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番外（三）
父亲的灵堂前什么人都有，说实话来吊念的人并不是多数，很多人都是来伺机寻仇的，可是，当家的人是我雷诺湛，他们就要想想了，谁有那个胆呢？幸好爸爸死的前一刻改变了注意，不然现在雷家上下又将是血雨腥风，排除那些寻仇的，我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雷家的家业落进那个败家子手里，他会做什么？我在外拿着脑袋替父亲卖命的时候，他还在学校享受生活，同样是父亲的儿子，为什么他就能得到所有的宠爱？而我却只能替雷家卖命？只因为我的母亲出生卑微？只因为我是个意外？而他的母亲却是父亲的挚爱。
看着他，我的亲弟弟，雷诺亭披麻戴孝跪在父亲的灵位前，哭的几乎声嘶力竭了，冷笑了一声，不愧是父亲娇生惯养的，父亲去世了，难道天也塌了吗？想起父亲更是生气，他将这个位置给他的唯一要求就是让他善待自己的弟弟，真是可笑，雷家还差那个懦夫的一碗饭吗？
父亲的葬礼结束后，我也正式接手了雷家，那些人不服我，处处给我难堪，有人竟然说我为了夺权杀了父亲，对此，我只是笑了笑，虽然我也很想杀了那个老东西，但他毕竟还是我的父亲。很多人不服我，是呀，那些遗老遗少怎么会把我这样的毛头小子放在眼里？可是，我雷诺湛并不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几次交手后，他们怕了，因为我的狠，我可以喝着酒静静看那些忤逆我的人被砍了四肢，杯里的酒发着幽香，只是颜色像极了血液，他们怕了，谁愿意一夜之间被灭门？
雷家上上下下都怕我，我唯一的亲人，我的弟弟雷诺亭也一样，那副金丝眼镜下藏不住恐慌，父亲在世时他多阳光，多无忧无虑，那时候，他只是想着怎么花钱，怎么去玩，他喜欢上学，父亲就送他去最好的学校，他喜欢研究古籍，父亲竟然派人弄来真迹……可是现在，他就坐在我对面，他竟然在发抖，不就看见我杀了个人吗，有那么大反应吗？
“诺亭，最近学校功课紧张吗？”我切着牛排，看着他发抖的手，本想缓解一下这样的气氛，没想到却让他更紧张。
“还……还行……”他手里的餐具发出不合时宜的声响，我有点不满，这样的气氛，很影响我的胃口。
“诺亭，饭菜不合口吗？”我喝干了杯里的酒，听出了我的不悦，所有的人都战战兢兢。
“不……不是，饭菜很好……”犹豫片刻，终于开口，“哥，爸爸去世时说让我去留学，您看……”他终于说了出来。
看着他，我知道他怕我，想逃开，怕我斩草除根，他想错了，他这个样子，根本对我构不成威胁，只是，这栋房子太过孤寂，他走了，我是不是会更孤单？
“是，爸爸是这么替你打算的，过些日子吧，替爸爸守完孝，我就送你出去。”起身也不看他，我知道他不会再有异议，是呀，现在这个家谁有胆反驳我？
每天麻木的面对杀戮，有点疲惫，从小到大，我的心都没有过波动，看着眼前那些对我唯唯诺诺的人莫名的心烦，如果小时候，父亲不把我带到这条道上，自己也像诺亭那样正常的生活会不会就不会那么孤单？从记事起，父亲就教会了开枪，教会了我杀戮，坐在车里，百无聊赖，不知不觉走到了诺亭的学校。
叫司机停了车，既然来了就看看吧，虽然，这里我从来没想过要来过。年轻就是资本，看着来来往往的年轻人，总觉得自己老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笑了笑，自己就比诺亭大六岁而已，怎么心会苍老成这样？
终于看到了诺亭，他坐在草坪上翻着书，他旁边坐着穿着雪纺白色长裙的女孩，长长黑发遮住了脸颊，看身形应该长得不错，听人说，诺亭恋爱了，我也没上心，今天亲眼看到了，女孩子合上了手里的书，诺亭细心的接了过来，帮她装进包里，递给她一本画册，女孩始终没有抬头，笑了笑，诺亭还是那个样子，尽量拖延在学校的时间，我就那么不让人待见吗？
也许我站的足以让人引起注意了，诺亭终于看到了我，有点慌乱，起身走了过来，这一刻，那个女孩子也抬起了头，可就在这一刻，我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我竟然为了一个第一次谋面的女孩子心跳，她很美，以前，我也有过漂亮女人，可是她不一样，那么独特，那么独立于世，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藏着磁力，让人无法抗拒。
