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一年难熬
第148章 一年难熬
那些曾经，在他脑中快速闪过，他曾经是真的想要娶她，可是面对仇恨，面对母妃，面对云际，那些想娶她的心思，瞬间瓦解。
玉华殿与香阁距离不远，可这一路，却像是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她的身体好轻好轻，身体也好冰好冰，忽然害怕了，害怕失去她，莫皓凌看着眼前的莫晓，下意识的将她抱紧，谁知他的一个动作，却让她轻咳起来。
“怎么样，还能坚持一下吗？让云际去请太医？”莫皓凌一张脸写满了慌乱，脑中忽的闪过莫晓吐血倒在他怀中的画面。
“我没事，不用这般大惊小怪，是因为，我快死了，你们才忽然对我……”
“你不会死，永远都不会死，至少，我还没允许你死。”莫皓凌看着莫晓的意识有些不清楚，赶紧加快了脚上的步子，两人在雪地里快速穿梭飞跃，莫皓凌的青衫在微风中和着雪花轻轻飘起，而莫晓在他怀中，微微笑笑，脑中闪出了在西谷的时候，莫皓凌为她挽起发髻的画面。
如果可以，真希望永远停留在那个画面。
“如果我不在了，你会娶妻生子，然后永远忘记我？对吗？”忽的，莫晓看着眼前飘下来的雪花，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了起来。
“我说了，不允许你死。”莫皓凌看着莫晓，“不是说好了等我吗？”
“等不了了。”莫晓看着抱着她依旧轻松飞跃的莫皓凌，下意识的伸出手，却发现手竟然已经僵住，苦笑一声，“看看我多没用，只是想摸摸你的脸而已，都摸不到，大概，我也是在做梦，我们两个之间，怎么还能再有交集，我们……”
“别说话，不要再说话了。”莫皓凌甩掉身后的人，快步走向香阁，以前做了太多的错事，若是能补救，用什么办法都行。
“不说，以后怕是没机会了。”莫晓笑笑，“还是你有办法，总是那么有办法，一切，都是我自作聪明。”
“不是这样的，晓晓，我对你的心思，你为我做的，我都知道，你做的每一件事我都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你若死，我便跟你死。”莫皓凌说的严肃郑重，莫皓凌看着气若游丝地莫晓，终于发现，原来莫晓在他心里竟这般重要，重要到比自己的性命都重要。
“马上就要家了，撑着点，到家暖和就会好些。”莫皓凌看着莫晓，感觉到莫晓身上的温度在一点一点的流失，赶紧说了起来。
“我死了，你真的会跟我死吗？”莫晓看着莫皓凌，“莫皓凌，其实我不是莫晓，真的不是，我只是一个长的跟她很像很像的人，我甚至不属于皓月……”
“我知道，我会跟你死去，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你，你若不信，可以试试。”
“不要，我相信你。”莫晓看着莫皓凌，由衷的笑了笑。
“到家了。”莫皓凌快步带着莫晓回到香阁，直接奔着原来莫晓的房间走去，将莫晓轻轻放在**，“等着，我去请太医。”
“莫皓凌，不要走……”莫晓看着莫皓凌要走，忽的拉住了莫皓凌的手。
“我马上就回来。”莫皓凌看着莫晓有些迷糊，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莫晓的额头，感觉到异常的热，赶紧将手收了回来，怎么会忽然间这么烫，莫皓凌正想要去请太医，身后忽然响起了脚步声，走出房间一看，云际翠竹小花以及张太医一同走了回来。
“郡主如何了？“翠竹小花见莫皓凌在公主的房中走出来，赶紧问了起来。
“张太医，郡主高烧，怎么办？”莫皓凌看着张太医，紧张的问了起来。
“快让老臣去看看。”张太医说完，快步走向了房间，只见**的人早已烧的迷迷糊糊的，赶紧拿出了药箱里的银针，找到了几个穴位，施如银针，这才摸了摸莫晓的脉搏。
“她怎么样？”莫皓凌看着莫晓依旧没醒过来，紧张的问了起来。
“七爷请放心，郡主没什么大碍，只是突然着凉，再加上身子差一些，所以才烧起来，等一会儿烧退了，郡主就会醒过来。”
“每次都说没事没事，可是她每次都病的那么厉害，你告诉我，她究竟怎么样？你告诉我实话？为什么每次都是含糊其辞，是父皇让你这么说的？还是你自己要刻意隐瞒的？”莫皓凌锐利的眼扫过张太医，他想知道真相，并不是每次没事没事的敷衍。
