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思路决定出路
1995年2月中旬，新红林厂各项设施、道路、植被等都已经完工，于是明珠市区的老员工们和陆路镇的新员工们纷纷进新厂上班了。
新红林厂早上八点半上班，到了八点左右的时候，村里进厂的新员工们纷纷走出自己家门口，离新厂近的几个大队的人们成群结队地走路过去，离得稍微远点的则是骑着自行车过去，统一的蓝色制服，印刷着红林厂的徽记。在附近的小路上和主干道上，这些工人们一时之间占据了大半的人流，显得很是壮观。
第一天工作下班回家，修杰爸爸显得很是兴奋，不断地和老婆孩子讲诉新厂见闻，比如食堂饭菜好啊，有一大荤一小荤两素一汤，食堂师傅做得菜味道比家里好怎么滴怎么滴，然后拿出一块用塑料袋包裹着的炸鸡腿递给陆修杰，说是他中午舍不得吃，所以把这个大荤留了下来，又说在食堂吃饭的同事们基本上都是这样把大荤的菜留下来带回家。
看着这只还散发着香味的炸鸡腿，陆修杰不由得想起了前世。
1995年妈妈进了新红林厂后，也是这样经常把容易储存的荤菜带回家省给我吃，自己舍不得吃，后来这样一直持续到90年代末。到了90年代末的时候家里菜色才开始多样化起来而且还能在外面众多熟食店里买到好多美味的熟食。
前世1996年爸爸进浦成模具厂后，也是这样经常把中午的荤菜留下来拿回家给我吃。那几年因为家里的经济条件一般，所以饭桌上的饭菜花色并不多，而市场上的熟食店也不多，没有地方可以买到种类丰富的熟食，因此工作日的每天晚上，每当爸爸和妈妈带着好吃的荤菜留给我吃时，我总是那么地高兴感觉那么地幸福。
看着这只鸡腿，陆修杰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赶紧擦拭了一下眼泪，接过爸爸手中的炸鸡腿，狠狠一口咬了下去。看到儿子感动得哭了，修杰爸爸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忙问自个儿子怎么了，陆修杰咬着鸡腿说是高兴的。于是修杰爸爸便说，那我以后就把这些大荤省下来留给你吃。陆修杰忙说不用，尽量不要带，因为不好存储。爸爸便想了想又说，有容易存储的就留给你吃。陆修杰想了想说好，不想拒绝这份沉甸甸的父爱。
于是一家子继续吃晚饭，幸福在萦绕。
过了半个月，这一天爸爸下班回到家，又兴奋地和陆修杰以及妈妈说道起来。
原来，新红林厂有自己的药房，为所有员工提供配药服务，配制一些常见的西药中成药。而爸爸在同事的提醒后，自己也去药房试了一下，用比市价低了6成的价格配了两盒感冒药。而且还有风油精、口罩、创口贴这类和医药相关的用品，药店也是提供的。因此爸爸很高兴，说是以后家里谁生了小毛小病，不用去医院看病了，也不用去市面上的药房买昂贵的药了，可以从新红林厂的药房内配药了，这样很省钱呢！
听到爸爸说的这些情况，陆修杰不由得想起前世新红林厂97、98、99年三年里生意十分火爆的情况，当时工人们一个月拿好几次奖金，各种福利也不断发放，新红林厂因为这些较高的福利待遇成为镇里人人羡慕的工作单位。
现在1995年新红林厂的工资和福利虽然还没有后来那么好，但是相比与村集体单位，这待遇就高多了。这不，村里的新红林厂工人们整天喜气洋洋的，进新红林厂工作的男人们还好点，而像二婶小婶等女人们则是上班下班都叽叽喳喳的乐个不停。
最近大家庭里最为高兴的人不是修杰老爸、二婶和小婶这三个进新红林厂工作的人，而是修杰的二叔，他的际遇与前世不同了，今年并没有与浦成模具厂达成工作意向、签订劳动合同。（前世浦成模具厂1995年上半年招工、下半年培训和上岗，但到1996年初所有岗位上才正式开工，前文说道陆修杰的二叔、小叔想在今年1995年进模具厂工作，只是差不多这个意思，不是逻辑性错误。）
陆修杰记得前世二叔进模具厂后做了厂里管理财务的副主任，也算是一名小领导了，但是与现在相比财务副主任算什么，二叔如今已经在读函授大学文凭。大年十五这天，爷爷在工商所接到李爷爷打来的电话，说是让二叔准备好三月份开始读函授大学文凭，而且因为二叔已经在村会计位置上工作了好几年，也算是有了基层工作的基础，所以在李爷爷的帮助下，二叔成为预备党员了，再过一年考察期，就能成为正式党员了。别看村委会只是个最基层的“群众组织”，并不是政府机构，但是村委会也是存在竞争的，二叔被村里某些人压制了好多年，终于出头了。二叔在村里工作了好几年，一直都只是入党积极分子，这次在李老爷子的帮助下，终于成功入党了，特别不容易。李老爷子给二叔递来了一块敲门砖，让二叔成功入场，相信未来在自己的帮助下，二叔会有较好的发展前途的。
