真是可惜。”

我转转眼睛,“司徒家会把这边收回去吗?”

“那是肯定的,这条线是个肥缺,你以为司徒故意不用,让那些人有钻空子的可能吗?不过是顺水推舟的利用而已,现在他更有收回来继续做的理由了。”

“可这是我的家啊。如果我说我不想这里变成毒窝,云聪你会帮我吗?”

他揉揉我的头发,“当然,不过我能力有限,我没在云家掌权,我妈不会同意我和司徒家冲突的。”

“如果有不用你们云家,就你和我就能做到的事呢?”

“怎么?”他挑着眉。

我拉起嘴角。将他手中的桑枝扔进河里,水流很快,一转眼就不见了。

出村之前,我委托了阿宁让他给我妈和弟弟在镇子上租套房子,还给了钱,是做小买卖还是如何都好。

这些事,在我妈面前交代的,我妈瞪着眼睛,几次想开口都被我打断顿,只能憋着气,末了,我对阿宁故意提高声音其实就是给我妈听得,“房子不用太好够住就行,反正他们就两个人,来的时候我在镇子上看到有学校,我记得前些年这边有过地震,所以镇子上有个残疾学校,把我弟弟送过去,总在家里养着不是办法,得学会自力更生。”

阿宁听着答应着。

我妈却是终于得了空闲,一下撒起泼来,“你个没良心的,要把我和你弟弟扔在这不管了?”

“我没有不管你,这村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以后估计也不会太平,我把你接到镇上,就是给你改善生活了,那边有自来水,有天然气,不用你烧火做饭了。我弟弟也能得到更好的照顾。”

“照顾个啥,我看你丫头就是失心疯了,自己在京城过好日子,把我们孤儿寡母人扔在着穷地方,你弟弟从小到大就没离开过我,送什么残疾学校,万一别人打他怎么办,我看你就是没长心,就是想摆脱我们。”

我冷笑着走过去,看着我妈咄咄逼人手上却搂着我弟弟,我弟弟则是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叫着妈妈和姐姐。

我低头怜惜的摸摸我弟弟的脸,起身对着我妈脸色发冷,“李凤娇,要不是看在我弟弟面上,你以为我会管你吗?还想去京城,你知道京城什么地方吗,吃人不吐骨头,就你这个样子到那就是个死,还妄想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