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大不如妻

第五十七章 还想为日后谋算

第五十七章 还想为日后谋算

老太爷听到凤舞的话后没有答她,反而看向了于钧:“贤侄什么时候可以安排妥当?”

于钧一抱拳:“我朋友的夫人是那庵堂的大施主,所以随时都可以;伯父什么时候需要只要吩咐小侄一声儿,小侄便护送大姑娘过去;到了那庵里,一切也自有人照应着,伯父放心就是。”

老太爷摇头,正要说:不要让人照应凤舞——她以后就是一个平常的尼姑,同赵家、于家都没有任何关系;不过老太爷没有来得及说出来,凤舞忽然说话,让老太爷没有把话说出来。

凤舞听到老太爷和于钧的一问一答,立时便失了冷静;她瞪向于钧,然后指着于钧对老太爷喊道:“你们要把我交到仇人手上?是不是想我死?!”

老太爷和赵一鸣都不言不语:真是可笑!于钧如果真要你死,就不会主动出言揽下此事,弄死一个小丫头,对他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陈富“携银私逃”事儿,让赵家父子更对于钧有了深一层的认识,知道于钧很有些手段与人手;只是这些,他们父子很聪明的不去问。

凤舞当然不安心以后被于钧看管起来,她大声嚷嚷了起来:“如果日后我有个万一,就绝对是他害死我的!你们可给我记住了。”

于钧起身对着老太爷道:“伯父,大姑娘说了这等话,小侄不敢再伸手管此事,还请伯父原谅小侄失信;刚刚小侄还想劝伯父两句,大姑娘看来是受人蒙骗,也许……。”

老太爷和赵一鸣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们看了看凤舞:如果凤舞可以有救当然好,只是凤舞现今的『性』格已经形成,救无可救;并且现在凤舞满心满眼里全是仇恨,不要说让她明白事情的真相了,就是让她放下心中的仇恨都不太可能——她太过偏执了。

于钧当然也是明白凤舞已经救无可救:人的『性』格只要一形成,即使她才开始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可是你想再把扳回来却极为不易了;不过,他必须要有如此一说:他是代于家说的,他是为了妹妹说的。

凤舞听到于钧为自己求情,狠狠的看向于钧:“不用你假好心!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安得什么心,你就是想骗他们两个人相信你是好人!我呸——!”

她不会放过那个女人的,她一定不能让她好过!她也不会放过于钧,不会放过于家!她更不会放过老太爷和这个所谓的父亲!

凤舞瞪向了赵一鸣,她的眼中几乎喷出了火;她已经不承认赵一鸣是她的父亲,就算是也只是名义上的父亲!他配做人父吗?自己的女儿的都不知道保护。

她一定会有办法的,她一定会再回到赵府,到时候她要让所有的人都跪在自己脚下求饶!

赵一鸣瞪了一眼凤舞,对于钧道:“舅兄的话我何尝不想?只是——,唉,算了,不提也罢。至于庵堂的事情,舅兄还要多多费心才是;她的话,舅兄何必放在心上?舅兄的为人,我和父亲都是极信得过的。”

对于女儿的无可救『药』,赵一鸣是心知肚名,可是却不能说出来。

只是赵一鸣因为知道凤舞是被人害成这个样子的,他心里更是不好受:如果不是他不在府中,对于女儿疏于管教,女儿也不致于长成这个样子。

不过,让女儿去庵堂落发也许能让她把心『性』转变回来,到时再想法子把女儿接回府中也是一样;即便到时凤舞不能再嫁人,至少她不会害人了——而且印子钱的事情也就早过去了,不用再担心有人利有凤舞要胁赵府。

老太爷也是轻轻一叹:“就是这样说啊。她怎么也是我们赵家的子孙,希望佛法无力吧;中是庵堂的事情贤侄不管,我们便要另托他人;而贤侄也知道有些事情是不便让人知道的;我们是自家人,当然信得过贤侄,一个小孩子的信口胡说,我们是不会当真的;就如一鸣所说,我们父子当然信得过贤侄。”

于钧看了看凤舞,迟疑了一下道:“伯父,如果小侄有心要害人,就会避嫌不会主动说要为大姑娘安排庵堂的事情;只是大姑娘说出了此话后,小侄却不得不避嫌了,却不是要为难伯父——万一大姑娘在庵里想不开,或是想要陷人于不义而自……,那小侄到时候就是全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到时让赵于两家生了嫌隙却是极不好的。”

凤舞听到于钧的话后,心下也闪过了念头:自己吃坏东西拉几回肚子,或是在确保有人看到的时候自尽个几次;就说是被人威胁了,看他能不能说得明白!

