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嫡谋:宁为将军不为妃

第二百三十七章朕,回来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朕,回来了!

何以安推辞不受,见着实客套不过,这才笑眯眯伸手接了,惦着那封赏的重量,越发笑的见牙不见眼:“多谢王妃封赏,那杂家在外面候着您吧。”

自从静妃回宫之后,她便时不时的传召裴氏进宫闲谈,所以对此事,叶轻绡倒是不意外,只笑道:“今日天色不大好,怕是要下雨呢,母亲穿厚些,莫要淋雨了。”

见叶轻绡嘱托完自己又去嘱咐下人,裴氏眼睛里的笑意堆积,柔声道:“放心,我过午便回,当心着呢。倒是你,今日难得休沐,在家里好生歇着吧。”

叶轻绡应了,直送裴氏出了门,方才回了自己房内。

天色像是被蒙了一层布,灰蒙蒙的遮天蔽日。到了后来,漫天的黑云更是铺天盖地袭来,将天色都遮掩的昏昏沉沉。

裴氏到了麟趾宫的时候,便听到一声惊雷炸响,她紧忙走了两步,刚进了殿门,就见那雨势似水泼一般的落了下来。

与此同时,殿内也响起几声婴儿啼哭,细细弱弱的,格外惹人怜爱。

裴氏狐疑的朝着殿内望去,就见静妃怀中抱着一个婴孩儿,小小的身子,一张脸皱皱巴巴,显然是出生没多久。

见到她来,静妃当先笑着打招呼:“裴姐姐,你先坐吧。”

眼见得静妃熟练的哄着婴孩,裴氏心中的疑惑更甚,见殿内守着的宫人都是她的心腹,这才低声问道:“娘娘,这孩子是?”

那婴孩只是被雷声惊到,不过片刻便安静了下来,睁着一双黑宝石的眼睛望着四周。静妃爱怜的将在她额头亲了亲,将她重新放回包了软缎的小木车内,这才回眸笑道:“这是皇上的三公主,着本宫养着的。”

三公主?

裴氏瞬间便明白了眼前女婴的身份,只是——

“瑾妃不是只被降了位分么,怎么孩子竟被送到你这麟趾宫来了?”

听得裴氏的话,静妃也不隐瞒,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末了又道:“这孩子是个可怜的,那日被送来的时候,脖颈上好重的掐痕,可见那位是下了狠心的。”

闻言,裴氏也不由得叹了口气,看了眼在小木车内玩的不亦乐乎的三公主,叹道:“亏得你是个好性子,也算是她的福分了吧。”

静妃但笑不语,只是看向三公主的神情里,到底是带着几分心疼。她当年在萧曲素年幼时被迫离宫,错过了萧曲素那么多年的成长,如今再看到这样惹人爱怜的三公主,竟仿佛回到了当年一般。

念及此,她神情里更带上了几分的悠远:“但愿她能早些时候想开吧,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

见静妃的模样,裴氏便知她又想起当年事,因笑着转移话题道:“娘娘今日怎么想起传召臣妇进宫了?”

静妃回过神儿来,听到裴氏的自称,顿时嗔道:“裴姐姐,咱们知道何必这般生疏?今日请你前来,着实有一件正事儿呢。”

说到这里,她又笑道:“恕本宫冒昧问一句,如今的定北王,还未曾婚配吧?”

她这话一出,裴氏就明白了她的打算,因斟酌着道:“倒是不曾,不过那孩子是个有主意的,况且我又认回他不久,不大好过问感情之事。”

听出裴氏隐隐的拒绝,静妃脸上笑意微微一滞,而后弯唇道:“其实论起来,曲素跟定北王年纪倒是相仿。”

见她不死心,裴氏索性将话题挑明道:“娘娘,若臣妇没有记错,长公主是有心上人的吧。”

“那个人根本配不上曲素!”静妃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带着几分怒气道:“不说别的,单那一张被毁了容的脸,就不配做驸马!曲素如今年纪小,若是放任她嫁给那个男人,将来迟早有她后悔的。”

闻言,裴氏叹息一声,走过去握着静妃的手,劝慰道:“静儿,我知你是为了长公主好。但是你我情分不同,我今日越矩问你一句,你可曾了解过他们之间的事情么?”

静妃眼中错愕一闪而过,迟疑道:“什么事情?”

见静妃这模样,裴氏微微一顿,轻声道:“我也不甚了解,只听绡儿提过一些。只是若那慕容彦真无过人之处,长公主又怎么会一门心思要嫁给他呢?咱们都是做娘的,唯一所愿便是儿女能够安康幸福。所以你与其自作主张的替她张罗亲事,倒不如跟她好好谈谈,解开彼此的心结。”

桌上放着一盏茶,随之时间的流逝,最后一抹温热也蒸腾飘走,彻底的冷却了下来。

殿外的雨下的格外绵密,点点滴滴拍打纱窗,发出悦耳的声响。

裴氏已经走了许久,静妃仍旧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沉思着。

不得不说,裴氏的话像是振聋发聩,反倒让她有些明白自己该如何去做了。

良久,静妃才从位置上站起,叹了口气,吩咐道:“拢烟,摆驾栖凤宫。”

……

自晨起时分开始,这雨便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到了傍晚时分,更是有加大的趋势。

天地之间仿佛重新合上,四面茫茫照不出一丝光亮,唯有那雨水拍打窗户的声音格外明显。

**躺着一个人,怒目圆睁的看着头顶天青色的帐子,嘴角慢慢的扯开了一抹笑容。

他的笑起初无声,渐渐地发出细微的咯咯声,到了后来,竟像是被捏住嗓子的公鸭一般,嘶哑难听,却又带出几分的恐怖来。

“咯咯,哈哈哈——”

男人霍然从**坐起,抬起自己的双手打量了一眼,而后又赤脚下床,走到铜镜前,面容阴霾的望着镜中的自己。

一袭白色中衣半开,露出他精壮的胸膛。一张脸上鬼斧神工的精致,可是那双眼睛,却是赤红的仿佛盛了一盆血,带着嗜血的森然寒意,叫人忍不住打寒颤。

赫然是萧承!

他将头转开后,一把将纱窗推开,望着那泼墨的黑夜,朝着某个方向直勾勾的盯着。

良久,才无声的张口,道了一句话:“贱人,朕,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