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富贵之农家贵女

第一百零四章 产子,一言不合就求婚

杜张氏觉得未出阁的女子不好见这种场面,不然容易造成心理阴影,想让云夕和云瑶回去休息。杜强和杜勇早就撑不住去睡了。

云夕这时候哪里睡得着,挥挥手表示她没事,和云瑶依旧在产房外来回走着。

杜一福嘴里更是喃喃念着各路菩萨神仙的名字,只希望他们能够保佑自己的妻儿。

一个时辰后,婴儿的啼声划破了天际,产婆的声音带着一丝的激动,“是男孩!还有一个,努力!”

在听到男孩的字眼,杜张氏直接笑开花了,大房可算是有后了。

杜一福更是身子晃了晃,若不是云瑶及时扶住自己的父亲,只怕他就要摔倒在地上。云夕看见大伯的脸上两行泪流了下来,心知大伯期待这儿子期待了十多年,如今可算是心想事成了。

产婆笑眯眯将孩子抱了出来,杜一福颤抖着手接过孩子。

刚出生的孩子终究不能吹风,等杜一福和云夕等人都看过后,唐嫂子连忙抱着孩子去屋里了,至于产婆则是继续努力,杜周氏的肚子里还有一个还没出来呢。

杜云瑶嘟了嘟嘴,说道:“弟弟长得不好看。”

杜张氏直接道:“哪里不好看了,五官端正,长大后肯定是俊美的男子。”

云夕笑道:“刚出生的小孩都这样,等长开后就好了。”她听这孩子哭声洪亮,一看就很健康,心中也松了口气。

天刚微微亮的时候,第二个孩子也终于出来了,“还是男孩!双胞胎,你们杜家可真有福气!”

一下子就多了两个儿子呢。

产婆喜气洋洋道,不枉费她除夕和过年都留在这里。多了两个儿子,只怕这回杜家给她的红包不小。

杜张氏已经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孙子啊,这可是孙子啊!要是这两个孙子,将来都有云夕一半的能干,她就不愁杜家了。

云夕忍不住问道:“我大娘呢?她没事吧?”

产婆笑道:“没事,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你们家的两个儿子真会挑时间,大年初一降生,这样的好日子,想来将来也是人中龙凤。”她好听的话语不要钱地往外冒,听得杜一福嘴巴咧得大大的,欢喜得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两个儿子啊!再也不会有人说他要绝后了。

云夕直接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红包,递给产婆。

产婆捏了捏红包,没发现铜币,也没感觉到银子,脸上的笑意加大——这杜家可真大方,居然直接给银票呢。这一趟真是来值了。

云夕给的便是十两的银票,谢过产婆,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礼物,等天亮以后,便送产婆回家过年去。

杜家因为多出的这两个儿子而陷入了欢乐的海洋之中。杜一福对于儿子是怎么看都看不够,只觉得这对双生子的出声填满了他心中的空白,驱散了原本的不安和焦躁。这倒不是他不疼爱云瑶和云霞,只是这世道终究还是以男为尊。没有儿子就意味着没有后代。

村里人知道这事后,也很为杜家高兴。不少人都说杜家这是善有善报。

杜周氏醒来后,看了看两个儿子,又吃了一碗鸡汤面,恢复了些力气。

云夕看她气色不错,并没有因为这次的生产而亏损了身子,不由松了口气。

两个男孩因为是双胞胎的缘故,五官十分相像。大的那位叫杜磊,小的叫杜睿。无论是磊还是睿,都是十分好的字眼。

等到洗三的时候,两孩子眉眼稍微长开,皮肤也不像是刚出生一样红红皱皱,变得白皙起来。这时候云瑶果真不觉得弟弟难看了,整日围着弟弟团团转。

云夕想了想,大娘得坐月子,唐嫂子平时也挺忙的,她和云月十五后得开店,还是得再找一个奶娘,专门照顾两孩子。幸亏她之前就已经在物色这方面的人选了,加上还有王家帮忙,很快就找到一个合适的对象。

那奶娘张月相貌只是寻常,皮肤有些黝黑,但为人温顺细心。杜周氏见过她,也十分满意。

洗三礼的时候,云霞和林德也回来了。云霞脸上满是笑意,娘家有后,她这出嫁的女儿也十分为之开心。加上杜周氏生的还是双胞胎,不少人都跑来询问她,她娘平时是吃什么药方,才能够一举得男,还直接来两个。

