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妖妃:皇上有种你别跑

第66章 狗急跳墙

大多数女人都有一种心理,那就是“我不要的东西不代表你可以要,”姜婳也有这种心理,比如这宫权,要说起来她也真心没太大的兴趣,可是现在当她有机会可以抛出去的时候,她却也不会表现出随随便便就拱手让人的态度,因为越是难以到手的东西,才更加显得弥足珍贵,若是就这么轻轻松松的交了出去,别人或许觉得你是个软柿子好拿捏,被两边这么一问,就顶不住压力投降了,可是若是不交出去,以她一个容华之位代掌六尚之一的宫权已属勉强,更何况也不是她不给,这宫权就真的不会被分出去了。

“嫔妾原本也不过是替琼妃娘娘分忧,现下贵妃娘娘回来了,自然没有霸着宫权不放的道理。”姜婳刚说完,婉贵妃的眼中便掠过一抹赞赏的神色,没想到几天不见,姜容华倒是长了些脑子,不像那个步修仪,真以为自己掌了几天权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只是婉贵妃眼中的得意之色还没散去,就听到姜婳漫不经心的又道。

“秦姐姐前不久伤了身子,这段时间处理尚寝局的事情想必也费了不少心力,我瞧着这脸都瘦了,面色也不如从前了,现下既然贵妃娘娘回来了,不如嫔妾也偷个懒,这尚寝局和尚功局的差事,就交还给贵妃娘娘吧。”姜婳顿了顿,而后徐徐又道,“方才秦姐姐还说贵妃娘娘是皇上心尖上的人,要是这第一天就把所有事都丢给贵妃娘娘,只怕皇上又要心疼了呢。”

姜婳的语气十分认真,说到“心尖上的人”之时,眼底还浮现了几许羡慕。

这话表面上看起来是谦虚有礼,你贵妃回来了,我就把宫权让给你,简直是不能更大度了。

可是实际上是个人都知道婉贵妃要的不可能仅仅是这两尚之权,想她从前权倾六宫,现在想拿尚功、尚寝打发她简直可笑,可是那句“皇上又要心疼了,”却又像是在暗示婉贵妃禁足刚解,就迫不及待的要接手宫权了。

而自从滑胎以后,秦容华的面色却是不如从前了,一来是因为她对婉贵妃恨之入骨却又莫可奈何,而来则是担忧家人心中郁结难舒,心病还需心药医,心结难解,脸色自然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这么一番话说下来,坐在姜婳对面的秦容华的脸色也是瞬间就暗了下来。

至于婉贵妃,她简直是气的肺都要炸了。

如果这会儿是在她的昭华宫,她只怕都要让人来掌姜婳的嘴了,不过现在她好不容易才解了禁足,临行前信芳千叮万嘱让她不要轻易动怒,是以婉贵妃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抑制着自己的情绪。

她之所以禁足一解就风风火火的来了书墨宫,自然就是来宣誓主权的,昨夜皇上虽然解了她的禁足,却对宫权一事只字未提,沈清婉便知道只怕只能从琼妃身上下手了,经过琼妃分权一事,她对琼妃也有了一个新的认识,所以来之前她也想过这次收回宫权怕是没这么容易,只是她没想到,还没到琼妃那儿呢,这半路杀出来的姜容华就让她如此难堪。

敢情她在这费了一上午的功夫,就收回来六分之二的宫权?其中一份还是秦婕妤身上的,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笑掉人的大牙?

想到这,婉贵妃也不想再跟这些人虚与蛇尾下去,一双妙目微微一斜,眸光便落在了坐在她身旁的琼妃身上。

“琼妃,你说罢,这宫权到底如何分配?”婉贵妃面色一沉,开门见山的说道。

“嫔妾觉得方才姜容华所言倒有两分道理。”琼妃依旧面沉入水,似乎对婉贵妃暗示完全没有听懂一般。

她话音刚落,婉贵妃手中的茶盏便重重的拍在了桌案之上。

“本宫与琼妃相识多年,竟到今日才看清妹妹的嘴脸。”婉贵妃冷笑一声后,便愤愤然的站起身朝外走去,秦婕妤见状自然也行了个礼跟了出去,紧接着就是莲贵嫔也跟着退了出去。

那些个还没想好如何站队的女人面上皆是一片纠结之色,看来这琼妃跟婉贵妃

是对上了,皇后那边现下又还没出来,如何站队这实在是个大问题啊。

主角都散的七七八八了,姜婳自然也没有继续留下去的必要了,起身朝琼妃行了个礼后,便也退了出去,见到姜容华也走了,妃嫔也就相继告退,方才还满室美人的殿中顿时只剩下琼妃和步修仪二人。

