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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表面万事不上心的那么一人。可有些事儿不得不上心,例如单位的大小事,都在她心中有个数,这人不是神经大条的没救。在信任的人面前,神经习惯放松,在陌生人面前,时时不忘警惕。

她经历的坎坷较少,可顾暖经历的坎坷多。两人是好姐妹,乐乐看着听着,已仿佛身临其境替顾暖悲伤。因此也就学会了许多生存的小技巧。顾暖说,人何时何地都不能图一时面子不计后果的逞强。深算应是在心里。不急于显山露水,最后笑的那个人是你,你才算真的赢了。

这封电子信件,乐乐在心里猜测了一圈儿,到底是什么人恶意投来?虽是恶意,它却不一定完全虚假……

向启有过去,有过或简单或复杂的一段或几段情感经历,这乐乐在心里早有准备。认识向启那天起,乐乐就猜测过,这样的男人,二十来岁年轻时,到底怎么潇洒风流的生活过?

乐乐无聊的好奇起来,那时的他,喜欢的是哪一种类型的女人?如果真有其事,他竟然会为了一段恋情去报复一个商人,这女人想必是真好槠。

乐乐拿起手机,想打给向启,后来“六夜言情”,还是放下了。考虑了一个上午,中午午餐后,休息完,乐乐联系了发来邮件的人。

她才跟向启走得特别近,确定关系,这边就收到这样有关向启的私生活爆料。本想当做平常事想,奈何看着它就那么不平常。

不知为什么,乐乐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张怡的影子……想起她明明已婚,却有向启家的钥匙,偷配了向启家的钥匙,敲门没人开就直接拿钥匙开门进来,这是什么居心矢?

被她自己老公知道,骂她都是轻的?

乐乐又想起除夕夜那晚,自己坐在向启身边,打麻将的时候,向启一直蹙眉专心打牌,眼神一刻都不曾去碰触张怡。乐乐偶尔抬头,就能看到张怡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放在向启身上。那种爱慕的眼神,太明显了。

直到张怡接了一个电话,说她丈夫来了。乐乐心里一直疑惑,张怡和向启是不是有过一段过去?根据这封信的爆料,向启是因为感情问题一怒之下报复了XX酒店秦总。这酒店在海城很有名,但随着当年酒店最高管理人秦总在税务上犯事,酒店已易主到别人名下。

这是乐乐唯一了解的。

邮件很快得到了爆料人的回复,爆料人说,让乐乐可以单独找国税局局长本人核实,如果报道,想必你们杂志也要先报备一下能不能刊登出去。

是,乐乐需要报备上面,如果杂志上爆料了老板朋友圈里的人,就不妙了。但向启他妈的好歹现在是她的男朋友啊!

“个不让人省心的!”乐乐决定去找向启说这件事,不是大家眼中的她为了让向启给她们杂志封口费,是要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

坐出租车到了国税局的楼下,乐乐拿出手机打给向启。他说他刚开完会,马上可以亲自下来接她带她上楼,乐乐只是笑。

向启的办公室乐乐来过好几次了,不新鲜。乐乐脱下厚厚的外衣往那儿一搁,就在沙发上坐下了,乐乐大衣里面,穿的是一套比较时尚的小套装,有一点正式风格,她们杂志主编的工作样貌。不过除了老大,其他人都没工装穿。

向启递给乐乐一杯水,乐乐喝了一口放下了。

“在你的上班时间来找我,想我?不像……”向启很有自知之明地笑了,指腹在她唇上划过,坐在了她旁边。

乐乐站起来回身跟坐下的向启说,“今天上午,我收到一封电子信件。”

乐乐穿的套装很包身,尤其臀部,向启舒适地坐在沙发上,交叠双腿。他伸出的一只手本是抚摸在乐乐的臀部,听了乐乐的话,蓦地收回。微蹙起眉头问,“电子信件,跟我什么关系?”

