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痞妃:废柴小姐狠嚣张

第一卷 正文_第170章 独自哭泣

维多利亚见冷可情奔到了房门前,以为她要这样赤着脚跑出去,急忙拉住了她的衣袖,冷可情回头看了看她,目光中难得有了几分柔软,不过一闪而过,她拍了拍手,米开朗基罗从暗中现身。

米开朗基罗看着逆光站在门口的冷可情,长发披散,在夜风中飘舞如蝶,脸色苍白如纸,愈发显得那一双长眉黑如泼墨,眉下的眼睛厉烈如出鞘的宝剑,连眼角都流露出腾腾的杀气。

米开朗基罗心头一凉,主子还是没有转过弯来。

其实米开朗基罗不知道冷可情前世的一切,所以也无法理解她在亲眼看到容卿出事后的心情。

她在做雇佣兵的时候大多是单独行动,原来也是有搭档的,不过是刚入行不久的时候,是一个对她颇为照顾的男子,教会了她不少的东西,她对他很是感激,但也只是朋友之情,就是在一次任务中,她一意孤行,坚持自己的计划,最终导致那他命丧当场。

相同的经历,却是在不同的时代。

何况……冷可情对容卿的感情已经有了质的改变,正是因为她发现自己内心的情感却不愿意承认,最终一个人去了马府,导致容卿全力相救,身受重伤。

曾经的自责加上这一次的伤痛懊悔,冷可情像上了复仇的发条,她顺不下心口的那一口气。

势必要手刃马世强,方能解心头之恨。

米开朗基罗看冷可情的模样,便知道她是在寻找容卿,不等她发问,急忙道:“主子,皇上已经没有了大碍,和太后一起回了宫,皇上奴才在这里守护您,请您务必好好休息,不要挂念……”

“走开。”冷可情冷冷的开口,声音冷硬。

“主子……皇上真的没事了,决定立即回宫也是因为今天早朝之事……”米开朗基罗一退再退,却始终挡在冷可情的前面。

“我说,走开。”冷可情抬头看向他,目光犹如深渊之水,幽黑深沉,看不见底,只觉得寒意逼人。

米开朗基罗心头跳了跳,一迟愣的功夫冷可情已经从他身边越了过去。

冷可情走了几步,发觉身后依旧有人跟着,她回过头,维多利亚拿着她的鞋子跟在身后,她面无表情的接过,穿在脚上,低声说道:“别再跟来……”随后快步离去。

米开朗基罗和维多利亚怔怔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心里叹了一口气。

米开朗基罗叹气归叹气,也必须跟着,他不能再让冷可情出事,否则不等冷可情和容卿下令,他自己也要以死谢罪。

冷可情并没有出别院,她只是想一个人安静的呆一会儿,她记得这后园子中有一处假山,假山之上有一座亭子,她快步走向那里,在黑夜中胡乱撞来撞去。

米开朗基罗看着她乱走的样子,心也跟着一抽一抽,自从跟了冷可情以来,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她这副样子,沉默无语,却如同钝刀子杀人,痛到了极致。

终于看到了黑暗中的假山,冷可情身子一跃,几点几落,落到了亭中,亭角飞扬,如展开的翅膀,在黑夜中挑起那一方天空,亭角上挂了风铃,叮叮当当在风中响个不停,串着铃铛的线飘来荡去,如舞动的拂柳。

隐约有光芒一闪,从冷可情的腕间飞出,那几串风铃从亭角飘落,叮叮当当碎落在地,成为绝响。

不远处的女子在亭子中昂着头,望向天空的虚空处,天空中的云散去了些,月光从云间透出一线,忽明忽暗的光芒,落在她的颊边,映着她孤凉的剪影。

夜风悠悠,扬起她的发,丝丝缕缕,似此时惆怅难言的心情,她缓缓的坐了下去,坐在靠近亭边的那一方石凳上。

她木然的望着天,此时无言,周围寂静,仿佛如入定的画,米开朗基罗心中突然一酸,似一把草堵在了喉咙里,说不出的难受。

平时的冷可情**四射又冷锐如剑,似乎她就是天地间最亮的光,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住她,敢想、敢做、敢拼,这也是他和爱因斯坦在最初被分到她身边之后,由迷茫沮丧而彻底变成狂喜的原因。

而如今,那个光华厉烈的她,坐在黑夜的亭中,落一身孤凉。

米开朗基罗看着她,亭中的冷可情忽然垂下头去,手肘弯起,撑在膝盖上,手掌抚住了额头,他的心头震了震,突然有些不忍看,这一刻的冷可情脆弱的像是在风中颤抖的一张薄纸。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黑发垂落,看不见她的脸和她的眼睛,但是那颤抖的姿态,却让米开朗基罗身子一僵。

她……在哭?

