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爱迷津

第332章 同是孽情的恶果

刘美林见这样赶不走莉莉,只得使出倒打一耙的杀手锏,一脸无赖地说:“你想要钱,也不能这样要啊。就凭你跟我长得有点象,想来敲诈我们的钱财?回去告诉你妈妈,这是不可能的。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马玉英,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快走,再不走,我真的,不客气了。”

这话还真凑效。女人一听,马上停止了哭诉,两个孩子也都从惊呆状态中回过神来,以不一样的目光看着她。小女孩还天真地说:“爸爸,那快去打110呀。”

这时,过道里传来有人开门的声音。刘美林更加急不可耐了,竟然上前轻轻推了莉莉一把,死要面子地说:“你不是要钱吗?要多少?过几天到我办公室去谈,好不好?你现在先回去,过两天,打我电话。”

莉莉毕竟年纪太小,总是听不懂他的话外音。也一直难过地低着头,没有看到刘美林在给她使眼色。而且她心里想的不只是要钱,而是想让他认自己,因此刘美林的无情让她深感意外和愤怒,他妻子儿女的目光和态度,更让她感到耻辱和难过,简直无地自容。就眼睛一热,哭了。

“我不是要钱,”她一边往门外退去,一边抹着眼泪说,“以后,我就是死,也不会再来找你。你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我后悔,今天来找你。谁要认你,这个贼无良心的父亲?本来可以,做亲子鉴定的,现在,我永远也不会,再来‘破坏’,你们的家庭了。”

刘美林走到门口,看着她抽泣着的背景,嘴颤动着,欲言又止。莉莉在过道里几个人惊疑的目光中,低着头走到电梯口,按了按钮。

这时,刘美林突然从屋里奔出来,连鞋子也顾不上换,奔到楼梯口,冲她的背影轻声说:“过几天,你给我……”

还没说完,他妻子就追出来嚷:“刘美林,到底想干什么?”

刘美林尴尬极了,胀红脸,咽下后面的话,垂下了大背头。

电梯上来了,“哗”地一声打开门。莉莉头不也不回地走进去。冰凉的不锈钢门关上了,电梯往下沉去。

哼,你就神气吧,莉莉在心里愤怒地说,将来,我一定要来报复你!

电梯下了好几层,她才隐隐约约听到,刘美林的家里吵了起来。他妻子在大声责问和喊叫:“那个小姑娘,到底是谁?你真的太可怕,太让人失望了。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们,离婚——”

这天晚上,苏小玉吃好晚饭,看了妈妈一眼,妈妈就心领神会地朝外呶呶嘴。但还是被眼尖的女儿玲玲发现,追出来喊:“妈妈,你到哪里去呀?我也要去。”

苏小玉回头眼睛一瞪:“你跟我去干什么?作业做好了没有?”女儿不满地嘟哝:“你出去玩,叫我做作业,哼。”

“玲玲,你没大没小的,快给我回来。”外婆连忙奔出来,把外甥女扯了进去。

苏小玉走出巷子,到洪新晖那里去商量事情。她想在春节前问朱晓明要到一笔抚养费,去别的小区租一套房子,就与他正式登记结婚。然后在春节里带他回老家,请亲朋好友吃顿喜酒,给自己,也给爸爸妈妈挽回一点面子。

她算了一下,这样一个面子,起码得三四万元钱才能买回来。可他们身上的钱全部加起来才两万多元。她还想去学电大,这么一点钱哪里够啊?而朱晓明的离婚案却一拖再拖,她打电话问过多次,还去他妻子家里问过,一直没有判下来。最近不知怎么样了?她想跟他一起去那里看一看。

拐上村街,她习惯性地往北看了一眼,发现老黄的修理铺门前站着四五个人,都在伸颈凝神地往里看着。

嗯?是不是小黄回来了?她犹豫了一下,朝那里走过去。但还没走到修理铺门前,就听到了老黄沙哑的声音。

“真是作孽啊。”老黄难堪地抖着手,对门前的几个人说,“我也不是没有管他,可他就是贼心不改。我就知道他迟早要出事,可不?终于出事了。这个孽坯,丢祖宗的脸啊。”

老黄好象比以前瘦了许多,酱紫色的脸痛苦地皱缩着,眼睛惶惶地不敢看人。苏小玉隐在一旁,不敢走近去。

皮鞋店女人关心地问:“他不是找妈妈去了吗?怎么又被抓进了派出所?”

老黄说:“我也不知道。他那天在桌上写了一张纸条,说去找妈妈了,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哦,中间,他从南京打过一个电话回来,说他在妈妈那里情况很好。可不到一个月,苏小玉却来跟我说,她在漕宝路四号桥一带看见过他。我偷偷去那里找过他几次,没有看见他,以为是她认错了人,就不去找了。没想到前天,七宝派出所突然打我手机,让我去一次。我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我犯了什么错误呢。可到那里一看,原来是这个孽坯。警察说,他在公交车上偷了十多只手机,还偷了一家人家的一只金戒指,一条金项链。前天,他又去偷了一个公司的一台手提电脑,被保安当场抓住,说这次要判刑。”

苏小玉听得心惊肉跳:这孩子真的没救了,唉。她想转身走开,脚却不听使唤。

“昨天,我去看守所看他,给他送了几件衣服。”老黄又唉声叹气地说,“看着他贼亮贼亮的眼睛,鬼灵鬼灵的样子,我心里好痛。可他好象一点也无所谓,笑嘻嘻的。我问他怎么没在妈妈那里呆下去?他轻飘飘地说,我不想呆。我问他为什么?他不吱声。我说,你把妈妈的地址告诉我,我要去找她,他低着头,就是不肯说。我气得骂他,问他为什么不肯说,你知道他怎么说?他说,告诉你了,你要去找她,告她重婚罪的。你看,都这样了,他还要保护妈妈,这个孽坯,真是气死我了。”

“他妈妈也真是的,他去了,咋又让他出来了呢?”一个中年男人说,“一点也不负责任,只顾自己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