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王

第七十四章 忧喜不同

(昨天喝酒醉了,晚上没能上传.)

陶海英满眼是泪,想哭却不知道到哪里去哭。家里已经『乱』成一锅粥,出嫁的姐姐也回来了,与妈妈一起抱头痛哭,老爹只是皱着眉抽烟,长声短叹,一点办法也没有。他们这个家庭以前在村里也算个强势家庭了,爷爷当了十多年村长,声望很不错,但现在,哥哥被派出所抓了去,家庭面子已经『荡』然无存,哥哥的更不是知道会有怎么样的结果。

在家里心烦,出来走走,别人看着她的眼光也不像以前了,好像她得了麻风病似的,能躲就躲着她,不能躲也打着招呼就走开了。

“该死的沙乐儿,我前世与你有怨么,是吃过你的肉呢还是咬过你的骨头,碰到你总是这么倒霉呢。”

她把一腔怨恨又算到了沙乐儿的身上,但是现在她可不敢去惹沙乐儿了,骂也最多在心里头。

不知不觉,她就走到了学校。学生放学了,丰殊雅正在『操』场上散步。

“陶海英,你魂不守舍的,干嘛呢?”

“丰老师……”陶海英才说话,就眼泪双流,说不下去了。

“不要哭,把眼睛哭肿了呢。”丰殊雅笑了笑,“是不是为了你哥哥的事心烦啊?”

“嗯。”陶海英点了点头,无限的委屈,“都怪沙乐儿那坏蛋,不然怎么会闹出这些事儿来呢!”

“哦……这回又怪沙乐儿么?”丰殊雅笑了,摇了摇头,“你哥哥不去打他,会出事么?还有你哥哥他们太不像话了,差点强『奸』罗银香呢,这回啊还真是惨了,如果判他们强『奸』未遂罪,再加上伤害罪,很麻烦了。”

“会有多麻烦?”

陶海英吃惊地望着丰殊雅?

“我不是学法律的,说不准,但这是重罪,肯定要判刑的。”

“这怎么办?呜……”

丰殊雅由她哭去,继续散自己的步。陶海英蹲在地上哭了一阵,站了起来。

“丰老师,你能不能帮我哥哥他们想些办法……我妈她在家哭得烦人呢,一家人都愁死了。”

“我能想么子办法啊?”丰老师摇了摇头,“这是法律上的事情,就算我是县委书记或县长也不能干涉法律啊,更何况我只是一个小学教师呢。”

陶海英双眼中写着失望。丰殊雅自然看到了她失望的神『色』,不过她没有理睬她,继续迈动她的步子,望着有些灰暗的天空。风从天空吹过,吹得暗云飞动。

“丰老师,我想不参加跳舞了。”

“为么子呢?”丰殊雅并不吃惊,更没有急的反应,神『色』淡然,“你不参加的话,我们就少了一个人呢。”

“我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妈妈整天愁苦,我如果再跳舞,一定会骂我的。”

她不是不想跳舞,而是觉得再跳舞的话不但妈妈会骂她,别人也会说三道四。会说哥哥都进牢房了,她还在快活。

“你自己决定吧。”丰殊雅还是神『色』淡淡的,但眼神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只不过,一个人要自己拿主意。说真的你哥哥他们很坏,比起沙乐儿来不知道要坏多少倍,他们得到现在这样的下场是自找的,要是这次他们逃脱了惩罚,以后还会变本加厉。如果你愿意用自己的青春与幸福给你哥哥这样的人陪葬,我也劝不动你的。”

“可是……可是我……”

几片树叶被风吹落下来,有些落在她们的头上身上。丰殊雅捡起一片树叶,仔细地看起来,然后又抬起头,看着紧跟在她身边不肯离去的陶海英。

“我调查过沙乐儿,他虽然有许多坏『毛』病,但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丰殊雅一边无意识地玩着手里的树叶,一边说着,“可是你哥哥他们做的却是伤天害理的事情。这回要是没有沙乐儿在罗银香的身边,他们一定会强『奸』她的,而且强『奸』后会做么子事情还不知道呢,为了不使自己的罪行败『露』,来个先『奸』后杀也不一定。这样的哥哥,你觉得你有必要为他牺牲么?你牺牲有意义么?”

