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歌

远来佳人如玉,二六八

万羊岗上,西盟的人手本就占了优势,如今广通大师的伐树之举,行云被迫应了,更是压了东盟一头,如此,西盟一边的士气更高,东盟也自按捺怒气,场中气氛更显压抑起来。

可也便在这时,唐逸的眉头却是一动,心神忽分,却因为远处又再人影一闪。

望着那人影闪处,唐逸的眉头轻皱,若要来人数目多了,唐逸倒不奇怪,毕竟虽然方才猜测点苍有心保留实力,可却也并非真就猜的十成十。此刻点苍来了,却也并不就值得奇怪。

但眼前来人的奇处却是在于,那人只有一个!

这万羊岗上,十大名门汇集,虽未到决战当天,但也没有什么人敢是前来,也正因此,这孤孤单单的一道人影,才如此的显眼,也令唐逸大是在意。

“怎么了?”

唐月察觉出唐逸的异样,轻声问道。

唐逸望着远处的小小人影,口中将自己所见说了一遍,如此,唐门众人也都是知了道。只不过不只唐逸,便连唐怀都想不出,这来人是谁。

“莫非只是哪个名门门下?”

来人的轻功非常,唐逸刚想到这里,那人已是近了许多,身形也渐渐清晰起来。

就见来人玉袍玉带,玉面玉容,此刻迎了阳光,更似荧荧的一层玉粉敷了全身上下,竟让人望之,大觉得虚幻之感!

“天下间竟有如此人物?”就连唐逸都不禁一怔。

也就在此刻,那人更加的近了,便连旁人也都看了到,唐逸更是将那来人的面目看了个清楚,心下不禁暗道:“若此人是女子,还情有可原,若是男子,那可真就近了妖了。”

唐逸心有此想,却不为过,实是那人生得太过精致美丽,可偏偏又是一副男子打扮。

不过片刻,那人终于驰到近处,随即停住脚步,也便在此刻,唐逸才终是释然,眼前这来人虽然身为男子打扮,举止也不似女子,可那胸前腰臀,无一不是傲人,大示她的身份。

可虽然心下释然,唐逸仍是暗道:“不过便算是女子,也真美的惊人。”

便见那女子的年纪二八不到,正是初到青春,明唇皓齿,腰间系了一支小剑,连柄带鞘都是玉琢,此刻站在这许多名门之长的面前,竟连半分紧张都无,反是下巴轻抬,面上傲气十足。

这一个似画上走下的玉人,令唐逸的脑中不禁灵光一闪,暗道:“看这少女的傲气逼人,可又全无做作,反是自然的紧,显然不是一般人家能出,便是名门之中都难寻,反像是朝堂富贵人家之后。可她这身武功又是高的很,这世上能出得如此人儿的地方,怕也只有一处了。”

玉衣少女凭风而立,面上不知怎地,竟大有恼意,可如此一来,反更衬了少女的生动可人,一时众人都是看的呆住。

不过面对这等景象,那玉衣少女却是全不加理会,俏目转了几转,终于停在行云的身上,看着行云,少女的脸色才是缓了缓,终于见了笑容道:“你可还记得我么?”

在场众人闻言,又是一怔,先是因这少女竟对行云毫无尊称。要知,便是敌对,广通大师等人,于明里也要称行云一句行宗主,可这少女却直呼你,听起来大是无礼,可令人更是惊讶的是,这一声你字喊的流畅自然,又令人大觉得很是正常,便合了她的身份一般。

而且听这少女之言,显然和行云熟悉,登时,更有些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妒嫉。

便连焉清涵的眉头也不禁一皱,可随即似又想到什么,当下舒展开来,面上反是微lou笑意。

行云闻言,则是仔细打量这少女几眼,这才疑道:“莫非是朱姑娘?”

玉衣少女闻言,扑哧一笑道:“不过数年未见而已,还需如此辨认?”

行云见这少女果是故人,当下一喜,展颜笑道:“朱姑娘当年正值稚龄,这几年的变化可大,行某怎会轻易便是肯定?”

行云这么一说,那朱玉的玉面上竟轻起一抹红晕,随即嗔道:“什么稚龄不稚龄的,便是当年我年纪虽然小些,可看的却比你透彻的多。”

这玉衣少女面上的微微变化,直看的一旁焉清涵的秀眉又轻皱起来。

也在这时,唐逸的心下终于肯定,这少女便是自那朱家出来,也惟有那里才能养出如此自然傲气之人。唐逸的心下明了,场中地位足够之人,亦都明悟过来。

不过对于西盟来说,这朱家来的少女所代表的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若是那朱家以此来表示对东盟的支持之一,那西盟之前的胜算不仅全无,反更可能会失败!登时,广通大师等人的眉头紧皱起来。

“朱姑娘此来,可有家中授意?”

