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无能为力
第391章 无能为力
酒吧昏暗的灯光之下，同样俊美的两名年轻男子相对而坐，可是脸的神情都不约而同地格外凝重。
虽然两人说起来算不是什么亲密的关系，可因为他共同牵挂的一名女子，令他们如今的心情像是心有灵犀一般，能够相互理解。
“关键在于，是夏若曦她自己执意要生下这个孩子。”
司灏深那个男人的态度，不用想也知道。柯纪一想到司灏深那张欠揍的脸，便觉得气得牙根痒痒。
“我今天下午和若曦见过面了，也是刚刚才知道她撑着一个并不是很健康的身子，还非要把孩子生下来这件事。”
“你没有……”
劝过她这几个字硬生生地被宁泽阳又咽了回去，话一出口，他知道，眼前的这名男子恐怕对于夏若曦珍视爱护的心情绝不亚于自己，自己能想到的事情，他应该都已经做过了。
“那……”
像是不需要言语，已经明白了宁泽阳心这仅仅一瞬间的百转千回，柯纪自嘲地笑了笑，发现事情又回到了解不开的起点。
“要不然你以为我干嘛要请你这个诸事缠身的大老板出来喝酒？”
酒瓶子已经又空了一个，刚打算抬手叫酒侍，柯纪却发现对面的男子居然主动替自己又斟满了一杯。
放下他身边的酒瓶，宁泽阳神色莫名，原本意气风发的面容像是在转瞬之间苍老了许多年，眼神的原本容光焕发的色彩像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无生命的火花，徒留一些暗淡的色彩。
“来，咱们今天喝个尽兴好了。”
尽管心想问想说的话已经堵满了整个胸腔，可宁泽阳这时候觉得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唯一能做的似乎也只有借酒消愁。
这愚蠢而又毫无效果的办法，曾经在自己眼是不齿的，只觉得那只不过是懦弱者逃避现实的借口而已。
可没想到事到如今，他居然也沦落到了要靠酒精来麻痹自己的这一步。
外表再光鲜亮丽又有什么用？家族再复兴强盛又有什么用？心里早已经是千疮百孔，那刺骨的寒风再也没有能够遮蔽的存在，宁泽阳突然觉得自己从心底发寒。
“你替我去多看看她好了。”
沉默良久，喉咙间的嘶哑让宁泽阳反应过来，这话竟然是从自己口吐出的。
“我已经和司灏深说过，从今往后，我一步都不会踏入若曦的生活。”
这恐怕是自己这辈子所犯下的最愚蠢最后悔的一个承诺，宁泽阳有些烦躁地抚了抚自己的额头，声音低沉嘶哑，犹如一头困兽。
算他去的话，恐怕也不会见的夏若曦的吧。
他可是有留意过，这段日子司灏深似乎都像是整个人住在了医院一般，对于夏若曦几乎都能算得是寸步不离。
在这样的严防死守下，他这个已经退台的跳梁小丑又哪里还能有发挥的余地？
“你……”
即便不甘，可似乎也只能这样了。
柯纪看着眼前这从前儒雅风采的翩翩男子如今成了这副模样，整个人周身散发的气息都让人觉得莫名悲伤，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在无意间揭穿了别人已经逐渐愈合的伤疤。
让时间去抚慰一切，可能是对所有情感伤害最有效的一剂药。
“好。”
犹豫了一下，柯纪点了点头，放弃了自己刚刚还想要继续劝说安抚打算。
“我会继续劝她的。”
这明明是一条死胡同，他绝对不能看着夏若曦置自己的生命安全于不顾，去为那个不值当的人铤而走险。
“多谢你了。”
现如今，宁泽阳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再说什么话。
出了这个酒吧，眼前没有这些熟悉的故人，他依旧还是那个如今已经杀伐果断的笑面虎。还是要变回到那个家族所希望的继承人，即便心有不愿也还要继续担负那些肮脏和绝望继续走下去。
与自己的那道光背道而驰。
“今天让咱们多喝一会儿吧。”
对于夏若曦的事情，自己即便是知道了，却不可不承认，如今的他已经对所有的一切都无能为力。
这种真实而又让人难以接受的想法，引得心那些想要放纵的心思如野火般窜起，只想在这短暂的时刻继续停留下去，不再前行，因为毕竟街也没有光芒。
“嗯，我今天陪你，不醉不归。”
喝酒对于柯纪而且恐怕早已经算是常事，可今天的酒在他尝来，却觉得苦涩异常。像是浸满了人的悲伤和世事的无可奈何。
城市的夜晚灯火辉煌，没有人能注意的到在这三教九流人群喧闹的酒吧一角有相对而酌的两名男子，久久无言。
人群熙熙攘攘，慢慢的酒吧也逐渐变得热闹了起来，可是这对于沉溺在自己故事的人而言，却显得那么无关紧要。
同样一片漆黑却并非寂静的夜色之下，夏若曦望着窗外，头一次觉得生活里有了一丝丝能够支撑她继续走下去的暖意。
“夫人，窗口凉，别在那儿继续坐着了。”
一名老者缓缓走向她身边，随着温暖又敦厚的毛毯披下，那和蔼的嗓音也有着能够熨帖人心的力量。
“嗯。对了安姨，灏深他回来了吗？”
今天自己见面回来的时候，发现司灏深也去了公司。
看着如今天色将晚，那人却依旧还没有回来的消息，夏若曦下意识的便开口询问道。
“还没呢，您要是饿了的话先吃晚饭吧，先生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要不然这么继续等着，大人不饿的话肚子里的孩子也饿了。
这句话并没有说出口，安姨一双早已被岁月雕琢了的眸子，静静地望着眼前这身形有些虚弱的年轻女子，眼神饱含慈爱。
“不了，还是等他回来吧。”
今天虽然和柯纪约在火锅店那么一个有些怪的地方见面，可夏若曦毕竟还是顾忌着辛辣刺激的食物不能多吃这这条准则，也并没有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