“哥，你怎么来了？”诺亭的声音终于打破了我的梦境，是呀，就是个梦，我这一辈子第一次做的梦。
“顺道过来看看你，诺亭，这位是……”也许是刚才被我看的有点怕了，她起身后，走到我们面前礼貌的冲我点点头，有意的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小阮，我的未婚妻小阮。”诺亭搂过那个女孩，我这次想起，爸爸在世时说过，他要把自己朋友的女儿介绍给诺亭，为什么老头子总是把最好的都留给诺亭？
“小阮，这是大哥，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诺亭似乎很高心，看着紧拉着自己手的女友，还以为是含羞。
“湛哥哥，你好……”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甜腻的让人想吞下去。
“晚上咱们一起吃饭，车就在校门外，你们准备一下。”没有经过他们同意，我直接做了决定，突然觉得生活不再那么死寂了，眼前的女孩子就是我的一支强心针，她既然出现了，就没有放开的可能，虽然，她是我弟弟的未婚妻。
饭桌上，她很拘谨，是呀，雷家上上下下都那么紧张，能不影响她吗？诺亭偷偷看了我两眼后，松了口气，替小阮夹着菜，她每次都会对他笑，有点刺眼。她吃的很少，夹起一块鱼放进了她的碗里，“小阮，这是深海鱼，一般是吃不到的，尝尝。”
所有人都长大了嘴巴，我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举动？诺亭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脸色很难看，她抬起头，礼貌的谢了一句，但我却没有忽略掉桌下诺亭和她紧握的手。
第一次想女人，甚至于都不了解她，她很温柔，但她只是对诺亭温柔，她很漂亮，但她却是诺亭的未婚妻，想到诺亭坐起来点上了烟，为什么他会得到的那么多？
接下来的日子，诺亭似乎在躲着我，鬼使神差的去学校找过他几次，可是却没有发现小阮，听说刚刚出国了，也就是说，她故意躲开了我，只等着我放了诺亭，让他们相聚，这辈子，我最烦的就是被人耍，我可以恩赐施舍别人东西，但却从不放弃一些东西，况且，是我第一次动心的女人。
她果然回来了，看来她和诺亭的感情不是一般，信上，我只让人告诉她诺亭生病了，她竟然漂洋过海的回来了，这不就是我要的效果吗？但为什么会有心痛的感觉？
她甚至于都没有来得及和楼下的我打招呼就直接上楼去了诺亭的房间，打开门的那一刻，我知道她失望了，诺亭并不在，但当她回身的时候，我已经站在她身后了，我就那么贴着她，甚至都能闻到她身体的幽香，她转身，发现了不适，想要挣扎，却被我推进了房间。
她无助的向后退着，而我却慢慢向她移动，这些天，天知道我有多想她，梦里满满的都是她，诺亭胆小，被我威逼利诱几次后全招了，竟然是她的主意，她早就发现了我的反常，也许明知道这次是个陷阱，可她还是回来了，她怎么偏偏喜欢懦弱无能的诺亭？诺亭什么都不会给她，甚至连最基本的保护都给不了她，就像现在，她像只猎物一样落入了我的陷阱，而诺亭就被我关在旁边的房间，听到这一切却无能为力。
“不要过来……”她终于开口了，全身因为害怕而颤抖着。
“就那么怕我？”我躲开她扔过来的东西，几下止住了她挣扎的双手，用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她就在我眼前，她可真美，最主要的是让我动心。
“不要，湛哥哥，放开我，我是诺亭的未婚妻……”她几乎是哭着祈求，因为我刚刚那只挑着她下巴的手已经快要抚摸到她的前襟了。
她的唇娇艳欲滴，无论什么从那张小口里出来都成了天籁之音了，“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诺亭的未婚妻，是我雷诺湛的女人。”不再多说，狠命的吻上了那张小口。