云霞当然不会傻到将她娘先前给她吃的那药方拿出来,只随便说些保养身体的方法。冬雾花这东西,凤凰县一年都找不出十株。

云霞回来后,云夕也没隐瞒那林智和林雄威的做法。

云霞倒是十分镇定,对云夕道:“这事我知道了,阿德当时回来后就告诉我了。”她脸上挂着甜蜜的笑意,显然丈夫的做法让她十分受用。当初林家家境是比杜家要好得多的,林德相中云霞,也是因为她温柔清秀,这才说服了自己的母亲,向杜家提亲。云霞嫁过去后,也不曾吃什么苦头。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即使现在林家更多离开杜家,云霞不曾颐指气使,依旧温柔贤淑孝顺,这让林孙氏对这个媳妇更加满意了。

云夕默默想道:这姐夫虽然平时老实,却也有机灵的一面,这种时候不忘在妻子面前卖好一下。

对于娘家人的建议,云霞想了想,也觉得回娘家养胎好。倘若公公和小叔子有心算计她,就算婆婆再护着她,也有疏忽的时候啊。

她同林德商议了一下,林德果真就回家说了这事。林孙氏同样对丈夫和小儿子很没有信心,心中也觉得他们两个只怕是故意的,立刻点头答应了下来——万一孙子真的被弄没了那她只怕没地方哭去,还嘱咐大儿子得时常过去看云霞。

当然,对外的说法是,云霞之所以住在娘家,是想沾沾双生子的喜气,到时候也生个健康的儿子。这理由还是十分站得住脚的,不少人都对杜家羡慕不已。

林孙氏也因此和丈夫吵了一架。林雄威和林智当然不承认,还在林孙氏面前说云霞不贤惠,自己怀着身子,还要把着丈夫不放,把林孙氏给气的。

……

杜周氏平平安安生下两个儿子,云夕感觉肩膀一下子松快了不少。云夕没有忘记她答应过赖三的事情,等两个堂弟的洗三过后,同杜周氏他们说一声,白日开始打铁。她当初选地点建造屋子也是花了心思的,那屋子外面有不少藤蔓遮掩着,若是不掀开走进去,很难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云夕还在森林中挖了一株梅花,在打铁屋附近种植了下来。等她种出血梅后,就可以开始放开手脚陷害那血梅门了。敢刺杀她,是得付出点代价的。

在元宵之前,她可算是打出了十二把武器,并不都是长剑,有大刀也有斧头。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用剑。

赖三收到这些武器后,果真十分欢喜。这些武器又可以增强他这边的武力值。

云夕见他手下不少,拨了五个作为庄子上的护卫。这几个都是光棍,庄子上还有好几个相貌中等的妇人在,导致他们干活都抢着做,像是开屏的孔雀,拼命表现自己的好。

云夕发现这些人也只是努力表现,其他逾越的行为不曾做过,也就放下心。不过她还是狠狠敲打了他们一顿,倘若那些女子同他们两情相悦,将来他们成亲时她还会送礼物。但是若敢使用强迫手段,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被赖三派遣过去的都是他信任的人,也基本是云夕一手**出来的,这些人对云夕的能耐再清楚不过了,一个个保证一定规规矩矩的,哪里敢在她面前耍花花肠子。

在重新开店之前,云夕可算是找到了一个秀才。这于秀才年约五十,没有什么考上举人的可能性,索性全身心放在教书上。他原本在州府的一个私塾教书,只是那私塾龙蛇混杂,有富家子弟,也有贫民孩子。有个富家公子仗着家室,欺负了一个家境清寒的学子。

于秀才对此秉公处理,谁知道那富贵人家对此十分不满,加上恰好有秀才想进这私塾教书来着,这于秀才便因为这件事被挤兑了出去。

云夕让赖三调查过他,看他的确是人品端正,也不会太过重男轻女,至少他对于教导女学生没有意见,因此将他聘请了过来。一个月束脩是二两银子,外加五十斤大米和十斤的肉。每天大概教一到两时辰,一个月有八天休息时间,比他在私塾中要轻松很多。云夕也没有指望那些孩子都能成为举人秀才,只要识字明理就够了。当然倘若这些孩子中,有谁的确有这方面的天赋并且有心向学,云夕也不介意到时候送他们去城里的学堂接受专门的教育。

