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净

第80章 虫皿

第80章 虫皿

唯恐身边的人无意中了招,池净把蓝以墨,玉瓶,聂意寒,名医,小鱼还有青龙白虎等人都一起叫了出来,准备好好地给他们上一课。

众人围着一张大圆桌子坐着,她在白纸上写了大大的一个“蛊”字。

“你们可知,何为蛊?”池净问道。

除了名医外,大家都纷纷摇头表示不知,其中又数小鱼摇得最为起劲。

“蛊惑,人心之,药,蛊也。”名医一字一句地道,他的医书上有提及这方面,但并没有见过。不过...他瞄了一眼沉默不语的蓝以墨。

“名大哥说得好。但此仅为其一。”池净赞许道。

她也不再卖关子,立起手里的白纸,指着上面的虫字,循序渐进地讲了起来。

“蛊者,皿中之虫也。”

在后世的资料里,众所周知的养蛊方法是将几种或者数十种毒虫共同放在一个密封的瓮里,任它们自相残杀,最后存活者为蛊王。

将蛊王研磨成药粉,这药粉便是蛊。还可以将毒物收集起来,取其身体含有毒素的部分,比如毒蛇的牙,蝎子腹部尾端的毒刺,蟾蜍的皮...再佐药粉为引,去养更多有着千变万化的蛊。

养蛊手法大同小异,无非都离不开毒虫毒物。是以也有文献资料这样叙述道:彼蛊证者,中实有物,积聚已久,湿热生虫。也就是说,蛊病其实便是由虫毒结聚,络脉瘀滞而致胀满、积块的疾患。

蛊的种类分为很多种,常见的有蛇蛊,石蛊、癫蛊、阴蛇蛊、生蛇蛊、蜈蚣蛊...

而蛊中最为有名的叫金蚕蛊。下金蚕蛊也称嫁金蚕,让蛊附在金银财物上放在路边,有人若捡起来,蛊便跟着那人一起回家。

蛊一旦寄生于人体内,便从皿中虫,化为腹中虫。有时为蛇,有时为肉鳖,它游走于人体全身在身内各处乱咬,夺去人的精气神使人日渐消瘦形如枯槁,啃食人的五脏六腑使人胸腹剧痛死去活来,最后便在所有大夫束手无措的注视下辗转痛苦死去,体内的蛊方才罢休。

而发作的时间因蛊的种类不一,所以发作时间也并不一致。有的三五个月便发作,有的潜伏长达四五年。

而又因蛊为病,而非毒,所以普通的大夫根本查验不出来。而又正因为它能躲过大夫的眼睛,时刻杀人于无形,虽废时日但胜在查不出证据来,所以深受坏人喜爱。

曾被蛊毒所害的外婆时常会告诫她,路边的钱财不能乱捡,带有自己血迹的布料也不能乱扔,尤其头发指甲诸如此类。她还曾说过,若怀疑自己中了蛊,可即刻剥一水煮白蛋,将银器置于蛋内含于口中,若一刻钟后取出发现蛋银皆黑,中蛊无疑。

池净曾一度觉得是无稽之谈,但随着自己一天天长大,终于体会到,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可有解蛊之法?”聂意寒脸上有些苍白,从听到池净那句“普通的大夫根本查验不出来”后,他心里多年来那隐隐的怀疑,终于落实。

他下意识地看了名医一眼,名医脸上也无半点血色。他们都想到一块去了...

当年的黑牡丹是蛊,不是毒!

嗯,聂大哥这是问到点子上了。她抽出另一张白纸递给名医,上面写着几种常见的蛊的种类与对症的药草。

“名大哥,这是其中几种解蛊的方法。”池净又对众人道:“我说这么多,无非是为了告诉大家,凡事多加防范,以免受蛊之苦。若真有一天中了蛊,先找名大哥,名大哥如果治不好...再来找我。好了,玉瓶你可以去煮饭啦,大家都留下来吃饭吧。”

“姑娘懂得真多。”玉瓶受教地道:“以后我们一定多加注意。”

玉瓶去厨房了,小鱼也跟着去了。青龙白虎婉拒了午饭,要早早赶回去将今天所学分享与玄武朱雀。

名医坐在原地没有起身,他看着手上的白纸,觉得自己身体又开始飘了起来,那种如坠梦境的熟悉的感觉...当初,净儿把麻沸药方给他的那一天,他也是这般大脑一片空白。

他名医何德何能,能让净儿交给他如此珍贵的东西...名医揉了揉酸涩的眼。

“姑娘...如果,如果...养蛊之人中了蛊呢...”踟蹰不前的蓝以墨咬了咬唇,终于松口,将秘密轻吐。

虽然聂师傅说过,为了不让姑娘担心,不要告诉姑娘自己身上有黑牡丹。这黑牡丹是他族内人给他下的,却不知为何迟迟不曾发作,就算身上的黑气越来越深,也并没有聂师傅所形容的那般痛不欲生。相反对他而言,黑牡丹可谓不痛不痒。

这一点,名医公子与聂师傅也很疑惑。但为了助他尽快学会蛊术回到族内,让他协助调查当年聂师傅的母亲遇害的真相,他们一直都帮着维护他的秘密。

可姑娘昨晚也说了,不能瞒着她任何事情。

“养蛊的人中了蛊?”池净看了眼他脸上的黑气,并没有放在心上,随口忽悠道:“如果没有发作,那就是小蛊遇上了大蛊,被蛊主体内的大蛊蚕食掉了,只是需要时日消化。”

当然更也有可能是他无意间吃了什么,把蛊给反弄死了。她可没忘了,当初救以墨回来时,她给他喂过的药可不止一两颗。

关于这药如何制成的,她从没打算告诉众人。

“原来如此...”聂意寒没有情绪地道,他追查黑牡丹数年,自以为很了解黑牡丹,到头来还不如净儿知道的详细。

“你们,还有事瞒着我吗?切记千万不能隐瞒我任何事。”池净狐疑地看着眼前三人,再次重申道。

名医有些不自然,借着低头喝茶掩饰着自己的心虚,不敢看池净那似乎洞穿一切的眼睛。

“没有了。”聂意寒抢在蓝以墨面前道,蓝以墨只得把到了嘴边的话收了回来。

是啊,报仇是他们自己的事情,绝不能牵扯上姑娘。

这三人各有所思的模样全落入池净眼里。池净按住狂跳不止的眼皮,为什么她有一种要出事的感觉?

一语成谶。

当晚,池净刚躺到**打算就寝。毫无预警地,聂意寒破门而入,再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十万火急来到她床边。

“净儿,不好了!快救人!”他的眼里熊熊燃烧着滔天的怒火,还压抑着一丝即将失去亲人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