再说到“云裳阁”裁缝店和青宁小卖部，两个店都良性发展着，但是又有不同。
“云裳阁”裁缝店的发展已经是暂时到达顶点了，今年裁缝店前半年的平均月营业额又超过去年两成，但是陆修杰知道这已经是极限了，经过一年半的发展，云裳阁裁缝店的名声已经建立起来了，拥有了一批忠实的顾客。某次陆修杰和小舅妈谈起vip，陆修杰解释了一下这三个字母的含义，又说道不如在店里建起这个vip制度，让经常来店里量体裁衣的顾客成为我们的会员。会员暂时分为两个级别，只要成为初级会员，这些顾客的订单将由店里安排靠前完成，一年享受3次免费改衣优惠，而中级会员更享受一年两次预约上门量体裁衣的服务，一年享有5次免费改衣优惠，暂不推出高级会员，等未来时机成熟再推出这一级别不迟。
陆修杰的这个建议一下子就被精明的小舅妈采纳了，并被小舅妈认为是天才般的想法。不久之后，“云裳阁”裁缝店推出vip制度，广受顾客们的欢迎，一批老客户成为初级会员，只要再在店里消费定制一定数量的中高档服饰，就能成为中级会员。
不久之后，百盛路步行街上的其它裁缝店也推出vip制度，只是他们并没有后来居上。随着明珠市改革开放带来的经济上的快速发展，步行街上的钟表店又关门了两家，而这两家换了经营者后，都开起了服装成衣店，越来越多的成衣店影响到了裁缝店的生意，几家经营不善、裁缝手艺一般的裁缝店的前景已经不容乐观了。
精明的小舅妈已经发现了裁缝店即将面临的窘境。“云裳阁”裁缝店与其它裁缝店不同之处在于，陆修杰两家合开裁缝店有几本本子。分别记录了顾客的信息，比如联系方式、顾客对服饰的喜好等等；又记录了每天的销售情况，当然其它店也会记录，但是他们不一定会仔细分析，而“云裳阁”有分析数据的传统，当然这也是陆修杰带来的金手指之一，不止分析研究自己店内的销售数据，陆修杰还让大家关注整条步行街上裁缝店和服饰店的发展情况，关注顾客身上服饰的变化等等。
小舅妈和妈妈越是仔细分析研究，这情况越是严重，因为她们发现了一个大问题——普通服饰的定制情况很恶劣，今年的普通订单比去年的订单，月平均跌了百分之四十五，而且这部分订单之中，基本上没有几个是年轻人的订单，普通服饰订单多数是来源于中老年人。这说明年轻人们已经喜欢上了更方便更快速更自由的购买成衣的服饰消费途径。另外中山装、军便服的订单数量本来就不多，还在持续减少，而且顾客都是老年男性群体，这类服饰主打的面料可以少进了。订单唯一提高的是中高级女装和男装西服、休闲服定制，但是情况也不容乐观。
1995年4月上旬，百盛路步行街上新开一家婚纱店——迷蓝婚纱。某次星期六陆修杰在百盛路逛街，突然就看到这家婚纱店，当时就心里喊了一声糟糕，于是陆修杰赶紧跑回自家裁缝店店里。
“小舅妈，你看到那个新开的迷蓝婚纱店了没？！”陆修杰一路跑得很快很急，刚进云裳阁一看没有顾客在就向小舅妈这样问道。
“嗯，看到了，前两天刚开张的，咦，修杰你怎么了？！”小舅妈看着气喘吁吁面红耳赤流汗不止的陆修杰问道。
“没事儿，我就是跑过来跑累了。小舅妈，百盛路步行街上能做婚礼礼服的裁缝店也就是两三家，而我们店是生意最好的，这都是托了小舅妈你的高超手艺。”陆修杰说道这里停了一下，喘了口气。
“哈哈，修杰乖宝是在夸你小舅妈么？小舅妈在这里谢谢你的夸奖了。”小舅妈乐呵呵的笑道。
“嘿嘿，我相信小舅妈的手艺。但是，小舅妈，这家新开的迷蓝婚纱店很有名啊，我记得在明珠市里面的nj路步行街看到过，生意非常火爆。这家店经营婚纱定制和婚纱租用服务，而且更重要的是这家婚纱有迷蓝摄影店作为经营共同体，我记得本来整个川纱地区就一个张开照相是专业性的摄影店，但是他们只是提供租借婚纱礼服服务并不生产销售婚纱礼服的，和这个迷蓝婚纱不同，而且张开不在百盛路上，迷蓝却开在我们百盛路上，那么我们店里的婚纱礼服生意会不会受影响？！”陆修杰一脸认真的盯着小舅妈问道。
“嗯……！这样看来的确是有影响的！”小舅妈想了一会儿说道。