于秀才听闻教导的都是一些贫民子弟,点头答应了下来。

云夕的庄子现在可算是步入了正轨中。文有于秀才,武有万事屋的人。她没法解救全天下的苦难人,但至少能够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

一转眼时间,一个月即将过去。云夕开始操办起家里两个孩子的满月礼。

杜磊和杜睿可谓是家里的掌上宝,长得白白嫩嫩的,让人看了就爱到了心底。云夕也十分喜欢这对双胞胎堂弟。杜磊和杜睿相貌十分相似,两人的差别在于酒窝上,杜磊左边有个酒窝,杜睿则是右边,这样的巧合也让人啧啧称奇。

云夕觉得这样挺好的,至少不至于因为两人长得像而认不出来。两个孩子都不是爱哭闹的人,特别是杜睿,见人就笑,没心没肺的。老大杜磊相对来说,要乖巧一些,只有饿了和想便便了会哼唧几声。

作为身负植物异能的人,这种天然的自然力让云夕格外受动物和小孩子欢迎。两个堂弟也不例外,每次哭了后,一到云夕怀里,就立即笑了。

杜周氏不由吃味,“他们对云夕都比对我亲近呢。”

云夕只是在旁边得意地笑。她还特地从自己的小金库中翻找出两个玉质很好的玉佩,直接一人一个。

另一边,杜周氏月子中身体调养得很是不错,气色甚至比怀孕之前还好。等她出了月子后,便开始准备操办两个儿子的满月礼。杜周氏已经同周家断绝关系了,再加上周家还被云夕给灭口,所以并不需要回去通知“娘家”这桩喜事。

阳河村的风俗,小孩子满月后,要送给亲戚和左邻右舍红鸡蛋。一般是一家送一袋,有钱的人家便一袋送八个,没钱的,则象征性送一两个。

因为家里有两个新生儿的缘故,杜家直接一家送十个。

隔壁李大娘都过来专门帮他们将这些煮好的鸡蛋染红。

杜周氏将其中一袋鸡蛋递给云夕,说道:“这一袋,你记得送给孟家。”能够顺顺利利地怀孕,生下两个儿子,杜周氏最感激的就是孟珩,当初多亏他帮忙采摘那冬雾花,就连云霞也顺利怀孕了。

现在村里再也没有人说她是不下蛋的母鸡,人人都夸她有福气,甚至还有不少人上门想要粘粘喜气。她膝下两二两女,杜家又蒸蒸日上,丈夫疼爱,儿女孝顺,侄女聪明美貌,生活像是跌进蜜罐里,只怕阳河村再没有人比她更有福气了。

云夕笑了笑,“好,我到时候送给孟家。”

只是她觉得孟家未必会喜欢吃这红鸡蛋。对于普通的农家来说,有鸡蛋吃就很美了,哪里会嫌弃。但是孟珩和孟良,嘴却有点刁。

她想了想,说道:“再给我一袋吧,我顺便将红鸡蛋给当初给我方子的那人。”她不好直说这方子是云深给的。

杜周氏连忙点头,“若是满月礼的时候,他们两人都能过来那就好了。”

云夕侧了侧头,说道:“我问看看吧。”只是云深若是要来的话,只能要以云姑娘的身份来,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人真的来了,按照他那风华绝代的容貌,只怕要抢走了所有的风头。想到这里,云夕就忍俊不禁。

杜周氏脸上带笑,不断地将孟珩和“送方子的好心人”夸了又夸。

云夕想着,孟珩和孟良都好口腹之欲,便亲自下厨,做了几样菜。这时间的笋最是鲜嫩,直接拿来做玉兰片很是不坏。她还顺便做了薄饼,薄饼的皮特别薄和透,十张薄饼皮加起来也就是包烤鸭的皮的厚度。大楚并没有薄饼这东西,更没有薄饼皮,云夕只能亲自动手做。做坏了好多张后,才找到点感觉。

薄饼的馅料,她选择虾仁、香菇丝、笋丝、豆腐、鸡丝、胡萝卜丝、五花肉……其实加上海蛎味道也很是不坏。说到海蛎,云夕便想起了前世所吃过的海蛎煎,觉得等满月的时候,可以去买几斤海蛎回来做。

