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的心上满是老茧-10

卢莉，到底是怎样的心理呢？

是不是也和今天的天气一样，阴晴不定？或者，她还在犹豫什么。什么呢？是不够坚持？不能。从开始到现在，水果啊点心啊，让她感觉到自己，时不时的出现在她的面前，经常会帮她做点小事情，她做起来可能费力的工作。

岁数么？不是说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么？现在已经是什么年代了，还考虑这些？忽略吧！

可是在动物园拍的照片还没有冲洗出来，陈进黎就已经感觉到了问题——年龄的问题。本来陈进黎的皮肤还算是蛮好的，因为在都市里，他的脸看上去要小5岁左右。但现在不对了，因为经常的熬夜上网，有时候脸色发青发黑，眼袋很自然的变大。再加上不断的熬夜，对着电脑码字，皮肤的光滑度下降了，粗糙了，猛一看，还真是个三十来岁的人，甚至比某些三十来岁的人还要显老！发型没有年轻人酷，衣服没有年轻人前卫，人又老气横生，怎么看也是个‘大叔’级别的，像卢莉的叔叔偏多，而不是朋友！

XX的！陈进黎恨不得想找于彬算账！都怪这小子，没事找个像素这么好的手机拍照片干什么？找个傻瓜机就可以了么，模模糊糊的不是蛮好？抽象一点，至少人家卢莉可以把照片保留下来，什么时候拿出来给家里大人一看，也算是那么回事。现在怎么是好？这样丑化自己形象的照片，人家是小姑娘哎，小姑娘总是会保留好看的相片，把难看的相片丢进垃圾桶的，怎么办呢？俺怨啊！俺比窦娥还怨！早知道结果会是这样，不写这丫的小说，不上网就好了！丫的去美容院做了脸才来拍相片好了！你看看人家电影明星那POSS，相片上拍出来连皱纹也没有的！

怎么办呢？将就吧！

卢莉始终搂着妹妹，搂到妹妹忽然有了精神，开始四处看，四处跑的时候。卢莉妹妹的岁数很小，才17周岁，但是已经上了一年班。用的是外来打工者常用的手法：借十八周岁人的身份证。有次陈进黎在外面看见她的时候，见她穿得很单薄，又是晚上，看上去象是做小姐的偏多，也没办法，小姑娘总不知道该穿什么好，往往以为穿着性感、穿着前卫、够酷就是好。她们并不知道有很多服装是不该穿得，象黑抹胸、露脐、黑色一步裙、小外套这样的装束，实际上是夜场小姐们的标准服装！

卢莉妹妹手机的像素比之于彬特地找来的手机像素要差上很多，专门给陈进黎拍了两张照片，一看，居然很完美！看到这两张相片的时候，陈进黎无奈的撇嘴，斜了于彬一眼！

卢莉拿着手机东拍西照，居然很快就把手机原本就不多的电给耗光了！然后她就把手机往姐姐包包里一塞，空着手在草地上转圈圈！陈进黎微笑。

这一刻，他也感觉到自己，真的是老了！

此刻让他在这里大声的唱歌，他就不敢了。

现在让他把鞋子脱了，在草地上狂奔，他也已经不敢了。

他好像很久没有去过迪厅，没有去过游乐场，不去卡拉OK，不和同事们一起喝酒扔蛋糕，也不会象于彬他们一样爬墙头半夜里翻进公园去玩。

这些事情，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做的了！

“叔叔，帮我们拍张照片好么？”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走到陈进黎的面前，问。

陈进黎收回自己的思绪，脸上腾地红了。想想自己大概是要比她大上十五六岁了，其实叫叔叔是没什么错。可是，陈进黎就是别扭！翻了个白眼，陈进黎接过相机，鼓了鼓腮帮子，勉强算是给了小姑娘一个笑脸：“好的，你们站好1，2，3，茄子！”

手机交还给小姑娘的时候，陈进黎感觉到卢莉在看他，很仔细的在看，但她不是在用她的眼睛，而是在用她的心看。陈进黎的心抖了一下！她甚至不用眼睛看自己自己，难道就不值得她用眼睛来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