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妖妃:皇上有种你别跑

第96章 你我之仇,终是了了

明明不过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笑容,却让沈清婉有了毛骨悚然之意。

一种从心底散发出来的恐惧渐渐的弥漫开来,沈清婉努力的想摆出一副镇定的模样,只是无论外表如何镇定,心底的恐惧却还是源源不断的翻滚而出。

秦婕妤有几斤几两她再清楚不过,像易容之术这种本事她若是有也不可能在宫中这么多年却一直对她摇尾乞怜,如此一来,只能说明秦婕妤的这张脸便是有人给她的了,这幕后之人沈清婉第一个想到的便只能是温怀初了。

“是皇上让你来的?”沈清婉往后退了两步,直到身子抵到桌子的边缘,才停了脚步。

“你这些年在宫里树敌这么多,有谁不是巴巴的盼着你死的,我是谁派来的又有什么紧要。”秦婕妤说完便继续向前走去,她的手中拿着一根细细短短的银针,只是这银针却又跟普通的银针不同,针尖的顶端有一小节极为细小的针尖,颜色暗沉,材质也跟银针不同。

“沈清婉,从我入宫之后不得不依附于你的那一天起,我的心底便没有一日不恨你,我也是养在深闺的官家千金,却因为我父亲兄弟皆在你父兄之下做事,我便不得不日日阿谀奉承,百般讨好,可是即便这样,你却也从未拿正眼瞧过我一眼,我原想着我依附于你,你就算不把我当成自己人,也总该不会像对待敌人一样对待我,可我万万没想到,你居然连我腹中的孩子都不放过!沈清婉,我何止是恨你,我恨不得将你剥皮抽筋凌迟剜心,以你之血来祭我那无辜枉死的孩儿!”秦婕妤一步步的朝着沈清婉靠近,面上的表情却随着步伐的挪动而越来越趋于平静,只是眼里那闪烁着的细碎光芒,揭露了她此刻心情的激动:“不过还好,我总算还是等到了今天,等到了为我孩子报仇的这天,你知道这是什么么?”秦婕妤将手中的针举到眼前,南寒宫的光线并不充裕,再加上现下阴云密布,所以即便是在窗前,也没有什么光线照射进来,那银针矗立在空中,泛着渗人的寒光,“这是剧毒蜂尾针,扎进人体内剧毒便会迅速扩散,不消半刻的功夫,中毒之人的肌肤就会变成青紫色肿胀不堪,最后窒息而亡。”

其实这尾针的毒性如何,秦婕妤并不甚明了,姜婳把针给她的时候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四个字:见血封喉。

秦婕妤之所以如此渲染这针的毒性,自然想要从沈清婉那不可一世的脸上看到绝望和恐惧,果不其然,沈清婉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些许的惶恐,不过很快,她就强压着恐惧镇定了下来。

“信芳呢?”沈清婉声色俱厉的问道。

“你见过哪个凶手在杀人的时候,会把隐患留在跟前的?”秦婕妤声色淡淡,显然早有预料,信芳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宫女,她早就留下观察过了,是不是会武功她不清楚,但是绝对不是等闲之辈,所以来南寒宫前,她便让若苗找借口把信芳引开了去,为的就是万无一失。

这话终于真正的让沈清婉害怕了,南寒宫地处偏远,再加上常年无人居住,她来的这段时间里,除了她和信芳便再也没有瞧见过别的人了,便是连膳食都是信芳去取了回来的,可见秦婕妤所言不虚,若是信芳真的不在,她这会儿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是皇上派你来的吗?秦妹妹,你听我说,即便是皇上,只怕也是不能保你一世无舆了,你相信我,今天若是你肯高抬贵手,我沈清婉对天发誓,日后绝对既往……”

沈清婉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秦婕妤疯狂的笑声打断了。

“怎么从前倒是没发现沈常在你如此天真,你觉得到了此时此刻,我还有退路吗?”秦婕妤笑的张狂肆意,笑声源源不断的从她喉咙里发出,竟让人有些头皮发麻,像是一个已经被压抑了多年的灵魂,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一般。

沈清婉已经退无可退,见到秦婕妤这幅癫狂的样子便知道她是不会放过自己了,想着干脆拼死一搏,便猛地想要往外冲去,谁知秦婕妤往日里柔柔弱弱的,却不知从何而来的一股蛮力,硬生生的将她给拽回来跟前,还不待她说话,颈间便感觉到一阵细微的刺痛,再然后,铺天盖地的痛意便席卷而来。

“你我之间的死仇,终是了了,突然觉得日后在这宫中没了你的折磨,日子都跟着轻快了起来,有没有恩宠都罢,只要让我不再看到你这张恶心的脸,便是最大的救赎了。”秦婕妤扫了一眼沈清婉那渐渐瘫软下去的身子,而后看向窗外轻声说道。

伴随着那阵剧痛而来的还有阵阵的麻意,从颈间一点点的蔓延到四肢百骸,沈清婉觉得像是有千百只蚂蚁在啃食她的血肉经脉,她想要叫嚷,却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竟是连想哭,都没有办法。

