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专家

第五十一章 请君入瓮

龙城商货在.=:以及邻近的几家城市开设有十几家分店,对市场价格的波动还是比较**的,都怀君作为掌控着龙城商货大部分权力的少东家,对货源成本与价格进行了解是他每天不可或缺的必修课。

修真世界的物价是非常稳定的,从都怀君的曾祖开始做小买卖,到都怀君为止,都家从商的经历已经积累了四代,上百年了,但是从来没有遇到物价的大幅度上扬。作为衡量物价水平的最重要的晴雨表,一块标准晶石在一百多年前就和一百五十两黄金等价,现在还是这个水准,这个等价交换的平衡从来没有被打破过,既没有上扬过,也没有下挫过。对修真世界的人而言,不存在因人口膨胀带来的多种负面效应,如果双极星负担不了了,大不了往外星球移民就是。何况,双极星地广人稀,远没到达需要星际移民的程度。

一言以概之,在修真世界,通货膨胀、紧缩抑或物价上涨、下跌的可能性都很小,这里没有适合生存下去的土壤。当然也不能以偏概全,一叶障目,像各家店铺之间有的为了夺取顾客源,攻占市场份额,还是会有价格下调等行为存在的,这些都是正常的商业活动,不能归纳到什么物价下跌里面去。

都怀君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一听丁翁的话就知道丁翁说什么物价上涨,只是为了给符箓家电机芯涨价找借口罢了,龙城商货旗下就有专门出售纸张与朱砂的店铺,两者的价格有没有波动,他是一清二楚,“哼哼,”都怀君冷声笑道,“丁掌柜,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合作伙伴的?符箓家电机芯说上调就上调,也不和我们商量一下,你们这样做,让人心寒呢。”

丁翁笑着道:“都少东家言重了,你怎么能说我们不顾念商业伙伴的利益呢?我这不是专门来通知你一声吗?再说,我们东家还给你打了一个九折,这可是其它店铺享受不到的优惠呀。”

“不用了,我们用不着。”都怀君大手一挥,他努力保持的文雅形象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不屑与薄怒,“本来我们龙城商货从你们那里采购符箓家电的机芯,就是把符箓家电的大部分利润给了你们,我们龙城商货规模比你们文秀轩大了不知多少倍,却只能拿利润的小头。这还就罢了,却没想到你今天又提出了涨价的要求。丁掌柜,我是看出来了,你们文秀轩是赚钱没够啊!你还有你那个躲起来不敢露面的赵牧赵东家都是见钱眼开的主,为了赚取更多的钱财,你们可以撕破脸皮,肆意践踏商业规则,毫无掩饰的提出无理的要求。和你们这样的店铺做生意,我心里没有安全感,因为你们没有商人最基本的素质——诚实守信。因此,我不得不遗憾的通知你,从现在开始,我们龙城商货再也不会从你们文秀轩采购符箓家电的机芯了。你们愿意卖给谁都可以,反正我们是不要了。另外,我们龙城商货还会保留揭露你们文秀轩不诚信行为的权力。”

都怀君前面说的话,丁翁还可以置若罔闻,这本来就是赵牧和他计划的一部分,他们的目的就是逼迫都怀君主动掐断从文秀轩进货的渠道,好让下面的计划能够进行下去。但是丁翁和赵牧事先都没预料到,都怀君居然卑鄙到要到外面宣扬,一旦都怀君以败坏文秀轩名声为目的,把错误的讯息传扬了出去,对于文秀轩这样新生的店铺来说,即使不是灭顶之灾,也会元气大伤的。丁翁真的想狠狠的质询都怀君一番,他使用阴险手段在前,却可以义正严词的说出这样一番大道理,难道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在贼喊捉贼的时候,不感到脸红吗?不觉得可笑吗?