“那，小舅妈，快到五一劳动节了，结婚的人肯定很多，我们店里接到婚纱礼服订单了吗？！”陆修杰想了想又问道。
“好像只接到一个订单。”小舅妈回答道。
“那小舅妈，我们等到这个月月底就有结果了，要是生意比去年差了，那就是说明这个迷蓝婚纱影响到我们店里生意了。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就要考虑别的出路了。”陆修杰小脸表情严肃着说道。一时之间，店里都静了下来，小舅妈、妈妈、李婶、丽芳阿姨以及新来的小工黄姐都盯着我们的小修杰帅果果，看小帅果下面会说点什么。
为了“云裳阁”的未来，为了大家的未来，陆修杰决定豁出去了，就再一次提出一个“天才般想法”吧。
“我觉得我们应该放弃普通服装定制，但保留中高档服饰定制，但是这还不够，我们也应该卖成衣。”陆修杰看着大家一字一顿地说道。
“怎么卖？自己做成衣卖吗？店里就我们4个裁缝也做不了多少啊！”这时候李婶问道。而小舅妈和妈妈更是看着陆修杰，露出探究的表情。
“当然不是，我们可以开家品牌服饰店。”陆修杰直接回答道。
“开家服饰店吗？！可是百盛路上的服装店生意也不是很好啊，而且大部分服装店里卖的衣服质量款式我看也就一般，还没我们裁缝店里做出来的好呐！”妈妈问道，一脸不服输的样子。
“当然不是开那种一般的服装店，步行街上大部分服装店卖的衣服都是地摊货，但是你们发现那家力郎商务男装店了没？那家店可非同一般。”陆修杰当然不会直接反驳自己妈妈的话了，直接反驳那就是找抽！
“嗯，我进去过，那家店卖的西服、休闲服质量和款式的确很不错。”小舅妈说道，脸色开始凝重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
“如果步行街上大部分服装店卖的成衣质量和款式上都比肩力郎商务男装店了，那我们裁缝店怎么办，还会有多少生意？！”陆修杰严肃地发问。
“这可能吗？而且力郎商务男装店里的西服，我看价格和在我们店里定制的西服相比，也低不到哪去啊？！”妈妈问道。
“怎么不可能，就算力郎商务男装店里的衣服价格不比我们裁缝店里定制便宜，但是人家有专门的服装企业供货，这生产衣服的速度就不是我们能比得上的，而且人家店里卖的成衣，款式多样，顾客一进去直接就能挑选各式各样的服饰，而我们裁缝店是要为顾客量体裁衣的，人家店里有顾客看中一件衣服当场就能让顾客试穿然后买下来，我们裁剪衣服至少得一天，顾客第二天不一定有空过来拿衣服，然后还要试穿，顾客不满意了还要当场修改，我怎么看，都是人家品牌服饰店占有优势。而大多数顾客对衣服的尺寸要求并不是那么高，要是服装店里的衣服较为合身，质量、款式和价格又可以的话，我想我要是顾客我会选择买成衣，因为方便和快捷。我认为就从中低端的服装来说，卖成衣的确比裁缝店占有优势，当然这个优势现在还不是特别明显，但是等过两年服装店的衣服质量款式提高了，这个优势就会很明显了，不过我们不能等到那个时候才改变，到了那时或许就晚了。至于高档服饰，如果我是顾客，我想除非是为了特别重大的场合，不然我不会专门定制一件高档服饰的。”陆修杰不厌其烦地为大家仔细地分析道。
“那么我们裁缝店以后就没有出路了么？！”妈妈吃惊地问道，看来是被自己儿子的话语给震惊了。
“那到不会，因为机器制造再怎么发达，最合身最舒适的衣服还是手工做出来的。我们裁缝店可以转型。我们再开一家服装店经营中低端成衣，然后我们自己的’云裳阁’裁缝店就专门经营中高端服装定制。”陆修杰语气肯定地说道，又给了在座的裁缝们一个希望。
“哈哈哈哈，说得真好！娟子啊，你这娃怎么养的，真是厉害，我们家小凤只比你家修杰小几个月现在都还什么都不懂呢？！”丽芳阿姨笑着问道。额，小凤儿，想起这只与自己同龄的小凤儿，陆修杰想起了前世的初中时代，这只小凤儿还与自己在初中同班了三年。
“嗯？对了，修杰，你怎么懂这些，是谁教你的？！”妈妈听到丽芳阿姨的话，转而脸色一惊，转头看着陆修杰严肃地问道。
“这个……这个……！”陆修杰迟疑着冷汗都留下来了，自己能说什么呢，难道说夜梦神人授金，哦不，说错了，是夜梦神人传法，貌似不可取啊！该怎么办涅，思密达亚美蝶啊！
“好了，好了，娟子，你为难孩子干嘛，我看这孩子就是早慧，所以懂得这么多，再说我们开这家裁缝店不也是你儿子从中出力的吗！这有什么好多问的！现在最重要的不是为什么修杰乖宝懂这么多，而是修杰乖宝给我们大家提出的这个紧要的问题。”正当陆修杰为难的时候，小舅妈出来打圆场了。
