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所谓自由
第315章 所谓自由
“是她亲口说的吗？”
夏若曦之前和安姨说过了自己想出院的心思之后，安姨在司灏深早来看望的时候先主动和他提起了这件事，想要看他究竟同不同意。看最全！
“没错，这段日子夫人她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饭量相较以前也减了不少。而且虽然没和我说过，可是每天看见她，都觉得像一晚都没休息好的样子，总是没精打采的。”
有一句话安姨没说出口来，觉得有些不太合适。
在她看来，夏若曦像是被人囚禁了的小动物一样，食欲一天天下降，慢慢的精神也变得有些萎靡起来。实在是像是那些小时候不懂事抓回家来驯养的野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原本光亮的毛皮日渐黯淡，没了自由像是被夺了生机一样。
听到安姨这么说，司灏深眉心锁起。
这些日子夏若曦不愿意见到自己，独自把自己锁在病房里黯然销魂，这些他都知道。所以也尽可能的不去打扰她，只希望她能安心养病好。
可是照安姨这么说的话，夏若曦的状态恐怕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好，让他不由得有些担心。
“好吧，我去和她说说。”
安姨听到他这么说，像是突然有了信心一样，颇有些高兴地在一旁应答道。
“没错没错，小两口儿不管有什么别扭的话，只要当面说开了没事儿，哪有什么隔夜仇呢？”
虽然安姨这话说的有理，可司灏深也只是动了动唇角，心里却想着：话虽这么说，夏若曦她这个时候却未必高兴看到自己。
等到安姨走后，司灏深又兀自待了一会儿，之后自己一个人走到隔壁房前，轻轻敲了敲门，见没有人回答司灏深便推开了房门。
夏若曦坐在桌边，那个姿势仿佛像是保持了许久一样，整个人在那里静静地端坐着，看起来感觉像是了无生机。
“我听安姨说，你好像准备出院。”
看样子夏若曦刚刚应该听到了自己的敲门，可是司灏深此时已经不再计较她为什么没有应答，只是在她身前一米左右的位置站定，缓缓开口说道。
“嗯。”
见司灏深来了，夏若曦居然也不抬头，说话间像是没有什么力气一样，依旧翻动着自己手的书页。
“前两天医生和我说过了，这段日子你身体恢复的不错，要是想出院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司灏深眼眸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似乎之前又瘦了几分的女子，心头不容忽视地划过一抹心疼。
其实医生的原话是：“病人这段日子身体已经有所好转，可是心理状况却令人担忧，最好还是尊重病人自己的意愿，再决定去留较好。”
他原本也是打算这段日子和她讨论一下的，可是还没等自己开口，安姨已经过来和自己说了夏若曦想要出院的这件事，让他心头已经有了答案。
“这件事情你直接和我说好，不用托安姨转告的。”
他们两个人之间是什么关系？夫妻之间，这种小事只要说一句好，又何必要绕那么大圈子。
可是听见了自己的这句话，夏若曦那边却并没有什么其他多余的反应，声音也是淡淡轻轻的，似乎没有什么多余的兴致。
“知道了。”
对于夏若曦这说起来几乎有些算得冷淡的语气，司灏深现在已经没了脾气，其实自己也不太明白，为什么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面对这种情况时会有的怒气。
“那你想什么时候出院？”
既然医生都已经说了要遵从病人此时自己的意愿，那他还是由着她来好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这周日出院。”
对于司灏深居然会这么干脆利索答应了自己想要出院的打算，夏若曦心里也不免有些惊讶。毕竟之前有一次前车之鉴摆在面前，她心里都已经做足了司灏深会毫不犹豫一口否决的准备。
此时听见他不光是这么干脆利索地答应了下来，而且居然还要和她商定出院的时间夏若曦心里也着实有些惊喜和意外。但尽管如此，自己面却还是不声不响的，思忖了片刻，言语间也听不出什么别样的情绪。
司灏深那边听到了她的这个答复稍作沉吟，今天刚好是周六，想要周日出院的话也是明天了，也不知道她定下这个时间，是不是想要在下周一的时候按时回公司里去工作的意思？
不过此时这些却好像都没那么重要了。
点了点头，司灏深并没有在这个话题多做纠缠，清朗的声音在房间里缓缓响起，听起来着实是悦耳动听。
“那好，我之后吩咐安姨一声，咱们明天下午出院。”
司灏深肯说这么多话来还又如此的体贴入微，和之前相可谓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夏若曦在他进来之后的这短短几分钟里，实在是惊讶了好几次。不过不动声色这一点，如今却自始至终都是她对待司灏深的固定模式了。
“麻烦了。”
听见这有些过于客气，让人感觉简直像是陌生人之间的对话一样，司灏深眼神一暗，却又不得不承认，他此时对待这样的场面是如此的无能为力。
所有在商场的叱咤风云，在外面的雷厉果决，在这个已经被自己伤害过无数次的女人面前像是完全失了威力，让他感觉自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那好，你……今晚记得好好休息。”
走到门口时却并没有急着出去，司灏深转过身来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说出这么一句不冷不热的贴心关怀来。
可这次夏若曦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并没有什么任何答复。
距离来说两人明明离的是这么的近，可却始终都像是有一堵无形的墙壁在他们两人之间高高筑起，让人无能为力。
见那边没有答复，司灏深却也没有半丝恼怒。转身轻轻阖了门之后，便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怎么样先生，夫人她怎么说？”
对于司灏深这万年不变的表情，安姨早已经习惯，也从来没有妄想过想从他的表情揣度出这位年纪轻轻却成熟稳重的先生想法如何。
所以一见他推门进来，便也没有再兜圈子，直接开口问道。
“嗯，我答应她明天下午能出院。安姨，麻烦你帮着她收拾一下东西。”
不过他也知道，医院这种地方个人的东西也并没有多少。虽然已经住了有一段时间了，但想来收拾东西什么的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