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聂

第五十四章 不再让你寂寞

第五十四章 不再让你寂寞

闵铭的眼里始终没有焦距,找不到半点的温度,心死了,连眼睛都不传达信息了,她被人用手铐拷在床头,贾泗阳就在隔壁,他的伤并不致命,但却流了很多血,本要送去医院,可他坚持要留在这里,贾腾也只好作罢,贾腾看到贾泗阳满身是血的样子后,第一件事就是掏出了枪,可是贾泗阳却用最后一丝力气抱住了贾腾的胳膊,字字如珠,“爸爸,您要是敢动她一根毫毛,就等着为我收尸吧!”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命运又一次抛弃了她,刚刚还是他们一家三口相拥的画面,可这一刻却全是血腥,雷聂死了,而且死的那么惨,他那么爱干净的人,最后却满身是血的躺在那里,他的头发浓密而又坚硬,他总是拿起她柔嫩的小手替他理自己的碎发,每一次都能感觉到他发根处的坚硬,他总是舒服的闭上眼,紧紧抱着她的腰,可是现在,他发丝凌乱,静静的躺在那里,每一次都是她在逃,这一次非要惩罚她吗?让她彻底的和他分开?

看到贾腾,闵铭依旧没有抬眼,她现在只希望贾腾能赏她一颗子弹,这样,她就能去陪他了,他一直是个寂寞的人,那颗寂寞的心里只有她和铭聂,现在她不忍心他那么孤零零的离开。

“闵铭,你还真是个狐狸精,谁要和你沾上边,都不得善终,雷聂死了,唐启枫现在被雷家的人追杀,你竟然要杀了泗阳?你说我能留你吗?”贾腾身后的人递过一瓶药,贾腾看着玻璃容器里透明的**,很好,泗阳不会知道的,这个女人更是留不得。

“谢谢!”看着贾腾手里的东西,闵铭竟然笑了,“把我送回雷家,告诉雷家的人,把我和雷聂葬在一起。”

贾腾愣住了,没想到这个女人会是这样的反应,她在求死,“闵铭,几年前如果不出意外,你会是我贾腾的儿媳妇,可是事情既然发生了,咱们就不能逃避,更不能否认,泗阳年轻,做了很多让我头疼的事,但是他是我的儿子,他喜欢你我不反对,但是谁也不能伤害他,包括你,他杀了我的女人,我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女人到处都是,可是儿子却只有一个,你父亲曾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我,本来,我是想留你一条活路的,可是你只要活着,唐家和雷家就会知道是泗阳干的,把你留在泗阳身边更是危险,所以,你死了对大家都好。”

了然的笑了笑,贾腾是谁?政治高手,他万事小心,如果自己活着,将是他仕途最大的威胁,很好,这个药剂她见过,无色无味,来得快,痛苦也不大,伸出唯一一只自由的手接了过来,“贾叔叔,帮我打开手铐吧!一定记得把我和雷聂葬在一起,如果你怕暴露,就趁天黑把我的骨灰撒在雷聂的墓穴里就行了。”

揉了揉被手铐勒的发红的手腕,拿起桌上的药,马上他们就要在一起了,她甚至有点迫切,见了面,她一定要告诉他,她爱上他了,她要抚平他所有的伤,让他不再孤独。

拔起塞子,这样的药只需一点就可以了,而且死相安详,自己不能太丑了,不然,雷聂就不认识她了,那些透明的**像是她挚爱的宝贝,小心翼翼的放在嘴边,很好,居然透着淡淡的香味,这样的死为何不是一种享受!

闭上眼,头稍稍昂起,这一刻,她再想,喝下去后,自己一定要坚持躺好,雷聂每晚都会替她放好胳膊,盖好被子,所以,这一次,她要保持她原有的睡相,张开了嘴,手上也慢慢用力,就在这时,一股强力从手里夺过了她的药。

“爸爸,这就是你解决的办法?好,你不是非要她死吗?没关系,我死了,你就是让她死千遍万遍我也不介意。”贾泗阳突然将瓶子向自己嘴边送去。

“你疯了吗?这个药只要吞下去就没有救治的可能了。”贾腾奔过去,从他手里抢过药瓶,贾泗阳睁着着,无奈身体虚弱,被贾腾占了上风,贾泗阳突然使力,将药瓶抛到了墙角,药水撒了出来,墙角被撒上药水的地毯开始变黑,随后莫名的消失,贾腾吸了口冷气,只差一点,泗阳就把那瓶东西吞下去了。

“泗阳,留着她迟早会害了咱们。”贾腾看着伤口再一次渗血的儿子心疼不已,想要去扶他,却被推开,是呀,他刚刚是答应了泗阳决不追究,可是却趁他睡着来取闵铭的命。

“让我死,让我死……”闵铭突然上前想要捡起那瓶药,可是那里除了一块残缺的地毯,外加一只空空的玻璃瓶什么也没有剩下,这不是她要的。

“闵铭,你不能死,我说过我会带你走。”贾泗阳不顾自己身上的伤,从身后紧抱着她,怎么可能放她离去,这么多年的等待与策划,只为这一天,她就是杀了他,他也不会再放手,他会找最好的心理医生给她催眠,让她遗忘这段记忆,“来人,给她注射镇定剂。”

“放心,她马上就会乖乖的了,就这几天,科恩医生就到了,她会是我的。”贾泗阳突然笑了,自己才是最后的赢家,一切他都已想好了,雷聂死了,唐启枫死期也将近,没有人再会给他造成威胁了。

……

再次醒来时脑子里一片空白,洁白的大床,窗外一片明媚,低头,身上是丝质的睡袍,这是在哪里?自己又是谁?头痛欲裂,下床走到窗前,为什么这么陌生?

