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突击营

450 调戏小鬼子

450 调戏小鬼子

咸宁城里的日军官僚们在忙着扯皮,黄花岭山谷里的渡边和其他官兵却在度日如年。

江川次郎指挥着日伪军士兵在山谷里构筑起了一个防御圈,用大量的沙袋加上大车作为掩体,倒还真让突击营无处下手。日军的防御圈子足够大,突击营用迫击炮轰击,一次也只能打死几个日伪军,让罗毅觉得很不划算。山谷里地势低洼,往下挖一两米就有地下水渗出,所以罗毅原来预想的渴死对手的打算也落空了。

苏晓峰和胡传斗两个都是生猛型的军官,看到包围圈中的日军逍遥自在,都十分不愤,屡次向罗毅申请带兵强攻,不过,都被罗毅给断然拒绝了。

“鬼子守得这么严,亏你们还打算强攻。”罗毅不屑地说道。

“守得严有什么用,罗子,只要你同意,我带我支队500人,肯定能把鬼子的防御工事打垮,把渡边老鬼子揪出来。”苏晓峰道。

“我只要300人就够。”胡传斗道。

罗毅摆摆手:“你们这都是蛮干的办法。我的兵不能让你们这样浪费。”

“那怎么办?就这样看着鬼子在山谷里过年?”苏晓峰问道。

“用用脑子。”罗毅用手指头点着苏晓峰的脑袋道,“这是多好的机会啊,不想点歪招调戏调戏小鬼子,不是可惜了吗?”

“我想不出歪招,我还是回去睡觉吧。”苏晓峰不满地嘀咕道。

“我也想不出来。”胡传斗也悻悻地说,“营长,如果要打仗,你再来喊我吧。”

罗毅笑道:“怎么,我带人去调戏小鬼子,你们也不想围观一下?”

苏晓峰和胡传斗互相对视了一眼,齐齐地点了点头:“想!”

罗毅传令下去,征集调戏日军的方案,要求越新奇越好,越缺德越好。突击营的士兵们大多是年轻人,都是喜欢起哄的,听到这个特殊的命令,全都兴奋起来。俗语说,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突击营的新兵都是湖北本地招募来的,脑子一个比一个好使,歪点子可谓层出不穷。

包围圈里的日伪军可就遭了殃了,他们就像一群动物园里的猴子一般,被游客们围观、戏弄,却又无可奈何。

夜半三更,日军阵地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啸叫声,所有的日伪军全都惊醒了,纷纷抓起枪,冲入工事,从射击孔向外张望。黑漆漆的夜色中,什么也看不见,只有那啸叫声越来越大,刺激得人的耳膜一阵阵生疼。

“这是什么声音!”渡边也被吵醒了,用手捂着耳朵痛苦地呻吟着。

江川次郎把嘴凑到渡边的耳朵,大声地喊道:“这是高音喇叭的自激声,他们把话筒对着喇叭,就会出现这样的声音。”

“他们想干什么!”渡边喊道,“勤务兵!勤务兵,快给我找点棉花来,我要把耳朵塞上!”

所有的日伪军士兵都选择了同样的办法,他们从衣服上撕下布条,把耳朵严严实实地塞上。不过,这些啸叫声的穿透力是足够强的,这种塞耳朵的方法,也只是让啸叫声减弱一些而已。包围圈里的日伪军已经无法用语言进行沟通了,军官们下命令只能用手比划,至于士兵们能不能看懂这些手势,军官们也不管了,他们的心脏在啸叫声中一阵阵地发颤,哪还有思考的精力。

噪音攻击还没结束,突击营又发起了脏弹的攻击。十几架仿古的投石车架在山坡上,把一个个鼓鼓囊囊的大布袋投向日军营地。

“炸弹,快隐蔽!”日军士兵们看到从天而降的大布袋,纷纷喊叫着,四散逃开。

大布袋轰然落地,却没有像日军士兵们预想的那样发生爆炸,而是从中迸射出一些黄黄白白、粘粘乎乎的怪东西。

“这是什么?”日军士兵们疑惑地互相问道,有胆大者凑上前去,仔细一看,不由得哇地一声就吐开了:“唔……这是什么味道!”

一股股恶臭从布袋中溢出来,很快就弥散到整个日军营地里。在那些布袋里,有腐烂了好几天的死鱼死虾,有从茅坑深处掏上来的人畜粪便,还有湖北的知名小吃——臭豆腐,不过,这些都是从各家收购上来的酿坏了的臭豆腐,那味道顶着风都能臭出好几里地。

“受不了,怎么会这么臭,这让人可怎么呆嘛。”罗毅站在山头上,闻着风中隐隐飘来的臭味,小声地嘀咕着。

“营长,你说话凭点良心好不好。”邵平在一旁笑道,“你离得这么远都嫌臭,小鬼子可怎么办?”

