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殛之魔教东征

正文_第39章 剑芒摄魔(1)

黑豹早已醒过来,而且正如大夫所说,除了一点外伤外,并无他恙,只是惊吓过度,使脱了力而已。

他听到外面金铁交鸣,人声如沸,空中还不时闪过巨石、火箭的呼啸声,便知大战已起,他起身推门,也想为守庄出分力,却被门口站立如门神的两名侍卫拦住了。

侍卫告诉他:雁荡七侠也受了重伤并住在隔壁,所以他只能呆在屋里,以免再和那七人发生任何冲突,外面战事正急,出去也会有危险,庄主已经下令,要确保他和雁荡七侠的安全。

黑豹只得怏怏退回,心里郁闷之至,觉得自己非但没帮上一点忙,反而成了累赘。

饭菜茶水依然按时送进来,黑豹却觉得自己没脸去吃。

堂堂的绿林道总瓢把子居然成了要人保护,要人照顾的小孩子。

想到隔壁的雁荡七侠,他忽然很想走过去,跪在他们面前,任他们辱骂践踏,折磨甚至乱剑杀死,只求能把这节梁子揭过去。

他委实过够了这种躲躲藏藏的日子,更不想一想到这七人,自己便羞愧欲死,仿佛做了天大的亏心事似的。他的心早已不堪重负。

不过他也知道这只能是乱想,他根本走不进那间屋子,那间屋子的门神比他这间多了三倍。

他躺在**正百无聊赖的胡思乱想,忽然门开了。

他斜眼望去,却被马蜂螫了一般从**跳下来,不停的揉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夫人,是你吗?怎么会是你?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不是我还会是谁?哪来的这么多废话。”苗玉斥道,“好好坐着,让我看看你的伤。”她已听沈禄说过黑豹只是受了轻伤,并无大碍,可是看到他满脸遍裹白布的样儿,还是既担心又心疼。

“没事,只是擦破了点皮。”黑豹急忙躲开,“不知大夫涂的什么药,难闻死了,别熏着你。”

“老实坐着吧。”隔着厚厚的白布,苗玉什么也看不出来,还是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才放下心。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不会是家里出了事吧?”黑豹的心又悬起来。

“家里什么事都没有,我只是不放心你,果然就出了岔头。”

两人把分开后各自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苗玉看着黑豹,心却乱乱的,慌慌的,她感到自己那已僵死七年的心又慢慢复苏了,如地下的小草穿透坚硬的地面那样坚韧而又痛苦。

张小明回到客户,倒头便睡,只睡了一个时辰,便忽然被什么东西惊醒了。

他睁眼看看,屋里并无他人,自己被什么惊动了呢?

他迷迷糊糊想了一阵,忽然想了起来,一拍头顶,“我怎么把这件重要的事忘了?都是见鬼的沈小姐的事给搅的。”

他旋风似的下床出门,直奔许飞扬的房间,轻轻推开门,见许飞扬虽盘膝打坐,双眼却大睁,知道他并未入定。

许飞扬见他进来,站起身,说道:“对了,我还没问你,为什么这么急着找我?该不会又是闯下大祸,不敢回家,求我去向世伯说情吧?”

“这次可不是我找你,”张小明嘻嘻笑道

,“是我爹让我找你的,而且非马上找到你不可。”

“世伯有很急的事吗?”

“十万火急,无比重大!”

“你少卖关子,赶紧说吧。”许飞扬不信的看着他。

“真是这样。”张小明郑重其事的说,“我爹爹说,中土大乱在即,所以让我马上找到你,请你到我家避避风头。”

“大乱在即?是指魔教?”

“正是,我爹说魔教潜伏三十年不动,现今一动必有惊人之举。

“俗话道:‘枪打出头鸟’。

“你们剑仙门一向高居武林第一门派,可是实实在在的出头鸟。

“如果只是中土武林之间的纷争或是和魔教的小冲突,自然没有你和我们五大世家的事。

“可是此番魔教似乎要大举出动。你就首当其冲了。

“我爹说你功力还嫌不够,江湖阅历更是少得可怜,别被那些人骗了,把你第一个送到风口浪尖上,饶是淹死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哪。”

“我就在这个位置上,你叫我怎么躲啊?”

