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夺爱:溺宠绝色仙妃

第九十七章 当真错了吗

君羡走后不久,凤栖宫里沉重的氛围便散了。

大皇子司承焕吐了一波黑血之后,肌肤上的鸢尾纹消退,气息也逐渐平稳下来,睡了过去。

人人都大松了一口气。

虽然鸢尾毒无解,国师君羡嘴上也只说试一试,然最后成效斐然。

可见国师确实有能耐。

太医院的人憋闷的同时,也不得不服。

君羡临走前的叮嘱,太医也寻了机会禀告了皇上。

由此,这场危机算是过了。

时间入夜,动荡了一日的凤栖宫终于清静下来。

皇帝着人送了太后回养心殿,与皇后一道守着。

殿内的雕花长几上,点了两只红烛,蜡油燃烧的声音时而响起,显得殿中更加的静寂。

皇帝坐在桌前,微阖双目,一言不发。

皇后则坐在床畔,凝着男子挺括的背影,手中丝帕拧了又拧,想要说些什么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闷,又觉无从说起。

良久,男子低沉的嗓音响起,“皇后,你我夫妻有十余载了吧,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做得很好,管后宫,掌中馈,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称得上一句以德服人。为何独独在君羡一事上,却屡番失态,学了那浅薄妇人的姿态。”

皇后闭眼,再睁开,嘲然一笑,“皇上说的是,臣妾在君羡面前大失常态,失了身为皇后的威仪风度,没了平日的进退有度。可是皇上可有想过当中缘由?”

不等皇帝搭话,皇后将视线转了开去,继续道,“皇上是君王,勤政爱民,一心为国,在位至今十一年,心思泰半都扑在国事上,于后宫少有流连。人人都说皇上是明君。所以皇上对后宫冷淡,对臣妾相敬如宾,臣妾从未有怨言,至少在皇上面前,臣妾自觉始终是最为特别的那一个,少年夫妻,年少相伴,你我之间的感情,总是最深厚的。臣妾一直这么以为。”

“可是君羡出现了,皇上对她极为不同。臣妾从未见皇上对一个女子如此宠着纵着,如此宽待着。哪怕是因了她的身份来历。皇上对君羡的特别,让臣妾以往的那份自以为是,看来像是一个笑话。皇上,臣妾也是会嫉妒的。臣妾,终究也是个女人。”

是,她嫉妒。

那个少女,正值豆蔻,绝色无双,又身怀大能,本身便能在国事政事上对皇上极有助益。

这一切,都是她不能比的。她所有的,不过是娘家的依仗。也只能凭此,让皇上对她敬上三分。

而皇上,从未对后宫任何一个女子,如此的忍让纵容。

便如今日,事关谋害皇家子嗣,明明君羡确有最大嫌疑,然皇上自始自终,未曾怀疑过她一分。

如此,又怎能怪她在面对君羡的时候,失了平常心。

嫉妒使人丑陋,她终究,在皇上面前做了一回丑人。

皇帝看着面前烛火如豆,眸光在烛光的映照下,微动,时暗时明。

最后,一声长叹逸出,“皇后,你错了。”

话毕,起身,“朕回御书房,焕儿这里有了动静,派人去告知朕一声即可。你也放心,焕儿不会有事。”

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挺拔,沉稳,步伐矫健从容。

皇后又闭上眼睛,苦涩一笑,他不曾回头,看她哪怕一眼。

是啊,焕儿不会有事的。从君羡答应出手,她也心知,焕儿定会安全无虞。

皇上,只一句话,便能看出君羡在你心里的份量。

臣妾当真,错了吗。

离了凤栖宫,元德海提着照明宫灯,小心翼翼的跟在皇帝身后,大气不敢喘。

皇上身上的气压极为低沉,可见他此时心情极差。

想必刚才在凤栖宫里,皇上与皇后之间定然闹得很不愉快。

这一次,皇后的言行是当真惹怒了皇上了。

“元德海,你也觉得,朕对君羡太好了?”

冷不丁的,这句话低低的窜进元德海的耳朵,惊得他的心重重起跳,心里飞快的揣测皇上心思,嘴上也不敢怠慢了去,“皇上,老奴只是个奴才,怎敢妄论皇上言行。奴才只知道,皇上是明君,不管说什么做什么,自然有皇上的用意。”

“也只有你会如此说。”皇帝轻哼,又叹,“可惜,旁人却难明白朕心意。纵然解释了,在她们看来,也不过是欲盖弥彰。”

元德海在皇帝的话中听出了苦笑意味,顿时不敢答话了。

定然是娘娘那里误解了皇上与国师的关系,否则,皇上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皇后,虽然在后宫地位最是尊崇,然终究是女子。女子的眼界,脱不开风花雪月,比男子少了一份开阔,少了一种胸襟。

因自己如此,看别人,便也是如此。

怕是皇后不仅误解了皇上,也同样小看了国师,只以为国师也是那种妄图恩宠的寻常女子了。

皇后的眼界,还及不上八岁的大皇子。

司承焕醒来,已经是丑时。

睁眼,便见床畔华贵凤袍的妇人正怔怔失神,脸上没了往日里的柔和浅笑,眉间爬着苦涩。

“母后……”开口,声音沙哑干涩。

皇后回神,看司承焕已经醒转,眼中方闪过一抹喜色,“焕儿,你总算醒过来了,可还见难受?”

司承焕摇头,顿了顿,才道,“儿臣给母后告罪,让母后担心了。”

“焕儿,”听到他的告罪,皇后神情逐渐沉了下来,眼中喜色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压抑的怒气,“你既告罪,便将所谓的罪给母后解释明白,你知不知道,你今日如此作为,会有何后果!”

“母后息怒,儿臣知道,瞒不过母后。”司承焕扬起笑脸,苍白虚弱,“儿臣原也想着应该先将打算告知母后再行事,但若事先说了,效果,便会大打折扣。”

“所以,的的确确,是你自己给自己下的毒?!”手指紧攥,尖利的指甲几乎刺破掌心,皇后沉声,“鸢尾毒当世仅剩一粒,在你外祖父手中,你是何时,拿到的?”

“去年岁,儿臣生辰当日,曾去拜见外祖父,偶见了外祖父的收藏之中有这药丸,便讨要了过来。”

所以,如此毒药,在皇儿手上已经一年有余,而她这个做母后的,全然不知。

若非今日君羡诊出毒药,又得太医查处毒种,怕是她就当真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