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宫略

第69章 夜下的愤怒

翌日,夜硕和离华来狱中审讯司徒晓时,司徒晓并没有服下离华的药丸,当夜硕气呼呼的离开牢狱中,离华含有深意的眸子默默扫视了一番司徒晓,却见她面容深锁,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离华跟着夜硕离开了,一路上依旧是那温柔的面容,仿似早已猜到司徒晓会如此做般。

狱卒将司徒晓重新带回牢中,她默默看着离华离开的背影,心中却气血涌动,一刻也静不下来。

“朕知道夜洛一直在勤于练兵,你那些小伎俩哪又骗得过朕?”

想到此,司徒晓的紧握的手心满是汗珠,她呆呆的坐在木板的角落,头脑里回想的是夜硕咄咄逼人,无耻的话:“司徒晓,做朕的嫔妃还是做夜洛的王妃,是尊享荣华富贵还是在监牢中等候着夜洛万箭穿心,朕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

“你的身份朕已查证,不要以为你可以读懂母后的遗书,朕就不会杀你,若是你答应了朕的要求,朕可以给你荣华富贵,你可知道,夜洛无非是在以卵击石。”

夜硕的话一次又一次的回响在司徒晓耳边,她的手紧紧捏着自己的袍脚,惊慌得无所适从。

然而,离华微暗的目光却另司徒晓心惊胆战,她忽然想起那夜夜洛问离华的话,离华安排的这一切,司徒晓不用再去想,她的身份除了夜洛和苏唯,或许这个皇宫只有离华才知道,楼子然和离华,晋国王宫的事,司徒晓心中也逐渐的明朗起来。

为了得到夜硕的信任,离华不惜泄露她的身份,然而,这样算来,异常战争是不是就会随时爆发。

“诶诶!”

吴恒的喊声打断了司徒晓的沉思,她没有心思去理会吴恒,却又听吴恒对她道:“你到底是谁?”

司徒晓一声冷笑,无所谓道:“人死了,名字又有何用?”

顿了顿,吴恒慢慢撑起身子,让自己尽量靠在离司徒晓稍近的位置,用询问的声音问:“刚刚听他们叫你王妃,你是哪个君王的妃子?”

吴恒的打探另司徒晓不得不转过头去看他,他的身上似乎多了很多血痕,嘴角还带着未干涸的血迹,司徒晓在心底叹了口气,暗暗道:“谁的妃子又怎样,如今还不是成了阶下囚。”

吴恒却不放弃,想了想又道:“你不说,那我猜猜看。”

司徒晓微微一笑,心想着吴恒还真是无聊得透顶,但又一想能在这牢中看得这样开的人怕也只有他一个了吧,所谓奇葩就是这样得来的。

吴恒不顾司徒晓对他的冷淡,开始将封地的君王一一数出来,“越王……吴王……代王……”

每数一个,吴恒都在细细打探司徒晓的表情,当他说到晋王时,司徒晓的眸光明显闪了闪,隐隐露出一

份伤感,吴恒目光一亮,笑道:“我知道了,你是晋王妃。”

司徒晓撇头看他,觉得吴恒有些心烦,却又觉得这森严阴冷的牢狱中有一个说话的人其实也挺好,她轻轻点了点头,道:“你都将各路君王数出来了,猜不到才奇了怪了?”

吴恒嘿嘿一笑,“晋王妃就是晋王妃,连说话都这样特别。”

“不是特别,是另类,就像外星人一样!”司徒晓觉得和吴恒吹吹龙门阵似乎也不错。

“另类,外星人?”吴恒摞了摞身子,更加靠近司徒晓,像是要用力挤出牢笼般,他朝着司徒晓挥了挥手,道:“你说话就是中肯,我喜欢和你这样干脆的人说话,可是什么是外星人?”

