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夺爱:溺宠绝色仙妃

第一百二十五章 强势,浑然天成

"景长冬瞳仁几不可见的缩起,“你说了什么话?”

“我说,我是国师府景离。”景离扬唇,说得极缓慢而清晰,“皇上默允了。此时我若抛了国师府回到景家,那就是欺君之罪。戏弄皇上,是要砍头的。”

“我一条小命死不足惜,可是景氏一族上下数百人,若都被拉来给我陪葬,我于心何忍?”

“所以,我留在国师府,你回去徐州城,大家各自安好。我保景氏合族不受我拖累,算是全了我对景氏的血脉情了。景老……不必内疚。”

四目相对,一深沉莫测,一静水微澜,谁都不逊谁半分。

可是景长冬知道,自己输了,输给了面前这个年仅八岁的小娃娃。

因为他年长,他的气势是历尽千帆摸爬滚打经由时光沉淀才积累得来。

而景离,仅只八岁稚龄,已能与他旗鼓相当。

那是浑然天成的强势!

他,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竟然感到了一丝狼狈。

明明稚嫩的眼睛,怎么会有着波澜不惊的沉稳,怎么会有着洞察先机的犀利!

让人心底的阴暗无所遁形!

雅间里静谧无声。

良久,景长冬垂下眼睑,挡住那道开始让他恼羞成怒的视线,“君羡如今虽然贵为国师,但是到底年轻,资历不足,在朝中难以服众,且其性情恣意,行事过于刚硬不懂圆滑,长此以往,终会失去人心。而我们景氏一族,在朝野有着上百年的根基,即便遭遇些许挫折,也动摇不了根本,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人脉、资源,是不可估量的。离儿,你还小,思虑难免不足。以景氏子弟的身份呆在国师府,君羡对你再好,那也是寄人篱下。倘若你肯回到本家,以你的心智,有族中鼎力支持,未来不可限量。你要想清楚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景离起身,抻平衣摆上的褶皱,离开,“景老,拦路纠缠这种事情做一次就够了,多了便会招人言语。你是景氏家主,素来注重家族颜面,想来你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行为过失,给你家族抹黑。今日多谢招待,只是这大红袍的味道,我不太喜欢。告辞。”

景长冬没有去看景离的背影,却知道他走得干脆,头也不回。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喊过他一声祖父。

极冷的天气,茶壶摆在这里,茶水依旧滚烫,他同景离的谈话,时间短的都未能等到茶凉。

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热烫的温度顺着舌尖滚入肚腹,一路灼烧,都不及心头窜起的怒火难耐。

“老爷,可要动手?”雅间的屏风后,传来老仆的声音。

“时机未到。”景长冬闭眼,牙关阖动,竭力压抑想要将景离杀之而后快的冲动,“将这次面谈的消息放出去,掌握住流言方向。务必让上面的人看到我景氏对景离的诚意及包容,更要让他们知道景离的数典忘祖,目中无人。如此,才能削弱容儿身上的恶名,削弱世人对景氏的恶意揣测。”

顿了下,又道,“去转告那几家,莫要轻举妄动。事情总要铺垫好了,最后才能得到最好的结果。”

“老奴明白。”

景福楼下,铲过雪的街道上,景离一步一步,走得慢而平稳。

抬头仰望干净的天空,即将入夜,呈现出灰蒙蒙的色彩,这一刻,他异常的想那个女人。

想看到她张扬的眉眼,想看到她戏谑的笑颜,想听她唤他奶宝时,尾音里带着的那抹缱绻。

更想扑进她怀里,与她紧密得恨不能揉入骨血。

想到景长冬跟他谈说未来,景离唇角讥诮寒凉。

在他们那些人眼中,什么样的未来叫做不可限量?

拥有泼天富贵?手握顶级权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不是没有野心,可若是这些需要离了君羡才能得到,他宁愿不要。

死女人,离开十八日,一点消息没传回来!

说好了至少两日一封书信,到现在他连一片信角都没看到!

景离咬牙,等她回来了,有她好看的!

千里之遥,正趴在客房的长案前奋笔疾书的女子莫名打了个寒颤,后颈发凉。

眼前摊开的信笺上,寥寥数语,一个一个毛笔字软趴趴的呈现纸上,没有半点气势。

“写封信怎么这么难……”

“这字体,如何见人……”

边写边碎碎念,最后看着通篇鬼画符,君羡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哀嚎一声,以头锤桌。

她读书少,她也很绝望啊!

在九天逍遥几千年,她真的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字会如此难看,自己的文笔会如此贫瘠。

感谢离儿,终于让她在数千年后发现,原来自己并不十分完美,还是有缺点的。

君羡苦中作乐了一番,重新握正毛笔,花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终于完成仙生当中第一封正儿八经的书信。

堪称呕心沥血之作。

足足八页信纸。

厚厚的一叠。

不是她多爱写信,实在是,写得少了心里发虚。

这不是到了北地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写信回去么……

当然,君羡不敢承认的是,书信的重量看着是诚意十足了,只是里面的内容当真没多少,因为字写得太大,一页纸,写不了两句话……

认真的将信封好口,在信封写上“亲爱的离儿亲启”字样,左右端详一番,勉强满意。

揉揉有些僵硬的手腕,踱步窗前,推开窗,天上月光明亮,银白的光辉柔柔洒落下来,唯美,又透着股别样的清冷。

如果离儿也在,这个时候,她便可以抱着他,一同欣赏北地的月色。

便用不着承受独自望月时,突然而来的孤独。

真想她的小娃儿。

君羡挥手,关上了窗户。

那种孤独,却如影随形。

“国师大人,您可歇下了?”门外有声音适时传来,打断了君羡的伤春悲秋。

“何事?”

“府外有人求见,说是国师的……弟弟,大人吩咐奴才来问一声,国师可要去看看?”

“我弟弟?转告大人把人轰走,我没有弟弟。行骗行到府衙来了,真是胆大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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