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溪

069 势力

069 势力

快马在黑夜中疾驰而过,路边的乞丐被铁骑的声音惊动悄悄从破庙里探出一颗头来窥视着眼前的一切,两匹马在宽阔的石灰路上争先恐后的并排跑着。

“你赢不了我的,我这是千里马繁育的后代,无论是耐力还是爆发力都比普通马儿强上十倍!”齐尔丹脸上扬起灿烂的微笑,月光将他的一口糯米牙照的得有些诡异。

南溪抿着嘴偷偷笑着:“这可不一定,你们给马儿穿了那么重的盔甲,马蹄上也订了铁蹄,身上还驮着两个人,加起来有三个我那般重,怎么赢?”

两人谁也不让谁,眼看快要到家了可还没分出胜负,南溪此刻也对平日里疼爱的马儿下了狠狠一鞭子,眼看着有要超过铁骑的趋势了,谁知那铁骑隔空一声长嘶竟震住了南溪身下的马儿,铁骑渐渐超越的南溪的黑马,还拉开了一段距离。

见齐尔丹已到了终点勒住了缰绳,南溪有些沮丧起来。

南溪与齐尔丹约好终点定在路边的第一颗枫树,谁先超过就算谁赢。

紧接着南溪的黑马也跟了上来,停在了齐尔丹身侧。

“你赢了,说吧,想要什么?”南溪长舒一口气,握着马鞭从黑马上跳下来。

笑容瞬间从齐尔丹如刀刻般俊朗的脸上绽放开来,他笑的时候不管是阴天还是夜晚,都让人有见到了暖阳的错觉。

他笑道:“分明是你赢了!”

南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低下头看了看,齐尔丹停在了距离那棵枫树不到一尺的距离,儿南溪已经超过了那颗枫树。

“你这是涨他人气势灭自己威风啊!”南溪笑着踮起脚用马鞭把子去戳齐尔丹充满男人味的下巴。

齐尔丹来回闪躲着伸过来的马鞭把子,却丝毫不吝啬的分享着自己暖阳般的笑容,两人的欢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齐尔丹忽然停止了闪躲,深情的注视着南溪。

南溪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莫名其妙:“我脸上有东西?”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茫然。

齐尔丹看着南溪情不自禁的道:“在你面前,我从来不会赢。”

南溪一瞬间愣在了原地,她不知齐尔丹这句话到底是有何深意,总之,她的心触动了一下,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南溪觉得那种感觉在亲人的基础上还多了一分依靠感,分明自己才是姐姐,为何有一种被弟弟呵护的感觉?

或许是她还没有习惯吧,毕竟她心里的齐尔丹仍是孩童时的他,他一朝归来,举止作风皆成了男人模样,她未习惯也属常理。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齐尔丹身后的男子忽然高声发出一句毫不着调的话语打破了两人的沉默。

齐尔丹将腰间同他绑在一起的绳子解开,跳下了马,亦将在坐马上神游的男子拖了下来,方才激烈的比赛似乎并未打扰到他与神灵的传话。

“黑灯瞎火的你们不进门在那处做什么呢?”柳红打着一个灯笼沿着石阶下来。

南溪一听便知道,柳红又等着急了,只要南溪一找不到人影她便会着急,有时候像姐姐般的指责两句。

南溪笑着回应:“就回,就回!”

“我说,你怎么又带个人回来,女的可以男的可不成,你说长得好看点还就罢了,怎么疯子也给往回带?”柳红一边叨叨一边给南溪打着灯笼,生怕他一个不小心跌倒。

南溪进了屋子,桌上的饭菜也都凉了,南溪有些难为情道:“姑娘们不必等我的。”

芙蓉嘴巴翘得高高的,一脸委屈道:“小姐不回来我们哪有心思吃饭啊!姑娘们坐立不安的等小姐回来,若不是齐尔丹跟着去了,我们怕是早出去寻小姐了!”

南溪自知让姑娘们等着急了,正准备开口赔声不是却被柳红抢了话。

“我正想说说你呢,不许将小姐受伤的事告诉暄王,小姐把话说明白了,让那暄王打消了念头,若是暄王内心有愧怕是会放不下小姐了!

暄王的那些夫人们势力盘根错节的,若是让小姐再因此受难我第一个不放过你!”柳红充分的发挥了大姐的身份,对芙蓉今日的行为提出了严厉的批评。

一旁的采铃却不服气起来,道:“凭什么锦安府那群卑鄙的夫人做了坏事就这么算了?!为何不能让她们吃些苦头?”

柳红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你以为你是在帮小姐吗?你可知道那些夫人背后都有谁在撑腰?!这么做只会害了小姐,连累了姑娘们!”

柳述忽然从墙角走进来,一边走一边道:“玟夫人,护国大将军殷穆戎的嫡女殷娅楚,母亲是金城首付霍家的嫡长女,祖父殷行德是前朝太傅,曾为暄王举荐过众多得力干将。兰夫人,璇玑阁第一百二十八代掌门尚文勤之独女尚茵兰,乳名蕴意,璇玑阁素来以一字千金为名,民间流传,只要是世间发生的,璇玑阁皆知,世间未知的,璇玑阁也皆可卜之。除了这两位夫人,还有商业世家的女儿锦夫人,汐夫人,尹夫人,夏夫人,这些夫人个个都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想动她们,断然是不可能的!”

姑娘们听了柳述的详注皆吃了一惊,如此想来,想为小姐报仇是万万不可能的,只怕还未帮到小姐就先民丧黄泉了。

采铃的胸中憋着一团气冲出了屋子,直直的进了自己的房屋。

姑娘们不再说话,虽然在场没有一个服气的,可却是无可奈何,锦安府那些夫人势力何其的庞大,战争没有摧毁她们,改朝换代亦没有瓦解她们,几十个姑娘又能做些什么呢?

无非是认清自己的身份,多做事少惹麻烦罢了。

此刻屋子里的人皆愁眉不展,饭菜早已凉透,蓬面男子一下子扑上了饭桌:“快游,快游啊,游......”

瓷碗碎裂的声响响彻屋子,桌上地上一片狼藉,一桌子饭菜皆被男子给毁了,他仍旧没有停止游泳的动作,那些汤汁黏在他的衣服上与桌面来回的摩擦着,实在令人不忍直视。

齐尔丹无奈的将那男子反手擒住从桌上拖了下来,又将他绑在了回廊的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