“这婉贵妃是狗急跳墙还是想掌权想疯了?昨晚才被放出来,今天就耀武扬威的跑到书墨宫来撒野,她以为她还是从前那个一呼百应的贵妃娘娘?”人都散了,步修仪说话自然更加不客气了。

“她在这六宫中横行惯了,一时半刻是改不了的。”琼妃看着方才被婉贵妃拍在桌案上以至于出现裂纹的茶杯底座,神色淡淡的说。

想必婉贵妃以为来到这书墨宫中,她便会将这宫权举手奉上。

要不说有个好哥哥真是件好事儿呢,这阖宫上下,只怕也就只有婉贵妃有这份天真了。

思及此,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的从琼妃眼底翻滚而过,似是有些怅然,又似有些羡慕。

这边姜婳回到宫里之后就歪在了软榻之上,自打接手这尚功局以来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白天要听那林尚功絮絮叨叨的汇报宫务,晚上要抓紧时间修炼轻功,一天的十二个时辰她恨不得能掰成二十个时辰用,饶是如此,她的轻功的恢复进度仍是让人堪忧。

姜婳正琢磨着是不是应该找温怀初要点什么大还丹之类的提升一下内力,扶乔就端着一盏雪梨走了进来。

“主子,您让打听的事情打听到了。”扶乔将白底描红梅的果盘放在桌上,而后又道,“昨晚皇上没去书墨宫,听说是被婉贵妃堵在了怀安殿门口。”

“啧啧,禁足没解就擅自出宫,贵妃娘娘真是太任性了。”姜婳扎起一块雪梨放进口中,而后有些口齿不清的说道。

“可不是嘛,听说贵妃娘娘跟安顺仪姐妹情深,一听说安顺仪昏迷不醒的事情之后就拼着冒犯天威的危险冲到了怀安殿,说是皇上怎么处置她都不要紧,但求能给安顺仪一个说法。”扶乔撇了撇嘴,脸上满是鄙视,“昨晚有些变天,听说还飘了一会儿的小雨,据说贵妃娘娘跪了将近一个时辰,皇上就把人宣了进去,约莫半个时辰后便让人将贵妃娘娘送回了昭华宫,不过皇上最后也没去书墨宫,就在怀安殿过了一夜。”

婉贵妃急切的想要解除禁足,原本这个目的可以通过安顺仪达到,只是没想到皇上似乎对安顺仪并不大感冒,这枕边风自然也就无从吹起了,此路不通,便再开辟一条新道路。

于是便有了这么一场姐妹情深的戏码。

虽然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但是听到事实真相的时候,姜婳还是不由得想为赵小媛默个哀,只怕她到头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成就了婉贵妃。

“安顺仪醒了么?”想到这位婉贵妃解禁的功臣,姜婳的语气就好不起来。

“听说今天早上终于醒了,高烧也终于退了些,贵妃娘娘从书墨宫出来后便去了步修仪的鸣和宫,估摸着安顺仪过不了今日就会搬去昭华宫了。”原本安顺仪便是在鸣和宫暂住,现下婉贵妃重获自由,安顺仪搬去昭华宫也是理所当然。

这病好的可真是及时,昨晚解禁,今早退烧。

不过解禁了也好,不然昭华宫跟个铁通一样,她想混进去还真是不容易,现在婉贵妃复宠,安顺仪入宫,昭华宫估计要热闹一阵子了,制造机会相对也容易一些。

自己不过一个容华,简直是操着皇后娘娘的心呐!

姜婳绝对十分有必要跟温怀初谈一下条件了,不能总是这么一些药草就把她打发了,堂堂九五之尊,总惦记着使用廉价劳动力是可耻的行为!