丁翁深吸了一口气,把上前理论的冲动强行压了下去,“都少东家,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事都要考虑一下后果,给别人一线生机就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老夫言尽于此,你如果还是主张到处宣扬这件事的话,那好,老夫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们文秀轩奉陪到底。我们就算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说到最后,丁翁声音转厉,怒目圆瞪,好似金刚转世。

丁翁突然暴涨的气势把都怀君骇了一下,他后退了一小步,猛然想到他是修真者,怎么能在丁翁这个糟老头子面前弱了气势。他

向前迈了一大步,“这么说,你们文秀轩是打算把我货当成垫背的了,好啊,我倒要看看,他赵牧有没有这份本事?”

两人之间的对话,火药味十足,在书房当中培养出来的和谐气氛荡然无存。

丁翁怕继续留在这里,会压抑不住火气,赤膊上阵和都怀君干起架了,这里可是都怀君的主场,他是客场作战,如果真的打起架来,他别想占到一点便宜,于是,他重重的哼了一声,“都少东家,既然你已经决定不采购我们文秀轩的符箓家电机芯了,我就告辞了。”

“不送。”都怀君连手都懒得拱。

等丁翁消失在影壁墙之后,钱有理从一个书房里面走了出来,他一直躲在书房的角落里,都怀君和丁翁之间的谈话,他都听到了。钱有理除了是龙城商货的总帐房外,还是都怀君依为臂膀的主要智囊。

不等都怀君开口,钱有理先说道:“少东家,你真打算揭露文秀轩擅自调价的行为吗?”

“对呀,这有什么不对吗?钱先生,我和赵牧命中注定是一对竞争对手,”都怀君和赵牧两度会面,赵牧给都怀君留下的印象很深,都怀君深切的感受到了赵牧可能造成的威胁,“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一句话可以概括,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可能长久并存于世。眼下这是一个打击文秀轩,削弱赵牧实力的绝好机会,如果放过,实在太可惜了。”

钱有理不慌不忙地道:“少东家,请恕我直言。你一再说赵牧以及他开办的文秀轩是咱们龙城商货的最大威胁,这点暂时并没有事实可以做为依据,是你的凭空猜度,做不得准。而且属下认为丁翁说的对,做生意要留下一条后路,咱们把事情做得太绝,对咱们没什么好处,所以我劝少东家,还是不要四处散播对文秀轩不利的言论。以后咱们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也好留下缓和的余地。”

都怀君根本不听钱有理的劝告,“钱先生,我都说过了,我和赵牧之间是不死不休之局,我要抓住所有可以利用的机会打压赵牧,让他永无翻身之日。你不用再劝了,我意已决。”

钱有理继续劝道:“少东家,你要三思而行啊。这万一,咱们揭文秀轩短的时候,他们针锋相对,也造谣中伤咱们怎么办?少东家,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呀,难道你想看到两败俱伤的结果吗?”

“不用再说了,钱先生,你马上安排口舌伶俐的到那些东家们掌柜们喜欢去的茶馆酒楼等地,”都怀君已经打定主意要和文秀轩死磕到底了,“使劲地给我揭文秀轩的老底,把他们曾经用过以及正在用的坑蒙拐骗的手段全部揭露出来,不要留任何情面。对了,让那些人机灵一点,千万不要泄露了身份,我倒不是怕文秀轩知道这件事,而是不希望那些东家掌柜的,认为咱们龙城商货的人是长舌妇。”

钱有理没有办法,“少东家,我这就安排人手做这件事。不过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咱们刚刚贿赂完税务司的贺俦伍,让他们查文秀轩的帐,这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把柄,万一文秀轩的人知道这件事,做为报复,把这件事宣扬了出去,对咱们的形象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打击。”

“怕什么?”都怀君大包大揽地道,“做生意的,哪个没有贿赂过人。逍遥门、天机宗、保芝堂这些阳城的主宰门派还有他们背后的联合会,哪个又没接受过贿赂。哼,天下乌鸦一般黑,就算文秀轩把咱们贿赂税务司的事揭露了出来,最多掀起一个小风浪,它是翻不了天的。”

侯京接受了赵牧交待的任务之后,先是按照真元易容术的方法给自己换上了另外一副面孔,他初次接触这种法门,使用起来很不熟练,变化出来的面孔也显得僵直生硬,侯京费了很长时间才勉强能够比较灵活的调动脸部的肌肉。随后,侯京通过架设在内城的传送阵,来到了数百里之外的红叶城。