杜周氏、杜一福等人亲自包着薄饼吃,边吃边不住点头,“这薄饼味道果真不错,以后厨房可以不时地做一些。”而且馅料还可以按照杜家人的口味来调配。

云夕点点头,她给自己包了两卷薄饼吃过后,又喝了一碗鲫鱼豆腐汤,然后冲杜周氏他们笑了笑,“大娘,我吃饱了,先送红鸡蛋过去了。”

薄饼这东西凉了就不好吃了。

杜周氏道:“再吃几卷吧。”

云夕笑了笑,“我在厨房做薄饼的时候已经吃过两卷了,差不多了。我回来后肚子饿的话,会把馅料热一热,自己包。”

杜周氏这才没说什么。云夕一手提着装着薄饼的食盒,另一手提着红鸡蛋。

这时候正是吃饭的时间,外头基本都没什么人走动,村头的桃树枝也发出了嫩芽,怯生生的,在风中轻轻颤动着,别有一番动人的情态。

云夕欣赏着这初春的景致,慢慢走到孟家前,照例是孟珩开的门。

云夕抬眼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意,“我没来太迟吧,你们吃过午饭没?”

孟珩摇摇头,“我爹正打算亲自下厨。”

孟良听到她的声音,直接走了出来,目光落在她手上的食盒上,笑意涌现出来,“看来省了我做饭的功夫啊。”

云夕将鸡蛋放在桌上,笑意盈盈地看着孟珩,“这是红鸡蛋,我们这边小孩子满月前,都要送给亲朋好友红鸡蛋的。”她顿了顿,说道:“另一份是给云深的,我不知道他家的地址,你便帮我送过去吧。”

“对了,你们两个到时候要来参加我家的满月礼吗?我大娘一直想要好好感谢你们。”

孟珩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我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云深到那天有些事要忙,只怕没法过去。”

云夕虽然有些惋惜看不到“云姑娘”了,但人家有事,她也不能强求,她只好笑道:“那你记得将这鸡蛋给他,也让他沾沾喜气。”

孟珩点点头。

云夕将食盒中的薄饼馅和薄饼皮端了出来,她并不只是做了薄饼和炸玉兰片,还做了好几样的小菜。

云夕将薄薄的皮摊开,先在皮上抹了抹自制的辣酱,然后将馅料放在上面,卷起来。一个小巧的春卷就这样形成。

云夕解释道:“其实还可以按照自己的口味添加一些作料,比如肉松、紫菜、香菜、花生酥等。”只是她本身不爱加那些东西,所以没有做就是了。

孟珩直接拿起云夕做好的那薄饼,放在嘴里,慢慢吃上一口,然后点头,“味道多而不乱,很是不赖。”

尽管对自己的厨艺十分有信心,但是从他口中得到肯定的答复,云夕嘴角还是不自觉扬起。

孟良飞快地给自己包上一卷,嘴里道:“你直接说自己很喜欢不就好了吗?”

云夕不觉莞尔,这对父子之间的互动实在很有意思,比起父子,更像是平等的朋友。

等他们两人都吃完两卷后,云夕便离开了。

走出屋子时,她的视线不自觉落在了晾着衣服的横绳上,然后被上面一个十分眼熟的荷包给吸引了。

“咦?”

那荷包针脚手艺平平,若是拿出去贩卖只怕要笑掉人的大牙,但是月白色的荷包上绣着墨色的诗词,也多出几分的清雅味道:两水夹明镜,双桥落彩虹。

这不是云夕当初送给云深的吗?当时里面还装着三棱镜,意味着将永恒的彩虹送给云深。

这段时日的相处下来,云夕自然也察觉到了云深对她的情意,她不认为她送出去的荷包,云深会送给别人。只是这荷包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云深和孟珩……

她心中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个念头,在即将抓住它的时候,又被轻飘飘地溜走。

她压下那点疑惑,咬了咬下唇,最后还是一言不发地离开。

……

云夕刚推开家门,忽的一个小小的身影朝着她扑了过来,那小人儿抬起头,露出一张粉雕玉琢的脸蛋,“云夕姐姐。”

