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殛之魔教东征

正文_第19章 密室寻踪(2)

“马天天都站着,不用练就是桩功。”沈禄打了个哈哈。

几个人都笑了,却笑得极不自然,同时人人身上都感到发冷,仿佛这十六匹快马带来的不仅仅是一场龙卷风,更是北极的寒冷。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知道什么?”

“魔尊、魔印以及你所说的一切?你究竟是什么人?”许飞扬蓦地警觉起来,同时心里暗暗惭愧:他早应该想到这个问题的。

他同时习惯性的去摸腰间的佩剑,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剑还在桌案上,陪伴那枚魔印哪。他脸一红,忙把手抽回来,对付一个没有武功的人,拔剑已是多余之举了。他只是一时太紧张了。

“我是一个商人,你知道,大家也都知道。就如同你是剑仙门当代传人一样。”沈家秀眯缝着眼,懒洋洋的答道

“不会这么简单吧,一个商人怎会对魔教的事了如指掌?对魔尊至关重要的魔印又怎会在你手上?你究竟和魔教有什么关系?”

“我对中土武林的事也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我不是武林中人。对魔教的事也是一样,我和魔教没有任何关系。”

“这不一样,中土武林中人大半都是你的朋友或当过你的食客,中土武林的事对你而言自是囊中之物。难道说魔教中人也有许多当过你的食客?”

“这倒是绝对没有的事。虽然我们沈家并没明确拒绝过魔教中人的进入,但他们的足迹从未踏入过沈庄一步,从沈庄立庄以来一直如此,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我真不该相信你的话,一直听人说沈庄有许多不解之谜,我发现你身上的谜团更多。我都有些怀疑你们沈庄千年来一直倾财好客,是不是别有用心?”

“是的。”出乎许飞扬的意料,沈家秀倒是一问即招,“是别有用心。”

“什么用心?”许飞扬心里窃窃自喜,不过同时也在疑惑:沈家秀这番坦承是否也是别有用心,还是在施展另一种骗术。

围墙上的人向两边散开,从马队中间驰出一匹高头骏马,一望即知绝非中土所产。马上人催马来到前面,以皇家宣旨官宣读圣旨的姿态大声道:

“天上地下唯一正教,至大至圣之魔教东方教主座下魔使荣智拜庄。”

墙上的莫云一吐舌头道:“头衔这么长,印成拜帖可是够费纸的。”

孙雷不屑道:“什么头衔,十足是失心疯。”

刘鹤没有说话,心里却骇异莫名。数十年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魔使也正式亮相了,看这架式魔教似乎是倾巢而来。

总管沈禄却在心里暗赞:来人好精深的内力。他提气发声道:“阁下远来是客,本庄又素以好客闻名,不过你们似乎并非为作客而来,请恕本庄不能开门迎客了。”

荣智看了看紧闭的庄门,朗声大笑道:“沈家庄千年来庄门昼夜不闭,如今怎么关上了?拒人千里可不是贵庄的门风啊。”

“门自有门的用处,”沈禄不卑不亢,“防盗防贼就是其一,必要时还是要关上的。”

“放肆!”

“大胆!”

魔教队伍中登时一片鼓噪,一排排黑衣人手中已垂下的硬弩又举了起来。

荣智摆了摆手,四周立时

寂静下来。他笑道:“我千里到此,可不是要和你比口舌之利的。我已表明身份,你是何人?”

“沈家庄总管沈禄。”

“原来是大管家,久仰,久仰,失敬,失敬。”荣智在马上重新行礼,倒不乏真诚。

“荣魔使的大名更是久仰了,只是初次识荆,但求没有下次,也不求多关照了。”

“好说,富甲天下的沈庄自不必求人关照,本使也可免去此劳了。”荣智在马上晃动一下身躯,显得有些不耐烦了,“本使有要事和贵庄主相商,还是烦请沈庄主出来相见吧。”

“庄主不在庄里,阁下怕是要空走一趟了。”

“沈总管,这就是欺人之谈了。昨天沈庄主还在大摆寿宴,怎会不在庄里。”

“寿宴过后庄主就有事外出了,此时怕已在几百里外了,至于什么时候回庄没有交代,阁下真是枉劳此行了。”

“沈总管,你当我们是三岁的小孩子,被骗大的。这等谎话也说的出口,不怕辱没了贵庄的名声吗?”

