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7章
第817章
闻仲给足了面子，现在寿王就算不愿此时提起也必须说清楚。显然闻仲对于他草率的弄死了姜恒楚和鄂崇禹很是不满啊。
“太师不问，孤也是准备要和太师说的。那姜恒楚......”
居然真的是因为一个女人而挑起的这场朝中巨变？
归途中闻仲也听手下传递回来这些消息，他却一笑而不屑，暗道堂堂寿王怎会迷恋一女子并且发起这种针对四大伯候的行动？必定是发现了什么四大伯候的端倪按奈不住才草率动手的。
可是，这次亲耳听见寿王说了，说这事还真就是因为一个女人而起的。这可就让闻仲楞神了，旋即一股邪火就从心头升起直冲脑门顶。
老子为了你家的基业兢兢业业的两千多年，拓疆土、杀蛮夷仇寇，好不容易让商朝日益强盛，你倒好，生怕弄不垮是吧？为了一个女人就开始玩灭伯候的把戏了？
气啊，气的不是寿王败家会居然因女人坏事儿，而是在气寿王干扰到了自己的工作。截教的气运收集工作。本来商朝越强大，气运也就越厚实，截教也就可以越多的吸纳和收拢。现在寿王这么瞎搞，一个不好就是内乱，一内乱就会消减气运的啊。这么一来他闻仲岂不是白忙活浪费好多功夫吗？
“陛下此举过于冒失了。”闻仲放下手中酒坛，重重的咚的一声。引来席间大臣纷纷侧目看来，又飞快的转移视线喧嚣重启。可这出现的短暂寂静让场面瞬间颇为尴尬，映衬着寿王的脸色更显得诡异。
“太师，四方伯候各自掌管两百路大小城池，权利太重。孤这次虽然有些草率可也是急于收回这些本该属于集权的权利。这不也正是太师曾经多次谏言的事情吗？”
寿王的声音压得很低，后半部分干脆就是传音在说。他也不傻，特别是在面对闻仲的时候甚至都看不出他之前被妲己三妖迷得神魂颠倒的模样，反倒是有种精明强干的样子。
“陛下。老臣的确说过权利分散过多对于王朝并无好处。但四方伯候也是势力根深蒂固，想要拔出且不伤害王朝根基只能徐徐图之，这不是一代两代人能够完成的事情。急躁的后果那便会是生灵涂炭啊！”
闻仲其实也是言不由衷的。老百姓的生死本质上他是不在乎的。但闻仲在乎商朝的气运啊。屠杀蛮夷是扩土，内乱可就是衰落了。
“太师！如今四方伯候东南伯候已经处死，北伯候崇侯虎已经服帖于孤面前，西伯侯姬昌也已经神经错毁。如此良机为何不能一战而定乾坤？国朝数千年屹立不倒又怎会在乎这许些阵痛？还请太师助我！”
“你是说，你把西伯侯姬昌，给，放，了？”闻仲眼珠子猛的一收，目光如刀的扎在寿王的身上，令寿王本能的浑身一抖，开不了口，只能下意识的点头回应，而后又传音将自己对姬昌所做之事全盘托出。
“哎，做事不做绝，后患无穷啊！陛下可知这西伯侯姬昌在西岐素来有贤明，手下大将修士不少，而且头脑精明，眼光毒辣，心性也非常人可比。如此人物就算神智受到波及，可在大是大非上依旧可把控！
而且姬昌可不止伯邑考这一个儿子！”
寿王笑道：“太师多虑了。姬昌的二子姬发就是一个纨绔罢了，难成大事的，不足为虑。”
“为父贤明，大儿多才能干，为何二子却是纨绔？陛下可曾想过？要知道伯候爵位并不是只能传与长子，而是能者居之，如此大的权利，姬发的二子为何不心动？当真就心智淡薄如此？而且，陛下可曾听闻这个纨绔干出什么真正纨绔干的事情吗？”
闻仲言罢，寿王也不禁眉头深皱。此时才似乎被点醒：是啊，虽然素来听闻姬昌的二子纨绔，但却还真没听说过干了些什么荒唐的事情出来。名声虽然不显，但也不臭啊。难道说这姬发是在故意藏锋不露？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放姬昌回去的确不妥当啊！
“罢了。既然陛下已经做了，再说其它已经没意义了。今日老臣累了，想要回府休息。多谢陛下的珍酿了。”闻仲说完，不待寿王言语，直接起身，穿过廷宴诸公径直离去。独留下面面相觑的大臣们以及脸色铁青的寿王。
“老匹夫欺人太甚！”
一只碧玉花瓶被寿王一把扫落地上摔得粉碎，尤不解气，拆家一般折腾好久，咆哮得双眼通红，就连妲己三妖也只是远远的看着不敢靠近。此时的寿王身上暴虐之气简直浓郁得可怕。
等寿王安静下来，妲己三妖才靠上去献殷勤，但却不去过问今日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寿王如此大怒憋屈。当然，事实情况她也早就从宫里的酒席宫女的口中知道了一个大概，猜到应该是寿王被那才回朝的闻太师给怼了。
