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风行者

第二百一十二章 万寿山庄

佛教众人为慈航的事情忙活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已经暗中被准提盯上的刘峰正和孔宣在去西海的路上。

四大部洲的布局比较奇怪,因为他们的形状和大小并不相同,因此他们的布局并不是正南、正北的方向。

简略的说就是,如同一个“不”字。

只是最上边的北俱芦洲最短,西边的南瞻部洲最长,东胜神州又稍微靠上了一点而已。

总的来说西牛贺州和东胜神州中间并不只是茫茫的大海,中间了间隔了一节南瞻部洲,否则当年孙猴子从东胜神州出发去西牛贺州也不会路过南瞻部洲了,因此刘峰二人要从南瞻部洲出发去西海,几乎是要横穿整个西牛贺州。

这一路走来刘峰竟也算是熟门熟路,因为之前寻找黄风岭和黑风山的关系,前边的这段路他还算比较熟悉。

过了黄风岭不远,就是流沙河,当然,这个时候沙僧应该还在天庭做他的卷帘大将,并没有在这里“落草为寇”。

过了流沙河再往西一点,就是镇元子的道场----万寿山。

这个地方刘峰以前根本没有来过,说起来他和镇元子的联系少的很,除了听道的那几千年还很是有些交情,其他的时候因为镇元子终日潜修不出的关系,再加上此前的天地大劫并没有涉及到他,所以刘峰已经有不少的年头没有见过这位仁兄了。

按理说他应该是不认识万寿山的,最多也就是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可谁让人参果树那么显眼,单是高度就足有上千尺,换算成现在的高度也有二百多米,这么高的树,就是放在这个神话世界里也不多见的很。

因此离得还有老远。

刘峰就已经知道了他的所在。

既是已经路过,自己现在的情况已经被不少开天前后地人物所知,心知自己要是不过去拜会一趟,难免让镇元子见怪,没奈何,刘峰就是心如火烧,还是耐着性子带着孔宣朝五庄观赶了过去。

“孔宣,和为师一起去拜访一位故人。”

刘峰有点无奈的说道。

“故人?”孔宣看了看眼前的景色,问道:“可是有地仙之祖之称的镇元子?”孔宣知道这个也不奇怪。

他可以说是辈分仅次于刘峰等人的人物了,也就比燃灯等第三批听道之人也就是晚化形了几千年而已,再说他当年可是游遍了洪荒大地,知道镇元子也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

刘峰苦笑道:“然也。”

二人出于礼貌,步行着来到这五庄观门口,里边松篁一簇,楼阁数层。

廊腰缦回,檐牙高啄。

各抱地势,钩心斗角。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的堂皇景色就不用多说了,镇元子身为地仙之祖,开天前后就有的人物,要是道场不是这么一番景象,那才是怪事来的。

门口是两个看门地道童。

一身青色道袍。

看面相,都是十五六岁的年龄,俱是睡眼惺忪,看样子修为还不到家的很。

让他们从事看门守户这等无聊的职业,虽说是出于镇元子锤炼他们的一番苦心,但难免给人落下虐待儿童的话柄。

“恩,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孙猴子师徒四人取经地时候。

看门的两个道童叫清风、明月,那会都是只有一千多岁。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要等到孙猴子等人来取经,洪荒大地上过去的时间少说也要数万年,显然这两个不是那会的那两个小道童了。”

想到这里,刘峰上前两步问道:“二位仙童,你家主人可在家中?”这两个道童其实早已经看到孔宣和刘峰二人了,不过以镇元子的身份。

每日里来这里求仙访道的人多了去了。

因此他们并不在意。

见刘峰并没有如同以前来的那些人一样,先给自己二人行礼。

然后才问自家师傅地下落,而是大不咧咧地一句“二位仙童”就把自己二人打发了。

那两个道童对视了一眼,由其中那个长相很是清秀的道童说道:“你是谁?我家师傅是什么身份?岂是什么阿猫阿狗相见就能见的?”所谓宰相门人七品官,因为镇元子交友极少的原因,所以一般和他辈分差不多的人根本就不会来他这五庄观,凡事能来他者五庄观的都是有求于他的,因此,这守门的道童天长日久了,难免有些傲气。