冷可情感觉自己这两天似乎流尽了前世今生的泪,前世搭档死的时候她没有哭,后来单独行动中无数次受伤的时候也没有哭,莫名落到这古代更没有哭,被掺和进其它女人宫斗的时候也没有。

这一次,看着容卿在自己面前受伤,那炫目的火,鲜艳的血,像是击中了她的泪腺,把这段时间积压的泪,都流了个干净痛快。

她恨自己莽撞,恨自己不够强大。

不知道过了多久,夜风渐急,湿润气息更浓,风卷起地上的尘土,吹动着树叶急促的作响,随即,不过片刻,豆大的雨点唰唰的砸了下来。

米开朗基罗站在雨中躲在暗处,看着亭子上的女子终于有了一些反应,她慢慢站起身来,似乎欣赏了一会儿雨,然后,身子一跃,像是一只飘零的燕。

冷可情走在雨中,任由雨水冲刷着她,肆意的流着泪,把心中情绪都在雨中抛洒,心病真正的好起来无法靠别人的劝慰,只能靠自己。

她一步一步,走得极慢,雨声哗哗,雷声阵阵,米开朗基罗在暗中看着她走路的姿态,如同看到天下最尊贵的女子,一步一步姿态如凤,走向九华宝座。

一夜大雨,次日清晨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皇后站在院中,满院的花草经过雨水的滋润开得娇艳,晶莹的

水珠在花瓣上滚来滚去,几株初放的芍药或深红或浅红在这夏日里添了几限的媚色。

此番美景,皇后却无心欣赏,她刚刚得了消息,今天早上皇上果然又没有早朝,她抿了抿唇,有些事终究是要来的。

既然皇帝已经知道了自己所做的事,又选择隐忍不发,那么他一定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那么,要想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只有比他更占先机。

既然选择了与漠王同坐一条船,就不能再反悔,若是再后退,那只能是死得更难看。

皇后整了整衣冠,对身边的周嬷嬷说道:“走吧。”

主仆二人直奔容太后的宫中,身后还带了一队侍卫,她早已经想好了说辞,这一次,说什么也要进到太后的宫中,看看她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若是太后不在,被自己撞破,消息再走漏出去,那么如何对这满朝的文武解释,如何能够让百官不起疑虑,那便是皇帝自己的事了。

来到太后的宫门口,果然被宫女拦下,这一点也不出乎皇后的意外,她冷笑着看着拦下她的宫女,抬手抚了抚耳边的翡翠耳环,“怎么?本宫想看一看母后都不行吗?”

宫女抿了抿嘴唇,低头说道:“回娘娘的话,奴婢不敢忤逆太后的旨意……”

“那你就敢忤逆本宫?”皇后的眼角飞扬,眉间的赤金凤凰流苏荡来荡去,透出几分带了戾气的光芒。

“奴婢不敢……”宫女嚅嚅的回答道。

“不敢就滚开!”皇后厉声说道。

宫女不再答言,却也并不闪开,依旧跪在那里,这种沉默的对抗让皇后心中的火气更旺,她冷笑了一声,“你是打定了主意要与本宫作对了?”

“奴婢不敢……”宫女的声音低低,身子却不动分毫。

“不敢,不敢!你都这么做了还敢说不敢?”皇后眼中厉光一现,她抬起手,手上的赤金镶红宝石的护甲闪动犹如剑光,映射入她的眼底,“给本宫拖下去!”

她身后的侍卫立即快步而上,一左一右各自来拉那个宫女,宫女的脸色一白,眼神中有几分害怕,嘴唇紧紧抿着,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皇后本以为她会求饶叫喊,却不成想这个宫女居然如此倔强,居然连一个字也不肯说,她心中火大,正欲开口下令,周嬷嬷在她身边低声说道:“娘娘,请您消消气,这毕竟是在太后的宫门前,这宫女也是太后宫中的人,还是交由太后处置的好。”

皇后紧皱的眉头微微一动,她也觉得周嬷嬷的话有几分道理,但是怒火中烧,这宫女至此依旧敢和她对抗,她心中郁气难消,更何况……

她盯住宫门目光闪动,明媚的阳光照不暖她眼底的冷意,这太后在不在这宫里还难说呢,这么多日子不让人来请安,究竟是在搞什么鬼?

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轻轻推开周嬷嬷的手,声音冰冷道:“来人,把她拖下去杖责一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