“庄主确实不在庄里。”沈禄手一摊作无奈状,“如果你们要找我,我就在这里。要找庄主就没办法了。你们又没事先知会,庄主虽不是日理万机,也没有天天坐在家里等不速之客登门拜访的道理。”

“好利的口齿,却不知沈总管手脚上的功夫是否也同样出色,据说总管大人可是沈庄第一高手啊。”荣智眼中杀机顿现,他纵横江湖几十载,没有人敢对他如此无礼。

“荣魔使如欲赐教,自当奉陪,随时,随地。”沈禄淡淡一笑。

“好胆气。”荣智赞了一句。“沈总管,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把沈庄主请来相见,不管他是在庄里还是在庄外,也不管你用什么方式找到他。如果一个时辰后沈庄主还不上来,只能恕我们无礼了。”说罢,他两腿轻夹马腹,提马返了回去。

沈家秀低下头,却久久没有回答许飞扬的问题,而是陷入沉思中。

“说啊,究竟是什么用心。”许飞扬催促道。

“还债,赎罪。”沈家秀抬起头,重重的说,刹那间眼睛变得空落而又无神。

“还债?你怎么会欠别人的债?赎罪倒还差不多,可赎的又是什么罪?”

“你真还是个孩子。”沈家秀笑了笑,一脸慈祥。

许飞扬诧异莫名,再也想不到沈家秀会答出这样一句,同时身上的敌意却仿佛被某种魔力完全解除了。

“不要这样急,所有这一切我都会讲给你听,不用你劳心费神的拷问,我会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还有许多你根本想不到的。”

“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还该相信你,相信你说的话。”许飞扬在生自己的气,或许沈家秀说的没错,自己还是个孩子,才会如此轻信别人。但和沈家秀这种人斗智,显然对任何人来说,都只能是自找苦吃。

荣智返回去不久,一排排黑衣人忽然放下硬弩,拿起镐头、铁铲就地挖起壕沟来。只留下最前面的一排依然保持临战姿态。防止庄里人突然杀出。

“大哥,他们在干什么?”莫云看得莫名其妙。

“他们在帮我们挖护城河,算是拜庄的见面礼。荣魔使好阔的手笔。”沈禄代答道。

他一时也

想不明白魔教此举用意,但却知道肯定是不怀好意。

“他们是怕我们逃出去,先挖沟防范,好毒的贼子,竟要把我们个个斩绝,一人也不放过。”心计深沉的孙雷想到了这点。

“不毒怎会是魔。”刘鹤叹气道,没想到自己兄弟七人刚刚死里逃生,转眼又要成瓮中之鳖了。

“昔日的武林圣地如今好像变成了武林绝地。

“沈总管,趁他们尚未挖成深沟,组织人手突围吧。

“如果等他们挖成了,真就插翅难飞了。”孙雷沉声道。

“我是沈庄的总管,守土有责,死也要死在这里。

“贤昆仲如有突围的意思,尽管请便。”

刘鹤明白二弟的用意,自己七人无论如何也不会突围成功,只会是白白送死。

只有沈庄人大举突围,自己兄弟才有可能裹夹在人群中溜出去。

叵耐沈禄全然不为所动。

只得再下说词:“沈总管,坐以待毙绝非良策。只有趁他们立足未稳,突出庄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然后逃得多少是多少,总比被他们攻破庄后刀刀斩绝的好。”

沈禄没有回答,却并没有犹豫,庄主还在庄里,谁敢下命令率众突围,把庄主扔在庄里?在庄主没从密室出来前,他所能做的只有坚守。

至于能坚守到什么时候,是否能坚守住,就不是他要考虑的问题了。

“相信我,要相信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这对你很重要。”

“不相信也没办法,到了这里好像我就别无选择了。

“你们庄里邪门,这间密室更是邪门。”许飞扬无奈的说。

“多见就会少怪,等你慢慢变得像我这样,就不会觉得天地间还有邪门的事了。”

“但愿不会这样。”

“你说过的,你别无选择。”沈家秀忽然狡黠的一笑。

许飞扬看在眼里,心里却很不是滋味。从一开始他接到请柬,就怀疑这是个骗局,可犹豫再三,还是被一种奇怪的感觉牵引着来到了这里。

到了这里后,许多匪夷所思的事便接连发生在他身上,而直到现在他也没弄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即便受骗也要知道受的是什么骗啊。

所以他决心要多听少说,反正是越问越糊涂,倒不如听沈家秀把话说完,真情也罢,谎言也罢,自己总会辨识出来。

就像陷身沼泽一样,最好的办法是不动,越挣扎就会陷得越深。

“很久、很久以前。”沈家秀忽然憬悟,“对不起,又回到这上了。”

“没关系,你就把我当一个听故事的小孩子吧。”许飞扬敛身正坐,一副乖乖听话的样子。

“好吧,先请恕我不恭了。”沈家秀继续说道,

“那时候我们人类还处于混沌初开的时期,便如一个刚刚学会思考,却又什么都不明白的孩子。

“同样,在那个时期,人和神和兽的区别还不是很明显,常常是两者甚至是三者混合在一体。

“在我们远古时期的古书中,我们常常可以看到兽身人面,且具半人半神性质的人物。那时候,神、人和动物三者之间还是能够完全沟通的,如同我们人类今天用语言沟通一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