语气十分的亲热。

云夕疑惑地看着她,“明月?你怎么来了?”这丫头正是云夕曾经在太清观见过一面的小丫头明月,也是无为子的弟子。

杜一福走了过来,看云夕真的和这小姑娘认识,也不自觉松了口气,“云夕啊,这丫头到底是谁?”她过来敲门的时候,把杜家上下都吓了一跳,偏偏问她是哪家孩子,她也不肯说,只说要找云夕。

云夕捏了捏小姑娘的脸,只觉得入手的脸蛋十分顺滑,“你怎么来了?你师傅知道吗?”不过她更倾向于无为子是知道的,不然这丫头怎么可能顺顺利利一路抵达这里。从太清观到她家,坐牛车也快一个时辰的。这明月丫头服饰一看就不是平凡家境,长得又粉雕玉琢的,若是没有人护持,早被拐子给抱走了。

明月眼睛咕噜噜地转着,看上去机灵到了极点,语气有些心虚,“我师父,自然是知道的。”她抱着云夕的大腿,使出哀兵政策,“云夕姐姐,我走了半天多的路,肚子好饿啊。”

云夕看她可爱的脸上还有不少的灰,心知她一路上可能真的吃了些苦头,牵着她的手,“姐姐先带你去洗澡,等下再吃饭。”

明月乖巧地任她牵着手,云瑶虽然身量比明月要大上一些,但明月勉强穿还是可以的。

洗澡换好新衣服,云夕包了春卷给明月吃。明月果真是饿坏了,吃了两个春卷,还觉得不够,云夕怕她小孩子吃多了容易积食,让她喝了一碗汤后,就不许多吃了。

明月虽然目光在春卷上留恋不舍,但还是乖乖地点头。这样一个听话可爱的小萝莉,任谁都会喜欢。云瑶也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明月的脸。

明月被偷袭了两下后,避开云瑶的手。

云夕有心询问她跑过来的事情,拉着她回到自己的房间。

没等她开口“逼供”,明月已经抱住了她的胳膊,“云夕姐姐,你当我娘吧!”

云夕哭笑不得,这丫头怎么到现在都还打着这主意,她也不会因此同这么一个萝莉生气。明月之所以想要她当娘,也是因为觉得她对她好的缘故吧,她捏了捏她的鼻子,“我又不喜欢你爹,怎么能当你娘呢?”

明月点点头,煞有其事说道:“也对,我都不喜欢我爹,何况是云夕姐姐你呢。”

云夕嘴角抽了抽。有这样说自己亲爹的女儿吗?她叹了口气,问道:“你跑过来这里,你师傅知道吗?”

也不知道云夕的话是戳到了明月哪个点,她眼眶瞬间红了,含着一包的泪,看上去分外可怜,明月抽抽噎噎道:“呜呜呜,师傅不要我了!他要把我赶走了。”

云夕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别看当初无为子被明月气的跺脚,云夕却看得出他对明月的疼爱,“你是不是误会了啊?我们明月这么可爱,谁舍得把你赶走。”

明月仍然嚎啕大哭,“我,我不要和我爹回去,我要留在这里。”

“呜呜呜,山下的大娘说了,有后娘就有后爹的,我不要回去。”

云夕轻轻拍着明月的背,小丫头哭得累了,开始打起嗝。她毕竟也走了一天的路,刚吃饱又哭了一场,早就疲倦到不行。

云夕将她抱到自己的**,脱下鞋子一看,发现她的脚都走出水泡了。云夕有些心疼——别看明月平时爱闹,却很能吃苦,脚磨出水泡了也不曾在她面前抱怨过只言片语。

等明月发出轻轻的鼾声,云夕在桌上准备了一杯小孩子会喜欢的蜂蜜水,这样她睡醒后口渴也可以喝一下滋润喉咙。

至于云夕,则是坐上牛车,出发前往太清观。虽然她不认为无为子不知道明月跑来她这里的事情,但还是得同他说一下,也得说一下明月的心情。这丫头……看上去实在没有安全感,这都是大人的缘故。

因为凤凰县去年修路了的缘故,不仅路好走,哞哞跑起来也快了不少。不过半个时辰功夫,云夕便到了太清观。

太清观的前面停着好几匹的骏马,特别是最前面的那匹,四肢强健,长鬃飞扬,竹批双耳峻,风入四蹄轻。眼神中充满桀骜的神色,灵气非凡,即使是云夕这样对马不了解的人,都可以看出这是一匹绝世良驹。

她不由想要伸手去摸摸对方的耳朵。

“小心,这马很凶的!”一道有些紧张的声音响起。

云夕的手却已经先一步的摸上了这匹骏马的耳朵,这匹别人口中很凶的马还往她手心蹭了蹭,云夕噗嗤一笑——这是在撒娇吗?

