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7 收人

如果真是这样，大人想要做什么？

流萤越想越是急，步子越迈越快，最后索性拎起裙子便是小跑了起来。

那边厢，谢鸾因也从内室出来，到了外厅，看清站在坤一身边那两个女子的面容时，虽不至于如流萤那般惊讶，还是愣了愣，才扯起唇道，“看来，你们大人的女暗卫甚少。”

唯二寻来的这两位，居然还都是熟人。

那两个女子目不斜视，便已是拱手抱拳，单膝跪地道，“属下离四、离七拜见夫人。”

“原来，你二人都是离部的人。”谢鸾因挑了挑眉，她曾听齐慎提过一嘴巴，他手下的暗卫共分八部，以八卦命名。乾、坤、震、巽、坎、离、艮、兑。从一开始，便以身手排名，越往后走，自然是身手越差。不过，这两位就算身手不如乾一他们，但却也有别的本事。

一明一暗，安排在韩明身侧。韩明栽得那般快，她们二人可都是功不可没。

“是。之前没有与夫人言明身份，也是情非得已，还请夫人见谅。”那离七身材娇小可人，笑起来更是多了两分灵气，哪里还有从前见的那位朱小娘子懦弱畏缩的模样？说起来，她与谢鸾因的接触，不如扮作相思的离四来得多，但也许也正因为这样，她开起口来，反倒要比离四容易许多。

“暗卫之中女子本就不多，统共不过寥寥几人，除却离四和离七刚结束了任务还未另作安排之外，其他的人都有任务在身，因而......”坤一低声解释道。

谢鸾因目光轻轻掠过几人，离四和离七都略略有些紧张，罢了，略一沉吟，她点了点头，“没什么关系，左右也都是打过照面的，算得半个熟人。只是，你们大人的意思，是让你们以丫鬟的身份，跟在我身边，贴身保护，但愿你们二位不会觉得委屈才好。”

离四和离七都不约而同悄悄松了一口气，忙表态道，“夫人言重了，能够保护夫人，是属下等的荣幸。”

“既是如此，有一点，我便要丑话先说在前头。”谢鸾因淡了神色，微微扬起下巴，“你们大人说，京城不比西安，若是进了宫，有些地方，暗卫也是鞭长莫及，这才一定要安排你们二人在我身边贴身保护。我彼时，给你们大人提了个要求，那便是，既然跟着我，那就是我的人。我这么说，你们可能明白？”

离四和离七两个起先是有些发蒙的，悄悄对望了一眼，离七点头如捣蒜，离四亦是神色淡然点了点头。

谢鸾因却是开明得很，“你们考虑清楚吧！等到答应了再反悔，或是答应了却没有做到，那就不好了，在此之前，你们却是可以仔细思量的，若是觉得自己做不到也没有关系，想必你们大人也绝对不会怪罪于你们。”

这话，听得本来已经松了一口气的离四和离七面色又是微变，离四一咬牙，便是倏然跪了下来，“属下愿追随夫人，奉夫人为主，一心一意。”

离七见状，也连忙跪下道，“属下亦然。”

谢鸾因居高临下望着她们二人，带着两分睥睨的审视，像是在评估她们是否真心。

离四和离七都半点儿不敢动，可后背，却不约而同悄悄沁出了冷汗。

许是看够了，谢鸾因这才大发慈悲一般，移开了视线。“既然如此，那你们便跟着我吧！至于你们的忠心，你们所承诺的，能否做到，我还会进一步确定。”

这时，门外有两串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谢鸾因抬眼，淡然悠远的目光透过窗扉，瞧见了已经奔至廊下的莲泷和流萤。

两个丫头须臾间已经到了房门口，半挑起棉帘子往里望，见得厅内的情形时，怔了怔。

厅内的几人自然都察觉到了她们的到来，却没有人敢回头张望。

谢鸾因淡淡收回目光，又望向面前跪着，一动不敢动的离四和离七，“你们既要跟着我，离四和离七这样的名字却是不能再用了。”

“烦请夫人赐名。”这会儿，离四和离七两人都是乖觉得很，谢鸾因话音刚落，两人便是不约而同道。

谢鸾因点了点头，“好吧！往后，你便叫胭脂，而你，便叫红豆吧！”手指先后朝着离四和离七两个分别指了指。

很是俗气。不过，谁敢嫌弃？离四和离七，如今应该换作胭脂和红豆了，连忙叩头谢恩，“多谢夫人赐名。”

“嗯。”谢鸾因淡淡应了一声，目光往帘外轻轻一瞥，“莲泷，你来得正好。这是咱们屋里新来的胭脂和红豆，你领了她二人下去，给她们捡个住处，再给她们讲讲咱们屋里的规矩。”

莲泷自然不敢怠慢，连忙匆匆进屋来，屈膝应道，“是。”那边厢，却是领了胭脂和红豆两个出去。

谢鸾因挑眉望向坤一，“你们爷的意思，是将你们坤部和巽部也一并拨给了我，但愿你们也不会觉得委屈。”

“夫人哪里的话，坤部和巽部本就追随夫人已久，如今，被直接拨到夫人手下，弟兄们都很是高兴。”坤一连忙表起忠心。

谢鸾因对他们倒是基本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你去帮我盯着，你手底下的人若是从文恩侯府将我要的人带了回来，你便立刻来知会我。”

“是。”坤一领命而去。

屋内悄悄安寂下来，便只剩了谢鸾因、流萤，屋外还有两个打帘端水的粗使小丫头。

流萤端了一个汤盅上来，一边为她盛着汤，一边道，“灶上刚熬好的红枣乌鸡汤，夫人趁热喝一碗。”

谢鸾因抬眼看她，见她眼还红肿着，却好歹要精神了许多，“不下去歇着？”

流萤轻轻摇头，面上不如从前一般，总是笑盈盈，可到底，神色还算得平静，“如夫人所说，莲泷姐姐如今要忙的事情太多，夫人身边离不开人，奴婢得亲自伺候着您，才能放心。”说着，便已是将盛好的汤递了上去。

谢鸾因接过，嘴角浅浅一勾，这样倒也好，有事儿忙，又在她眼皮子底下看着，省得这小丫头一个人待着时胡思乱想才是真正的麻烦事儿。

这鸡汤闻着倒是香，谢鸾因轻轻嗅了一口，用勺子舀了一勺，喂到唇边，却还没有机会喂进嘴里，她这正院上房，又有人来造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