“七爷……郡主她……”
“说实话。”莫皓凌奇迹，直接走到张太医面前，“为什么父皇不让你说实话，你开的药里面，有一味药，我现在都没查出来，是什么药，你告诉我，那是什么药？”
听到这里，张太医忽的愣住，抬眼看了看莫皓凌，只觉莫皓凌的眼光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剑，忽的跌坐在地上，脸色瞬间煞白，他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查他的药。
“说，究竟郡主如何？”莫皓凌不依不饶的看着张太医。
“罢了罢了，若是圣上责怪下来，老臣也是罪有应得，郡主心肺俱损，而且最近发热频繁，老臣本不愿为郡主诊病，因为郡主这身子，怕是熬不过一年，可圣上却依旧让老臣为郡主诊病，老臣……”
“你说……还有多久的时间？”莫皓凌看着张太医，声音竟有些颤抖。
“以前是一年，可是现在……郡主有了早衰之症，之前吐血就是气血逆流的症状，这会儿又有高热之症，老臣实在是不好说。”
“血灵芝还有用吗？”莫皓凌看着张太医，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
“要成年的血灵芝才行，成年的血灵芝，至少要千年，上次庸王爷送来的，只有几年，对于郡主，已经没有效果了。”
“我去找，我去找血灵芝。”莫皓凌点了点头，就要离开。
“大哥，你上哪儿去找。”云际看着失魂落魄的莫皓凌，赶紧拉住了莫皓凌，看着张太医，好奇的问了起来，“你给郡主配的药里，我大哥没查出来的药究竟是什么药，还有，那个暴君为什么不让你说郡主的情形。”
“那药是延缓郡主发病的药，有上瘾的作用，但是确实有效，是宫中的禁药，但是老臣都是按量给郡主下药，绝不会让郡主染上瘾，至于圣上不愿让老臣说，老臣便不知道了。”
“咳咳……咳咳……“忽的一阵轻咳，**的人微微动了一下。
“郡主。”翠竹和小花听到了熟悉的咳嗽声，终于从惊愕的消息中缓过神儿来，走到莫晓身边，忙着摸了摸莫晓的额头，这会儿额头上满是冷汗，烧的确是退了。
“晶石……晶石……“莫晓看着翠竹和小花，迷迷糊糊的说了起来。
“晶石在，七爷给我们送回来的。”小花拿起箱子里的晶石，让莫晓看了看。
“莫皓凌……莫皓凌……”似乎听到了莫皓凌的声音，又或是在梦中，恍恍惚惚见，时间似乎回到了从前，她不知道所谓的真相，还是一个陷入爱情的女孩，而他，紧紧将她抱在怀中，说着好听的情话，似乎这样，她就很满足了。
“我在。”莫皓凌拉住莫晓的手，她的手依旧冰凉。
“我梦到你了，只可惜是梦。”听到了回应声，微微睁开眼，只见莫皓凌就在眼前，微微笑笑，“我还做了一个梦，梦见十五岁的自己，在一个脏乱的泥巴地里，做了最肮脏的事。”
“别再想那些事了。”莫皓凌紧紧抱着莫晓，“那些都不是梦，是真的，我会和你在一起，永远都和你在一起。”
“我想睡了，好累。”莫皓凌看着莫晓，又看了看张太医。
张太医见莫皓凌投来冰凉的眼神，却也只是摇了摇头。
“睡吧！我陪着你。”又摸了摸莫晓的额头，刚刚退下去的热度似乎又回来了一些。
“你陪着我，我才睡得安稳。”听到莫皓凌的话，莫晓微微笑笑，闭上眼，轻轻的睡去了。
看着莫晓睡着，莫皓凌对着屋子里所有人说了起来，“我们出去说吧！”
众人点了点头，这才走了出去，刚一走出去，就看见从花房走回来的唐晋，唐晋刚刚扑了空，这会儿见到众人，又看到张太医在这里，唯独没见莫晓，心里大概也是猜到了什么。
“郡主怎么样了？”唐晋淡淡的看着莫皓凌，紧张的问了起来。
“我不知道。”莫皓凌摇了摇头，神色暗淡，他并非想要隐瞒莫晓的情况，只是他真的不知道，莫晓究竟是怎么了，忽然见后悔了，后悔为什么不早点承认自己的懦弱，为什么不早点像今天这样，直接抱起她，告诉她，他究竟有多在意她，以前的事，反反复复在他脑中上演，有些事情做错了是无法改变的，可有些事，不说不做便是错了。
“张太医，郡主……”
“老臣也只能尽力，郡主如何，还要看命。”张太医看着唐晋，摇了摇头。
“现在如何了？”唐晋大概也是知道一些情况，虽然医术不精，但是看看病症的情况还是能看出来的，唐晋想着莫晓的脉象，转眼看了看莫皓凌，“七爷可知道些什么？”
“唐大公子希望我知道些什么？”莫皓凌冷眼看着唐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