这些事情镇元子也是知道地,不过以他的身份自然不可能谁要见他就去见谁,因此只是稍微提点了两句,并不曾真正的责骂着两个道童。

两个道童见他有故意纵容的意思,再加上又能从求见镇元子的人身上榨出不少的油水,时日一长,便也有了一身的傲气。

由开始的谁来都是面无表情地赶走,发展到现在谁不低声下气地给他们说话,他们就恶语相向。

大户人家出身的就是大户人家出身,他们这骂人也骂地有水平,虽然没有直言刘峰是什么阿猫阿狗,但那意思已经明确无误了。

刘峰拉住想要上去给两个道童好看的孔宣,笑道:“你们叫什么名字?不知道我的身份就敢得罪我,不怕我等会在你们师傅那里告你们的恶状?”“告我们?”另一个长相略显憨厚的道童,粗声粗气的说道:“你听好了,道爷我叫明月,有本事你去告状去啊!我就还不信了,你敢硬闯我家师傅的五庄观。”

“明月?”刘峰转头看着最开始那个长相比较清秀的道童笑道:“那你一定是叫清风了。”

那道童鼻孔朝天的点了点头说道:“算你还有点见识。”

刘峰心中奇怪他们的名字,因此并不曾生气,扫视了一眼二人,板着脸故意吓唬道:“你们信不信,等会我就叫你们师傅逐你们出山门?”被自己二人谩骂,委曲求全的有,敢怒不敢言的有。

甚至对骂的也有,但如同刘峰这样不温不火但又给人成竹在胸之感的,清风和明月两个还是头一次见到。

二人自小就上山,现在满打满算也才不到一千个年头,社会地阅历几乎没有,要不是以前身份比较尊贵,早不知道被别人骗了多少次了。

现在刘峰这样一来,他们心中倒是先有点胆怯了,明月偷看了清风一眼。

示意他快点想办法套一下对方的底细,自己便站到一边假寐。

“你这人好没道理,想要求见我家师傅连个名号也不报上来,就你这种态度,你叫我如何去禀报我家师傅?”这厮眼见刘峰的气度太过沉稳,索性先是示弱,然后来了个倒打一耙。

“你倒是会恶人先告状的很。”

刘峰笑了笑说道:“你信不信。

我现在不用你禀报,都能叫你家师傅亲自出门迎接与我。”

刘峰这话一出口,清风和明月两个一下就傻眼了,要是之前他们还怀疑刘峰是故弄玄虚的话,现在这已经十二万分的肯定眼前之人是很有些来头了。

毕竟刚才的话可是很容易戳穿的,再说没有点身份的,也不敢说教镇元子亲自出门迎接地话来。

“老师到底是哪处仙山何处洞府,万望告知我二人。

好让我们进去通报啊!”心知自己可能踢到铁板的清风口气一下就软了下来。

对刘峰的称呼已经升级到“老师”了。

“哼,没有骨气的东西。”

如果这两个一直嘴硬到底,有刘峰压着,孔宣倒也不至于胡乱插嘴,但傲气如他,看到这清风墙头草一样的嘴脸,心中的火气一下就窜了上来,自己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伤人的话语已经说了出去。

刘峰一听这话便知道事情已经大条了,无奈地摇了摇头,退到了一边去,把孔宣直接暴露在了清风和明月的跟前。

以他的身份,就是明知道孔宣这样出口伤人不对,但也不可能去给清风和明月道歉,所以小字辈的事情,就只能让小字辈去处理了。

不过就刘峰估计。

这冲突应该不会升级到什么地步。

自家山门外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镇元子不可能不知道。

应该再有一会的功夫他就应该要出来了。

清风、明月二人守山这么多年,何曾见过这样辱骂自己的?此时哪里还记得去打听刘峰的身份,几乎同时把袖口一甩,骂道:“哪里来地野道士,竟敢来我们五庄观撒野。”

还算他们两个还没有彻底昏头,并不曾做出恃众欺寡这等有损镇元子颜面地事情,骂完只有明月一人杀了上来。

“好杀才,让你看看道爷的袖里乾坤。”

