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帝

319 少主殿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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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殿下(1)

良久,才颤抖地举起满是鲜血的手,紧紧揪住自己心脏处,痛,痛到窒息,为什么,他还能有痛的感觉?为什么,他的心竟然还没有死,为什么?

是因为还不相信子风已经离开了,还是因为自己的心……并没有感受到她已经离开了,所以,这种痛还没深入骨髓,所以他的心还能跳,是吗?

时间在不知不觉地流逝,凌傲尘的动作表情没有丝毫改变,连眼珠子都没有动一下,好似他会就这样直接坐到地老天荒,坐到沧海桑田。

突然,他动了一下,确切地说,是他的眼珠子动了一下,一丝光亮快速地划过,似是带着希望的流星。

子风,等我……

室内的烛火一晃,寒玉**已经不见了人影,唯有那在寒雾中盛开的鲜红‘花朵’……

昏昏沉沉之中,凤舞萱眨了眨眼,全身如被辗过般痛到不行,脑袋更像是灌了铅一般重在她直想狠狠地敲几下,可惜虚脱无力的她连手都抬不起来。

她这是怎么啦?哦,对了,她记得,他们赢了游戏,找到了神器宝窟,然后还有神奇的水帘,还有……

还有……莫倾狂那个没信用的家伙‘走‘了……

“少宫主醒了,少宫主醒了……”惊喜的叫声拉回了凤舞萱又再次陷入痛苦的记忆中,艰难地转过头,正好看到门口,匆匆跑进来的人,是柳剑穹他们几人。

“凤姑娘,告诉我,告诉我,她,她在哪里?”不顾一切地冲到凤舞萱的床边,不理她虚弱的身子,一向冷漠淡然的柳剑穹疯了,再也淡定不了,或许之前,他还能自欺欺人,然而,在等着她和云玄天清醒的这段时间,脑子千遍万遍地浮起的画面,都是她遇到危险的情景,在被云玄天声撕力竭地如同疯了一般赶出来时,他,便再也镇定不了。

她?知道他话中的她指的是谁,凤舞萱痛苦地闭了闭,轻得宛若浮『毛』,却是重得所有人都沉受不住的三个字飘散在空气中:“她,走了。”

她走了!这三个字,宛若晴天霹雳般重重地在柳剑穹他们脑海里炸开,轰得他们魂飞魄散。

屋外,月钧枫在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重重地以后脑勺撞击了背靠的墙壁,温润的眼眸渐渐地黯淡下去。

从未有一刻,他觉得这个世界竟然是如此的冰冷,在倾狂他们失踪的时候,他就知道是谁做的,进了天炎谷后,他更知道他们被困在哪里,然而他明明担心得要死,明明想不顾一切地去找她,但是他却连跟他们一样表示自己的担心都不能。

多讽剌啊!当她用稚嫩的声音第一次叫他‘钧枫哥哥’起,他便暗自发誓要永远保护的人,现在被人害死了,而他,却跟害死她的人是一伙的,是一伙的!

为什么?为什么?魔圣天,你为什么要害死她,难道你已经知道她就是莫倾狂吗?

不管你知道不知道,总之是你害死了倾狂,是你害死了她,所以,我要替她报仇,我要杀了你,魔圣天!!

紧握着双手,月钧枫双眼『露』出仇恨的杀意,这一刻,他疯了,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了魔圣天,杀了那个即使不用动了动手指头都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的魔头。

屋内,同样的仇恨漫延在每个承受着滔天巨痛的人的心头,他们要毁了整个明宗,杀光那些害死倾狂的人。

云玄天的房间里,醒来后的云玄天将所有的侍卫都赶出去,不见任何人,然后自个便抚着那截倾狂送给他的九节鞭,细细地抚『摸』着,就像是它们便是倾狂一般。

良久良久,当他抬起头时,那一双向来『荡』漾着醉人电波的眼眸凌厉嗜血,紧握着九节鞭,在心里暗暗道:小狂儿,你等我,等我杀了那些害死你的混蛋,我就去找你,你一定要等我!!!

滔天的悲伤与仇恨弥漫在云玄天等人之间,而那些武林人士在惊闻恶耗后,亦是难以接受,难以接受那样天仙般的人物,就这样没了!