“外星人呐,就是外面星星上的人。”

“星星上的人?”吴恒愈发好奇。“星星上可以住人么?”他疑惑的蹙着眉头,用手静静指着天空。

“星星是浩瀚宇宙中的小小一角,每一颗星星都是一颗星球,就像我们生活的地方叫地球,月亮叫月球一样。”

司徒晓看着吴恒,吴恒却似乎听进了般,开始忖度起来,天文方面的书吴恒自小也读过不少,关于宇宙他也是在书中看见过,想了想,吴恒用友好的目光看着司徒晓,“我看过古历,没想到晋王妃也读过。”

司徒晓默默的转过身,靠在身后的墙角,吴恒静静看着蜷缩在墙角的司徒晓,心中有了另一番计量。

在牢狱中的日子似乎过得特别的心燥气烦,望不到天空的星辰,看不到月亮的圆缺,甚至连知晓白昼都在司徒晓眼中成了一种施舍,除了狱卒每日的三餐,还有那精致的木勺。

“若是你想通了,就将木勺原封不动的还回来。”

这是夜硕离开时对她说的话,然而每次司徒晓都故意将木勺折断,还给夜硕,这样的日子,司徒晓不知道还可以持续多久,她摸了摸兜里的药丸,离华也有好久没有来了。

“晓晓,为什么你每次都将勺子折断?”吴恒见得久了,也大概猜到了一些什么,只是他不知道司徒晓因为何事才一直这样做。

司徒晓看了看吴恒,他身上又多了几道新伤,才换下的囚衣又被血渍染得乌红,在司徒晓眼中,吴恒是个迷,然而在吴恒眼中,司徒晓也同样是个谜。

这些日子聊得久了,司徒晓和吴恒也逐渐的熟悉起来,司徒晓讲给吴恒许多奇奇怪怪现代才有的东西事物,吴恒也讲给司徒晓世上形形色色的奇珍异宝,吴恒是个贼,这点司徒晓倒是完全不反对,只是她更疑惑的是夜硕竟然将他关在这里。

从司徒晓的推测来看,吴恒的身份一定不简单,就算是贼,他身上定也有夜硕在乎的东西。

想着想着,司

徒晓想起了前夜来探视他的那个男人,那人穿着黑袍,带着帽子,司徒晓不知道他是谁,但看着吴恒和那人说话谨慎小心的模样,司徒晓就一定知道,那个人一定也不简单。

“晓晓,晓晓!”见司徒晓不回答,吴恒又低低喊了几声,“你在想事情?”

司徒晓被喊得从失神中回过神来,她转头看着吴恒,“你若告诉我你偷了什么东西,我便告诉你我为何要折断勺子。”

吴恒微微一顿,微弱的光中,他充满玩意的目光微微暗下来,半响,才用低沉而认真的口吻对她道:“我偷了半封信。”

“半封信?”司徒晓惊愕的看着吴恒,对他口中的信特别的好奇。

“之所以是半封,是因为另外一半不在皇宫,而在……”吴恒故意顿了顿,用深思的目光看着司徒晓,一字一字道:“晋国。”

闻之,司徒晓脸色忽的一变,如触电般的浑身抖了抖,“柳太后遗书?”

月光静静照在寂寞的宫墙之上。

透过打开的雕花轩窗,夜洛可以很清晰的看见挂在天空之上那轮轮圆月,光华寂静而幽冷,就像蒙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离开皇都已经快十日了,夜洛也将手中的信看了又看,最后实在忍不住掀开了那扇窗。

他静静的望着天空的方向,似乎要透过那重重黑夜望到天的另一端,这些日子夜洛一直在加紧招兵买马,勤于练兵,他知道夜硕一定不会完全相信司徒晓的话,然而这两月以来,在各地集齐的兵马也只有一万,加上其他的藩王五万之余,和朝廷的十万雄狮又岂能抗衡。

夜洛虽不是急切的人,但一想到司徒晓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不得不自发的加快了脚步,即使有楼子然在她身边,夜洛也不会完全放心司徒晓的安慰,尤其是那夜司徒晓被救出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剩下的时间一定不多了。

黑夜中,一袭剪影从宫墙之外静静落在夜洛的眼前,他眸光一闪,匆忙走到门边,才发现风昕手中握着一封从宫中来的信。

夜洛簌簌将信过了一遍,急促的眸光也逐渐的变得暗淡,最后变得愤怒。

“晋王!”看着夜洛越来越阴沉愤怒的目光,风昕也忍不住在心底狠狠紧了一把。

“传令下去,明日本王将在郡都设宴款待各路藩王。”

风昕看着夜洛手中那化作齑粉的信一点点飞到半空,那是用内劲震碎的,这封来自皇宫的信中定是有她的名字吧!

“是,晋王!”

风昕默默的退下。

走至窗前,夜洛深锁的目光已被一片肃杀取代。

“晓晓,等着我!”

夜宛若一只幻化的野兽,在黑夜中低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