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溪

125 花池

125 花池

南溪愣愣的看着小魁星,小魁星却只是冲她一笑,那笑意似乎暗藏深意。

南溪忽然想起小魁星百日那天发生的奇怪景象。

那夜宅子中的所有人皆昏倒了,醒来后却一切如常,钱寻说小魁星可能天生自带某种法术,当时南溪还觉得一切可能只是巧合,可如今却不得不相信起钱寻的说法来。

“娘亲时候不早了,我再不回去他们该担心了!”小魁星虽知道南溪在想什么,却并不担心,因为他的娘亲始终是向着自己的,即使知道了也无妨。

“也好,等你那边安顿好了,可一定要来看看娘亲啊!”南溪早已将小魁星看做了自己的孩子,此刻要与孩子道别了,她纵使有万般的不舍也要送他走。

若小魁星真的生来自带法术,她倒也不担心了,毕竟在危难时刻还能用法术保护他自己。

小魁星伸出小手环抱了南溪的腰,随后一溜烟的功夫便消失不见了。

“小谨,你方才看到了吗?他坐着什么东西走的?”

小谨却未回答,只是愣愣的单着南溪,如梦初醒般道:“孩子呢?方才那个孩子呢?”

南溪觉得小谨的反应很是怪异,在看看谭泽与谭欢,也是一副不明所以然的样子。

“那孩子怎么凭空消失了?”谭泽不可思议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南溪沉思的几秒,难道他们完全感觉不到方才小魁星的到来?

还是说小魁星用法术抹去了他们的记忆?

“我们回去吧!”南溪见天色已完,事情也已悉知,如今便打道回府好了。

“公子,你不等那黑衣男子了?”小谨完全摸不着头脑。

看来他们是真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

“他不会来了?”

“为何不会来?”

“因为,那人已经死了!”南信的话语带着冰冷。

这个世界正以另一种方式向南溪展开,她活了这么多年,才知道,原来自己眼中的世界只是冰山一角,自己究竟活在一个怎样的世界里,为何这个世界会与原来自己所认知的世界完全不同?这个世界究竟还有多少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

南溪愈发的感受到自己的微不足道与渺小。

小谨只好跟了上去,四人很快便回到了潮溪府。

刚进潮溪府的门,图伯便凑了上来:“鑫公子,暄王等候多时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南溪疾步随着图伯赶往林中小屋。

“暄王天亮前便回来了。”图伯疾步走在前面,南溪看出他似是有些急迫,便知霍冕此刻的脸定是铁青了。

进了园子,图伯也不进去,只是侧身站在屋外,谭泽与谭欢嗖的不见了人影,小谨见图伯恭敬的站在屋外自己便也跟着站在了屋外。

南溪刚走进屋子,便有两个丫跪下身子为她脱鞋,南溪脱了鞋便独自一人往里走,不知为何,心中竟多了几分忐忑。

一进屋子,便是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一侧的丫头为南溪脱去了身上披的银色白貂领袍子,南溪继续往里走,依旧是娴熟的煮茶姑娘,与淡淡的茶香。

“鑫公子,请往这边。”一大方得体的婢女为南溪引路,却是一间南溪从未进过的屋子。

南溪不知霍冕在卖什么关子,只得随着婢女跟了进去。

一进屋子,便有一阵玫瑰的香气扑鼻而来,其间还夹杂着热腾腾的水汽。

南溪拨开水汽缭绕的帘子,见霍冕此刻正只穿着一见几乎透明的纱衣闭着眼半躺在飘满玫瑰花瓣的圆形水池中,正中央一个精致的金身龙头仍在源源不断的往外吐着热泉。

哗啦啦的水声铺天盖地般的向南溪涌来,他这是在做什么?

泡花浴?

原本南溪还以为他等了自己那么久,定是一张铁青的脸,却未曾想,竟是这般怡然自得的景象。

一丫鬟轻身俯首贴近霍冕的耳朵,似是在说些什么,那姿势极其的亲密,霍冕脸上却未动容,甚至连眼睛也没有睁开,只是淡淡的说了两个字:“退下。”

南溪愣愣的站在水池外,这样的霍冕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她见过他傲慢,狂放,粗暴,也见过他从容,亲切,细致。可这样的霍冕她却未见过,他浑身散发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让南溪觉得无比的陌生。

当南溪听到霍冕说“退下”二字时便也跟着婢女们一同走了出去。

“你又想去哪里?”霍冕充满磁性的声音从南溪背后幽幽的响起。

南溪知道他在对自己说话,只好立在了原地,却并未回答他。

此刻所有的婢女悉数退下,连同门也带好。

霍冕一步步从水池中走了出来,南溪虽背对着他,但仍旧能听到背后淅淅沥沥的滴水声。

“转过来,看着我。”霍冕用一种命令的语气对南溪道。

南溪听后先是一愣,脑袋也随之开始运转了起来。

他是在生自己的气吗?

南溪一边想着一边转过身,可就在她转过身的瞬间,恨不得自己什么也没看见,南溪几乎在转过身的一瞬间闭紧了双眼。

南溪的身子木楞的站在原地,脑子也在瞬间停止了思考。

她只是一晃眼,便已将霍冕看了个大概。

她看见他正袒胸露乳的立在自己跟前,与其说袒胸露乳,不如说是那几乎透明的轻纱完全遮挡不住那一块块结实的肌肉。

南溪虽闭上了眼,可仍旧可以感受到霍冕逐渐逼近的气息。

一股清新的热气在南溪的鼻尖萦绕,霍冕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左耳响起:“你竟敢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那声音不带任何语调,却是无比的正摄人心,南溪听得心里一惊,两日前青梭便对南溪说过暄王今日便会回来,让她在府中等候他回来,还说暄王为她准备了礼物。

可南溪想着月腩之事便一时忘记了这回事,如今想来,他生气也属正常了。

“让你久等了是我的过错,只是我今日的确有要事在身!”南溪仍旧闭着眼解释。

“要事?有什么要事是要晚上谈的?”霍冕的鼻息在逐渐加重,仿佛南溪每多说一句话,他的愤怒便会多一分。

“我......”南溪哑口无言,小魁星一家如今还在逃命,她不能将月腩的事情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