但是他们都得到凤舞萱的嘱咐,可惜叹惜的情绪可以,但是不能过多地表现出同样的悲伤,因为这样会让明宗的人发现不对劲,而破坏了倾狂原先的计划,即使她已经‘走了’,他们也要完成她的‘遗愿’。

相较与他们被哀伤悲痛的气氛给包围着,明宗的人却是个个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因为他们几代人的愿望就要实现了,这简直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终于,在这种奇怪的气氛下,今天的第一场雪,飘飘扬扬地落下,染白了天地,是如此的纯净与洁白,却不知,这一场雪,迎来的是怎样血腥与杀戮。

当洁白、冰冷的冬雪覆盖住大地,而又被滚烫鲜红的血『液』所覆盖住的时候,是怎么一幅令天地为之哭泣的美景呢!

天炎谷占地十分广阔,处处暗含玄机,本想『摸』清楚天炎谷底细的江湖人士在损失了好个兄弟之后,便被柳剑穹下令不得妄动,因而对他们来说,虽然身处天炎谷,但是天炎谷却依旧如『迷』一般的存在,即便如此,也毫不减弱他们报仇的决心。

云玄天、凤舞萱、柳剑穹等人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拼尽全力地提升自己的武学修为,尤其是云玄天和凤舞萱,他们知道天炎谷中卧虎藏龙,就单单那个将他们引入死亡森林的家伙就可轻易要了他们的命,所以即使时间很紧,他们也要尽一切可能提升自己的实力,拼上一拼,报仇的念望之强,真的让他们在短短的两天内将功力给提升上一个台阶,其实这其中也有些原因是因为在死亡森林的一番历练和手中拥有着聚积着千万年的灵气的神器的辅佐。

这日清晨,天『色』开始蒙蒙亮,雪花飘舞,就像蝴蝶拿着白绸在飞,一片片小雪花像烟一样轻,玉一样纯,银一样白,飘飘洒洒,纷纷扬扬,从天而降,亲吻着久别的大地,天地之间浑然一『色』,只能看见一片银『色』,好象整个世界都是用银子来装饰而成的,美得令人窒息,纯洁地似是在净化世间的罪恶。

谷中的所有人几乎都一夜无眠地从**爬起来,由身着赤衣的小童带领着,一路宛若赶集似的疯飞至天炎谷的正东广场上,不稍一会,已经是人山不海,各种人马皆喜形于形,却是带着不同的心思。

正东广场说是广场,其实也俨然如一座内环谷,四周山峦叠起,更有的青山直入云层,看不到顶,云雾萦绕,加之在初冬雪景的衬托下,真如仙境一般。

令人不解的是,广场正中靠近山壁的地方摆上了一个巨大的圆台,足足有十米之高,三道台阶,每道台阶都有二十几阶,而中间的那道台阶更是铺着显眼的黄绸,圆台之上置放着一张红木桌,桌上放着一台剑架,上面却没有剑,剑架之后还置放着一个以黄绸盖着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个牌位。

在场的武林人士或多或少都知道今日是明宗建宗七十周年的庆典,摆上这么一个圆台,本来也尚算是正常的!只是明宗也未免太与众不同了吧!一个庆典搞得像是祭祀一样,那个圆台怎么看都是个祭台。

而最让他们惊疑的是,周围那些明宗子弟,真是怪异到不行……

只见圆台四周站立着一排排身着赤衣的男子,不止是圆台,应该说是整个广场四周全都围站着一队队的赤衣人,每个人身带佩剑,所站立的姿势像极了军人,炯炯有神的眼眸均『射』着惊喜的光芒,完全不像是学子模样,就算是明侠,也不对劲。

然而现在众武林人士的心思都在‘冰元火莲’上,一时也没有想太多。

广场四周架起座棚,地位较高的武林门派的掌门都有座位,其他的弟子,人山人海的只能站在空地上,双目不停地在四周寻视着,想早点见识‘冰元火莲’的庐山真面目,可惜,却是连根草都没见过。

座棚分两排,柳剑穹身为南盟盟主,带着玄鹰、玄雁,还有云玄天、凤舞萱、净竹四人是同处左棚第二个座棚,各人面上都带着隐忍的仇恨,对于四周的异状,并没有丝毫的注意。

左棚接下去是六岳八派等掌门人的座棚,右棚第二座棚是月钧枫及其身边的侍卫,再接下去也是一些江湖门派掌门的座棚,至于两边的第一个座棚则是空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是为谁准备的,有些聪明之人,自是猜到,其中一个座棚必是为龙麟太子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