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夺爱:溺宠绝色仙妃

第两百零九章 是他们错了

"靖武帝二十二年。

年节过后,宫中不但没有停歇下来,反而越发忙碌。

太子年已十九,与太子妃定亲至今三年。

皇上拟旨,定于农历三月初六为太子行束冠礼,礼成后,表明太子殿下长大成人。

紧接,便是太子与太子妃的成亲礼。

拟定金秋八月二十八。

为这两桩大事,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备礼、纳采、问吉、下聘等等,宫中宫婢内侍需得从年头忙到年尾。

可谓马不停蹄,不可开交。

凤栖宫,皇后选定束冠礼太子要穿的衣裳料子,商议过制衣细节,挥退了尚衣局的司仪,转头看向坐在大殿长几旁的清润男子,无奈摇头。

“焕儿,半月后就是你的束冠礼,束冠过后,就是大人了,当中代表什么意义你不知?怎能完全不着紧,这副无所谓的样子叫你父皇看到了,又该数落你不是了。”

司承焕浅浅一笑,温润眉眼便似融入暖阳,星眸蕴藏细碎光点。

七年时光,少年五官舒展开来,已经具备兰之韵,松之骨。

“母后多虑了,父皇不会数落儿臣。”顿了下,“这里,父皇不会来。”

不会来,便看不到他不着紧的样子,又怎会数落?

皇后面容微滞,极快闪过一缕难堪。

七年了,明明是她的儿子,可是两人之间却越见生疏。

再不复以往母慈子孝。

哪怕这个儿子依旧每次不落的例行请安,每次都将她的话耐心听完。

心中生出的罅隙,却再也弥补不来。

叹了口气,走至司承焕对面坐下,展平宽大袖口,双手交叠于膝,端庄娴雅,“焕儿,你还在怨母后不顾你意愿,为你定下这门亲事?”

“儿臣不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儿臣纵然贵为太子,也逃脱不开,这是儿臣的责任。”身为太子的责任,开枝散叶,绵延皇家子嗣。

同时,帮村外祖家,保外家长盛不衰。

“凤泉那丫头是个好的,为人秉性都极为出色,母后为你定下凤泉,虽有帮扶外家之意,更重要的是,那丫头确实适合你。待得你们成亲,她定能成为贤内助,让你助益良多。”

司承焕垂眸,但笑不语,似是默认了皇后的说法。

与外祖家傅氏联姻,两方关系将更为巩固,互惠互利,各得助益。

他的亲事,也不过是获取利益的工具之一罢了。

至于合适不合适,谁会在乎。

他自己都不在乎。

窗外,正是初春时节,冰雪初融,春风送绿。

空气中仍然带着冬末的料峭。

司承焕视线停在一抹浅绿嫩芽上,不知在想什么。

稍顷,站起身,“快要正午,母后该歇息了,儿臣先行告退,束冠礼诸多事宜母后不必亲自过问,交给下面奴才打点即可,左右不过是走个过场,没得为此让母后劳累。”

皇后眼神复杂,目送司承焕离去。

那些孩童时候的孺慕,此时再想起来,甚至只以为是梦境一场。

“桂嬷嬷,本宫做错什么了,一个两个,都是这样。”交叠的双手不知何时攥起,直到尖利的护甲刺痛掌心皮肤,才骤然放松。

“娘娘,太子殿下总会明白您的苦心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留那样一个让人忌惮的妖孽在身边,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做出祸国殃民的祸事来。娘娘谨慎,是对的。”桂嬷嬷小心的打开皇后手心,以帕子轻按其掌心的红印,不无心疼的道。

“你说的对,本宫没错。”皇后眼底清明下来,点头,又像是说服自己般强调,“是他们错了。”

她为了他们好,他们却都为一个君羡来冷落她疏远她气她,是他们错了。

日后待得他们想通了,自会懊悔今日如此待她!

桂嬷嬷嘴唇动了下,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

这些年,皇后的苦她一一看在眼里。

自七年前君羡再次消失无踪,皇上就未曾踏入凤栖宫半步,甚至不再来凤栖宫就寝。

皇上与娘娘之间,成了名副其实的相敬如冰。

而凤栖宫,也几乎形同一座冷宫。

实则娘娘又有什么错,乃至被皇上冷落到这个地步?

因着皇上的冷落,太子的疏远,那些后宫的嫔妃有多少人在暗地里讥讽嘲笑!

若非太子殿下已经得到册封,奠定了娘娘的地位,那些做妖的妃子们,怕是会直接踩到娘娘脸面上来!

只要一想到这些,她就为娘娘抱屈!

御书房里,寂静无声。

坐在龙案后面的中年男子,龙袍着身,神情专注,正在挥笔批阅,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威严。

龙案对面,着紫色蟒袍的青年垂手站立,不动,也不说话,像是在等人发现他的存在,又像是在与人进行着无声的对峙。

元德海站在皇帝身后侧,看着这一幕,暗暗叹了一口气。

这些年,好像所有的人都变了。

太子变得难以捉摸,而皇上,变得再不会轻松大笑。

父子之间,真正成了君臣,君,与臣。

等到最后一份奏折批阅完毕,搁下毛笔,皇帝才微抬眉眼,“去跟你母后请过安了?”

“是。”

“嗯,下去吧。”

这样的对话,连元德海听了都觉得心塞,然抬眼看,静立对面的太子殿下,面上愣是声色不改,仿似习以为常。

“父皇,儿臣听闻驻守边城的将士半月后将回朝听封,相比束冠礼,儿臣对结交那些将士更感兴趣。”

闻言,皇帝静默,片刻后,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如炬,直视司承焕。

眸光犀利。

“确有此事。这几年边关动荡,南蛮北夷对我西玄虎视眈眈,频频挑起战事。那些将士为朕守护边关,护我西玄国土不失,保我西玄百姓安宁,拼洒热血,身先士卒,朕不能无视他们的功劳不表。”

“父皇说得极是,有功当表。”司承焕不闪不避,迎着皇帝眼中的犀利,浅笑,“听说四年前边关将士中出了一匹黑马,极其骁勇善战,建立大小战功无数,短短四年便从一名普通士兵爬到副将的位置,且甚得士兵们信服,如此能人,儿臣钦佩,想要一睹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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