明月说话的功夫人已经跃上了云端,大袖一甩,当头朝孔宣罩了下去,瞬间就笼罩了数十丈的方圆。

袖里乾坤这神通刘峰也曾经研究过,和燃灯乾坤尺的原理差不多,毕竟燃灯和镇元子都是土属性的代表,有一些相似的地方也是理所当然。

只是燃灯的乾坤尺是借助大地去探寻阵法中有关天数地东西,而镇元子的袖里乾坤则是反其道而行之,直接连接大地形成一个困人的独立空间。

单凭这一点就看出了燃灯和镇元子的差距,燃灯要使用如此等级的神通还必须借助乾坤尺这个伴生宝物,而镇元子则只凭自己本身的能力就可以为之,高下之别已经不言而喻。

孔宣头也不抬,只是背后的青光一闪,明月罩下来的大袖已经被收去了半边,然后才听他说到:“你就这点本事?”明月毕竟入门地时间还短,现在也就是太乙真仙左右地修为,单是这袖里乾坤的神通都还没有练到家,镇元子自然不会传授他其他地神通。

眼见自己拿手的绝活奈何不了对方,明月已经打了退堂鼓。

看了清风一眼喊道:“师兄,这杀才有些本事,咱们一起上。”

清风要比明月的心思灵活一点,对于刘峰和孔宣的修为他都看不出深浅,但却明白的知道刘峰是二人打头的,所以就想当然的认为刘峰的修为要比孔宣高一点。

他见对方打头地都还没有出手,自己这边已经都不是对手了。

根本就不敢上前,正自犹豫的时候,就听孔宣说道:“怎么?怕了?怕了就滚回去叫你家师傅出来。”

说实话,孔宣还就真不怕镇元子,因为以他现在的神通和修为,如果是在三十三天外见了镇元子,没有了道祖对于修为的限制,那他肯定只有落败一条路可以走,但现在在这洪荒大地上见了镇元子。

虽说他还是打不破镇元子的防御,但镇元子也肯定奈何不了他。

因为镇元子可算是标准的守强攻弱了。

小辈们的争斗,难免有口无遮拦的时候,自己刚才也被镇元子的徒弟骂了一句,刘峰现在完全是抱着找平衡地心态,就是孔宣也骂镇元子一句他也不会阻拦,何况孔宣只是说一些不太客气的话而已。

“大胆!五庄观岂是你撒野的地方?”清风被孔宣这么一说。

自然不可能就真的灰溜溜的跑回去,头脑一发热,便也跃上云层,和明月站在了一起。

“看招,袖里乾坤。”

这次是三只衣袖一同朝孔宣罩了下来,吸力足足比刚才打了两倍还多,但却也没有达到三倍的地步,毕竟全力使用一只衣袖和全力使用两只衣袖的差别。

并没有真地达到两倍的差距。

刚才明月一直衣袖的那次。

连孔宣的衣服都没有吸动,这次倒是稍微有了一点成绩,在清风和明月的合力下,至少让孔宣的头发和衣服的下摆,如同清风吹过一样,稍微动了那么两下。

不过他们的成绩也就只有这么一点了。

孔宣背后地青光闪过之后,二人原本宽大地衣袖现在都从臂弯处断了开来,露出四只纤细的胳膊。

“都给我退下。

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话音还没有落,镇元子穿着他那万年不变的土黄色道袍出现在了自家五庄观的门口。

五庄观门口几乎每天都要出现几次小小的口角之争,这些镇元子已经见怪不怪了。

因为他已经实在被那些远近而来的求仙访道之人弄的烦不胜烦,所以才纵容清风二人在这里胡来。

也正是因为这个,他便从来不曾用元神去关注自己门口发生地事情,直到感觉到了孔宣和清风二人争斗的灵力波动他才稍微关注了一下这边。

镇元子也有镇元子的矜持,他知道,以他的身份。

就是清风和明月二人稍微胡来一点。

一般人也最多就是和他们吵闹几句,断然不会发展到在自己门口动手的地步。

这无异于当面落他的面皮。

一般人绝对不敢如此,换句话说就是----能够如此的也绝对不一般。

“你是孔宣?”镇元子目光灼灼的盯着孔宣问道。

镇元子能够认识自己,孔宣并不奇怪,因为封神之战地时候,他地盛名已经传遍了洪荒,后来又拜了刘峰为师,再加上之后刘峰弄出来的那么大地动静,目下的洪荒,活的年代稍微长一点的,几乎没有不知道孔宣大名的。

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之后,镇元子疑惑道:“我当年和你的师傅也算是颇有交情,为何你现在会跑来我的五庄观闹事?”镇元子能这么问,显然是不想和孔宣翻脸,他毕竟还顾念当年刘峰和他的交情,这话的意思也很明确,只要孔宣能给他一个稍微说的过去的理由,刚才闹事的事情,就可以揭过不提了。