陶海英低下了头。

“而且,我觉得他们做过的伤天害理的事,不止这一次,以前也一定有过。”

说这话的时候,丰殊雅眼里『射』出一缕冷光,只不过陶海英低着头没有看见。她不再流泪,也拾起一片落叶,在手中玩着,脸上呈现出沉思的神『色』。

“自己多想想吧,你对沙乐儿有成见,不要被这种成见遮蔽了自己的目光。”丰殊雅从来没有跟陶海英说过这么多话,“像你哥那样的人,一百个也比不上一个沙乐儿。沙乐儿现在已经在展现他的『性』格亲和力与才能,为么子镇上的黄书与谢所长对他那么好?那是他的『性』格中有一种亲和力,能察颜观『色』,会用一些小手段拢络人心,而不象你哥那样,总在计谋着害人,以伤害别人为乐趣。不出三年,沙乐儿一定能够在村里、镇里甚至在整个县崭『露』头角,他已经有这个基础。”

陶海英有些惊异地望着她一直佩服的丰老师。

“丰老师,你好像很喜欢沙乐儿。”

“是喜欢,但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喜欢。”丰殊雅笑了笑,“我与沙乐儿生活的层次不一样,生活的兴趣也不一样,如果我也是这乡村里的妹子,我也会像你们这些妹子一样喜欢他的,说不定还愿意嫁给他呢。”

丰殊雅开着玩笑。

“我就没看出他有哪样好来……嗯……他真有这么好?”

陶海英厥着嘴说。不过,她心中那个隐蔽的角落被触动了,只是,她再也不敢让这个角落见到阳光。她在竭力回避着这个角落。这个角落里收藏的,就是她对沙乐儿的喜欢。

“他好不好,你心中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你哥他们将受到法律的惩法,已经是铁板上钉钉的事,但让他们受的处罚轻一些,倒是有些办法。”

“有办法吗?”

陶海英抬起了头来,急切地望着丰殊雅。

“我想……应该有些办法,但真正有办法的是沙乐儿,不过现在为时还早,你哥他们不会马上判刑,慢慢来吧。”

“那多谢丰老师了……”

“先不要谢我,等以后再说吧。”

她们说了一阵话,陶海英觉得好受多了,不久就离开学校回家了。而此时的沙乐儿家里,则是喜气洋洋。生田大伯、生元老头一大帮人在他的家里,高兴地笑着。罗银香也在,为他们端茶送水,进进出出忙得不亦乐乎。

“哈哈……姓陶的,你们也有今天啊!”生田大伯哈哈大笑,“乐儿,你为我们沙家出了口积了几百年的恶气呢。”

“娘卖脚趾的,那个陶发文,我前段时间为强崽求他给办点事,送了几百块钱的东西,他还推东推西不情愿,这回裁到乐儿手下了,痛快啊。”生元老头也大笑着,“这回他的村主任肯定完了,乐儿,下回是不是你当村主任?”

“我哪能行啊?”乐儿摇了摇头,“我才当了几天村助理呢,再说才十七岁,政策好像不允许当村主任的。”

“是哩,你年龄小了点儿……不过有黄书记撑腰你又怕卵子呢?说不定黄书记给你改个岁数,弄成十八岁就可以当了。”

乐儿只是摇头,觉得这些老头子比起小孩子来还天真。当然,能够当村主任,他也愿意,谁不愿意自己走得更高更远?

乐儿让罗银香做菜做饭,留几个老倌子吃饭喝酒。这也算是个庆祝会吧,能把陶发文连根拔起,他算出了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