“林蓝,你醒了?”贾泗阳上前拥住她,将她转过身,吻了吻她的额角,眼中全是宠溺。

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他叫她林蓝,原来自己姓“林”,抬头看着他,眼中写满疑惑,“你是谁?”

“我是你未婚夫,泗阳呀,忘了吗?蓝蓝,咱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我又是谁?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他说自己叫林蓝,为什么她自己会不知道?

“蓝蓝,你前些天出车祸了,造成了间歇性的失忆,你叫林蓝,我的未婚妻,咱们在法国留学的时候就在一起了,忘了吗?”贾泗阳抬头看着她,眼睛里一片清明。

“对不起,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你似乎不陌生。”脸稍稍侧开,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真的是她的未婚夫吗?虽然觉得和他熟识,但为什么会莫名害怕,似乎他身上依附着恶魔。

“蓝蓝,你是我的未婚妻,你很爱我,下周就是我们的婚礼了,咱们再也不分开了。”贾泗阳无视她的不适,不顾她微弱的挣扎依旧抱着她。

“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我有点气闷。”依旧挣扎着,面前的男子飞扬的眉,清澈的眸,很熟悉,但却不亲切,一觉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这让她莫名的心慌,可是她感觉得到,她有亲人。

“好,我是有点激动了。”贾泗阳松了手,将她从怀里放了出来,拉过她坐在梳妆台前,细细的为她打理着长发,她就从镜子里看着自己,莫名的熟悉感,似乎有人也为她这样做过,可是她确定决不是身后的男人。

“我有亲人吗?”她转过身,抬头看着她,玻璃珠一样的眼珠流光溢彩,照的上方的人心神荡漾。

“有,我就是你的亲人,更是你的爱人,我们相约要相爱一生一世。”他再一次抱住了她。

想要甩开却被禁锢的更紧,现在的自己很慌乱,也很无助,“我是说,我有没有父母或兄弟姐妹。”

捧着她的小脸,怜爱的说:“怎么会没有,傻瓜,没有父母难道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那他们呢?”看着他的眼睛,也许见到自己的亲人会抚平心里的慌乱与孤寂感。

“你先吃点东西,他们一会就来。你爸爸和我父亲是同僚,咱俩更是青梅竹马,长大了咱们就自然而然到一起了。”贾泗阳拿起桌上的碗,上好的血燕窝,轻舀了一勺放进了她的嘴里,她太瘦了,得好好补补。

乖巧的张开嘴,似乎睡了好久,饿的都有点发晕了,想接过他手里的勺子却被取开了手,“你最喜欢我喂你吃饭了,乖乖的!”像是诱哄,略带着威胁。

看着眼前的欧式建筑,总觉得很压抑,到底哪里不对呢?为什么自己会不记得?来人向她笑着,可是自己却一点也想不起来,甚至于连熟悉感都没有。

“蓝蓝,不记得爸爸和妈妈了吗?”来人上前亲切的握住了她的手。

摇了摇头,为什么自己一点影响都没有?

“我可怜的女儿,车祸后连妈妈都不认识了。”那位妇人泪眼婆娑,可是为什么她的眼泪没有流进心里?总觉得很虚假。

“伯父,伯母,蓝蓝什么也不记得了,咱们不要逼她,放心吧,只要蓝蓝嫁给我,我就不会让她吃半点苦,我会好好照顾她一辈子。”贾泗阳说的信誓旦旦,为什么眼前的一切那么虚假?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吗?自己真的是林家千金吗?

“我不要嫁。”她看着眼前的这些人,都是那么的陌生,她连自己都搞不清楚是谁,怎么能嫁人?

“蓝蓝,咱们的婚期是早定下来的,什么都准备好了,怎么能不嫁呢?”贾泗阳轻柔的抚着她的脸颊。

“可我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怎么能嫁人呢?”她抬头看着眼前的人,潜意识了似乎很排斥嫁给眼前的人。

“你叫林蓝,是我最爱的未婚妻,乖乖的,养好身体,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将她搂紧怀里,她会接受他的。

“蓝蓝,泗阳是个好男人,要好好把握,你出事后昏迷不醒,泗阳一直守着你,你们的婚事我和泗阳的父亲早就定下来了,所以不要再有异议,这段时间就住在泗阳这里,我和你妈妈先回去了。”被称为自己父亲的男子起身离去。

看着离去的那对夫妇,真的是自己的父母吗?为什么一点亲切感都没有,他们看她的眼睛是冰冷的,她虽然忘了所有的事,心却清醒无比。突然感觉一阵湿热,贾泗阳旁若无人的吻上了她的唇。

“嗯……”挣扎着挣脱,向后退去,他怎么能这么蛮狠的吻她?

“宝贝,这就是给你的惩罚,再说不嫁我的话,我做的可不仅仅是这些呀!”贾泗阳上前搂着她,轻理着她的发丝,看她煞白的脸色心疼的拥着她坐了下来。

“我真的很爱你吗?”努力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子。

“是,你很爱我,也很依赖我,我也很爱你,爱到了无可救药。”亲了亲她的额头,是呀,他很爱她,做这么多,不就是要得到她吗?

“可为什么我感觉不到自己的爱?”她的眼神是迷茫的,无助中带着苍凉。

“傻瓜,你失忆了,当然感觉不到,没关系,我会让你再一次爱上我的。”他拥着她,是呀,他们的人生还很长,她有的是时间爱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