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溪

111 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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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在那处发什么呆呢?”南溪觉得自己的肚子空荡荡的,很是难受,于是从六角玲珑的糕点盒子里拿出一块酥饼充饥。

小谨忽然如梦初醒一般连忙道:“小谨这就伺候小姐梳洗!”

“都离开南府这么些年了,我说过了,你我之间不必有如此繁多的规矩。”南溪垫了垫肚子才算好些了。

小谨昨日回头想了想,如今霍冕以是暄王,又时常**溪府走动,日后也由不得自己再这般没规矩了!

“昨晚暄王吩咐了,今日让小姐多睡些时日,让我晚些叫醒你。”

南溪放下手中的酥饼,连自己晚上会失眠他都能猜到,不禁又想到了昨日那些画面。

“青梭大人来了,如今在正厅候着呢,说是等小姐睡好了再去见他。”

“就来了?”南溪细眉微蹙,看来自己有的忙了。

不过细想之下又觉得霍冕很有意思,他这是怕自己再出去见白敬廷所以故意给自己找的差事吗?还给了青梭正大光明盯着自己的理由。

南溪手中拿着一条白绫绸缎开始给自己裹胸,小谨一看就更愁了,别人家的小姐都是尽可能的将自己完美的曲线展示给世人,而自家的小姐却要将如此美妙的身段束于白绫之下。

见南溪熟练的将自己的酥胸裹束起来,又拿起令一根白绫将自己不盈一握的细腰缠了一圈又一圈,小谨只好叹了口气,为南溪更衣。

说到底南溪已经十九岁了,别人家的小姐这般年纪都已经成婚好些年了,孩子也生了好些个了,南溪这般不紧不慢的着实让她有些着急。

在看看小姐如今的打扮,活脱脱一个男子,再这么下去等年岁大了,金城的青年才俊都要被别的女子挑光了!

原本小谨以为南溪和北淮能有一段佳缘,可如今看来也成了泡影。

虽说南溪忘记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在小谨看来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南溪身上有时的确会发生一些无人能解的怪事,事后南溪便会时空错乱,有时候忘记自己经历过的事。

可忘记谁不好,偏偏将北淮先生给忘了!

虽说那个遗失的盒子南溪不会再提及,可发生这样的事,小谨觉得自己宁愿被小姐痛斥一番也不愿她忘记了那盒子的存在。

“你今日为何心神不灵的?”南溪将白玉腰带束好,转身问小谨。

“小姐,你有没有想过找回自己与北淮先生的那段记忆?你若是想知道,小谨可以讲给你听的!”

小谨期待南溪会同意她的提议,看着霍冕一步步走近南溪,小谨开始担心南溪日后会被束缚在水深火热的锦安府中,那些女人间的勾心斗角不该是南溪该承受的。

南溪被老爷关在南府十六年,小谨不希望南溪从一个牢笼中出来后又进入另一个牢笼。

“北淮?”南溪看着镜中的自己,神情变得呆板起来,她应该记起他吗?

“让我再好好想想,先出去会客!”

南溪出了屋子,又在青梭的注视下进了些粥米,便退至偏房中准备烧瓷要用的各类东西,府中的下人们便也都跟着忙碌了起来。

直到正午的阳光从头顶投下来,南溪的肚子也开始饿起来。

青梭轻功从院子里的大树上跳下来:“鑫公子不必如此赶时间,暄王说了,可以慢慢来。”

“慢慢来,好啊!”南溪皮笑肉不笑的将落在额间的头发绾至耳后,腰身都有些酸软,忽然觉得霍冕这是在惩罚她也不一定。

惩罚她不听他的警告见了白敬廷。

北淮独自一人站在醉乡楼最高层辽阔的楼台之上,眺望着整个金城,冷风呼啸而过,吹得人皮肤有些麻木。

他目光所落之处正好对着南街的潮溪府。

醉乡楼是金城最高的楼阁,普天之下根本找不到能建造此楼阁的高人。

没有人知道此楼阁真正建造的时间,楼阁的历史也似乎被人故意抹去,北淮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普天之下,只有矮彘能建造出如此宏伟的建筑!

而这百年来,矮彘在世间销声匿迹,可江湖中却频频流出矮彘的手笔。

所以他们一定还存在在世间的某一个角落!

北淮派人打探过,机械手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正是金城。

如果矮彘真的在金城,凭借白敬廷的实力,不可能会寻不到他们的下落。

他们究竟藏在何处?

一席红衣映入北淮的眼中,白敬廷依旧是笑盈盈的走上来:“你的心肝被暄王藏起来了,想是知道了昨日与我们会面。”白敬廷似笑非笑的叹了口气,接着道:“昨夜我可是差点就被江湖杀手给办了!”

白敬廷竟能将此事说得谈笑风生,北淮也是佩服。

“我可是又给你做了一次挡箭牌啊!你要怎么答谢我?”白敬廷立马从好人转变成了饿狼。

北淮薄唇微微扬起,扬起白色的袍子,伸出五根手指。

“这还差不多!”白敬廷倚在雕刻着兰花的椅子上,从被风吹得鼓起的血红袖袍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金色雕花圆筒,道:“我这算是还礼了!你好好琢磨琢磨吧!”

北淮接过那支圆筒,见其间的雕饰精美异常,不像是出自普通人的手笔,常人的眼睛不可能做到如此细微的雕刻,仅仅是一块巴掌大的金筒,竟被雕刻了一副完整的大通国地图!

“有线索了?”北淮剑眉微蹙。

“线索是有了,可那人也不知情,他只是帮人转移财产,这支河图镜便是其中的一件宝物。”白敬廷眺望整个金城,金城的一些尽收眼底。

北淮将河图镜收入怀中,道:“那他可有牵涉到何人?”

“你猜的没错,线索就在范府!那河图镜是范府的下人应实天的私藏,一月前因为得罪了范府的老太太打算卷着这些东西私逃,这些东西便暂存在了他心腹手中,可没几日应实天就失踪了,那心腹见他大概是死了,便打算将这些东西通过暗市贱卖,暗市里安插了我们的人。”

白敬廷换了个舒适的姿势继续倚着:“我派人调查过此人,此人行踪诡异,若再继续追查下去定有文章!”

北淮的神情中既有一丝来自好消息的畅然,又有一丝愁闷,若此番他找到了矮彘,便会离开金城,原本想将南溪接到澜渊国安置,可如今看来是不太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