其实三妖心中都在暗自庆幸。幸亏她们早早的就将姬昌送走了，不然真拖到闻仲回来的话，这姬昌可就死定了。而到时候商朝的内乱便不知再有没有机会挑起了。
现在很好，寿王放了姬昌杀了伯邑考，这种血海深仇种下之后就再无回旋的余地了，木已成舟，料想即便是那大名鼎鼎的闻太师也想不出破解的缓和法子了吧？
唯有一战了。
“近日孤不能常留爱妃寝宫了。闻太师回朝，而且朝中大事颇多，怕是时间紧，爱妃们可要知晓。”寿王压着性子，将之前酒席上的憋屈暂时抛于脑后，正色对自己的三个女人叮嘱道。
“啊？陛下，这朝中大事不是还有各个大臣们打理吗？闻太师也是您的臣下，为何他一回来您就要忙起来了呢？莫非闻太师只拿俸禄不干事儿的吗？”
“住嘴！闻太师也是你们可以非议的吗？”寿王第一次皱眉呼喝妲己三妖，旋即又觉得语气重了，叹了口气之后搂着三女解释道：“太师乃是十朝老臣。护佑国朝两千余年，劳苦功高不说，对国朝也是忠心耿耿。还是先帝托孤之臣。孤见了他都得执晚辈礼的，所以，为了不让太师对你们有那些风言风语的偏见，孤也只能勤勉一些了。”
寿王也知道朝中对妲己三妖的风评极其恶劣，但无法堵住悠悠之口，只能尽力的至少让闻仲不去轻信而已。所以只能勤政些。因为他知道，即便他是这个帝国的天子，但要是闻仲真对妲己她们起了杀心的话，他这个天子是绝对护不住的。
第985章 筹备
闻仲才不在乎寿王是不是昏庸。他在乎的是寿王会不会真正的危及到整个帝国。至于那些关于后宫的风言风语算个屁，他即便有所耳闻也没在乎，女人罢了。
现在的局面是两个选择。
其一，要么整军以待，等着西岐方面先举旗，而后国朝再出兵横扫，顺带连着东南两个伯候的领地也一起收掉。闻仲对自己，对自己手里的百战雄师有着绝对的信心。只要大军开过去，横扫而已。
其二，先下手为强。趁姬昌刚归西岐，局势动荡不稳，还未做好迎战准备之前即刻发兵西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西岐重镇，形成合围之局，逼迫姬昌授首。
这两个方案闻仲都自以为能够轻易达成。毕竟他手里的力量绝不是凡间的这些军卒或者修士能够抵挡分毫的。甚至于在战斗力上，闻仲觉得西岐等诸侯国比起疆域外的蛮夷来都有所不及。
但两个方案还需仔细斟酌。前者可以确保“名正言顺”，减少战后商朝的气运跌幅。而后一个计划则是可以更快速的解决到这场战争，也同时能有更多的时间来完成后续的兼并权利形成中央集权的局面。
第二日朝会，闻仲去了，一言不发的听完其余大臣的事宜也不表态。等都说完了才直接将自己准备进行截军整军的事情说了出来。并且以军中消耗颇多为借口，向户部要求了巨额的军费预算，甚至还向寿王的内务府申请的同样巨额的钱粮。
大军征讨叛乱可不比平息蛮夷之祸，后勤辎重极为重要。去蛮夷的地方以战养战便是，而自己国内的战事却不能这么干，不然民不聊生这气运可是消散得极快的。
不但有钱粮的要求，闻仲还直接勒令镇国将军黄飞虎将手中天下兵马大权重新归还太师府，并且要求三月内让直属朝歌的各路兵马齐聚，名为“大练兵”，需要这些二梯队的军卒也体会一些截军的训练方式，熟悉截军的作战风格，以便能够达到默契配合。
这是要干嘛？不是刚刚结束了对蛮夷的镇压和屠杀吗？为何突然又要大起波澜要钱要粮，甚至还弄了一个“大练兵”出来，这是又要准备打仗了？可要打谁？
能入朝堂的都不是碌碌之辈，加之最近两年来朝中局势三变，眼下有些什么隐患也是一目了然。所以微微的疑惑之后，几乎所有的大臣都垂头不言不语。心里各自都有了答案：闻太师这是准备要迎接内乱了啊！难道说已经料定了诸侯国必将改旗易帜了吗？
就连比干也是垂头无言。他虽然最是反感战争，但此时此刻也不得不承认太师闻仲所做的准备的确是有必要的。四大伯候现在是名存实亡，并且因为寿王的诸多错误决断已经造成了难以挽回的裂痕。姬昌是他好友，所以他帮着姬昌快速的回到西岐，但他又身为国朝丞相，在如此风云变化之下，也不能出言反对。心中暗叹，于友，他尽力了，现在该是为国尽忠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