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悔之不及
第279章 悔之不及
“嘭”
只听一声巨响，夏若曦愣愣地看着眼前那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的房门，手里端着的果盘轻轻地晃动了一下。 ..
“灏深……你腿还有伤，医生说……”
顾不自己还没有彻底迈台阶，夏若曦两只脚还站在台阶没有到走廊，急匆匆地开口说道。
一只手腾了出来似乎是打算伸手去扶身形略有些不稳的司灏深。
“走开！”
居然一开门看到了自己最不想见的人，司灏深眼此时写满了厌恶。
看着夏若曦伸过来的手，司灏深毫不领情，直接用力地挥开，似乎眼前的这个女人像是什么沾染不得脏东西一样。
“啊”
可是刚一出手，司灏深对自己那没有控制好的力度隐隐有些后悔。
来不及收手，似乎所有的事情在那一瞬间交织在一起，让人反应不得。
只听一声短促的急呼，随着“哐当”一声果盘落地的声音，紧接着一连串的令人心生不妙的沉闷声音传来，像是什么东西滚落在厚重地毯的声响。
等司灏深伸出手去已经来不及了，眼见着电光火石之间，夏若曦那纤细柔弱的身影居然那么顺着曲型楼梯滚落了下去。
“若曦！”
恍惚间夏若曦好像耳边传来了一声沾满了焦虑不安的呼声，可紧接着被一连串的天旋地转和阵痛彻底夺取了感知。
还好，又或许是她命不该绝，刚滚落到了楼梯的段便停了下来，可是睁开眼的时候却只觉得周身的感觉都那么恍惚而又迟钝，只有雪白的天花板在自己面前不停的晃动，像极了小时候万花筒里所看到的幻象。
可明明晃晃间却有一阵阵钝痛从四肢百骸间传来，恍惚间耳边好像又传来熟悉的声音。
看着夏若曦跌落在楼梯拐角那里，身白色的连衣裙不知道是磕碰到了哪里沾染了斑斑血迹。
等到余光间瞟见自己脚边碎裂一地的瓷盘，司灏深只觉得心里一紧，像是被人勒住了喉咙，一种名为后怕的情绪突然铺天盖地般呼啸而来，让他措不及防呆愣在地。
“若曦！”
听到到这边怪异的响动，原本刚在门口送别了李医生没多久的安姨也是心知不妙，当下急忙跑了过来。
等她过来的时候，便看见夏若曦整个人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一般蜷缩在曲型楼梯的拐角，司灏深站在房间门口，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些什么的样子。
安姨也只觉得脑一白，急忙冲到了夏若曦身边小心翼翼地将那瘫倒在地对女子扶了起来，看着怀里眼神涣散发丝凌乱的夏若曦，言语间有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若曦，能听得到我说话吗？我是安姨！”
轻轻摇晃着怀的女子，安姨只觉得自己的声音都走了调，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地朝着司灏深喊道。
“先生，快给李医生打电话！他刚出门没多久，应该来得及赶回来。”
说完这话她自己也急忙掏出了手机，因为常年干活而粗糙的手指有些颤抖，但还是准确地拨通了急救电话。
司灏深一直觉得自己耳边从刚刚开始便是乱糟糟的一片，但身体却像是有自己的自主意识一样，听到那句话后便匆匆地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看着眼前简直像是乱码一样的电话号码，司灏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从通话录里找到李医生电话的。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听见自己声音无沉稳镇定地和电话那头的人说着话，那声音听起来陌生至极，甚至让他怀疑究竟是不是从自己口说出的。
“李医生，麻烦你回来一下，我夫人不小心从楼梯滚落下去了。”
相较他这边语气的镇定自如，李医生听见这话的时候手机简直都要从手里惊落下去。
“你稍等，我马到。”
手的方向盘急速地打了个转，轮胎磨地的摩擦声显得极为刺耳，轮胎在柏油路留下深深印痕。片刻之后，车子又重新稳稳地停到了他刚离开的大宅门前。
听见那边急促的敲门声，安姨动作轻缓地将夏若曦安置在原地不敢随意挪动，开门的时候那泪眼朦胧的样子把李医生每天本紧皱的川字又加深了几分。
“发生了什么了？”
“李医生，你快看看，夫人她没有反应。”
听见安姨这么说，医生黑框眼镜后面的眼睛一暗，什么也没说便疾步冲进了屋子。
“夫人，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手常备的手电筒照射着怀女人的瞳孔，可夏若曦却只能感受到一片强烈的白光。
一时的失重感和晕厥只是短暂的，夏若曦只觉得自己此时耳边传来的声音像是隔了一层层的纱帐，让人听不真切。
耳朵里嗡嗡作响，整个身体的感觉像是突然溺水一般，过了许久她才感觉自己身边好像乱嘈嘈地好像有人在说着什么。
“安姨，打急救电话了吗？”
看着夏若曦意识朦胧的样子，李医生不敢把握她究竟是不是磕坏了脑袋，当务之急还是应该赶紧把她送到医院去。
“打了。”
安姨只觉得自己的手还在发抖，看着夏若曦昏迷不醒的样子心里重重地一颤，之前从未想过这个倔强温柔的孩子，明明前一刻还去了厨房和自己打过招呼，可现在怎么躺在这里没有动静。
“那好，您放心，一切都等救护车来了好，夫人没有大碍。”
虽然对于夏若曦此时的状况并不是很有把握，但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妇人，李医生只能这么安慰她。
说完之后抬眼看着依旧还站在楼梯面的司灏深，李医生眉峰紧蹙，眼神不明。
司灏深的思绪是被医生的那句“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句话给唤回来的。
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抬了急救车的夏若曦，之前许多被封存已久的记忆突然像是冲破了沉淀已久的尘埃一样，再次充塞了他整个脑海，让他呼吸一窒手脚发凉。
“是我的错。”
沉沉地闭眼睛像是不愿意再目睹这一刻，司灏深声音里带着李医生之前从未听过的后悔和慌乱。
“救护车已经来了，你还是和她一起去吧。”
沉凝了许久，李医生看着眼前手遮着眼帘似乎短暂间闪过类似于脆弱情绪的男子，缓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