“就是，就是，妈妈，小舅妈说得对。我知道你和小舅妈裁缝手艺好才想到让你们开裁缝店赚钱；我看到别的学校门口有小卖部生意很好，而我们学校门口没有，这才想起来开个小卖部；而为什么我知道这么多裁缝店和服装店的生意情况，我也是经过思考，想了很久才明白的。其实我每次到步行街上逛街，我都很关注其它的裁缝店和服装店的，什么衣服好看，什么衣服不好看我也是能看出来的，衣服的价格高低我也是懂的，不就是阿拉伯数字麽，至于衣服面料和款式，我们裁缝店里定做出来贵的衣服和便宜的衣服，看多了我也知道衣服的面料和款式高低了。”陆修杰瞪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妈妈，我就不信了这么萌，你还不喜欢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我的宝贝儿子，就是聪明。”妈妈眉头舒缓下来，露出笑容高兴地把自己宝贝儿子陆修杰抱在怀里亲了一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时候其他人也纷纷笑了起来。
“唉！”正当大家纷纷笑着的时候，有一个人却叹了一口气。
“弟妹，你怎么了？！”小舅妈问道，陆修杰转头一看原来是张丽芳阿姨刚才叹了口气，大家也转而看向她，脸上都露出不解的神情不明白她为何叹气。
“大姐，我……！我想起要是以后裁缝店不做普通衣服定制了，那我的工资……？！”丽芳阿姨迟疑着说道，原来她是在为难这个，也是哦，她在云裳阁的大部分工作就是完成普通订单，较少做中档材料的服饰。
“嗨，这还不简单，我的想法是不做普通衣服定制，但是也没说老顾客找上门来定制普通衣服我们不接啊，我想所有的老顾客以后定制普通衣服都可以让丽芳阿姨你来做的麽。而且丽芳阿姨你的裁缝手艺还会提高的，不用担心！”陆修杰好心安慰道。
“就是啊，弟妹，你不用这么担心，你的手艺现在也能做做中档服饰了，工资是只会多不会少的。”小舅妈宽慰丽芳阿姨道。
“可是，我也只是能做几件款式简单的，要是款式复杂点，我这手艺就不行了，而且我的手艺我知道，也就这样提高不了多少了。唉！”丽芳阿姨再次深深叹了口气。
这时候陆修杰又看见一旁的小工黄姐不言不语皱着眉头思考的苦逼样。黄姐全名黄洁，是来自山北省的打工妹，家里排行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因为家庭条件艰难，读完高中就来到明珠市打工供养家里了，这已经是第三个年头了。因为懂点裁缝手艺，人又长得年轻漂亮，所以正好被小舅妈一眼看中了。看到这孩子脸色阴郁，陆修杰想到，可怜的娃大概是在为未来担忧吧，也是哦，你还在学裁缝手艺，却听到了裁缝业即将不景气的噩耗，难怪表情苦逼成这样！嘿，你个小姑娘，有毛线好苦逼的呢，有小爷我在这里照顾你，你未来很有钱途啊！陆修杰装十三的想到。
“没事的，丽芳阿姨，要是你的活计少，等我们明年再开个服装专卖店，你可以去当店长的麽！还有黄姐也是，要是裁缝店的生意少，明年就开服装店了，到时候去服装店帮忙，怎么滴也是有工作干的，工资也是不会少的。小舅妈你说是不是啊？！”陆修杰大大咧咧的说道。话音刚落，小黄姑娘的脸色便阴转多云了，哇靠，小姑娘你大变活脸呢！
“就是啊，弟妹和小黄，还有李婶，你们不要担心，未来只会越来越好的！”小舅妈说道，语气很是自信。听到小舅妈的话，小黄姑娘已经喜上眉梢了。
“就是，嫂子说得对，我们店里今年争取再多赚点钱，明年就再开一家成衣店，总之不会亏待大家的。”妈妈也站出来打包票道。
“谢谢嫂子，谢谢娟子！”“谢谢两位！”“谢谢，真是太感谢了。”丽芳阿姨、李婶和黄姐纷纷感谢道。
“好的！让我们努力！”小舅妈鼓舞道。
“加油！”陆修杰在一旁举起双手大喊道。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笑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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