老太爷和赵一鸣听到于钧的话后,都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凤舞,正正好看到凤舞脸上闪过的狠辣;赵一鸣和老太爷都不期然的想到了凤舞上一次被责罚的事情:她为了陷害嫡母,在自己身上刺得那深深的一钗!

赵一鸣和老太爷对视一眼后都沉默了:认真说起来,凤舞也不是没有可能做得出来——凤舞做的事情,让老太爷和赵一鸣认为,已经没有什么是她不能做出来的了。

不过,于钧却知道凤舞有可能会陷害自己要害她,却不可能真的做出自裁的事情来:她极其自私,一个如此自私的人,天下人的『性』命在她眼中都算不得是『性』命,但是她自己的『性』命可是最宝贵的。

只是,这样的话却不能不说出来;不但要说,还要说个清楚明白,以防日后有个万一时,不会让裳儿难做人。

所以,凤舞那些中伤于钧的话,正正她中了于钧的下怀!

于钧看到凤舞脸上闪过的狠辣后,心肠更是坚硬:他绝不能容忍凤舞活在世上一次又一次的害人了,但他不能落赵家人的话柄儿;有凤舞今日之话,他日于钧再左以手段,赵家的人应该不会疑心到他身上。

于钧当然不是想陷害凤舞,可是悄悄杀之;他扫了一眼凤舞;以她的本『性』,自己什么也不用做,只要看管的“宽松”些,她自然会自投死路。

狠?当真比起狠辣来,凤舞再有十个也不如于钧;只是论狠毒,于钧却是不如凤舞的——凤舞是小人,于钧虽然不是君子,却不屑于做小人。所以,于钧虽然狠,但却不会去害人。

老太爷想了又想,才郑重的对于钧道:“贤侄,我们是自家人,所以我就不同你客套了;此女的事情牵扯过大,不可以让他人知道,不然……,所以只能拜托给你了;至于此女的胡言『乱』语,贤侄不必放在心上,我们父子自然是信得过你的为人。”

赵一鸣重重点头,他当然是信得过于钧:红裳的哥哥自然不会是坏人,一母同胞能坏到哪里去?就看他和赵一飞,就算赵一飞再坏,他也不会去杀人的。

只是,赵一鸣不知道,红裳和于钧的过去。

凤舞没有想到自己的话根本什么作用也没有,于钧再三推辞,而老太爷和那个父亲却非要把自己送到仇人手上!

凤舞不想再看下去,她对向老太爷说道:“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万恶不赦人事儿,让你们如此容不得我,也顾不上血肉亲情,居然不得不把我交到仇人手上弄死才甘心!还好意思说念在我是赵氏骨肉的份儿上,要留我一条『性』命,呸——!”凤舞重重的啐了一口老太爷。

老太爷不理会凤舞,只看向于钧:“贤侄,那件事情你也是知道的,一事不烦二主,所以只能再麻烦你了。”

于钧只不过就是要赵家人的一句信任,老太爷的话说到这种份儿上,他就势也就答应了下来。

老太爷是再也不想多留凤舞:“贤侄,此事就如此说好了。至于说要收合安排,根本不必用很久时间,我看你可以马上带她走,送到她去庵堂为好?只是不知道……。”

于钧抱抱了拳:“庵堂那里没有问题;只是大姑娘怎么也要收拾一下吧?”

凤舞的衣衫破了不说,而且有不少的血迹:这个样子出去却是极为不妥的。

老太爷打量了一眼凤舞:“她换身衣服也就妥当了,即然要出家为尼了,俗物对她来说也就无用了,我看倒也用不着收拾什么东西了;一会儿就劳烦贤侄走一趟吧。”

凤舞听到过差点没有惊得晕过去:老太爷实在是太过狠心了,居然现在就要打发她出府!

不过凤舞倒没有为此再过多的争辩什么:她在房里的银钱已经被赵一鸣全都收走了,现在唯一指得上的人是陈富,只要他收上了银子,自然会给自己一部分的——只是要想个法子留个消息,让陈富知道到哪里去找自己才成。

凤舞想到这里看向于钧:“你要送我到哪处庵堂,还是同老太爷说清楚些,日后我有个万一时,他们也能为我收收尸。”

老太爷和赵一鸣看向凤舞,他们极为不喜凤舞一再的挑衅:“你出家后就与我们赵家没有干系,就算是你日后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也自有庵里的师太给你做主,与我们却是不相干的!”

凤舞闻言气得白了一张小脸,转过头去不再理会老太爷和赵一鸣。

于钧却还是说出了庵堂的名字和大致的位置:还是个极有名儿的庵堂。

凤舞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却是多余了,她想出口气的可能『性』不大,应该是别有目的;于钧当然要看看凤舞有什么打算了,所以她问他便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