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夺爱:溺宠绝色仙妃

第一百七十七章 身不由己

"“是。”同样的眼神涣散,神情恍惚,仿似在梦境中。

这一声是,让朝堂不复沉静。

嗡嗡声渐起。

皇帝眸光深沉,既没有被蒙骗的愤怒,也没有真相揭开的惊讶。

所有人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然,所有人的心也同时被紧紧攥起来。

如果红衣女子所谓让人说真话的本事是真的,那么继续让她问下去,会牵扯出什么样的大事来,又会把什么人牵涉其中,谁都不知道。

这种本事,着实太过让人忌惮!

“你为什么要陷害景离?”

又一句问话,几乎令全场屏住呼吸。

“我不想的,我也是身不由己……”梅妃面上闪过惶然,摇着头,似乎在惧怕着什么。

众人只看到她嘴唇阖动,以为即将会听到惊天秘闻的时候,却见梅妃突然软软的瘫倒在地,口中溢出鲜血来!

“母妃!”司文月骤然凄厉哭喊,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子双目圆睁,整个人被吓傻了。

朝堂骤乱。

“传太医!”皇帝豁然从龙椅上站起,急急走到梅妃身边将人扶起,“快传太医!”

因着这个动作,所有人才发现,在梅妃背心赫然露出一截飞刀把柄!

有人赶在梅妃说出真相前,杀人灭口!

这里可是朝堂,层层重兵把守,什么人有那样的胆子及本事,在朝堂上,在天子面前,成功暗杀当朝妃子!

百官们自发的,将皇帝围在中间,武官更是警惕着整个大殿各个方向,把守金銮殿的禁卫军也冲了进来,将人群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君羡跟司星莞并肩站在人群之外,皆漠视着眼前这一幕。

“看来事情到此为止了。”歪着头,司星莞低声道。

“只要结果是我想要的就行。”君羡没什么波动,声线寡淡。

见状,司星莞耸耸肩,视线不着痕迹的朝人群中心那抹明黄身上掠过。

她们二人皆非凡人,朝堂上的一动一静如何瞒得过她们的眼睛?

那柄射向梅妃的飞刀再快,也快不过她们的眼睛。

若是想拦下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司星莞本来打算管一管的,被君羡暗中拦了下来,随后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君羡的用意。

罢了,反正她纯粹是来帮忙的,君羡既然拦了她,自然有她的打算。

兵荒马乱过后,梅妃不治身亡。

至于验证司星莞本事一事,也因为这场变故不了了之。

母妃当庭身亡,年仅五岁的司文月受到巨大惊吓,整个人痴痴傻傻,很快被人带了下去。

梅妃的尸体也由太监抬走。

金銮大殿的氛围,比此前更加压抑数倍。

皇帝坐在龙椅上,整个人的精气神像是被抽走了好几份,看起来颓然不已。

“景离谋害四皇女一案,经查实,乃是诬告,主谋梅妃已经身亡,四皇女作为从犯,念其年纪幼小,禁足半年,罚抄经书百卷。责令禁卫统领尽快查明真凶绳之于法!众位卿家可有异议?”皇帝视线缓缓扫过百官,声音低沉。

众人心头一凛,“臣等无异议!”

怎敢有异议?

司星莞的本事,不管信不信,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想要亲自去尝试。

在朝为官,谁心里没有点不能告人的阴私?

若是也被那么手一抹,就云里雾里的全给说出来,当场就能成为政敌攻讦自己的把柄,且还是在天子面前,不等于纯粹找死么!

至此,景离谋害皇嗣案,暂告完结,景离得还清白。

挥手,遣散百官,皇帝神色复杂的看着准备跟群臣一并离开的女子,“君羡,还有司……姑娘,你们且留下来。”

离开金銮殿的一路,几人都异常的沉默。

元德海跟在皇帝身侧,微微弓着背,都不敢抬头去观察皇上及国师的脸色,光凭感觉,那种低气压都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从景离小公子在宗人府里被人暗害,到国师强闯大牢救人,再至昨晚的火烧御书房,最后是今日梅妃血溅朝堂。

皇上跟国师之间那种轻松相处的场面,日后,怕是难再见到了。

司星莞是四人中最不受影响的一个,跟君羡并肩走在皇帝身后,边走边饶有兴致的观看宫径两侧景致,在无人察觉的时候,眼底偶尔闪过缅怀。

前方,乾德殿三个烫金大字,在黑色描金边的楠木牌匾上异常醒目。

御书房受了一场火灾,虽然最后及时抢救,损失算不得多严重,然要整修好重新使用,至少也要几天时间。

于是乾德殿,就成了皇帝心里,招待君羡及司星莞最郑重的地方。

身为天子,除了御书房外,另一个起居并办公的重地就是天子寝宫,相较于御书房来说显得更加**,能有幸进入乾德殿的朝臣,当朝不超过五个。

三人入座乾德殿正殿,元德海里里外外忙活上茶奉点心起暖炉,一举一动皆小心翼翼,不敢弄出半点声响。

“君丫头,你是不是埋怨朕了。”好一阵沉默后,还是皇帝先开口,打破僵局。

“皇上言重了,您的做法,我能理解。”君羡笑笑。

身为皇帝,一言一行都要以大局为重,所以对于皇上某些时候下的某种决定,她的确可以理解。

比如当日将景离打入宗人府。

比如今日将梅妃射杀金銮殿。

都是为了大局。

其实从头到尾,皇帝心里都清楚,谋害四皇女嫁祸景离的背后黑手是谁。

可是他不能出手去惩治,更不能让梅妃把那个人的名字公布于众。

这是皇帝的身不由己,君羡不会怪他,没有谁会无缘无故无条件的帮你一辈子。

她自己的事情,她便凭自己的手段解决,她的人,她凭自己的本事保护。

只不过这一次,她与皇帝之间,因着一人一事,有了背驰。

皇帝定定凝着君羡,瞧她眸中的云淡风轻,苦笑。

不怪他,是因为心里,已经开始疏远他了吧。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个没有投放过希望的人,谈何怪不怪罪。

“并非朕放任,不辨是非。只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朕,不得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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