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夺爱:溺宠绝色仙妃

第一百二十章 睡着了就不饿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君羡挑眉。

司承焕咬牙,力图镇静,“你怎么发现我的?”

这个夹层是个小机关,除了他没人知道。

趴进来之后,他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就怕弄出什么声响被她察觉。

“马车路过门槛的时候震了下,当时你的呼吸重了一分。”好心解完惑,君羡探手,抓着衣领将死赖在那不肯挪窝的小孩拎了出来,转身塞进傅明远怀里,“傅大人,看好你外甥。多谢款待,告辞。”

木木的接住小孩,傅明远抽着嘴角,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堂堂皇子,居然做出这等事情来,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抓包,这脸丢得太远,都捡不回来了!

司承焕第一时间挣扎着下了地,死死瞪着君羡,知道她厉害,却没想到仅仅凭着一个呼吸,她就把他揪了出来。

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冷漠!

好容易找着了机会,能够跟她呆在一块,现在要是放她离开,以后想要再这么接近她,只会更难。

他不甘心!

“舅舅伤势已经无碍,我可以跟你一块去北地,我是皇子,有这个身份在,对你要做的事情会有利得多。”

君羡没有看他,大踏步走上马车,“不需要。”

拒绝得干脆利落。司承焕攥紧十指,心底的涌出的不甘与委屈一阵甚过一阵,“我不会给你添麻烦,再说身为皇子,我也该关心民生社稷,北地出了灾情,我既到了这里,于情于理也该去看看,体察一番。”

“我接到的旨意只是去解决灾情,没说还要带着皇子视察民情。大皇子有心,想要做什么不用跟我说明,只是引发出来的一切后果,均与我君羡无关,”坐进车厢,放下车帘挡住外面投进来的目光,沉声娇喝,“启程!”

嗤,不会添麻烦?生病,坠崖,最后还敢藏在夹板里准备玩一招偷渡!若她没发现,大皇子失踪的消息一出,还不知道会引出多少鸡飞狗跳来。

敢情他还觉得这些都不算麻烦?

侍卫簇拥着马车飞快远去,司承焕僵立在原地,眼底一片冰冷。

傅明远无声的叹了口气,神色复杂的看着他。焕儿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小兽,浑身上下透满了不甘与受伤。

同时,也更让他看清了焕儿对待国师的态度。分明就是绞尽脑汁的去接近,为此不惜一再放下身份。

偏偏君羡对此不假辞色,根本不将皇子的身份放在眼里。

“焕儿,北地已经乱了,那个地方你万万去不得,否则舅舅当真无法同你父皇母后交代了。再过不久就是年节,你可在定州玩几天,过几日我着人送你回京。”

司承焕闭眼狠狠做了次深呼吸,才仰头微笑,“焕儿知道,多谢舅舅。”

随即返身往回走,嘴角的笑随之冰冷。

定州距离北地约莫三百公里,一天半的路程。

离开定州,过了秋水镇,就是北地范围。

到处是皑皑冰雪。

入目所见的稻田里,白雪之下,俱是被冻死的冬麦。

途经的村庄,随处可见被大雪压垮的房屋,残垣断壁在雪地中支棱出突兀的形状,诉说着这里的萧索悲怆。

前往北地州城的官道上,开始出现越来越多流民及难民的影子,俱是衣衫褴褛,面容灰败,眼神麻木呆滞。

而麻木之中,又隐隐透着扭曲的狠戾与疯狂。

那是经历过极致绝望之后,滋生出来的孤注一掷的反扑。

君羡眉心渐渐拧起。

北地的事情,恐怕不简单。

“停车。”

令行禁止。

立即有侍卫近前询问,“国师,何事?”

君羡下了马车,示意这名侍卫下马,又看了他一眼,道,“把外袍脱了。”

“……”莫名所以,侍卫满腹疑问不敢问,磨磨蹭蹭的脱掉了青灰外袍,只着了中衣在寒风中萧瑟。

接过外袍,君羡即将袍子穿在了身上,好在这名侍卫不算高大,她身量也不矮,穿上男子衣袍看着并不显突兀,反将她周身光芒掩了几分,不再那么显眼。

再抬手打散了一头青丝,三两下挽成男子发髻,眨眼变成个唇红齿白,面如冠玉的美男子。

“你去马车上呆着,今晚你们在附近找个地方过一夜,明日午后再继续启程,到时候州城衙门见。”

说罢,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众侍卫:“……”国师到底是想干什么?

少了马车的拖累,单人马骑的速度快上许多,君羡硬是在门禁之前到达州城。

好好一匹千里马,也生生被搓摩得半死不活。

天色已经入夜,城中有灯光点点,稀稀落落的,并不明亮。

君羡牵马缓缓走在大街上。

周围也有行人来往,只是每个人的脸上,莫不是死气沉沉。

街道两边的商铺,大多大门紧闭,悬在门外的招牌,于北风中发出猎猎声响。

时而,就可见一拨两拨的难民挤成一团,蜷缩在商铺背风的墙角下。

年老的有,妇孺也有。

时而便能听到妇人的哽咽与孩童虚弱的哭声,以及抢夺打骂的声音。

君羡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巷口,那里,也有一拨难民,老弱妇孺。

“娘亲,玉儿好饿……”小小的娃儿蜷在妇人胸前,半闭着眼睛无力喃喃。

妇人悄悄抹掉眼角的眼泪,拍着娃儿的后背,轻道,“乖,玉儿乖,睡吧,睡着了就不饿了。”

“玉儿,爷爷这里还有半块红豆糕,你吃,你吃……”抖抖索索的,旁边的老人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块手绢,打开,将里面存着的唯一一小块糕点喂到娃儿嘴边。

陡地,一只手从旁横出,满脸脏污的汉子抢了糕点就往嘴里塞。

“你、你这个畜生!把糕点还给我!”老人愤怒的扑上去,被汉子一把掀开,随即啐了一口,后退几步缩到另一个角落。

余下的,只剩哭声,盖过北风的悲鸣。

所见,只是冰山一角,在这座城的无数个角落里,都在发生着或者即将发生类似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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