双极星是一个面积和地球相仿的星球,陆地面积也差不多,但是人口却少得多,连地球总人口的二十分之一都不到,这些人口基本上集中在两百多个城镇以及少量的乡村里面,城池与城池之间,是大量的尚未开发的土地。孤身一人或携亲朋好友三五人在野外游历是一件非常有挑战意味的事情,修真者经常利用类似的机会自我历练,这样的游历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侯京却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挥霍,他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赵牧交待的任务。

红叶城在.=.个村镇像是明珠一样点缀在中间。在城市与城市之间穿行,既可以借助车马的力量,也可以通过传送阵来回穿梭。.=:内城,传送一次的最小费用是白银五十两。侯京交了一百五十两银子后,负责看管传送阵的修真者示意他站在传送阵中,然后一道白光闪过,眨眼的功夫,侯京已经出现在了红叶城的街头。

在双极星,很少有修真门派特意把门派驻地设在高山之中,双极星是一个比较适合修真的星球,随处可以摄取到飘荡在空中的灵气,用不着到所谓的洞天福地寻觅,因此绝大部分的修真门派的驻地都在城池当中。红叶城的规模和阳城差不多,城里同样盘踞着不少修真门派。

接受龙城商货委托,研究符箓家电机芯的三山符派,在修真门派中,规模算不上大,不过是三流门派的水平,人数有限,而且修炼手法单一。其实严格说起来,三山符派不是修真门派,而是修真家族,在派中拥有决定性话事权的永远是门派创始人翟海的直系后代,在门派内拥有比较高的地位、能够享受到比较好的待遇的,普遍都是翟家人。

三山符派的修炼功法是以炼符入道,在红叶城以及附近的几座城池中也算是小有名气。三山符派掌握了几种比较特殊的符箓的制造法门,这几种玉符非常实用,制作手法却被三山符派视若珍宝,即使是翟家人也是择优传授,别说别派的修真者了,就连本门的许多修真者都不知道该如何炼制这几种符箓。

龙城商货和三山符派的交情由来已久,两家一直有商业上的来往,三山符派委托龙城商货代为采买一些必要的修真资源,作为回报,三山符派会把本门出产的一部分符箓放到龙城商货寄卖。这种互惠互利的合作方式已经持续了五十多年了,两家一直和平共处,相安无事。

撇开赵牧的事情不谈,都怀君还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店铺掌管者,他之所以能和三山符派达成双赢的局面却非要和赵牧死磕的根本原因,完全是因为不忿符箓家电的利润分配方式,如果当初赵牧肯让龙城商货占大头甚至是平分,都怀君也不会生出这么多的事情。当然这也和三山符派根深蒂固有很大的关系,认真算起来,三山符派的历史比龙城商货还要悠久,门派内的修真者的总体实力也比龙城商货要大的多。

都怀君为了让三山符派全力研究出符箓家电的机芯,可是下了不小的本钱,他不但承诺在三山符派研究成功符箓家电机芯后,白送给三山符派一百块标准晶石,而且承诺将来无论三山符派生产多少符箓家电机芯,都怀君都会安排龙城商货吃进。这不啻于给了三山符派一个绝大的定心丸,一种产品能够在销路畅通的同时保证合理的利润,这样的项目无论是谁都会毫不犹豫的上马。

三山符派的现任掌门翟纾霆在和都怀君接触后,马上安排精兵强将进行攻关。适合作为符箓家电机芯的动力源的符箓有很多现成的可供选择,所以初始的时候,研究工作的进展非常顺利,但是到了后来,他们遇到了两个不容回避的难题,这两个都是文秀轩曾经经过的问题,一个是符箓家电的开关,另外一个就是持续性问题。众所周知,除了护身符、辟邪符等防护性符箓之外,大部分符箓尤其是攻击性符箓发挥作用的时间都很短,短则数秒,长则数分钟,如果采用他们作为动力源,必须克服符箓长时间连续发挥作用的问题。

