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夺爱:溺宠绝色仙妃

第一百三十五章 您真要断子绝孙了

"“严大人,要不我们私下里替你去走访走访,跟百姓们说明白,这次的事情全由国师一人承担,跟您无关?”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出着主意。

严熙德眉眼微垂,拢着手一言不发,慢慢往回走。

“严大人,严大人您说句话呀!只要您说一声,我们等以您为马首是瞻!”

“可不是,这么些年我等一直随在大人身边,万事但凭大人吩咐,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大人心里有什么想法尽管同我等说便是!”

在即将进入府衙内堂前,严熙德顿住脚步,回身,视线一一在身边几人脸上扫过,“你们的心意本官明白,然则既已在百姓面前许誓,就不能食言。君子重诺,本官虽不敢自诩君子,说出来的话却从不反悔。几位大人不必再劝。”

“严大人!您可不能这样啊!三日后那君羡的下场可想而知,您真要跟她牵扯上了,头上戴了十几年的乌纱可就不保了!这么多年为官兢兢业业,为那么个丫头片子一朝不得翻身,值得吗!”

“大人高风亮节,可莫要忘了您非是一个人,您要是出了什么事,严夫人怎么办?严公子怎么办?严公子正直房弱冠年华,日后能有大好前途,您要把他也折进去?”

前方,严熙德眸光一厉,转瞬即逝,再抬眼的时候又是平静无波,“多谢诸位良言,为官之道亦是一场赌博,端是赌自己上的船最终能不能到岸。行在官场,下你的船,上她的船,诸如此类多的是。”

后方几人脸色齐齐一变,由来做卑躬屈膝状的安立山,扬起了下巴,冷笑一声,“大人这是主意已定了?既然如此,我等也不做无谓功夫。良言逆耳,他日大人落下马,别怪我等没有同僚之义!”

两方人马背道而驰,严熙德孑然一身步入内堂,其他的官员却跟在安立山身后,疾步离开。

内堂,严熙德刚走进去便微微一怔。

白衣女子轻眉浅笑,坐在圈椅上,似是特地在等他。

“大人这是选好船了?”

“让国师见笑了,下官也是见风使舵之辈。”严熙德眉目微垂,面上始终都是一个表情,若非语气里略带自嘲,根本窥探不到其情绪。

老狐狸。

君羡撇撇嘴,“见风使舵无妨,为官也有为官的生存之道,三日后,还请大人尽力协助于我。早日将北地的事情解决完,我也好早日回京。你们北地,太冷了,冰天雪地的,一点别的颜色都看不到,无聊透顶。”

“下官自当为国师竭尽全力。”

“跟你说话不好玩,整日一个表情你累不累。”翻个白眼,君羡甩甩手走人。

她真弄不明白,好好一个人,有七情六欲,恣意展现喜怒哀乐,多正常的事情,非有人喜欢让自己不正常。

毛病。

严熙德立在原地,看女子身姿散漫,慢慢悠悠的离开,半响后,闭上了眼睛,堪堪露出满身疲惫。

然唇边,却悄然的展现了一缕笑意,弱化了脸上的深沉。

或许这个人,他能有所期待。

三日时间,转瞬即过。

期间君羡哪都没去,只呆在府衙后院里,每日听听墙角,收收信息,隔绝了外面的一切目光,很是悠闲。

那几个所谓的下官,一次都没寻上门来,全然没有说要来协商议事,一同想想解决的办法。

依着君羡猜测,那些人怕是躲在角落里,直等三日时间一到,看她收不了场。

第三日来临的前一夜,严熙德登门,身后还跟着他的儿子严之元。

见到他,君羡略微诧异,将人迎进客厅,戏谑,“大人这么上门,不怕被后面的人发现?”

严熙德嘴角僵了下,“自是避过了那些视线的。”

这个女子一再的让他发现,他始终小看了她。哪怕事实上,短短十数日的时间里,他已经改观了无数次。

身为老狐狸的儿子,严之元身上没遗传到老狐狸如老曾入定般的定力,实在看不惯两人慢吞吞的打机锋,凑上了前来,“国师,明日就是放粮的日子,您能不能给我们颗定心丸,事情到底成不成?您真有粮?”

原谅他面对君羡的时候,自觉将她放在长辈位置,称呼您。

他被大皇子吓出了心理阴影,最初的惊艳、旖念已经被撕巴撕巴拿去喂狗了。

想撩,他不敢啊!

君羡摆出高深状,“不是我有,是官府有。”

严熙德眼眸狠狠一缩,倏然变了脸色,“国师此话何意?”

难得看到老狐狸变脸,君羡笑笑,将连日来收到的密信一一摆出来,放在严熙德面前。

“亏得你在北地为官这么多年,论为人谨慎小心,少有人及,却还是被人摆了一道。你当真一点都不曾察觉?”

严熙德拿起那些密信飞快的翻看,越看,脸色越发沉凝。

北地户籍上的百姓多达八万户,每年每户上缴粮税十取一,上缴到衙门的粮食每年都有近二十万石!

其中七成送到通仓,北地官仓还有六万石的剩余。

年年积累,除去近几年赈放的少许粮食,衙门所余也至少该有二十万石左右。

而衙门的账簿里,却是粒米无存。

那些账目明细做得毫无破绽!

掌管一个州城,严熙德为知府,隶下分设有知州、通判大小四五名官员,分别掌管赋税、监官等方面,各司其职。

严熙德知道他们私底下有贪墨,便是他自己,也不是全然清白。水至清则无鱼,这种事情但凡为官的都心照不宣。

可是贪墨二十万石粮食!以现在的粮价,折合银两至少五百万两白银!

他们怎么敢!

“你找到那些粮食了?”放下密信,双手拢在广袖之内,仍不停的颤抖。

一旁的严之元,已经全程懵逼,“爹,您没掺和进去吧?要是掺和了,您就真要断子绝孙了。”

严熙德胸口一堵,手都气得不抖了。

“放心,你还能继续为你老严家传宗接代。”君羡轻笑。

既严熙德能站到她这方阵营来,不管是见风转舵也好,弃暗投明也好,都说明他身上没有致命的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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