行云喜过之后,重又冷静下来,问道。

玉衣少女闻言,摇头道:“我这次还是偷偷出来。如今老祖宗走了,谁还能拦的住我?”说到老祖宗,玉衣少女的脸上闪过一丝的难过。

闻听这玉衣少女是自己偷偷溜出来的,西盟众人多是长出口气,再听玉衣少女言及她的老祖宗离世,便连广通大师都不禁为之动容,可其后,却都是如释重负。

这些掌门的表情虽然隐蔽,可谁知这玉衣少女与行云说话之时,一双眸子却是将西盟众人的表情全都收在心里,当下玉面一沉,冷道:“放心,便是老祖宗在世,也不会去管你们的。”

玉衣少女此言一出,西盟掌门齐齐色变!

虽然这话大家的心中都是有数,可被这少女当面说将出来,名门之长的颜面哪里放的住?这也亏了此刻在场的只有名门,否则可就更难下得台来。

不过念起这少女的身世,西盟各名门之长虽然不愉,但终于还是按捺下来。谁知这玉衣少女竟是没有停口,当下又是面带讽刺道:“说起来,你们这些名门之长,手下少说千百人,都是号令一方的大人物,只可惜令人失望的是,你们这些人物,如今却也就只知内斗罢了。”

玉衣少女虽然口中说的是所有名门之长,但她所指的却是西盟,这在场之人,谁会看不出来?

广通大师闻言,寿眉一挑,终究口中还言道:“这位女施主,我名门相争,此战堂堂,了结恩怨,怎可以内斗简而论之?”

玉衣少女哼了一声,却不吃言,当下把玉手一指,毫不客气道:“名门哪个不是我朝的门派?你们合在一起决战,不是内斗又是什么?莫非这里还有外族?”

说起外族,似是更有些生气,玉衣少女越说越快道:“一个个自称名门,可却只顾自家利益,全不管中原武林的危难。一个个口中说要锄恶扬善,但那东南百姓深陷苦海,却不见你们有人去救!”

这少女说的虽似没什么头脑,可唐逸闻言,心下一动,暗道:“她所说的东南百姓深陷苦海,难不成是指那倭寇?莫非他们又做了什么恶事?”

玉衣少女这一番指责,可说甚是严厉,广通大师不得不双手合十,口宣佛号道:“我等名门,自是以正为先,女施主要指责我等,自无不可,但却需有实据。那东南一带,并无我名门驻守,且也未听有什么邪派出现,我等怎可妄动无名之师?”

玉衣少女闻言,捉住广通大师的把柄道:“若无名门驻守,便无责任能力前去锄恶了?那这里的名门,有多少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如今不也举派赶来?怎内斗如此精神,却又言无力前去东南?邪派?邪派自然没有,不过那里的倭寇之乱,更在邪派之上!”

广通大师的寿眉紧皱,这玉衣少女的口舌伶俐,捉住名门齐聚这里的把柄,自己可着实难言。不错,就连远在云南的点苍派都能在不日后赶来,还有什么借口不能去东南?至于十辅可能会有阻挠,广通大师却是说不出口去。

“阿弥陀佛。”

广通大师一念及此,不禁高宣了声佛号,便在这时,那赵不忧忽道:“朱姑娘的身世显赫,这倭寇之乱,虽然我等武林中人不会坐视,但朱姑娘也应知,其责亦不全在我等。”

唐逸闻言,虽然不喜华山,可却也是暗道:“这话倒也不错,倭寇之乱,朝廷责任更大,这少女若当真是那个主家之后,那她最应指责的还不是我们。”

不过,便在这时,就听玉衣少女道:“朝廷自有朝廷的责任,若是有大军举国来范,自可轻松应对。可那倭寇不过是些流寇,又会武艺,几人十几人的流窜之下,如何捉得?便听前些日里,被那倭寇屠戮的村子便有数个,男女老少无一幸免,可待等朝廷人至,那些倭寇早便窜至无踪无影。”

说到这里,玉衣少女冷眼扫了一扫在场众人道:“毕竟官兵也不过是些普通人,哪能和你们相比?你们可以不远千里齐来内斗,可眼看外侮当前,东南百姓和小派受苦,却又难诸多借口,如此,还有何颜面自称名门正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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