“爆料你的感情史。”乐乐横了他一眼,反感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乐乐观察他的表情,这个人淡定的很,又透着一股她捉摸不透的味道。而后他很快就轻松的笑了,“说说我的感情史。我又不是明星,这也有人爆料到你们杂志?”

向启的笑容意味深长,眼眸里深沉的光芒闪过,伸手把乐乐扯进他的怀里,按在他双腿上不让她再动,吻了吻她的鼻尖儿,“又吃醋了?”

乐乐不愿意脸贴着他下身某处,动了动,就觉得他身体某处硬了,隔着裤子碰在她的脸上,很明显。

乐乐手攥住他腰间的衬衫,已经攥皱了,问,“爆料人说,你六年前因为感情问题,一怒之下报复过XX酒店老总。六年前的事了,他现在也出狱了。”

向启不语,只是望着乐乐。

乐乐又严肃的对他说,“六年前我就在报社实习了,这件事多少我是听闻过,的确XX酒店秦总是因税的问题被判刑六年,补齐了税款和交了罚款的。这是事实……”

“是,你干的?”乐乐心里没底。

向启看着她眼睛的平淡回答是,“这件事,跟我没关系。”

都说人在撒谎的时候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可是向启敢看乐乐的眼睛,似乎,他说事实一样。

纵然向启回答的语气铸锭无疑,乐乐还是不太相信,“我干这行的,就相信无风不起浪。不然呢?是你得罪了什么人硬是要把这件事安在你头上?这个爆料如果是蓄意的捏造,那不投到我们杂志,也会投别的小杂志社。”

乐乐心里挺乱的,有点分析不清楚,这件事到底她该从哪儿找到缝隙插进去。是单纯的就是向启他得罪了人,还是冲着向启跟她在一起了,才招来的这事?

乐乐心里忘不了张怡那副自若姿态。

向启想骗他,这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乐乐心里夸张的最怀疑的是,这个秦总的妻子,会不会就是张怡呢?

除夕夜,张怡的老公来接张怡,人却并没有进来。张怡说老公来接了的时候,深深地望了一眼向启才走的。

从向启战友的表情上看,这个张怡的老公很奇怪不是吗,对于自己妻子张怡除夕夜见的远方战友,他当丈夫的都不进来打个招呼吗?乐乐承认自己浮想的太多了……

她在向启的怀里失神的想别的事,向启就这样坐在沙发里盯着她一会儿皱起的小眉头,一会儿抿紧了的小嘴儿,知道她脑袋里大概是在乱想了。向启皱眉看了一眼窗外,国税局外面不是直接街道,是大片的绿化带,冬天显的空旷。国税局的楼,建设的很气派。

终于啊终于,他以仅能听出无奈之音的语气对他疼爱的乐乐说,“XX酒店的秦总,就是张怡的老公。”

“……”

张怡的,老公。

乐乐不敢置信地盯着向启的眼睛。

他看着乐乐,似乎在观察乐乐的表情到底意味着什么。向启的心思深,什么都惯性的在心里打算的清清楚楚,遇到这件事,他不必想自己需要第一时间做什么,而是在想,乐乐在想什么。

乐乐心里不痛快,这种情况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他心中的不快比她的不快浓烈,所以忽视了她。而他的不快来自什么,来自张怡,和坐牢六年的那个张怡的老公?怎样的恨意才会激发向启在社会上动用关系的对其报复?

乐乐双手抓着他的西装和衬衫,攥了又攥,起来鼻对鼻眼对眼的问他,“这么说……果然是无风不起浪了?秦总是张怡的老公!张怡对你有情,秦总六年前因税的问题入狱,我收到的爆料是,你自己遭遇了情变,一怒之下报复秦总。够精彩的呀!这怎么跟编的似的这么符合你们这类人的行事逻辑……官大一级,真的差点能压死人啊……”

乐乐要从他身上离开,向启却抓着她的胳膊让她根本就动不了。

“乐乐,你不能说我滥用职权。”向启盯着乐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着,他的性格刚硬,太不愿低头解释详细了给人听。

乐乐笑了,笑的真的可好看了,却是气的不轻。

“不会滥用职权?你跟我装什么装啊?!你的几个战友来了海城,你给他们每人安排一个女人,怎么恶心怎么玩儿。如果你去了他们所在的城市,背着我,你也要他们给你安排的女人?你跟左琛公司清白吗?你还说你没滥用职权?少唬我!没人跟你掰扯滥用职权这事儿,我问的是张怡!”