她抬起头,看见一个年约二十的少年,一脸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嘴巴张得大大的,都可以往里面塞一颗鸡蛋了。

云夕听到他不住地喃喃自语,“不可能,这踏雪怎么可能这么乖呢?”一副世界观被重新塑造了的样子。

他走了过来,身手也想摸一把踏雪的手。

在云夕面前十分乖巧还会撒娇的踏雪立刻冷酷地伸出蹄子,打算给他那么一下。

少年后退一步,这才没有被踢了个正着,他心有余悸地看着云夕,神情带着苦恼,“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云夕嘴角微微勾起,笑容中透着几分的得意,“大概是我和他投缘吧。他叫踏雪吗?踏雪无痕,很适合他呢。”再次摸一把,毛真是滑顺,要是她也有这么一匹马就好了。虽然哞哞也很好,但是跑起来还是没有骏马快啊。

那边哞哞也在十分不爽地叫着,显然看抢了他宠爱的这只马很不爽。

云夕摇摇头,又转而摸哞哞。

哞哞满意了,换踏雪不满意了,若不是云夕在,只怕这两只就要当场掐架起来了。

云夕顿时无语了,只好一左一右,两个一起安抚着。和一牛一马玩了一会儿,她才想起正事,疑惑的眼神飞了过去,“请问你是?”

少年收回原本纠结的神情,挠了挠脑袋,“我是文夜。”

云夕点头,问道:“无为子道长在里面吧?能帮我通传一声吗?我是杜云夕。”他们应该是无为子的客人吧,云夕的直觉隐隐告诉她,今日这些客人应该同明月小丫头有点关系。

或许是看在踏雪的份上,文夜十分好说话,“道长同我家少爷说话呢,我这就进去告诉他们。”

一会儿后又跑了出来,对云夕道:“你可以进去了。”

云夕并不是第一次来到太清观,她轻车熟路地进了殿内。除了无为子以外,屋里还有两个人,一个同文夜一般的打扮,年纪也比文夜大上一些,看上去十分沉稳。无为子的对面坐着一个身上散发着寒意的男子,五官俊美,轮廓深刻,眸子往她这边一扫,云夕便觉得周遭的温度都下降了不少,身上有着久居高位的气场。

无为子笑呵呵道:“咦,云夕丫头今天没带吃的过来吗?”

云夕嘴角抽了抽,开门见山说道:“明月今天去我那里了。”

话应刚落,那俊美男子的视线便毫无掩饰地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和些许的疑惑,他气势之强,被他目光所视实在让人压力山大。若是寻常的女子,早就吓的瑟瑟发抖。云夕神情依旧平静,前世的她丧尸都敢揍,还怕一点气势不成?

无为子叹了口气,说道:“让她在你那边呆几天也好,她向来喜欢你。”

云夕心道:明月只怕更喜欢她做的饭菜吧,这个小馋猫。

云夕知道自己是多管闲事,但还是忍不住多嘴了一把,“道长,你还是同明月好好分说吧,那丫头很没有安全感。虽然她还是小孩子,但是也不能把她当做不懂事的孩童对待,至少得认真听一下她心中的想法。”

无为子看了一眼男子,意有所指道:“谁闯的祸谁去摆平。”

云夕这下可以确定这男的肯定同明月有关系,说不定就是明月口中那个即将迎娶后母的爹。云夕并不觉得这人再娶有什么不对,但好歹得好好给女儿做心理工作吧。或许是因为偏向明月丫头的缘故,就算这人长得再帅,她第一印象也不好了起来。

无为子笑了笑,“晏回到时候好好同明月说一下吧,她连自己最心爱的小猪都没带走,可见是气大了。”小猪就是明月养的那猫的名字,被明月养的圆滚滚的,像小猪一样。

文晏回沉默了一下,言简意赅道:“我知道了。”

云夕问无为子,“你就把你徒弟丢我那里了?她现在可是哭着说你不要她了。”

无为子叹气,“我倒是想养她一辈子,奈何人家亲爹不愿啊。她既然喜欢你,就让她在你那边松快几天吧。”他说话的时候,还不忘往文晏回那边丢一个白眼过去。他好好的弟子哭了,他能不心疼吗?

