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池

第十九回:人世几回伤往事 山形依旧枕寒流

冰儿惊说:“什么,宫主,你……你决定和冯门合作?恕奴婢直言,天下恐怕没有哪个门派敢冒天下之大不讳,与咱们合作,要知道,他们对冰珀宫恨之入骨,相反,他们会联合起来对付我们。”薛冰说:“生死门人人都恨,但他现在拥有武林中最多的门派,冰儿,如果冯门不愿意,我就会先除冯门,再对付灵教。”

冰儿说:“冯门同唐门邻近,又是世交,加上从西陵派到川西也不远,西陵派一定会赶来相助,只怕宫主是给了灵教一个机会。”

薛冰说:“我的心意已决,你不必相劝,想走,倒也没人拦你。”冰儿说:“宫主,冰儿和姐妹们都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但是事有可为,有不可为。冰儿不想看着宫主冒险。”

薛冰笑说:“冰儿,你大概是忘了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没有冒险,人生怎么可以辉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不希望改变别人,但别人也很难改变我。冰儿,你回去吧。”

冰儿叹说:“宫主,奴婢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薛冰说:“如果你想说,不管该不该说,你都会说的。”

冰儿说:“我觉得宫主变得很可怕,一个不听劝告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薛冰说:“可怕是一种说法,换一种说法,就是独立。我不想被那些框框套套束缚,我要做一回自己,你们用种种标准来衡量,觉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不会屈服,你认为不该作,那是因为你怕为此付出代价。我不怕。”

冰儿悄然出去,薛冰躺在**,自言自语的说:“我要找回我失去的东西。”

也许她一直想找回,可是她不知自己失去了什么,是青春,童贞,还是幸福?

洞里是没有岁月的,更漏就是提醒她时间唯一的工具,冰儿已经和姐妹们在洞外水边上练剑,阳光很暖和,也不晒人,薛冰飘然掠过水面,落下地来,说:“你们怎么学的武功,看来你们的师父一定是偷懒了。古语有云:教不严,师之惰。”

冰儿同另外十一个人一直在练剑,她们白衣袅绕,飘然来去,宛如仙子。

薛冰来到龙涛面前,说:“怎么样,比起你的剑法如何?”龙涛说:“雪儿不在洞里,是不是?”薛冰说:“我就是雪儿,你不信就算了。”龙涛说:“你不是。”

薛冰说:“你要我装几天的清纯我也会的,装清纯有什么难的!难的是装**荡。你不信就算了。不然,你可以问她们。”

龙涛说:“你不是,总有一天,我会等到我的雪儿,她一定也在等我,……”薛冰说:“等着你剥开她的衣裳,和她一起共赴巫山云雨。女人想男人,和男人想女人一样,不就是为了肉欲吗?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女人也和男人一样,很喜欢发泄的,本来嘛。女人就和男人一样的!”

龙涛说:“女人是和男人一样,但不是一样喜欢发泄,只有禽兽才会喜欢,人都一样,需要爱,尊重,和相依相守。”薛冰说:“你等吧。在冰珀宫外等纯情少女,真是笑话。”

龙涛:“这不是笑话,这是执着。”

薛冰见冰儿几人练了一阵,又说道:“你们的剑中没有一个狠字,这在临阵对敌的时候,乃是大忌。看我的!”她从龙涛身边捡起一把剑来,身形一晃,已经在半空之中,一招“天涯海角有穷时”,剑气如风,霍然而泻,卷起千层巨浪。

水珠散后,薛冰对冰儿说道:“这才叫剑法。”冰儿说:“这不是‘无情剑法’。”薛冰说:“你别管是什么,我在外面学到的。”

龙涛说:“这剑法有个很吓人的名字,叫着‘先天手’。剑法之妙,原出于道,来自无极,比天之先。你从风云山庄学来。”

薛冰问:“什么风云山庄?”