“乐乐!说话注意分寸!”向启很大声的喝斥,冰凉的面孔不好看。

这人就在他怀里,震得耳朵要聋了。乐乐本来就一肚子的委屈,被他脾气压的眼泪就在眼圈儿里转。心里委屈,是他妈谁跟张怡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儿不清不楚的还不承认在这儿狡辩,只是辩论一下官品问题就这么洗白自己!

乐乐小疯子一样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就从他怀里顺利的跑了。

向启伸手抚摸锁骨疼痛的地方,是在冷笑还是宠溺?乐乐站在两米外眼泪都要掉出来了,“你跟我喊什么喊?你干这个的,跟左琛还是哪个公司有挂钩关系这不用任何人说,全海城人民都他妈心里有数!你做了就做了啊,你别他妈没种儿认!如果是提起张怡和他老公秦总让你想起什么旧事心里难受了,对不起,我今天来错了!不小心揭你伤疤了你就慢慢疗伤!”

乐乐瞪着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骂完,转身打开门。

向启没有叫她,手指摸着脖颈锁骨,唇紧抿着,目光冰冷地望向前方。他拿过手机,拨打了乐乐的号码,那边没接,不意外的结果,摔门声儿还回荡着。向启发过去一条短消息,‘你先冷静冷静,晚上回家说。’

在局里因这事吵,被有心人听了,特别容易招来祸端。向启匪夷所思的是,这件事怎么闹到了乐乐的电子邮箱里?离奇。

在这37年,要从他懂事那天算起,家庭条件优越,就不曾被人欺负过,做对了做错了,结果会是一样的,不用跟任何人交代解释。父母曾给过他深深过分的溺爱,但小时候养成的性格,向启并没有允许它延续到他长大成年后。‘哄人’这个词,遇到乐乐,他发现自己‘第一次’会用了。

……

向启让张怡到他办公室一趟。

乐乐下楼,眼泪已经快要忍不住了,她可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哭,还是在他的单位里。要哭,也要坐在出租车里舒舒服服的哭。

手里攥着手机,是他打来的号码没错,可接了也是吵架。又看到了他发来的短消息,乐乐心里难过的不是他出来追还是选择冷静后再解释这些。心里难过的是,他跟张怡和张怡老公三个人之间。

可以接受他有过去,但接受不了他提起过去有脾气。

从他办公室楼层下个楼而已,却是费了些时间的,等电梯,等来了电梯又一层一层往下,每层都有人下去上来,到一楼时用了六七分钟。

门口迎面走来张怡。

张怡身上扑脸的凉风,门口也没有停车。她见了乐乐,乐乐见了她,竟是看着对方的表情是分毫不差的!

针锋相对的是心,相由心生。

“离开他!他爱过我。”

本是要错过身离开的,乐乐却在走了几步之后,听见张怡这样嚣张的说。

乐乐回头,对她说了三个字,“不要脸……”

张怡站在那没动,在人来人往的国税局大楼里,炒起来张怡的身份吃亏。张怡选择了上楼不跟乐乐再说话。

离开国税局这栋大楼,乐乐并没有立刻叫出租车回单位,在很冷的路上,走着,走着,一直走着……

向启的办公室随着张怡的身影进来,清冷的办公室四壁,在向启冷酷的五官下,更显现了几许清冷。

“女人先天的可爱,你已经挥霍的分毫不剩!”