唯一还能够有些意识的便是脑子了,但是脑子里匆匆掠过的,却全都是初入宫时的那些画面,那是她在宫里三年里最开心的时光,那时的他几乎将她宠到了骨子里,让她萌生出了可以跟他白头偕老的幻觉。

不知道是不是人之将死其心也善,沈清婉突然就不恨了,她想到了沈程彦,想到了沈程彦即将要做的那些事情,她突然有些后悔起来。

只可惜,只怕没有机会再劝哥哥了。

眼皮似乎也被那毒性麻痹住了,以至于连闭眼都成了一种奢侈。

这大抵就是所谓的死不瞑目吧,沈清婉如是想。

窗外几只乌鸦扑棱着翅膀飞了过去,乌云密布的天空终于下起了瓢泼大雨,细细密密的雨珠落在红瓦之上,发出一阵阵滴答之声。

那抹粉色的身影在雨色之中悄然离去,仿若没有来过一般。

明清宫里,秦婕妤坐在床畔静静的看着窗外,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风雨却并未有半分的停歇。

预想中狂喜的心情并没有出现,反倒总是有些惴惴不安的情绪萦绕在心头,若苗看到主子这幅模样,以为她是害怕谋害沈清婉一事日后被揭发出来,不由得上前轻声安慰。

“主子,您别怕,就算真的有人瞧见了,看到的也是那信芳的样子,无论怎么样都是攀扯不到您身上来的。”若苗走到秦婕妤身旁,压低了声音说道。

方才主子去南寒宫的时候,是她假借沈公子的名义把信芳约了出来,主子依附在沈清婉身边多年,虽然算不上绝对的心腹,但是对于沈家的事情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沈清婉这些年能在宫里横行霸道,她的好哥哥绝对是幕后的军师之一,所以自从年烟死了

之后没多久,沈程彦就把信芳送了进来,虽然不知道这信芳的能耐究竟几何,但是从平日里行事风格来看,便不难看出是个沉稳妥当之人。

“她死了就死了,我有什么好怕的,就算日后真的被查出来了,我也不亏。”秦婕妤听到若苗的话,表情有些不屑。

“那主子您为何郁郁寡欢的?”听到秦婕妤的反驳,若苗便开始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起来,主子将沈清婉恨到了骨子里,怎么这会儿人死了,她反倒不开心了呢?

秦婕妤闻言眸色一暗,脑子里再次响起沈清婉临死前所说的那些话。

沈清婉到死都以为她是皇上派去的,只是那句“便是皇上,只怕也是不能保你一世无舆了”,到底是一时之气,想要让自己放她一条生路,还是真的别有所指?

沈家这些年来虽然势大,但是做事尚算有分寸,这也是沈家的荣宠能延绵至今的原因之一,可是从沈清婉的那句话来看,只怕这沈家的“分寸”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了。

逼供造反。

这个四个字在秦婕妤的脑海里一掠而过,只不过是这么匆匆一闪,却已经足够让她惊出一身冷汗。

她的父兄可是一直都是依附于沈家之下,若是沈家真的生出这不臣之心,那他们秦家……

不过一个想法掠过的功夫,秦婕妤的手脚便已经变得冰冷无比起来,便是端着茶盏的手也有些微微发颤起来。

“主子您怎么了?可是冷?”若苗见到她这幅模样,赶忙想要去拿披风,谁知步子还没迈开,耳边就响起了秦婕妤急促的声音。

“快、快跟着本宫去挽花宫。”秦婕妤边说边赶忙起身,却因为动作太过匆忙,以至于差点身形不稳的倒在地上,好在若苗眼疾手快的冲了过去,才堪堪将人扶住。

见到秦婕妤这般急促,若苗也不敢再问下去,只得匆匆忙忙的扶着秦婕妤朝外走去。

风大雨斜,啪嗒啪嗒的打在雨伞之上,每一声,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人的心房上一般让人心惊肉跳。

许是因为皇上没有翻牌子的缘故,挽花宫的宫门紧紧的闭着,灯火如豆,在漆黑的夜色中显得有些羸弱。

小如子正想着要不要回去睡觉算了,就瞧见两个身影匆匆的朝着自己走来,待走进了一看,才发现竟然是清明宫的秦婕妤,这生更半夜的,秦婕妤到这来干嘛?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秦婕妤跟主子的关系虽说这段时间有些微妙,但是难保不是过来找茬的。

“这更深露重,风大雨急的,什么风把婕妤吹来了?”小如子撑着伞,往外迎了两步。

秦婕妤见到他迎上前来,步子却没有半分放缓的痕迹,反而是往里走的更快了。

“别挡路,你家主子呢?我有急事找她。”秦婕妤面色凝重,许是因为走的太过匆忙的原因,声音急喘不说,连带着面色也有几分青白。

见到她这幅摸样,小如子心底咯噔一声,暗道不妙,看来这事情怕是不小。

“您来的真是不巧,主子她刚刚被赵公公请走,要不您在宫里等一会儿?”

话音刚落,秦婕妤的脸色便又跟着青了两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