为了早一日破解这个问题,三山符派从都怀君那里讨要来了十几套符箓家电机芯,加以研究参考,很快解决了第一个问题,他们几乎原封不动抄袭了文秀轩的解决方案。但是持续性问题,直到现在,三山符派也没有一个解决的办法。赵牧首创的蜗牛阵倒是被他们破解出来了,虽然他们始终搞不明白蜗牛阵的原理,然而他们还是在第一时间尝试着把牛阵原样嫁接到他们生产的机芯当中,可是试验结果,无一例外统统失败了。赵牧在设计牛阵的时候,已经考虑到了被人窃密的可能,特意在牛阵

下了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缺陷。

牛阵的原理说穿了很简单,它好比是一个建造的比较特殊的长途汽车站,出行的通道修整的非常宽敞,过多少辆汽车都没事,入场通道修建的比较狭窄,只允许少量汽车缓慢通行,为了使得出行的汽车和入场的汽车达到平衡,必然需要多修建几个入场通道。蜗牛阵就是这样,它从清凉符等纸符上抽取能量的通道就不止一条,而是好几条,这也是文秀轩出产的机芯里面都有三五张纸符的重要原因之一,为的是让一条通道对应一张纸符。牛阵的原理看起来简单,却是赵牧总结杜如海近万年修真经验得到的,如果不是对阵法深有研究的阵法大师很难看穿这一层潜在的缺陷。

和赵牧预先估计的一样,三山符派在选取何种材质的符箓作为基础的时候,接连排除掉了纸、竹、木以及玉等四种材质,采用前三种质地的符箓没有办法提供足够的能量,即使学着文秀轩的样子,把好几种符箓叠加在一起,也没有办法让他们像文秀轩的机芯那样工作,至于采用玉符,他们连考虑一下都欠奉,用玉符作为符箓家电的机芯,成本太高,没有竞争力。

最后,三山符派把目光锁定在金符之上,并在短时间内制造出来了样品。等到他们兴致勃勃地进入到试验阶段的时候,却被一盆冷水兜头泼下。他们造出来的机芯根本不过关,用不了多长时间,蜗牛阵所在的位置就会出现“炸芯”的现象。金符提供的能量超过了蜗牛阵能够承受的最高限,可是三山符派没人知道这个原因,他们急的团团乱转,研究工作顿时陷入到停顿状态。

侯京赶到红叶城的时候,正是三山符派内群情汹涌的时候。因为符箓家电机芯以及长年累月积累下的夙愿,翟姓人和外姓人陷入无休止的争吵中,双方互相指责,都认为研究不出来符箓家电机芯是对方没有尽力的原因。翟霆在这场争吵中,持中立态度,既不说翟家人对,也不说外姓人有错,外姓人的人数是翟家人的好几倍,他们一直被翟家人骑在头上作威作福,双方的积怨很深,这次外姓人看到翟纾霆如此态度,长时间被压抑的郁闷心情一下子爆发出来了,和翟家人争吵的很厉害。

红叶城的整体布局和.=.|,城。三山符派坐落在中城的边缘地带,和外城就差了一条街。侯京在京城的时候买了一份红叶城的地图,又若无其事的在红叶城转悠了大半圈,这才在三山符派附近找了一家中等偏上档次的客栈住下。

放下行囊后,侯京在客栈周围以及三山符派仔细的调查了一番,调查的结果让他喜出望外,在三山符派附近只有一家上档次的酒楼,侯京悄悄的塞给店小二五两银子,便从小二嘴里套出来不少有价值的消息,其中一条对侯京这次完成任务非常有帮助,就是翟纾霆的一个小孙子翟才涛经常到这家空林酒楼喝酒品茶。

无巧不成书,小二正跟侯京说着这个消息呢,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修真者走进了空林酒楼,小二忙道:“客官,不能和你说了,我得去招呼客人了。对了,这位大仙就是我跟你提及的翟才涛翟少爷。”

侯京挥了挥手,示意小二可以去干活了。小二笑着迎向了翟才涛,“翟少爷,有段日子没见你的大驾了,快,里边请。翟少爷,你不用说,我明白,老地方,老三样,对不对?”