向启这话听上去,对于张怡来说,字字割心。她好像一个在路边突然拽住向启裤脚的可怜鬼,却被他这样嫌弃,被他如此嘲弄。

“我还能可谁的心,还能被谁爱?”张怡抬头,问他。向启双手按着桌子站起了身,他走至张怡身侧,眼眸望着别处不避讳地皱眉道,“你记住,别被我发现你做过卑鄙的事。张怡,如果我对你还有一分感觉,你不至于活成现在这个德行!”

所以呢,张怡在心里算着,原来,自己活成这幅德行,是因为,向启不爱她了。是啊,在向启爱她时,她风光无限。

白天,她是他手心之宝,晚上,她是他身下***。

不过……悲哀的是,那一切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呢……记不清了。很久很久,真的很久了。

张怡抬头,透着妩媚的细长双眼凝视向启,这个男人,可以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倾覆一切,包括他的宝贵时间。他用了两年多的时间,追求一个小女生,他会认为那值得,别说是两年,就算半辈子搭进去,他也干得出来。

他绝对是说一不二的大男子,却独独喜欢那些腻人的小情趣。又是真的够狠心,他明知道她生活的不如意,却对和他无关的人不会给予半分帮助,如果他想帮她,他早该脱离了不幸的婚姻。

可他不帮。

就如他所说的,他若对她还有一分感情,凭他在海城的势力,早已逼得秦家人放她张怡一条自由路了。

如果没有其他男人的对比,她还没有发现向启到底有多好……

那个她生病时无比关心她的男人,那个在她胃不好时研究健康早餐的男人。所有给她的感情,都被她挥霍一空了。

换来的是七年后的今天,丈夫开车送她上班,却因为他有事,把她放下在冬天冰冷的半路上。

吵架是这段婚姻每天的必修课,在车上吵了起来,钱包被丈夫扔到车外,里面的钱随冬天的风吹的一眨眼就飞远了。

可以坐出租车到国税局,让同事送钱下来。张怡没有那么做,穿着高跟鞋,一步一步的,从被丈夫放下的地方,走到国税局。

很累很累……

这个时候,向启多年前的好,她又想起来了。

张怡想夺回来向启想的要疯了!她情不自禁了,转身伸手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背上,嘴唇吻着他的外套,“你知道吗,我今天又迟到了……他不让我来上班,他折磨我,他打我,我的身上有伤……你都看不见听不见我过的有多不好吗?!”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看不到他坚毅背影下的五官,只是还在说,“我刚和他结婚的时候,最为我忐忑为我担心的人,不是你吗?你帮我离开他,好不好?”

他还是,没有半点动容。

“你只有在我面前才表现的最软弱过,你敢说不是吗?!一定是,所以这辈子都要是这样!不准在别的女人面前软弱,你最爱我了……”张怡大声地开始胡言乱语。

张怡的手,被一双大手掰开。

向启转身推开她,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拿在手中,沉吟的摸样却一字未对她说。就直接出了办公室。

张怡眼角有了泪痕……

向启往电梯处走,转角走过来一个女办事员,手里端着一杯热茶,和向启打了照面,姑娘不知怎么的,手里的茶杯就是碰上了向启那只手,热茶水洒在了向启的西装外套上。

姑娘吓得忙说,“对不起,向局,真……”

本是要说拿去帮他送清洗。

向启却摆了摆手,眉心微皱地把脏了的西装外套扔在走廊的一个垃圾桶里,外套掉在了垃圾桶外,垃圾桶歪着倒在了姑娘的脚边。

抬眼,向局已经走向了电梯那边,然后,进去了电梯……

小姑娘吓傻了,忙捡起向启的外套,不知所措。

怎么都想不起,手里的茶杯,怎么就这么巧把茶水洒在了向局的西装上。

或许,他觉得突然扔了衣服很奇怪,不扔心里又真的嫌弃这衣服。只得走路走出这情景,顺理成章的,扔了一件西装。

……

张怡出来时,看到向启的外套在这姑娘手上拿着,问这姑娘,怎么回事?

