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混乱-14

陶大伟花完了钱(确切的说，他还有相当的外债)，他妈妈又来了S市打工赚钱，看在妈妈那么辛苦的份上，按常理推想，陶大伟应该在浴场上班继续上下去，至少也要再做一两个月吧？

他不是和冯平一样的懒散，一样的好玩而不想上班，夜班已经是最轻松的工作了，他不在这里做下去还想去哪里呢？陈进黎想，他至少也要再做两三个月吧？

“我一个朋友那里，服务员底薪一千五，加上奖金，瓶盖费啊什么的，将近两千。领班工资两千，我们一起过去吧？”几天之后，有一次陶大伟下班之后晚走，陶大伟在吧台里对郑海娇说。

“好啊好啊。”根本就没有大脑的郑海娇马上就兴奋起来，还推波助澜的大声说：“我叫上小梅、小胖、阿爆，还有三楼的我们一起过去！”

陈进黎鄙视的斜了她一眼：这脑残！YY的简直是脑残到家了！大小也是一领导了！说话也不知道分场合分时间，在这里大声嚷嚷的像什么话？这话若是让老板王总听见了，小心他一脚把你踹到墙角去，付了医药费把你裹成个粽子似的让你躺在医院病**嚷嚷去！

陶大伟可是说做就做。25日，陶大伟来单位找刘经理面谈，说要去姐姐那有事，因为工资已经花完了，所以先办理离职手续。但是他说，自己一定会回来的，请经理千万要相信他。

信他？

陈进黎撇了撇嘴！

某天，胡立梅问，是不是男人都不可以相信？

陈进黎说，其实都一样，男人和女人是一样的。真正不会骗你的只有你的父母。即使你的兄弟姐妹，如果牵涉到财产问题的话，他们所说的话，所办的事情，也有可能会对你不利！外人么？更难说了！女人，太习惯说谎了。男人么，很难说。不过我是不骗人的！我不是标榜自己，我已经不骗人了。首先，我骗人没有意思，因为骗人会降低我的人格。往小里去说，我就算是骗人，也要骗得漂亮一点，要骗就骗人一辈子，让人死了也不知道我说的是谎话——这样一来，我说的话，对于被我骗过的人，还是真话！所以说，我是不骗人的！

信陶大伟？陈进黎在心里说，他？

他又不是春哥，又不是耶稣，凭什么信他？他说一句话，好像板上钉钉，好像吐出去的唾沫收不回来？说真话的时代已经一去不返了，人人在网上忽悠，人人在网上骗来骗去，只有不上网聊天的人相对可信一点吧？

但是，刘经理却偏偏信他了！至少是在嘴上说相信陶大伟。陶大伟也一直卖刘经理这个面子，把他很当兄弟似的。他说他一定会回来的，就看在刘经理这个朋友的份上！

刘经理其实也是不得不同意陶大伟走。有了之前陶大伟和冯平的任性的胡闹，自己吵着闹着来挑工作，而不是由单位里安排工作；有了那次醉酒之后他不想来上班就不来上班，刘经理还能把他怎么样呢？刘经理劝也劝了，说也说了，仁至义尽，陶大伟还是坚持要走。既然他坚持要走，刘经理干脆就把事情做得漂亮了一点，批了他离职，再把话说得好听了几分，就说是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

25日下班，陈进黎发了条信息给胡立梅。（因为陶大伟夜班，如果陈进黎每天等胡立梅下班的话，路上肯定会碰到陶大伟，这个场面会很尴尬！后来回想起来，陈进黎才发现原来自己实在是想得太多了。既然想那么多，为什么不再多想一点？如果当时自己厚着脸皮送胡立梅上下班的话，胡立梅说不定会假戏真做的和陈进黎拍拖，目的，就是为了气陶大伟。假戏真做，发展下去就有可能会做成真实。陈进黎想到这里，感觉有点后悔莫及）“大伟要走了！”

胡立梅回信：“我听说了。下班遇到他，他并没有说，我好舍不得！”

陈进黎：“咳，他有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胡立梅：“怎么？”

陈进黎：“人都是有脾气的。只不过岁数关系和人的忍耐能力不同，发作起来就不同。经理和我抽烟的时候也发过牢骚，说一个男桑的领班，一个小吃广场的领班，两个人成天把他气得要死！手下的人更不听话，陶大伟和冯平很嚣张的去他办公室要求换工作，口气相当的不善。后来又是喝醉了不想来就不来了！他管他手下的人，管成这样，你以为他心里爽么？你以为他不会挨总经理、老板的批么？经理嘴上说是相信陶大伟，可是，陶大伟干活又不积极，又不听话，估计他就算是回来，经理也不一定要他的！”

胡立梅没有回信。陈进黎又发了一条信息过去：“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人总是要面对现实，总是要往前走的。慢慢的，你会忘记的。慢慢的，你学会忘记这里的一切吧！”

胡立梅：“我哥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以后会遇到什么样的人我会怎样做，我并不知道！我需要做的事情太多，感情的事，我还小不用考虑那么多！”

这就是孩子的心态吧！陈进黎想，其实她的心理还不够成熟，很多事情做起来当然不需要考虑后果了！

“晚安。睡吧，宝宝，祝你做个好梦”他回信，象对一个孩子。

胡立梅：“晚安！奶茶奶茶奶茶奶茶奶茶奶茶奶茶奶茶奶茶”

这是什么意思呢？陈进黎想，难道她是在梦中呼唤陈进黎么？难道是唤着陈进黎的名字入睡么？陈进黎想不明白，可是他却笑了，带着微笑，微笑中有几分疑惑。

但是，今晚梦中，他一定会梦见她！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