婉贵妃今天早上在书墨宫的一出戏在后宫里激起了不小的浪花,所有人都知道婉贵妃回来夺权了,不过琼妃态度也很明确:老娘不让。

这样一来皇上的态度自然就格外重要

,有人觉得婉贵妃得宠多年,绝非琼妃可以匹敌,也有人觉得琼妃向来与世无争,要是真的争起来,花落谁家犹未可知。

昭华宫中一片宁静,这座封闭了许久的宫殿依旧华贵堂皇,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久没有外人进来,以至于显得有些暮气沉沉,婉贵妃刚刚从南柯殿回来,明艳的脸蛋上虽然看不见明显的怒气,却能让所有人感受到她此刻的心情有多糟糕。

“娘娘,嘉欣在外面求见。”信芳站在婉贵妃身旁,轻声说道。

“嘉欣?”婉贵妃皱了皱眉头,显然是不记得这么号人物了。

“赵小媛身边的贴身宫女。”信芳提醒道。

“哦?她来干什么?”婉贵妃的脸上掠过一抹厌恶之色,背主的东西,也有脸到这来。

“说是赵小媛最近像是已经瞧出了些端倪,希望娘娘能……”信芳没有说完,言下之意却已不言而喻。

“让她进来。”婉贵妃眨了眨眼睛,唇角爬上一抹讥讽的笑。

总有些奴才不自量力,为了攀上高枝儿不惜出卖自己的主子,婉贵妃喜欢有野心的人,也喜欢能在关键时刻帮到自己的人,可是当这些人失去利用价值之后,为什么就不能知情识趣点的自动消失,反而总是去想要一些原本就不该奢望的东西呢?

“奴婢嘉欣,参见贵妃娘娘。”嘉欣跪在地上,殿中的低气压让她有些瑟瑟发抖,原本想说的那些话也跟着卡在喉咙,不知该从何说起。

“起来吧,你家主子怎么样了?”婉贵妃轻描淡写的说。

“主子、主子她不太好,自从昨日从书墨宫回去之后,主子便觉得是有人故意要害她,昨、昨晚还对奴婢下手了,奴婢拼命挣扎,才捡回一条命。”嘉欣的脖子上有一圈淡紫色的掐痕,应当是被人用力掐出来的,许是想到自己的命,嘉欣的胆子便也大了起来,若是今天贵妃娘娘不救她,只怕她迟早也会被主子掐死的,想到这,她便也豁出去的往前跪行了几步,爬到了婉贵妃的身边,“求贵妃娘娘救奴婢一条命,奴婢日后定当为娘娘赴汤蹈火!”

听到她的话,婉贵妃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好看的笑意。

“你家主子觉得有人要害她,关本宫什么事?”婉贵妃柳眉一扬,佯装出一幅诧异的样子。

嘉欣闻言,方才还满是乞求之情的脸上顿时只剩惊愕和诧异。

怎么会这样?

当初不是贵妃娘娘身边的孙公公来跟她说,娘娘不喜欢赵小媛,若是她能找机会帮忙除了此人,那么她就是婉贵妃身边人了?

所以她才会日日在赵小媛耳边说婉贵妃以及安顺仪的坏话,那日在阔天池畔,也是她估计先说起安顺仪的坏话,而后安顺仪再恰到好处的出现,才会出现了那样一幕。

原以为婉贵妃解禁,等到赵小媛一死自己便是昭华宫的人了,可是没想到赵小媛竟然一夜之间悟了过来,昨夜若不是她跑得快,只怕早就已经被掐死了,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冒着风险到昭华宫来啊。

“娘娘、娘娘、孙公公他、他当日不是这么说的啊!”因为慌乱,嘉欣的脸上已是泪流满面,从婉贵妃态度来看她已经知道自己大概是被人利用了,可是仍是心有不甘啊……

“吵死了。”婉贵妃的眼底翻滚出浓烈的厌恶,今天早上在书墨宫收到的屈辱随着嘉欣的哭喊声尽数涌上心头,染着凤仙花的玉手下一秒已经掐在脚边那脖子上,顺着那紫色的掐痕用力的掐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挣扎声,质问声,哭声都消散而去,昭华宫中又恢复了一片沉寂。

“赵小媛失心疯发作,掐死了自己的贴身宫女,罪无可恕,明个儿一早便给琼妃递个话去,让她好好地给本宫妹妹一个交代。”婉贵妃接过一方雪白色的娟帕,轻轻的擦拭着自己的柔夷。

仿佛刚刚捏死的不过一只蝼蚁,转瞬的功夫,便已经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