“我爹知道你的难处,所以让我抢先找到你,请你到我家住着。

“任他江湖上闹的天翻地覆,你只充耳不闻。

“专心修炼,先修炼个十年八年再说。”

“一直把这场风波躲过去?”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张小明苦笑着说,“魔教岂是易相与的,十年八年也许只是个开始。

“我爹说了,你只管练功,先让他们闹着、乱着、拼着,等他们双方力气耗的差不多了,你的功力练得也差不多了,那时你再出来收拾这破碎山河,方显你剑仙门武林之王的本色。”

许飞扬心中一股热流涌过,虽然他绝不会这样做,还是感受到张天士对他的一片苦心和爱心,而且他也承认,张天士为他所筹划的这套方案是最稳妥,也是最适宜的。

“沈庄主叫我逃,张世伯叫我躲,这两个人倒是不谋而合。”许飞扬在心里想到。

“怎么样?”张小明说,“我的话对你是耳旁风,我爹爹的话你总得听几句吧,你赶紧收拾东西跟我走吧,我想好了,就按我来时的办法,换上魔崽子的衣服,神不知鬼不觉就溜之大吉了,沈家秀有的是钱,让他多出些钱雇人为他卖命吧,你我何必趟这浑水。”

“晚了,小明。”许飞扬叹口气说,“世伯和你的好意我都领了。

“你说这是混水,可我已经身处这混水的中心了,就算所有人都能退出,我也无法抽身而退了。”

“糟糕,最怕的就是这个。”张小明跌足长叹,“你们剑仙门什么都好,就是这个好揽事上身的毛病太坏了。你快告诉我,你又揽什么事了?”

“小明,我不能说。”

“什么?”张小明怔住,仿佛不认识似的看着许飞扬。

“我一向有什么话都对你说,也只能对你说,可是这件事真的不能对你说。

“就像我师门的练功心法一样,不能对任何人说。”

张小明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这会是什么事啊?”忽然想到自己对许飞扬也从

来都是无话不说,可如今也有一桩不能对他言说的事,复想到许飞扬在沈小姐被绑架一事的怪异反应,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这事是不能说。”

整个下午,魔教都没有再度发动攻击。

从中午开始,乌云慢慢退去,仿佛黑夜里海上的波浪。

秋日高远的阳光重又照射大地,明净的天空更是令所有人心胸为之清朗。

傍晚时分,魔教重整队列,庄上的人看到了,也都弯弓搭箭,严阵以待。

不多时,又是荣智跃马出阵,向庄墙上喊话,要求入庄正式拜会沈庄主,有要事相商。

得到同意他入庄的答复后,荣智在马上双臂一振,如张开翅膀的鹰隼一样直飞上墙头,然后如片薄纸般轻轻落下。

“荣圣使好俊的轻功!”沈禄击掌喝彩道。

周围人看了也都在心里喝彩不已。三十年前,荣智曾负轻功天下第一的美誉,如今看来,的是名副其实。

单单这一手武林中便没几个人有此功力火候。

“好说,好说。”荣智笑吟吟地说,“在下这不过是雕虫小技,沈总管的玄极掌才是武林绝活。

“总管已然如此,更不知沈总管所习何术?

“那一定是武林中失传千年的神功了?”他也不大不小的送了一顶正合适的高帽给沈禄,希望能套出一句半句关于沈家秀的口风。

“庄主于天下武学,无所不知,无所不识,只是不屑于修炼而已。”沈禄笑着回答。

荣智颇感失望,高炳勋则在后跟随,两人把荣智夹在中间,以防这位宇内凶魔魔性大发,猝起伤人。

沈家秀在会客厅接见了荣智,双方寒暄礼毕,落座上茶后,沈家秀便笑道:

“听闻贵教主驾临此地,荣圣使可是带来贵教主新的旨意?”

荣智站起身,说道:“正是,敝教主听闻我等办事不力,伤了与贵庄的和气,大为震怒,所以亲临此地,欲修复旧好,为表诚意,特邀得令爱沈小姐到教中做客,并命荣某亲自入庄负荆请罪。”

“做客?那就是绑架了?”沈家秀冷眼相向,反问道。

“也不能这样说。”荣智心中一阵发慌,他见沈家秀既无惊愕,亦不恐慌,好像早已知道,胸有成竹的样子,“绑架那是黑道、绿林道的勾当敝教从不屑于做此等事。

“此番因与贵庄冲突在先,才出此下策。

“诚邀沈小姐做客,是想藉此缓和我们之间的关系。”

“好吧,不过贵教主欲修复旧好,怕是难以从命。”

“为什么?”荣智的心咚的一跳。

“我与贵教本无旧好,又何从修起,不过我是个商人,讲的是和气生财之道,不想和任何人有冲突,贵教主既有此美意,沈某敢不从命。

“请把小女送还,前事一笔勾销。”

“沈庄主果然爽快。”荣智一挑拇指赞道,“送还沈小姐是当然的事,不过敝教圣物也请庄主赐还。”

“看来这笔买卖不管赔赚我都只能认了?”沈家秀两手一摊,叹了口气。“不过我要让家人随你前去,看小女是否安然无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