翟才涛随手抛出一锭分量十足的银子,“不错,还记得爷的爱好,拿着,这是爷的酒钱,剩下的都赏你了。”

“小的谢谢翟少爷了。”店小二把翟才涛领到了一个靠近窗户的酒桌前,“翟少爷你稍等,我马上把老三样给你端上来。”

侯京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和翟才涛相隔了一个桌位的酒桌前坐了下来,为了不引起翟才涛的注意,侯京是背对着翟才涛的。翟才涛注意到侯京是个修真者,却没有太在意,在这里修真者并不罕见,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片刻工夫后,小二端着一盏茶碗以及两样精致的点心走了过来,他一边把东西放在翟才涛面前,一边说道:“翟少爷,往常你几乎是天天来,这段日子是怎么了,很少看到你的影子,把小的都想死了。”

翟才涛哼了一声,“你会想爷?是想爷的银子吧?”店小二讪讪一笑,“小的是既想翟少爷,又想少爷的银子。”

翟才涛呵呵一笑,“你倒是实心眼。好了,东西放在这里,你可以下去了,等到爷有什么需要的时候,再叫你。”

侯京让小二上了一份酒菜,一边浅酌,一边等待着接近翟才涛的机会。在寻找到接近的借口之前,贸然和翟才涛发生接触,会让翟才涛产生警觉,以至于打草惊蛇,这样的事情,精明的侯京是不会做的。

翟才涛慢条斯理的品着香茗,偶尔捻起一块精致的点心放到口中,这是他发明的一种放松心情的方式,每次当他遇到难题、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到这座空林酒楼坐上一会儿,心情就会不由自主的舒畅起来。

看着翟才涛像个贵族一样优雅地做着这一切,侯京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感觉,这个翟才涛是个有品味的雅致之人。可是翟才涛接下来做出的事情马上把侯京初步建立的印象给打破了。翟才涛居然趴在窗户上,从上往下俯视着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流,他的目光一直在不停的搜寻着容貌美艳的女子,眼下的时节是夏末秋初,天气还比较热,女性穿着的衣裳相对而言比较薄,从上往下看的话,很容易透过衣衫和肌肤的缝隙看到女性胸前的风情。侯京不知道。这种偷窥地方法也是翟才涛发明出来放松自己的方式。

侯京对翟才涛的评价瞬间降到了冰点,***,这种修真界当中的败类,就算是东家没有吩咐,我也会想办法收拾他一顿的。

侯京耐心的等待着翟才涛品尝完点心和香茶,也没能找到接近翟才涛的机会,等翟才涛离开之后,侯京追着他出了空林酒楼。目送着翟才涛进入三山符派地大门,侯京才悻悻的离开。

接连几天,侯京在空林酒楼守株待兔,久久的等待着翟才涛出现,可是翟才涛好像人间蒸发一样,一直没有露面。侯京不免有些焦急。这是赵牧交给他的第一个任务,只有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而且完成得漂亮,才能获得东家的进一步赏识,才能够得到更大地展示自己才华的舞台,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尽快的达成目标。

侯京明白这样死等下去不是个办法,主动出击才有出路。他决定混入三山符派。等到侯京着手尝试后,才知道三山符派不是那么好进的。侯京想到的第一个混进去的法子是成为三山符派的弟子门人。修真门派当中弟子和门人的区别和地球学校里面的教职工之间的区别还不太一样,两者都是修真门派地正式成员,严格说起来两者都是弟子。不过门人是一种低等级地位比较低的弟子罢了。

侯京地修为也算不错了,二十多一点就有开光中期的修为了。算得上修炼地比较快的了,他主观上认为成为三山符派的门人还是有不小的把握的。但是实际情况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别看三山符派只是个三流门派,但是对弟子门人的调选是相当严格的,悟性和资质太差的不要,太好地也不要。这两条前者还好理解,手里面可利用的修真资源有限,当然不能浪费在不适合修炼地人身上,后者就值得琢磨了,这条初听起来。觉得不可理解,但是细细想来。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说穿了三山符派是一个翟家人占主导地位的修真门派,如果一个外姓人在门派内出尽了风头,对翟家人的地位势必构成挑战,所以为了保住翟家人的地位,三山符派在挑选弟子门人的时候不得不有所防范。翟家人这样做其实也没什么错,三山符派的前身就是由翟家组成的修真家族,用地球上的话说那就是家族企业,谁也不想把家族企业拱手让人。

