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天下

第二十七章 一支穿云箭

聆听着流水哗哗的声音,一只肥大的兔子停在一棵大树的底下,抱着少女的小东和卫奥不约而同望去前方,隔着小溪那里有一间小木屋,木屋有些破旧,但却是无比的熟悉。

兔兔缓缓踏上前方,沿着小头桥穿过了小溪,随后来到了小木屋的门前,下兔,将兔兔收纳到空间缰绳之中。二人静静站在门前,一丝的声音传入了二人的耳里,似是地狱生物叹息的声音。

卫奥推开大门。

屋里凌乱不堪,无数把不一样的武器遍地都是,一个头发颇为蓬松的人双手捉住大钳子,而大钳子上是通红的铁块,下方是一池肮脏的水,铁块触碰水的一刻,那似是地狱生物叹息的声音随之响起,一股浓烟瞬间将那人的脸庞掩盖,那人扭头一望。

一把沉稳带有几分颓废的声音响起,“回来了。”

两年不见,依旧是那副邋遢的摸样和那间乱七八糟的屋子,小东轻声一句“我回来了”,之后将少女递给了卫奥,上前几步,捡起了地上的一把剑,放到一边,又捡起了另一把武器,又放到了一边,重复着,地面上很快不再凌乱。

屋子里有点静,小东和糟老头并没有说话,大概是两年不见的缘故,小东也不知说些什么好,而糟老头却是只顾着走到一边,握着铁锤,咚咚,打造着武器。

顿时气氛有些尴尬。

“前,前辈,您,您好。”打破这种局面的是卫奥,眼前的人显然是一位铁匠,又跟小东认识,小东是骑士,不由想到,这人也是一位骑士,旧世界公认有三名在世的骑士,难道他是其中一位?不由尊敬起来。

“嗯?”糟老头瞥了瞥卫奥,卫奥感觉浑身不自在,不由连忙道,“我,我叫卫奥,我是一名情报员。”

“情报员?什么东西?”疑惑的声音响起,顿时令卫奥怔了怔,情报员乃是旧世界五大职业的其中之一,当初念在小东年轻兼生活在偏僻的村庄,而致不知五大职业的存在,情有可原。但卫奥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糟老头铁匠竟然也不知五大职业的存在,难道是世外高人?

对于糟老头的这个问题,卫奥一时难以答复。

“小东!”糟老头突然喝道道。

“什么事啊,死糟老头。”经糟老头一喝,小东不自主也大喝一声……那年小东六岁,小西四岁,小东和小西轻轻推开小木屋的大门,二人紧张兮兮迈进屋子,咚咚的声音和丝丝的声音时而响起,而屋里一片凌乱,随地都是武器,在有些阴暗的视线下,前方渐渐露出一个人影,小东和小西很想后退,但又见后方有着一群追打自己的小孩,强忍着恐惧,小东开口道:“你,你好!”

人影停下手上的工作,扭过头来,宛如地里的使者一般,拖长声音道:“什么事?”

“我,我们……”小东感觉到小西不安的气息,不由狠下心来,不再恐惧,指着屋外的一群儿童,道,“我想打倒他们!”

……

“前辈,我成为这里的孩子王了!”

“前辈,小西她不喜欢弓箭,她喜欢剑!”

“前辈,差点射中山鸡,差点有烧鸡吃了。”

“糟老头,我不喜欢打铁,我只喜欢射箭。”

“糟老头,有烧鸡吃了,多亏我那一箭吓跑了山鸡,小西斩到了它。”

“死糟老头,我不想练箭速,我只想练准确度。”

“吉万?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师弟,嘿嘿!”

“吉万打造的第一支箭,由小东我来发射。”

“死糟老头,我和吉万还有小西要走了,你……你保重吧。”

……

“你去过新世界?在哪里发现这个女孩?”望着桌子上有些雪白的女孩,糟老头我微微惊吓,不禁向小东问。

“我哪有去过新世界,你不是说过去新世界之前先来找你。”对着糟老头,小东的语气带有淘气及几分特殊的情感,紧着道,“我在米沙漠发现的。”

“这个女孩缺少了一魂一魄,若不将这一魂一魄找回,她将会永世沉睡。”糟老头叹气继续道,“茫茫世界,找到的可能性几乎是零。”

“什么是一魂一魄?”小东疑惑道。

“人有三魂七魄,是人的精神支架,缺一不可。”说话的是卫奥。

“不错。”糟老头看了看卫奥,目光中多了几分赞赏,紧接着道,“缺一魂,失去行动的能力,缺一魄,失去思考的能力,缺一魂一魄,将会陷入永世的昏迷。”

