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上:相爷请接招

第407章 你们不像

第407章 你们不像

一连几个质问,让她呆愣在那儿,每一句质问在静谧的寝殿中都是落地有声,这些质问不停的回响,响的她脑袋疼。

“我……”她想说自己没想问这些,这些都不重要,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他是她弟弟,她不会站在他的对立面。

昏暗中,宋璋的脸色阴沉的厉害:“都是我做的,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你想怎么做?杀了我为宋圭报仇吗?还是站在宋清身边谴责我?”

“阿璋,你冷静一下,我没想这么做。”她终于说了句完整的话,这样的宋璋太陌生了,陌生的让她心惊胆战。

宋璋却不以为意的冷笑了一声:“皇姐,你知道你最让我讨厌你的地方是什么吗?小时候,你总教导我什么是君王,因为你,我觉得那九五之尊的位置本就该是我的。

为了让你高兴,我排除一切异己成功坐上这个位置,你斩将杀相也好,调度官员也好,我从不管,百姓们骂你你你觉得那是为我牺牲,我每天都在负罪感中度过。

你为什么要对我好?很多时候我都想着,你怎么不去死呢?如果你死了,我做的那些事就再不会有人追究了,我也不用提心吊胆的活着,可你的命怎么就那么硬,刺中了心还能活着,你说你这人有多讨厌啊!”

像倒豆子一样把这些藏在心里的话都说给她听,宋璋脸色白的厉害,那是没有血色的白,白的她觉得自己的血液都要停止流动了。

若是以前听到这些话,她大概会很难过,但现在她却觉得高兴,阿璋愿意把心里话说给她听,哪怕是些怨言也是好的,而不是恭敬的戴着假面面对她。

“不是那样,阿璋,你听我说,”她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头,像小时候那样对他,“你说的这些我觉得都对,是我不好,我不该那样对你,这不是你的错。”

如愿以偿的摸到他的头,她笑着跟他承认自己的错误,没有错,你们都没有错,错的是她。

她不该像母后那样给小阿璋灌输一种要超过宋圭取得那位置的思想,更不该自以为是的求宋清帮着阿璋登上皇位,最不该的是小看了这位弟弟。

被她揉着脑袋的宋璋脸上的阴沉稍霁,露出一个笑来:“无论我做什么,皇姐是不是都不会怪我?”

“是……”胸口蓦然一疼,她揉着他头发的动作一顿,她有些迷茫的低头看去,一把锋利的匕首扎在她的心口,殷红的血滴滴答答的顺着匕首的握柄落在锦被上。

宋璋的笑有些狰狞:“这样是不是还不怪我?你说啊,是不是我怎么做你都不会怪我?他们都骗我,你不会骗我对不对?皇姐,皇姐!你别看着我,你别看着我啊,我怕啊,我真的很害怕……”

他像是被抛弃的孩子一样陡然松开了握着握柄的手,用沾满了她鲜血的手捂着脸坐在那儿嘶吼着。

她有些麻木的看着还插|在心口上的匕首,好像很疼,又好像感觉不到疼了,看着眼前疯癫了的宋璋,她突然就笑了。

颤抖着和双手握住宋璋捂脸痛哭的手腕,强迫着掰开他捂脸的手,露出那满是血污很是可怖的一张脸,在宋璋毫无血色的脸色她看到了痛苦与挣扎。

不顾心口上的匕首,她张开双臂抱住他,任由那匕首因为拥抱更深入的扎在心上,她道:“你说的对,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阿璋,你是我弟弟,唯一的弟弟。”

世人也许都不理解你,可我理解,他们都骗你,但我不会骗你,你别怕,我在你身边,你别害怕,我会陪着你一起度过难关,别颤抖,没谁能扳倒你,因为你是我弟弟。

宋璋颤抖着手想要回抱住她:“皇姐,原谅我好不好?”

她虚弱的应着:“好。”

“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好。”

“不要和陆之轩在一起好不好?”

“……不好。”

最后这句话刺激到了暴躁的帝王,一把推开她,暴躁的帝王怒不可遏:“我就知道在你心里外人永远比我这个弟弟重要,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是宋清的人吗?说来说去,你还是怨怪我差点害死宋清对不对?”

匕首已经完全插|进心脏,她很奇怪的看着那匕首,都这样了自己为什么还不死?为什么还能这么清楚的听到他的质问?

想着又觉自己好笑,都是要死的人了,说句‘好’有什么难的吗?反正以后都不着陆之轩了,就说不和他在一起也没什么。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那样说,一想到那人还在等着自己嫁给他,还在相府孤零零的等着她,她就觉得哪怕是谎话都不能那样说。

曾无数次甩开他的手,这一次,就算是死,也不会了。

她冷静道:“阿璋,其他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但是陆之轩不行,我欢喜他,我想嫁给他,上辈子我都没嫁过人,这辈子你让我嫁给他好不好?”

“不好!”宋璋依旧疯癫,不知何时手中握着一把长剑,剑刃在昏暗中也能泛起是寒冷的光,“皇姐,你改个口,你改口我不杀你好不好?”

她摇头,答应了的事情就不能反悔,她答应了陆之轩此生只做他的妻子,那就不会再反悔。

“那就别怪我念亲情了。”他挥剑对着她的脖子砍来,她闭上眼睛等着这一剑的来临,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再睁开眼她就看见宋璋白的毫无血色的唇边溢出一缕鲜红。

“……阿璋?”她还是茫然,脑袋跟浆糊似的,听到她的声音,宋璋想走过来,怎奈脚刚抬起来就踉跄着摔倒,滚了一圈滚到了床榻边。

她这才看到那站在宋璋身后,手持还在滴血的利剑的人,心中一凛,她舌头发麻:“皇兄?”

那一身白衣半张脸隐在黑暗中的人往前走了两步,露出长安王那张温润如玉的脸,长安王轻笑:“你怎么知道是我而不是你的陆之轩?”

她摇头:“你们不像,一眼就能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