姑娘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张怡心里怒火直升,却要面上掩饰的很好,微笑着说,“向局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可能是早上见过省里的人导致的。既然是他扔了的西装,那你就拿去扔了。”

“哦。”姑娘转身就要找地方扔,拿在手心感觉那个可惜啊。

“等等……”张怡喊住。

姑娘转身,“张姐……”张怡走上前,盯着向启不要的西装外套看了好几眼,伸手拿了过来,捏在手里。

……

乐乐回到单位,第一件事,是调出有关XX酒店秦总的一切资料。

这个41岁的男人,长相周正,入狱这件事是他身上最轰动的一件事,其余的就是他入狱之前的花边新闻,婚后一年,曾被爆出养过三线小明星。

乐乐的心里很安静,唯一的一点苦涩,大概是在想,张怡的婚姻不幸福,那时的向启是什么心情?

会心疼张怡,会想把被别人辜负的女人抱在怀里安慰吗。乐乐这样瞎想,心有不甘。

向启是个什么性情的人,乐乐了解,他对不喜欢的人,毫不遮掩的冷言冷语,管你是不是心里伤。

除了向启他自己甘愿放下本性的狂妄,谁又能真的去融化他的这份骄傲本性?

乐乐打给乔东城,暂时无法接通能有二十几分钟。

再打,才通了。

“乔东城,你在哪儿?方便说话吗?”乐乐问。

就听乔东城磁性的嗓音低咒了一句,“妈的!过完年了天儿还是这么冷,冻的老子整天畏手畏脚的……”

哦,乐乐听见了,好像是在外面,关车门了。

再听,那应该是在外面走了一会儿,冻得够呛,乐乐问,“滚上车了?”

“给我打电话什么事儿啊?听说你过个年过的变成人妻了。”乔东城和乐乐之间,说骂人的话,那代表关系铁。不互骂才生疏客气了!

乐乐说‘别闹’,她问了乔东城点儿正事。

乔东城很快地说,“乐乐,可别吃亏啊!向启我不了解,跟我也不是一个年龄段的。如果你问我秦总当年的案子跟向启有没有关系,这我说的一定不准确,真相只有向启他自己心里清楚。左琛出事的时候,我所接触的向启,一般人估摸着都结交不透这人。毕竟六年前的事了,在追求你之前他做什么都情理之中。”乐乐想听听别人的话。她自己分析不清楚,角度站的也不对,总怕太当真。有些事,太认真,真的就上了有心人的当了。

乔东城说大道理说不明白,也怕他说的东西乐乐脑抽的听不明白。就给她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比如他对顾暖,曾经浓烈的爱,到现在亲人一样见不得她半点不好。如果现在左琛对顾暖,像张怡的丈夫对张怡那样,新婚一年传出养情人两个,并家暴,那乔东城会第一个拼了一切也要跟左琛斗。也许不是因为仍爱,大抵只是因为爱的太深了,超越了爱情,关系升华成了没血缘的亲人。

当然,乔东城觉得自己和顾暖,向启和张怡,是不同的。

听乐乐说,向启不承认他还爱张怡。甚至某些场合冷眼相对。乔东城觉得不管何年何月,哪怕他这边搂着妻子你侬我侬,也敢在他的妻子面前承认,我最爱过的那个人,是顾暖。只是爱归爱,却永远都懂,是不适合生活在一起的两个人了。

现在若是乔东城有机会娶顾暖,估计他也会可笑的找不到任何一种方式和顾暖单独生活在一个空间里,碰顾暖,大概也会手颤,畏缩的心理,不是没有理由的。

乐乐问的问题,乔东城只能客观分析。他是国土资源局的人,左琛是地产商,两者之间产生某种微妙的关系,和气,则一切都顺。不和,则万事坎坷。张怡的丈夫是连锁酒店老板,向启是国税局的人,打个招呼,暗中放箭,哪个角度,都跑不了他姓秦的一个做生意的。

……

五点二十,乐乐的手机响了。

她已经走到了单位门口,接了电话,向启问她,“今晚想在家里吃,还是外面吃?”

