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夺爱:溺宠绝色仙妃

第六章 一言不合就走,幼稚么?

按照历史,景离是在靖武三十二年被处死,时年二十九岁。

这已经是他轮回转世的第十世。

然十世轮回,却是每一世都不得善终。

经由十世累积而来的戾气达到顶峰,终于在这一世爆发,引致的后果便是天地震荡。

当初游说她接受任务的时候,天帝曾说九天即将面临不可挽回的浩劫,只有改变景离的命运,化解他的戾气,才能换来三界平安。

下凡?扭转他人命运?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避之惟恐不及,忙不迭的拒绝。

却不料,最后被南天翁那帮老头子给哄骗到坠仙台,一脚踹下了凡间。

倘若完不成任务,她是回不去的。

君羡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日后能威胁三界的煞星如今还是个小奶娃,她想回九天,就得认命的,在凡间安分守己的带奶娃娃。

再一想到奶娃娃那张没有表情的棺材脸,君羡更是苦大仇深。

她来到了煞星小时候,可是,小时候的煞星,就已经非常不!可!爱!

想要将他培养成一个正直善良的爱国好青年,任重道远啊。

在牢里的第一天,晚饭是几条看不出颜色的青菜,一个黑色的窝窝头,君羡评价:猪食。

饿死也不吃。

在牢里的第二天,君羡再次把猪食扔掉,肚子却已经饿得咕咕响,吃了一抓糖豆都不顶饱。

死小孩,真不打算来了!打小就是个白眼狼!

第三天,君羡已经开始考虑越狱的可行性,正待破釜沉舟,咣当一声,大牢的门开了。

几道人影从狭窄的牢房大门鱼贯而入,当先一人,便是她刚刚还在背地暗骂的死小孩。

头戴玉冠,身着浅紫色景蜀云纹袍,脚踏墨色云靴,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粉雕玉琢,如同画中走出来的九天童子,周身的矜贵与骄傲无法复制。

饶是君羡看惯了绝顶风华,乍见之下,仍然有片刻的恍惚。莫怪刚刚还有些嘈杂的牢房瞬间安静下来。

死小孩这么打扮一番,没了初见时的狼狈,看着还挺顺眼。

若是能笑一笑,会更耀眼夺目。

“舍得来了?我还以为你将我忘在这了。”君羡笑眯眯的,话里潜藏的讽意与面上的略微讨好大相径庭。

知道了他的身份,她除了能用话膈应膈应出一口恶气之外,该讨好还是得讨好。

什么时候能重回九天吃香喝辣,死小孩是关键。

景离径自走到君羡所在的牢房前,隔着栏杆望着她,眼神沉静无波,黑黝黝的,看不到一点情绪。

若是寻常人被这种眼神一直盯着,少不得背脊发寒。

君羡不。

目测了自己跟死小孩的身高差距,同样走到小孩面前,面对面,蹲了下来与他平视。

用这种方式宣告,她有碾压他的实力。

至少在身高上,她是占了优势的。

小孩皱了皱眉,然后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君羡:“……”

一言不合就走,幼稚么?

“喂!景离,你什么意思?好歹也是我救的你,你就这么恩将仇报?”

初入凡间,无亲无故无背景的,君羡不能不着急,虽然她有脱身的本事,可是这里不是她能率性而为的九天。

倘若小孩真不管她,她真的越了狱,纵是无罪,也会变成通缉犯,以后还怎么在京城混?

还怎么扒在小孩身边完成任务?

是以,她只能挟恩以报了。

以前,她是最不齿这种方式的。

每次对上这死小孩,她似乎总是吃亏,为毛?

在她懊恼的当头,衙役打开了她所在牢房门,“小姐,你可以走了,案子已经结了。”

“……”她白唱了一场独角戏?

踩着虎虎生风的步子,君羡在衙门外与等待的景离顺利会师。

君羡不看他,转而向虽在景离身后的两个随从模样的人展露笑颜,“为难你们了,照顾个哑巴小世子不容易吧。”

说罢,还抬手在两人肩头拍了拍,表示感同身受,甚是理解。

本痴迷在少女醉人的笑颜,听了这话,两名随从脸上登时略扭曲,“姑娘莫要妄言!我们小世子岂是能任姑娘随意诋毁的!”

“诋毁?你们小世子难道不是哑巴?”君羡笑,弯下腰偏头与冷视她的小孩四目相对,“来,叫声姑姑听听,他们说你不是哑巴,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让她一再吃瘪,她咬牙切齿的恨。

受了气不发,她没心情做任务。

本以为会再次被无视,岂料,小孩竟然也歪了歪头,似真在思考她的提议。

认真的模样,让君羡心里有了小小的不自在,同个孩子计较,她也够丢份的。

若是景离打小就正常,也不会有后来他挑起的血腥杀戮了。

那还有她什么事。

思忖间,掌心一暖,君羡讶然的看过去,一只白皙的小小软软的手,钻进了她的手心,而做着这件事的人,态度极其认真郑重,就像是在做一件了不得的神圣的大事。

莫名的,她看他的眼光,有了几分凝重。

他的样子,让她几乎以为,从来没有人,牵过他的手。

疑惑的朝两个随从看了过去,却看到他们闪烁躲避的目光。

君羡心头一闷,下意识的五指轻握,将小孩儿的小手包在了掌心。

“在牢里呆了三天,什么都没吃,我肚子好饿,景离,带我去吃东西?”努力挥掉心头的疑问,君羡笑道。

景离看了她片刻,点头。

他不气人的时候,看起来是相当乖巧的。

“走吧。”晃晃两人相牵的手,君羡嘴角笑意又深了两分。之前的赌气,看在他年纪小的份上,她决定忘掉。

心情重新又明朗起来,君羡往前走去,没看到小孩微微低下了头,在他的嘴角,也勾出了极小的弧度,看来却是那么的诡异。

“怎么不走?”手上传来的拉力,让君羡回了头,小孩竟仍是站在原地不动。

他抬起了头来。

她终于看到了他嘴角挂着的,古怪的浅笑。

来不及疑惑,掌心蓦地一痛,一股熟悉的感觉从疼痛处蔓延,以极快的速度涌向四肢百骸。

“你,对我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