龙涛说:“圣人山昔日的弟子有感于江湖日渐散乱,各派纷纷涌起,意欲瓜分武林,是以十年来一直在外面奔走,筹建风云山庄,以希望力挽狂澜,拯救武林。”薛冰心想:师兄一直不在秋水山庄,一直在外面,原来也是想借这次武林变幻,再起波澜,还圣人山的威名。

冰儿说:“我们到江南,可是从没听说过圣人山。”龙涛说:“薛成一直在江湖上游说,他的方法很简单,但那些大财主已经有了各派做靠山,很难说动,眼见江南武林陷入一片危机,武林中人花天酒地不思进取,薛成联络了一帮十年来结交的兄弟,已经兴建了风云山庄,如果你晚来几天,应该会听说的。”

冰儿说:“江南武林的确人才殆尽,那都是因为这么多年安乐的生活让他们丧失了进取之心。薛成是圣人山唯一的传人,当然有这个责任,力挽狂澜,不让生死门这些邪派有机可乘。”龙涛说:“你见过薛成。”

薛冰说:“不错,我见过薛成。他是个心忧武林,鞠躬尽瘁的人。”龙涛说:“他传了你这套剑法。”薛冰说:“是的,他要我拯救武林。”龙涛说:“你还不能。”

薛冰冷笑说:“看过就知道了。”

忽然看到洞口处冰玉婵的影子,这是她第一次到外面洞口来,薛冰上前说:“娘,你出来了。”冰玉婵怔怔的看着薛冰,说:“你见过他。”薛冰点点头,冰玉婵哀婉的说:“他告诉你什么?”

薛冰说:“他说你亲手杀了我爹。”

冰玉婵说:“不是的。”

薛冰说:“是不是,我都无所谓,反正你们两个人,肯定有人骗了我。”冰玉婵问:“见到你姐姐了吗?”

薛冰说:“没有。”

冰玉婵转身说:“先天手要练十年才能见到成效。”说完,转过身说:“你一定是听到薛成的话了,你信了他,所以才恨我。”

薛冰说:“我没有恨你。”

冰玉婵说:“如果你恨一个人,你就会让他生气,现在你已经这样做了,雪儿,我其实不怪你。你不会明白娘的心情。当一个人真的后悔的时候,只有她自己明白。”

薛冰说:“娘,其实你也不明白我的心情,我心里从来没有埋怨过,我觉得娘是英雄,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娘,曾经同男人作对,曾经不是男人的累赘,不是男人奴役的对象。我看到那么多的女人,她们有着卑微的地位,她们根本无权参与这个世界的一切事情,即便她们身在王公贵族家里。她们不能享受男人可以享受的人生乐趣,被关在象笼子一样的院子里。她们一旦被人发现在追求自己的幸福,就会被人看着大逆不道,受到世俗的惩罚,忍受世人的责骂!娘,我们辛苦的练功,武功不比别人差,但我们的地位比别人差,那是因为武林现在还是男人的天下,总有一天,我要这种结局改变,我在听说你的故事后,我明白你是我要找的人。我找到了我要找的人,但她不是以前那个人,她变了,她同别的女人一样,宁愿把自己锁在一个地方,宁愿遵守这世界男人——她们的仇人所制定的清规戒律。”

冰玉婵叹说:“这不是清规戒律,这是对女人好,一个女人是不该违背这些做人的基本的原则,她就是要忠于自己的丈夫,呵护自己的儿女,保持自己的清白,每个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女儿这样过一生,这样就无需担心她被世人唾弃,无需担心她受到世俗的白眼。这样母亲即便离去,也能安心。”

薛冰说:“我要让你看到,我如何对付那些臭男人。”

冰玉婵转身对龙涛说:“你是恶门的龙公子?”

龙涛上前说:“晚辈拜见宫主。”冰玉婵说:“我已经不是宫主了。龙公子,你要好好劝雪儿,你要对她好,只要有一个对她好的男人,我就放心了。我不是当年那个人了,我已经无心再管这些事情。每个人都在找自己的东西,当他要找的东西,永远也找不到的时候。他已经失去了一切。”

说完她飘然而掠过水面,身形飘忽,身法潇洒。薛冰说道:“母亲的功夫果然不错。”冰儿说:“宫主,奴婢认为,老宫主有难言之隐,请宫主思量。”

薛冰说:“我知道,她是担心这个男人对我不好,我不希罕。龙涛,你还是走吧。免得我看到你心里烦。”

龙涛说:“她在哪里?”