“我有事,晚点找你。”乐乐敷衍,挂断了电话。

语气上毫无生气,快快乐乐的一个小丫头,愣是被弄的挺郁闷的。

人刚走出单位,下了台阶才没几步,左手从后被人攥住,回头,是向启……他手里拿着的是刚合上的手机,这手紧攥着她的手指。

“有什么事,我送你。”向启淡淡地说,

乐乐不喜欢他发脾气,可以有脾气,但不该是因为张怡这件事而发,更不该对她来发!

“放开!不用你送,你的车不见得坐着就有多舒服,满大街的出租车司机现在跟你的价值划等号!”乐乐用力甩他的手。

可是低头……甩不开啊……

向启抬头,看了一眼她们单位下班的人,“乐乐,都在看我们……”

乐乐回头,四处看了看。

“我跟你大声说话,是想让你注意分寸,我和左琛公司有什么,这话不要在除了家里以外的任何地方,随便说。”向启认为跟乐乐讲道理,乐乐还是会听的,“别人可以检举我举报我,那都构成诬陷诽谤。你以后是我老婆,你说这话,欠妥。”

“……”乐乐。

向启一席话,说的乐乐好像开始理解了向启为什么生气,兴许,真的不是因为张怡,而是这个理由。是啊,这种话随便哪里都说的确会引发很严重的后果……谁让,向启是个这**身份。乐乐知道自己冲动的性格该收敛。改改。

“其他的,回家说。”向启领着乐乐。

乐乐不情愿的,走一步停一步的,被向启塞进了车里。

向启上车,脱下大衣扔在她身上,让本书名+看最快更新她拿着,乐乐没动,他的大衣就在她腿上。向启附过身来给她系上安全带。乐乐见他系完安全带后,就是一副‘得逞’的奸诈样,似笑非笑的把车开离开她单位门口。

……

晚餐决定了在家里吃。

这种方式的同居,就是向启完完全全的各方面照顾乐乐。

乐乐着急问他和张怡怎么回事,向启说等他先搞定晚餐。他在厨房忙碌,乐乐生气归生气,想帮帮忙,结果不行,打乱了他制作晚餐的步骤。

乐乐身体挺好的,向启每天做的东西不同,给她补充均衡营养。

吃晚餐的时候,乐乐张口问他张怡,向启又说,吃饭的时候还是不要提张怡,吃完饭再说。

乐乐觉得,那就吃完饭再说,提起张怡不是提起好吃的好玩的,会倒胃口。

两个人吃的都不多,饭后向启让她喝了一碗热汤。乐乐喝完,放下,碗筷向启收拾,他让她先去洗澡。

乐乐洗了澡,换了睡衣,不然他整理厨房时她也没事干。

等到乐乐洗完了澡,向启都整理好了。乐乐瞥了一眼她和他的卧室,跟他说,“谈话地点,我看还是在客厅。”

“你喜欢在厨房也行。”向启看透她的心思,是怕在卧室里他怎么样了她?

“还是……在你的书房。”

乐乐觉得书房比较严肃--,

书房里,乐乐在沙发上老实坐下。向启拿开一本杂志扔在茶几上,把乐乐抱在怀里。

“说话不用抱着?”乐乐身体已经蜷缩着在他怀里了,他的身体坚硬,乐乐不喜欢抱着他睡,可又喜欢极了他的这一身结实。她觉得自己就是需要一个这种男人,身体坚硬,在他怀里,就觉得这男人的身体可以为她遮挡一切。

向启没有说话。

他抱了她大概是半分钟左右,身体平躺在了沙发里,一只手枕在脑后,看着天花板,一只手轻轻按在她的小腹上,乐乐的姿势,也是随便地躺在他身上。

向启微蹙的眉稍有了倦意,他道,“乐乐,谁肯留在谁身旁讲求的是缘,好聚好散,不存在逼迫和报复。我认识她16年了,也承认爱了她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