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无力妥协
第410章 无力妥协
他活到这个岁数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可是在看到自己孙子这样直通通的在自己面前跪下的那一刻，连司沐山那宛如劲松一样的身躯都不由得猛然一震。
“你快起来！”
男儿膝下有黄金，他司家儿郎什么时候需要对他人下跪？虽然自己是长辈自然担得起他这一跪，可是司灏深有是怎样的一个性子，他又不是不知道，今天这究竟是怎么了？
“爷爷求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缓缓开口，“求”这个字眼在从自己口吐出的那一刻都显得那样陌生。
司灏深这双膝盖从未在其他人面前跪过，恐怕唯一经受过他这一跪的也仅仅有已经离世的母亲坟茔。
可如今他膝盖弯下的那一刻却顾不了太多，有一些事情只要司沐山还在，他一定要经过这位年已逾古稀之年却依旧精神矍铄的老者同意才行。
只要是能够达到目的，这跪地请求也自有它的分量。
“有什么事情你说，堂堂七尺男儿，跪天跪地跪父母都是可以的。可唯独不能为求人而下跪！”司沐山被那声自己已经期待了多年的“爷爷”给晃了晃神，但等听到司灏深的这话时，一双粗密的剑眉冷冷树起，语气不怒自威，活似个发怒的石狮子。
“我请求您答应我一件事。”
他又不是傻了，难道真的光凭一个早已经被他宣判了死刑的何雅静和一名不知来路的小护士，能轻而易举地将夏若曦腹的孩子给抹杀掉？
夏若曦怀孕的消息，他从来都没有向外界透露过，要真说和谁说起过的话，也只有眼前的这名老人在问及自己什么时候和夏若曦要孩子的时候吐过口。
虽然他不能去责怪老人不小心说出这个消息有什么罪过，但是夏若曦怀孕的消息肯定是有司梦涵赵静这些人随后得知这种事情，又有什么难猜的？
既然他已经答应了若曦要替她和孩子讨回公道，那这些人自己又怎么能放过？
“你给我起来！”
老人现在正被他下跪的这一动作给气的不轻，哪有功夫去听他嘴说些什么？居然那么硬生生地拄着拐杖绕过檀木书桌走到他身边，一边怒色责骂着，一边做事要将自己那跪着的孙子从地拉起来。
“若曦她孩子没了。”
语气悲痛，司灏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在这句话再次说出来的，只知道身前那原本要搀扶起他来的老爷子，在听到这一消息时身子晃了晃，好似承受了以他的年纪所不能承受的一击。
“你说什么？”
都可以用拐杖撑着才勉强没跌倒在地，司沐山双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拐杖，怒目圆睁，那苍老而又浑厚的声音竟然在颤抖着。
“孩子……没了？”
怎么会？他才刚得知自己即将要当太爷爷的消息，今天想起孩子未来取名的时候还不禁欢喜。
此时桌面摊着的那本书，也是为了去翻找一个得体得当配的他这曾孙或者是曾孙女等一个名字。
书还那么翻开着摆在桌，他明明今天午还想着夏若曦怀孩子辛苦是不是该去探望探望。
现在司灏深竟然告诉自己说，孩子没了？
“是真的”
说出这句话来，哪怕是坚强如钢铁般的男子，也觉得自己心口的那道伤疤还没开始愈合又被人撕扯得鲜血淋漓。
“若曦她刚做完流产手术，今天晚出的手术室，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说到这里，司灏深脑海不可抑制地响起自己离开时夏若曦那句轻到几乎没有力气说出口的话。
“司灏深，我们离婚吧。”
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握住，司灏深仰头看着自己面前那好像一瞬间又苍老了十岁的老者，眼神闪过一丝痛色。
“爷爷，我今天是来求你。求你给我可以处理家事的权利，哪怕因为此前公司收回也可以。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迫切的想要做一件事情，哪怕这件事情之后您为此再次将我逐出司家也行，我只求您让我放开手脚去做接下来的事情，不加干预。”
当初是赵静，母亲说自己被赶出司家，此穷困潦倒尝尽世间百苦。母亲那样骄傲美丽的一个女子居然最后也沦落到最后需要去典当首饰，用来换他们母子俩的一日三餐这种地步。
“司灏深！”
不可思议般地听完司灏深这番长长的话，司沐山简直都气得要直打哆嗦。
“放肆！”
这像什么样子？
虽然他知道司灏深不会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他之所以这么做自己也多多少少能够猜出来几分。
也正因为他能明白司灏深心里是怎样的心思，才更加让他心发颤。
这样看来，自己当初放松警惕将夏若曦怀孕的消息告诉给了司梦涵竟然是无意间间接抹杀了自己的曾孙或者是孙女。
握着拐杖的手又紧了紧，司沐山能明白司灏深现在是怎样一种理智失控的状况。可是他身为一家之主，让他心里也是愤怒无，却不能像自己的孙子一样也任由怒火焚尽理智。
“你疯了！你这样搞下去司家不散才怪？”
司家几世繁盛，可是到他这一代却子嗣凋零，妻子去世的早，唯一的这个儿子你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当年背着他做下了那么荒唐的事情。
幸好自己还有一个有足够才能能够继承家业的孙子在，但是他毕竟欠这孩子太多。而且赵静这个自己不认同的后进门的儿媳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情自己平日里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做出这种通过天的事情来，让他这么一个原本应该安享晚年的老者夹在间又该如何作答？
硬着头皮承受着自己孙子那冷漠疏离却又隐含愤怒的目光，司沐山像是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果然是老了一样，脱力般地缓缓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