云夕看这几人心里有数,加上明月实在是可爱的丫头,点头答应了下来。她还是好好安慰她吧,当然做她娘这种事她是不可能答应的。

云夕说完正事,也不看文晏回反应,直接转身离开。

无为子看着她半点不留恋的背影,捋了捋自己的胡须。

文晏回语气带着淡淡的探寻,“明月很喜欢她?”

无为子点点头,“是啊,她只见云夕丫头一面就喜欢上了,天天念叨着她,这不,就连离家出走,都跑她那边。不过明月倒是有眼光,云夕的确是个好孩子。”

文晏回沉默了,若有所思的样子。

无为子眯了眯眼,“你倒是可以让云夕劝劝明月,如果是云夕的话,明月应该会听的。”

文晏回淡淡道:“不用劝。我不会娶那苏姑娘,所以明月并不需要担心。”

无为子眼皮跳了跳,“你真打算抗旨不成?”这可是上头指婚啊!

文晏回语气冷漠,“只要不是陛下亲自下的旨意,那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无为子也感慨,“我们大楚这位皇后娘娘,手深得也越来越长了。”他眼中射出一道的精光,那张娃娃脸上是难得的严肃。

……

云夕刚踏出屋子,就听到文夜焦急的声音响起,“哎,你们两个别打了!”

云夕疑惑地挑眉,这是来了客人吗?还掐架起来?胆子够大啊,居然敢在太清观前面打架,不怕被无为子拉黑名单吗?

等走出去一看,她就无语了,这两个的话还真不怕无为子。

打起来的正是哞哞和踏雪,也不知道这一牛一马的,到底是怎么看不顺眼了,你踢我,我顶你的,两只的毛发都被咬掉了一块。

见到她出来,哞哞和踏雪可算是停下了攻击对方的行动,叫了叫,两人的声音透着委屈。

云夕扬眉,这是在向她告状吗?这一牛一马,简直要成精了。

她忍俊不禁,文夜看到她出来,倒是松了口气,“杜姑娘,你来了。”他看着踏雪,眼中是满满的心疼,踏雪可是被咬下一撮毛了。

云夕走过去,一牛一马都给他们一个暴栗,严肃道:“不许打架,打架不是好孩子。”

文夜问道:“杜姑娘,你这牛是怎么养的?”都成精了。

云夕笑眯眯道:“该怎么养就怎么养。”

她从车上抓一把青嫩的草,喂了哞哞一嘴。哞哞得意地冲踏雪叫了叫,接着换踏雪不满了,不时地拿头轻轻碰着云夕的手。

云夕明白了,踏雪这是也想吃吧。

她又抓了一把的青草,文夜连忙道:“踏雪不吃这种草的……”话还没说完,他口中不吃这东西的踏雪已经将头凑了过去,咬着云夕递过来的草,吃得津津有味的。

文夜的脸扭曲了一下——擦,要不要这么打脸啊!看着云夕的眼神也肃然起敬起来,这姑娘果然非常人啊,不仅让性格桀骜不驯的踏雪轻而易举亲近她,还吃了平时根本不吃的草。

难怪小小姐离家出走会跑去找她呢,小小姐年纪虽小,但眼光不错啊。

倘若云夕知道他的心理活动,只怕会直接吐槽:踏雪亲近她跟明月找她根本没有什么逻辑关系吧。

和一牛一马玩的正开心,云夕忽的感到如芒在背,她转过头,果然看到文晏回走了出来。

文夜恭恭敬敬道:“少爷。”

文晏回深沉地看着面前和谐的一幕,眼中闪过探究和迷惑——踏雪居然也会亲近他和明月以外的人。

云夕脸上原本恬淡的笑意收了起来,换上了公式化的笑容,她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文晏回看了眼文夜,文夜心领神会:少爷只怕有话想同这杜家姑娘说,直接寻了个借口离开。

等他走后,文晏回再次看向云夕,神色莫测,只是一开口就吓的云夕以为他吃错药了,“杜姑娘,你可愿嫁给我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