“缺一魄和缺一魂一魄,有区别么?”小东疑惑道。

“有!缺一魄,失去思考的能力却还有行动的能力,那时候驱使人行走的是别人的意志或是无意识行走。不说了,不说了,这次你回来,有什么事?”糟老头道。

糟老头是小东最亲近的人之一,所以他并没有隐瞒之前所发生的事,而卫奥,在一旁听着倒是没什么所谓,毕竟卫奥已经是小东的朋友,朋友之间有一种微弱的亲切感,像卫奥这样令小东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的朋友,虽相处时间甚短,但小东已经真正当卫奥为朋友了。

听着听着,得知小东只有十二岁,而且是一名逃兵,莫大的震惊果然露在卫奥的脸上,而糟老头却是脸不改色,菲儿,一说起菲儿,小东脸上不由脸微红起来,随后说到菲儿被带到新世界,将要嫁为人妻,小东不由气愤,脸上露出前所没有的坚定,这个时候,糟老头的脸色终于有所动容,只是小东和卫奥并没有察觉。

千里寻乡,炭叔他们,还有坐骑兔兔。这些吓人的东西,卫奥不再震惊,因为麻木了,因为习惯了,他的思想渐渐发生的变化,不再停留在旧世界的思想。

糟老头一直是沉默,当听到坐骑为长耳兔时,也只是微微一惊而已。

小东终于说到重点了,小东想前往新世界!炭叔曾说过,在两年之内将自己变身成为怪物,这次

回来,一是取一些箭矢,二是跟糟老头说一声。

“对了,我差点忘记了。”一个念头掠过,小东手上腾空出现了一个小水缸,小水缸上的一朵七色花优美兼美丽漂浮着,“给你!”

“帝王七煞之花!”这回糟老头真的吃了一惊,虽然知道这只是假品,但颜色或形状上都跟真花一样,不由脱口而出。

不过糟老头很快恢复以往的神情,幽幽道,“帝王七煞之花,是一种极稀有的花种,只能在沙漠上存活,在旧世界中是不可能存在的,不过,你方才说遇到有小山般大的蛇和毒蛙,他们原本不可能有这般大,想必是在米沙漠中出现了人为异象或是天然异象,导致妖兽异变,出现这朵花也不出奇。”

“这,这帝王七煞之花有什么特性?”只见卫奥左手拿小本本右手执笔,飞快写完了一段字,后习惯性地追问。

“有趣的小家伙。”糟老头难得一笑,随后道,“此花有七种颜色,分别是彩虹七色。此花的生存条件有四个,沙、水、生命的气息以及煞气!众所周知,有沙的地方很难有水,没有水的地方很难有生命,而煞气,却是更加难得,所以见到此花的人,他的运气真的很好。至于此花的用途,因为它一碰即逝,只作观赏之用。”

卫奥像个拼命三郎一般,拼命地又写又画。

“小东。”糟老头突然严肃起来,凝视着小东道,“那个菲儿值得你为她而死吗?”

小东沉思了一下,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回想起跟菲儿的一幕幕,那个甘愿跟自己一起做逃兵的女孩,那个不惜生命为自己的女孩……

“值!”小东的眼神告诉糟老头,我是认真的!

“好,好,在这半年里,你不用回那个千里寻乡了。”糟老头道。

“不行啊,我答应过炭叔,在一个月里回去,我还有那个两年之约啊。”小东被糟老头的话吓了一跳。

“我留你,只需半年,两年加上半年,你也就十五岁半,那个菲儿跟你同大,时间还是有的。”糟老头道。

“不过……”

“卫奥,借笔借纸一用。”

卫奥疑惑地往小本本上撕下一张纸,有些紧张随同毛笔递给了糟老头。糟老头的双手有些黑有些脏,但他所写的字却是雄浑有力,寥寥几笔,仿佛在打铁一般,看得小东和卫奥目瞪口呆。

“随我来。“糟老头随手在地上捡起了一柄弓和一支长箭,在小东和卫奥疑惑的目光下,走出了门口。外面的光阳很亲切也很温暖,烈空之下,糟老头又对小东道,“那个千里寻乡,是不是在米沙漠的边缘上,周围是不是没有其他建筑物?”

“是啊。”小东下意识道,正当小东想问“糟老头你是怎样知道的”的是时候,只见糟老头很随意将箭架在弓上,拉弦,对空,一阵风带着一声咻的声响。

小东和卫奥张大嘴巴,长箭已然去到千里之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