她挣扎，甚至咬破了我的唇，抓伤了我的脸，我紧紧将她定在身下，几下撕裂了她所有的衣物，看着她凝白的肌肤，我整个人都在颤抖，她就像块磁石，从身到心都被她紧紧吸引，我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的快乐，从这样一个小女人身上，我第一次感觉到了美好，整个过程，我兴奋的无以言比，把整个生命贴在了她的身体上，只想渗入到她的生命里，再也不让她离开。
我拿过衬衫穿在身上，揭开被子看着不着寸缕的她，满满的都是我的痕迹，那张小脸上挂着泪痕，毫无生气，将她收进怀里，她依旧是毫无反应，门响了，果然，诺亭冲了进来。
看到我怀里的小阮，诺亭整个人都在发抖，他流着眼泪向我们这边走来，后面的人强制住了他，低头，我发现，小阮终于有反应了，她眼里全是绝望，泪流满面，被子下的小身体在瑟瑟发抖，我知道，这一切都在我控制的范围内。
“诺亭，过几天我就送你出去读书，放心吧，小阮我会照顾的。”看着他们绝望的眼，满意的笑着，低头吻着她的额头，只要我想要的，就一定能得到，况且这是诺亭的，凭什么他就能得到最好的？从今天开始，只要是我喜欢的，我就一定要得到。
“小阮……小阮……”
诺亭一遍遍叫着，丝毫没有看我，更没有听我说话，我很生气，将怀里的小阮放在**，走过去捏住了诺亭的脖子，“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马上给我滚，别想再踏进雷家一步，小阮马上会成为你的嫂子。”
“雷诺湛，你是个魔鬼！我什么都给你了，爸爸给我雷家我不要，给我钱我也没要，我把什么都给了你，可你为什么连小阮都要抢走，为什么？”诺亭哽咽着，他听见了，他就在隔壁，小阮绝望的呼救声凌迟着他的心，那一刻，他后悔了，自己的软弱让最爱的人身陷狼窝。
“照你这么说，我今天的一切都是你施舍给我的？”我知道自己现在正处在崩溃的边缘，不是这样的，我今天得到的一切并不是诺亭不要才给我的，这一切是我应得的。
“雷诺湛，如果有后悔药，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你的母亲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女，如果不是父亲找你回来，你现在还在那个肮脏的地方，我把什么都给了你，只希望能安安稳稳过日子，为什么你还要这样？”这一刻，他忘了雷诺湛的残暴，他和小阮被毁了，他唯一的希望，没有了小阮，他活着还有什么用？
“诺亭，你这是自己找死。”我知道，诺亭已经到极限了，他竟然就这么揭开我的伤疤，让我伤痕累累，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说我，我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拿出了枪。
“不……”小阮终于无法平静了，她哭着从**爬了下来，她身上几乎□着，她爬过来抱住了我的腿，我知道她现在站不起来了，毫不犹豫的开了枪，屋子里的两个人相继倒地，见过小阮这个样子的男人不会有命活着的。
“求求你，不要，诺亭，快走……”她终于醒过来了，傻傻的紧抱着我的腿，她以为诺亭离开这个房间就能走了吗？
诺亭不知死活的蹲下来将她揽入怀里，这个时候还要深情对望，真把我当空气吗？
“诺亭，今天你必须死，我要告诉你，今天我得到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得来的，并不是你施舍给我的，小阮也是，她会是我的。”我觉得身体里有种控制不住的东西，一枪就打在了诺亭的头部，血溅了小阮一身，我把小阮从诺亭的怀里拉出来后，她已经气若游丝了，我说过，没有人可以拿我的母亲来侮辱我，更不能抢走我在乎的东西。
对于诺亭的死，很多人都有微词，可谁有胆来质问我？小阮醒来后精神就不正常了，每天都很安静的坐在那里，我会抱着她看日落，会喂她吃饭，当然还包括做 爱，没有女人能像她一样能满足我，她不哭也不闹，像个玩具娃娃，而她的肚子里还孕育着我们的小生命。
