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夺爱:溺宠绝色仙妃

第一百六十六章 若整个天下负你

"他们,居然敢这样对待她的小娃儿!

君羡眼眸深黑如同古潭,平静的表面下,翻滚着汹涌的戾色。

那些趁她不在欺了她离儿的,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房中,点上了明亮的油灯,就着灯光,君羡才有时间仔细端详昏睡中的小娃儿。

苍白消瘦的小脸,两颊凹陷,连下巴都露了尖,从来衣着整洁的人,穿在外面的紫色袄袍污痕斑斑,甚至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发丝凌乱的散落在额头、脸侧,眼睛无力的闭着,整个人小小的一团,缩在她怀里就那么点点大。

君羡蓦然鼻子就发了酸。

她想不明白,想不懂,这么小的一个娃儿,做错过什么,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想要除去他?

他不曾参与过权势争斗,更不曾去抢夺别人的什么,为什么,就是会有人想要让他死,他到底挡了别人的什么路!

这个世界对他的恶意那么深那么重,怪不得,怪不得他会成为嗜血的魔。

热烫的水珠,一滴,两滴,不受控制的往下坠落,打在娃儿苍白的脸颊上,激起微微的抽搐。

是什么,那么烫,那么暖,又那么哀伤?

娃儿漂亮的眉逐渐皱起,面露挣扎之色,想要睁开眼睛去看一看,眼皮却沉重得怎么都抬不起来。

而萦绕着他的那股哀伤,越来越浓烈。

心口处钻出来的心疼,几乎要将他灼伤,焦急,又无力。

有水汽,缓缓浸润他浓密的黑睫,滑出。

“奶宝,你哭了。”沙哑的,带着疲惫的声线,如叹息般响起,又带着女子特有的慵懒戏谑,“没出息,要哭,应该一边挠我一边骂我死女人才对。那样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你,你现在连口都不开,可错失谈条件的机会啦。”

温热的指腹温柔的替他拭去眼角的濡湿,由她手指传递出来的暖意直达心底,为沉重的眼帘,拉开了缺口。

黑色羽睫飞快颤动,缓缓的,打开。

女子浸着水光的美丽眸子飞快划过光亮,溢出惊喜,话语却依旧带着柔柔的戏谑,“醒了?”

说毕,低下头来,以面贴着他的额,轻轻摩挲,她说,“醒了好。”

“脏……”张嘴,挤出喉间的嗓音,又涩又破,牵扯出喉咙的疼。

他脏呢,好多天没有沐浴更衣了,连他自己都能闻到身上的酸馊味。

随即懊恼不已,她都不懂挑时间回来,再晚一些,他自己就能出宗人府了,等他洗的干干净净的,全身香香的,定不会让她看到他如此狼狈的模样。

却又欣喜不已,她回来了,在三月之期前回来了,他便不用再日日忍耐想她的苦楚。

“唔,脏呀?”女子将头拉开些许,故作沉吟,“那我便不抱你了,等你洗干净了再抱。”

他一把死死抓住她的衣襟,虽然并没有多少力气,气势汹汹的瞪她,“你敢!”

泛着水光的眸子,加之身体虚弱,此时便是把眼睛瞪圆了,也没有半点气势,反而更像一直张牙舞爪的猫儿。

可爱得紧。

君羡噗哧一声笑出来,眉眼弯弯,轻声哄道,“不敢。”

“洗澡。”她柔柔的哄声,尽是宠溺,红了他的脸颊,红了他的眼眶,热了心田,那些所受的委屈,因她一句话尽数散去。

全记不起。

将脸埋进女子怀里,也不管自己脏了,更不管会不会将女子的衣裳弄脏了,景离哼唧,“还要吃饭。”

饿了那么多天,回来总要吃饱了,才有力气挠她。

君羡一一应了。

云夕那边的动作很快,此时恰好提了水来,君羡顺势吩咐备膳,点了一些清淡的粥品。

虽然还没有细致的去查娃儿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但是在牢房里,怕是根本没得吃,否则,怎么会瘦成这样,虚弱成这样。

思及此,眼底戾色再现,又飞快的压了下去。

解开娃儿身上的衣袍,小小的奶白的身子展露眼前,一道道肋骨清晰可见,君羡抖着手,面无异色的将娃儿抱起放入浴桶,为他清洗的动作更加轻柔。

生怕一个用力,那些细小的骨头便会折了断了。

那些人,怎么敢!

这一次,景离特别的安静,不复以往沐浴时的闹腾。

他自然是想闹她的,只是真的没了气力。

而女子平静的面色,则让他益发不安起来,他知道,她心疼他了。

“……我没挨打。”他说,像是要解释自己并没有受什么苦,她不用难过,“就是里面的饭菜不好吃。”

“我知道,我们家奶宝最是挑食。”

“……我也没有被那些人欺负。”他又说,“我用了你给的毒,便是你不来,那些人也伤不到我。”

“我知道,刚到大牢我便闻出来了。”

实则是能伤到,但是杀不了他。

在杀死他之前,那些人便会脱力而亡。

娃儿小嘴的吧的吧的,时而冒出一句解释,力求证明自己没受苦。

君羡偶尔挑眉,泼娃儿一脸水,目光作不经意般在娃儿颈间淤痕处掠过。

清洗完,擦干,更衣。

待娃儿干干净净的躺在被窝里,君羡才倾身将人拢入怀里,“离儿,日后,再不会让你受这般委屈。”

那些欺了他的,她定会为他讨回来的。

权势地位于她而言,如同粪土、云烟。

她只想他活得好好的,开心,而圆满。

依在女子怀中,闻着她身上独有的馨香,夹杂着一缕风尘仆仆的味道,景离却觉得异常心安。

无比的满足。

“你说的话,你可要记得。”翘起唇角,他说。即便他能自己保护自己,可是却更喜欢享受她对他的用心。

就是要她对他好,要她想着他护着他纵着他宠着他。

“我自然记得的。”

“话说出来容易,做到可不简单。”故意抬杠似的,娃儿哼哼唧唧反驳。

君羡勾唇,将娃儿搂得更紧,却不说话。

娃儿便急了,推搡她,“干嘛不答我,你反悔了!是不是反悔了!”

“傻离儿。”她笑开来,眼角眉梢暖意渲染。

若整个天下都负你,我便对抗整个天下,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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