罗毅道:“这你就不懂了,鬼子都是海岛上来的,从小就吃烂鱼烂虾,对于臭气有免疫力的。如果三天不闻到这些臭气,他们反而会得病。所以,每个日军士兵出征的时候,都要随身带几只臭鱼的。”

“罗子哥,你就不能不骗人吗?”袁静捂着鼻子抗议道,“这空气已经够臭了,你还说那么恶心的话。”

渡边听不到罗毅的这些话,他这时候已经完全把自己变成了一只鸵鸟,耳朵里塞着棉花,鼻子上戴着口罩,还把头埋进被窝里,躲避着漫天的臭味。

江川次郎强忍着恶心,指挥着士兵们把那些秽物收拾起来,挖坑进行掩埋。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不妙,把脏东西埋到土里去之后,不但臭味没有减少多少,反而把地下的水源也给污染了。士兵们从临时挖成的水井里往外提水时,发现水里居然也有一股臭味,饭也做不成了。

这还只是苦难的开始,入夜之后,浓浓的臭味引来了周围几里地范围内的蚊子,嗡嗡的声音简直就像是飞机空袭一般。此时正值秋天,是蚊子最猖獗的时候,任凭日军士兵如何拍打,蚊子们依然前赴后继地向着他们扑去,把他们咬得满头满脸都是肿包。

“我受不了了!”中泽启堂狂叫道,“大队长,我请求你下达命令,我带领我的中队去把中国人打垮,我们一起冲出去吧!”

江川次郎道:“中泽君,安静,你应该知道,如果我们能够冲出去,几天前就应当冲出去了。你来看,在我们困守的这几天里,中**队又在我们周围修筑了阻击阵地,现在,如果没有外来的帮助,我们无论如何也是冲不出去的。”

“可是,我们这样呆在这里,会被他们折腾死的。我是一个军人,我宁可死于枪弹之下,而不愿意被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臭死。”中泽启堂道,“就在昨天晚上,我的两名士兵因为无法忍受臭气,已经自杀身亡了。他们都是来自于东京的有教养的人家,对于这种肮脏的生活是无法接受的。”

江川次郎摇摇头道:“自杀身亡了,也算是一种解脱吧。中泽君,作为军人,我们应当能够承受一切考验,也包括目前的这种情景。振作起来吧。”

“大队长,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能够结束,咱们的援军什么时候能够到来?”

江川次郎抬头看看天:“谁知道呢,也许几天,也许……更长时间吧。”

突击营对日军的骚扰还在继续,扔完臭弹之后,他们又搜集了一大批辣椒末,在日军营地的上风处焚烧,让辣烟飘到日军的营地里去,呛得日军士兵一个个七窍生烟。南方特产的蛇也来凑热闹了,不知道突击营是用了什么方法,居然引了一大群蛇来,趁着日军士兵不注意,咬伤了好几十人。日军此次出来,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还要携带蛇药,所以只好看着那些被咬伤的士兵毒发身死。

最让渡边觉得怒不可遏的,是周围的百姓居然真的跑来围观了。他们扶老携幼地来到黄花岭的两侧山岗上,一个个对着日本营地指指点点,说长道短,时不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声,真有点看耍猴的意思。渡边命令重机枪向着山上射击,无奈距离太远,根本伤不着这些观众的皮毛,反而引来了他们更响亮的笑声。

“司令官,你可千万要冷静啊,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冷静。”江川像个保姆似地安慰着渡边,生怕他因为愤怒而失去理智。

“原山和宇佐这两个混蛋,和司令部失去联系这么长时间,难道也不会想办法来找一找吗?”渡边大怒道,“还有浅末,我让他在咸宁留守,为什么他不设法和我们取得联系!是不是他们都希望我玉碎了,他们好接替我的职务!”

“这个……我想,应该不至于吧。”江川次郎说道,“我猜想,他们可能也在积极地和我们联系,只是他们的联系信号也被新四军干扰了。说不定,原山君和宇佐君正在向我们这个方向靠拢呢。”

“报告司令官,天上有架飞机,向我们这个方向飞过来了!”一名士兵跑进渡边的临时掩体喊道。

渡边和江川的脸上同时现出了惊喜的神色,他们一齐跑出掩体,向天上看去。果然,一架日军侦察机顺着山谷飞了过来。渡边情不自禁地向着飞机喊了起来:“这里!这里!”

江川次郎连忙向周围的士兵喊道:“快去拿信号布,给飞机发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