孩子的出生，让小阮也清醒了过来，当她看到摇篮里的孩子第一眼时，她就要掐死我的儿子，他说我的雷聂是魔鬼的孩子，我把她和雷聂放在了苑园，不准她踏出那里一步，如果说刚开始我要她还掺和她是诺亭的未婚妻的原因，可现在，我是全心全意的爱她，根本离不开她了，从孩子出生后，她就不让我碰，更不准我靠近她，她每天都在缅怀，每天都在流泪，看着她身体恢复了，精神却一天比一天萎靡，我生气了，不顾她的哀鸣，折磨她，强 暴她，我就是要让她知道，她现在是我的女人，诺亭那只是个懦弱的小人物。
她自杀了，看着那血红的浴缸，我几乎忘了呼吸，虽然被救了过来，可她却下定了自杀的决心，我气急了，在她身上刺上了我的名字，将她绑在**限制她的行动，可是，她依然没有放弃，去餐厅的途中，她竟然从露台上跳了下去，她在折磨着我，她一天天憔悴，而我的心也在一天天的枯萎，她几乎牵动了我所有的情绪。
她依旧不放弃，要绝食，我就拿她的家人威胁她，她家是正当的商人，可是在那个年代，没有人庇护根本没有办法做生意，诺亭死后，她的父亲却很开心，因为，我要她，她家又可以像以前一样，被雷家庇护，她家就是把她作为礼物送给我，而我也是极满意这份礼物。
为了她的家人，她终于妥协了，几年里，她几乎都不说话，孩子她根本看都不看一眼，每一次我的碰触都让她颤抖，可是我始终没有放弃过，我以为这样过下去也挺好，至少，她就在我身边，可是我发现，她根本就没有忘记诺亭，每一次发现他在怀念诺亭时，我就暴跳如雷，折磨她，更折磨着我自己。
她回忆着他和诺亭的每一刻，可是却也是在凌迟着我，我心痛的要死，刚开始，我以为只要她人在我身边我就满足了，可是事实远远不是这样，无论我做什么她根本不看我一眼，连我们的雷聂也一样，她根本把孩子当做她的耻辱，每当我把她揽入怀里，她竟然叫着诺亭的名字，她快逼疯我了，当我卑微祈求她接受我时，她竟然笑了，那样的笑容我害怕了，她说，她永远也不会爱上我，我绝望了。
放了她吗？不可以，决不能失去她，可是就这样相互折磨下去吗？看着远处那个小身影，我和小阮真的仅仅折磨的是自己吗？那个小身影，我的儿子雷聂，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每天面对的都是我和小阮无休止的相互折磨。
……
没有想过那是最后一次，我将她压在身下，用尽了毕生爱恋，“能爱我吗？”
“不能！”她回答的毫不犹豫，甚至是直视着我。
“如果我愿意为你死，你能不能爱上我？”我用这一身最卑微的眼神祈求。
她突然笑了，然后，坚定的说：“爱上你，除非乾坤倒转，石头开花，河水倒流。”
我闭上眼，不忍去看，为什么她连骗我都不肯？我突然特别恨她，抬起眼看着她的眼睛，“想和诺亭在一起吗？”
她的脸色骤变，我知道一定戳到她的软肋了。
“你知道我把诺亭葬那了吗？我把他的骨灰撒在海里了，你们永远也不可能相逢，就是死了你也是我的。”我想那一刻，我疯了，我被她逼疯了。
她终于哭了，“就算是阿鼻地狱，我也会找到诺亭，你以为你管得了天，管得了地吗？除非你杀了我，不然，总有一天，我会去找诺亭，被大海包容的感觉似乎很不错，我生不能和他在一起，死了，我们会在一起，雷诺湛，你真是可怜！”
我气急了，她非要这样折磨我吗？我几乎是想都不想将手放在了她纤细的脖子上，她一直都在微笑，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似乎睡着了，我将脸贴在了她的脸颊上，我竟然成全了她，她这样激怒我，不就要的这个结果吗？我的泪流满了她的脸颊，我怎么能这么蠢呢？我怎么能这么不冷静呢？我彻底失去她了，她去找诺亭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睁开眼，看着像睡着一样的小阮，不，不能让她离开我，我也不可能放她和诺亭在一起的，我要活着，我要让我的雷聂俯瞰众生，让他得到一切想要的，终有一天，我会和小阮在一起的，她就算轮回，我也要找到她，看着那张小脸，我并没有失去她，她不是还好好的在我怀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