对这等被别人打上门来的事情,都可以三言两语的揭过去,可见刘峰在镇元子的心中还是很有些分量的。

也难怪镇元子对待刘峰、哪怕是刘峰的一个门人都会如此客气,毕竟当年听道的时候,别的几个都不曾正眼看过他,只有别有用心的刘峰对他很是亲近,这老实人就是容易被骗,已经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虽然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刘峰并没有去看过镇元子,但镇元子却直到现在都记得刘峰的好。

“镇元子道友别来无恙?”刘峰这个时候才施施然的走了上来。

现在刘峰不管是相貌还是所修炼的东西,都已经和以前没有一点相同,因此镇元子根本就认不出来他,愕然道:“道友是?请恕贫道眼拙,并不记得有道友这么一位故友。”

老实人就是老实人,这要是把刘峰放在镇元子的位置上。

一个自己看起来眼生的人对自己称呼道友,他肯定会直接问“你是谁”绝对不会就顺着对方的话称呼对方为道友,因为开天前后就那么几个人,要是对随便一个不知来路地都称呼道友,那绝对是自降身份。

换了鲲鹏在镇元子的位置,情况则又是不同,他别说问对方“你是谁”了,肯定直接就骂“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称呼我为道友”。

有此见可见镇元子的本性是多么的老实。

为人又是何等的谨小慎微。

“如果我说我是分宝岛流风,道友会不会让我拿出什么证据?”刘峰笑着调侃道。

就这说话的风格镇元子已经信了一分,再加上孔宣现在就在旁边,那是肯定不会容忍其他人冒充自己师傅的,这样镇元子又信了三分。

联想到刘峰超然的身份,和通天教主、女娲、三皇非比寻常的关系,镇元子便又信了三分。

其实刘峰也完全可以不过来拜会镇元子。

因为对方根本就不知道他地身份。

就是他现在的行踪鲲鹏已经知道,事后让镇元子知道他曾经路过西牛贺州而没有去拜访他,刘峰也可以用一句“我那会身份不明,怕道友不认识我”搪塞过去。

这要是元始天尊的话,刘峰估计也就这么做了,因为元始天尊的身份虽然比较高,但刘峰并不想交好他,所以只要颜面上过得去就行了。

但镇元子就不一样了。

对于这个老实人。

刘峰是真心的想要交好他。

所以哪怕现在他自己恬着脸上来重新隆重的介绍自己,也不希望因为自己一时的拉不下脸面,而让镇元子心中有了什么芥蒂。

其实人都是这样,当你想要交好一个人,感觉对方会是一位不错地朋友的时候,你不能光指望对方先对你示好,然后你再去回报对方,而是应该在适当的时候。

先表达出自己的诚意,这样才不会错失任何一次交好一个知心朋友的机会。

以镇元子的脾性,什么事情有三分可信他就已经会小心应付了,何况已经是六七份可信。

不过刘峰应该算是镇元子唯一想要交好的朋友了,因此他不得不多了几分小心,疑惑的问道:“洪荒大地不是盛传道友在诛仙阵一役身死了么?”刘峰早预计到以镇元子小心谨慎地性子,肯定会有此一问,笑道:“巫妖之战地时候。

我们都以为木公道友已经身死。

结果呢?”刘峰分宝岛落成的时候,三界之中的大神通者几乎都去了。

三次听道的众人那会还没有什么大的矛盾,派系也不是如同现在这么明显,因此他们还一起对帝俊、太一、木公道人的身死唏嘘不已了很久,镇元子直到现在都还清楚的记得这些事情。

每每想到这些,就肯定会想起刘峰,几次几次都有种潸然泪下的冲动。

“木公道友现在已经证道,难道说道友也有了证道地机缘?”镇元子很是有点惊喜的问道。

虽说镇元子说的却是没有错,但刘峰却有种翻白眼的冲动,这绝对是标准的歪打正着。

话说镇元子这老兄的脑子也太不会转弯了一点,刘峰给他举木公道人的例子,是想说明,有时候大家都认为是的事情,他并不一定就真地是。

既然木公道人身死地消息是假的,为什么自己身死地消息就不能是假的?不过镇元子却没有想这么多,他听刘峰举木公道人的例子,就把木公道人的事情全全的照搬到刘峰的身上,因此就自然而然的得出了----刘峰也得到了证道机缘的这么一个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