侯京被婉拒的理由是“道友年少有为,三山符派无法保证他后期能够有足够的发展机会,怕耽误了道友,我们经过慎重考虑,决定不耽误道友的前程了。”听到这样的理由,侯京郁闷的要死,在.=候,有好几家门派争着邀请他加入,都被他拒绝了,怎么到了这里,事情就调了一个个儿。

正当侯京苦思混进三山符派的第二种办法的时候,翟少涛再次出现在空林酒楼,这次侯京非常的幸运,有几个散修在翟少涛品茶的时候说了几句三山符派的坏话,侯京抓住机会,抢在翟少涛前面挺身而出,义正严词的呵斥了那几个修真者一番,当然言辞之间,侯京处处不忘表露出对三山符派的维护憧憬之意。那几个修真者自然不肯罢休,要和侯京争斗,双方一言不合,顿时剑拔弩张,眼看着就要争斗起来,翟才涛当时就丢出了几个攻击性玉符,把那几个散修狠狠的教训了一番。接下来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侯京和翟才涛成功的搭上了关系。

在侯京看来,翟才涛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能有现在的成就和地位,完全靠的是祖宗留下的余荫,当然翟才涛本事是有的,在三山符派正是他负责开发研究符箓家电的机芯,不过翟才涛本身有点志大才疏,眼高手低,而且还有一个世家子弟的通病,看不起其他的修真者,尤其是看不起无门无派无家族的散修。

对付翟才涛这样的人,侯京有的是办法,他抓住了翟才涛爱听奉承话的弱点,曲意奉承,处处迎合,很快就和翟才涛混熟了,翟才涛更是把侯京视为了心腹,经常会像打发下人一样,赏给侯京一些东西。

就这样,侯京和翟才涛已经认识了半个多月,侯京就成功地博取了翟才涛的信任,翟才涛在他面前偶尔也会说说真话,侯京从他口中套取出来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三山符派在研究符箓家电机芯的过程中遇到了一个不容回避的难题,具体是什么难题,翟才涛没有细说。侯京意识到,他苦心等待的机会终于到了。

“翟兄,”空林酒楼三楼的雅间,侯京端着酒壶亲自给翟才涛满上,这酒的价格

一壶就是一两金子。“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I识翟兄二十天的好日子,小弟敬你一杯。”

翟才涛摆了摆手,“贾仁,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我这人只喝茶,是不饮酒的。”贾仁是侯京取得假名字,专门用来蒙骗翟才涛的。

侯京讪讪一笑,把酒壶放下,“小弟一时激动,倒是忘了翟兄这个雅好了。来,小弟给你换上一杯从阳城带过来的好茶,顶尖的云雾。翟兄尝尝如何?”

翟才涛嗜茶如命,连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嗯,好茶。”

侯京从怀中取出一个茶包,“难得翟兄喜欢,小弟就把这包云雾茶送给翟兄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嘴里面是这样说,可是翟才涛的行动却证明他非常“好意思”,他从侯京手里接过去茶包,顺手放到了怀里。

侯京谄媚的笑道:“翟兄,小弟前两天拜托你的事情,你办得怎么样了?”前两天,侯京提出通过翟才涛的路子,加入三山符派,翟才涛抹不开面,答应试一试。

翟才涛还真和长辈们提及过这件事,没想到被他爷爷,三山符派的掌门叫了过去,狠狠的训斥了一顿,翟纾霆严令翟才涛以后不许插手人事方面的事情。这样的糗事,翟才涛不可能说给侯京听,他还要维护自己光辉灿烂地形象呢。“正帮你问着呢,你不要着急,再耐心的等等。”翟才涛打哈哈道。

侯京察言观色,马上明白想混入三山符派是没戏了,他不得不转换工作的思路,从翟才涛身上找到突破口。接下来的时间,侯京殷勤的拍起了翟才涛的马匹,以前侯京只要这样做。翟才涛肯定马上眉飞色舞,兴高采烈起来,可是今天翟才涛一副有心事的样子,始终高兴不起来。

侯京问道:“翟兄,今天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小弟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惹你生气了?”

翟才涛瞥了侯京一眼,嘴唇嗫嚅了几下,话都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侯京端起茶壶给翟才涛蓄满茶水,“翟兄,小弟是你的心腹之人,对你是忠心耿耿啊,你还有什么不放心地。你也知道我是个喜欢四处冒险的散修,海川大山游历了不少,你把你的难处说说。说不定小弟能给你出出主意,就算是小弟帮不上你的忙。你和我说说你的苦闷,也能让自己轻松一点嘛。”

翟才涛长叹了口气。“贾仁,不是我信不过你,实在是这件事事关我的颜面,说出去我这张脸该往哪里搁呀?”

侯京说道:“翟兄你这就不对了,小弟嘲弄谁也不敢嘲笑翟兄你呀,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敢有嘲弄翟兄地意思。让贾仁不得好死。”最后这句话侯京说的相当含糊,他没说“我”字。怕翟才涛听出破绽来。

翟才涛见侯京连誓言都搬出来了,这才把他遇到的难题说了出来,“……事情就是这样的,贾仁,我心里面难受啊,我着手研究了这么长时间,还有样品供我们参考,可是到了现在还是不能拿出一个成功的解决方案。害得我现在在爷爷、叔伯以及堂兄堂弟面前一点面子都没有。”

侯京听到这里,拍着桌子笑了起来。

翟才涛勃然变色,“贾仁,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信得过你才把这么隐秘的事情告诉你,你不帮我出主意也就罢了,居然敢嘲笑我。”

侯京连忙收敛了笑容,说道:“翟兄不要误会,小弟绝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我也不敢嘲笑你。你说我都对天盟誓了,又怎么敢嘲笑你呢。”

翟才涛面色稍霁,“那你笑什么?”

侯京胸有成竹,说道:“我是笑翟兄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要是早点告诉我,你现在面临的这个难题早就解决了。”

“此话怎讲?”翟才涛急切的问道。

侯京从怀中取出一块金符,放到了桌子上,“翟兄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翟才涛疑惑万分的看了看侯京,然后拿起了金符,他是炼符地行家了,在接触到金符的一刹那,他就知道这个金符正是他这么长时间苦苦寻覓地东西。这个金符是赵牧炼制的,里面刻录地阵法是变异版的蜗牛阵,大体上和蜗牛阵一样,两者的区别主要体现在一些细节上。“贾兄,”翟才涛首次和侯京称兄道弟,“这个金符你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侯京哼哼一笑,“翟兄,如果我说我和.=同门师兄弟你信吗?”

翟才涛吃了一惊,“还有这种事?”

侯京冷笑道:“他赵牧是什么香饽饽,我贾仁有必要假冒他的同门师兄弟吗?实话说,我还不稀罕他这样一个师兄呢。”

翟才涛一听这里有故事,忙道:“贾兄别急,喝口茶,咱们慢慢说。”

侯京心道,东家对不住了,为了骗取翟才涛的信任,我只好给你脸上抹黑了。他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对不起,翟兄,一直以来,我欺骗了你,其实我并不是无门无派地散修,我是有师傅的。我师傅脾气很怪,不喜欢我们当徒弟地在别人面前提到他的名字,还请翟兄恕罪。”

“没关系,”翟才涛顾不得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大方地道,“贾兄请继续往下讲。”

“我师傅生平就收了我们两个徒弟,赵牧是师兄,我是师弟。”侯京说道,“我师傅非常看重我的师兄,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先传给他,等师兄啥时候玩旧了,玩腻了,才能轮得到我。翟兄,你说同样是师傅他老人家的徒弟,为什么差别就那么大呢?”

翟家是个大家族,这样的内部争斗他见多了,“贾兄,没办法,咱们自古以来就是这样,同人不同命,有人受宠必然有人被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