薛冰说:“你跟我来,我告诉你。”

她身子一闪,已经飞出许远,龙涛没有跟上来,这是她意料中的事情。

她轻轻掠过镜湖,在湖水的倒影里,她看到自己美丽的倩影,忽然她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带着几个官兵,正在那里打量着地形。

薛冰落下地来,说道:“南宫校尉,很忙吗?”南宫继说:“不错,我正在量这一带的地形,这个湖,我让他们到那边去,量一下一共有多长,画图是有用的。”薛冰说:“把线给我,我帮你拉过去。”

南宫继说:“那,麻烦姑娘了。”薛冰接过线来,说:“你拉好了。”

她身子飘动,已经划过水面,踏浪而行,飘飘若仙。南宫继和那几人几乎看呆了,南宫继轻轻的说:“真是仙女!”旁边一个士兵在他耳边说:“校尉小心,她是个很**荡,很恐怖的魔女!”南宫继说:“她是我见过的最青纯的女子了!”

薛冰飘然过了湖,在对面朗声说道:“南宫校尉,我已经到了,你可以打个记号了。”南宫继一面打记号,一面说:“小红姑娘,快过来吧。”

薛冰飞身过来,南宫继说:“姑娘真神人也。凌波踏浪,如画如仙,实在令我大开眼界。其身形之潇洒,纵是嫦娥霜女,也有不及。”

薛冰说:“怪不得你每天回去那么晚,我今天帮你吧。我们把这个湖的样子,大概的记下来。我们到那边去量。”

正说着,忽然听到屈怀柔说道:“南宫公子,我来帮你。”她已经上来,抢过线,说:“我很熟悉的,我还知道这里有很多小河啊,山谷啊什么的。我们快点吧,早点弄完,说不定你还可以立功喔。”

薛冰抢过线头,说:“谁要你来!自作多情!”身子闪动,已经飞了出去。屈怀柔自然不甘落后,抢上前去争夺线头,一时间一黑一白的两个人影在天空湖泊里争来斗去,飘然若仙。南宫继笑道:“真是‘月宫霜花连天际,霜女素娥斗婵娟’。”一个士兵问道:“谁写的?”南宫继说:“她们。”

薛冰一面飞奔,一面争夺线头,屈怀柔使出浑身解数,还是没法赶上,她一怒之下,手上长剑一展,使出“通灵剑法”,一招“君王长在集灵台”,剑气四泻,指向薛冰。

薛冰回身一招“楚天长短黄昏雨”,将她凌厉的剑气逼了回去,屈怀柔剑气不能取胜,便伸剑挑起湖水,湖水激荡,水花漫天,薛冰冷笑一声,手上一动,开出一条路来,回头说道:“我已经到了。”

屈怀柔也落到薛冰旁边,说:“别高兴太早。”

薛冰对南宫继说:“快打好记号。”南宫继打好记号,说:“可以过来了。”

屈怀柔抢过线头,说:“先走一步!”薛冰慢了一步,见她已经到了半空,便喝道:“回来!”一掌击过,屈怀柔尖叫一声,竟给硬生生的拉了回来。薛冰飞身上前抢过线头,说:“对不住,我先走一步!”

她来到南宫继身边,说:“横着竖着都量了,还有什么时吗?”南宫继说:“早上就这么多了。我们的图就要制完了。多谢姑娘。”

屈怀柔落到南宫继身边,说:“南宫公子,教主说你是宋朝军队的精英,想见你一面。”南宫继说:“教主位高权重,就是见也是见我们范将军,怎么可能见我。”

屈怀柔说道:“公子是负责这一带练兵打仗的,如果不去,就是藐视灵教,如果双方打起来,你认为你的胜算是多少?明天有人来接公子,公子去不去,可以自己做决定。”南宫继说:“圣女的意思,我一定得去?”

屈怀柔说:“我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难道还要我说出来吗?”

薛冰说:“圣女难道要霸王硬上弓?逼南宫校尉就范?我欣赏这种方法!圣女果然是敢作敢为的人!”屈怀柔说:“话已经说了,我可以走了。”南宫继说:“不送。”

薛冰见她走了,说道:“公子是一个人去,还是几个人去?”南宫继说:“带几个人去。”薛冰说:“其实你身边没有高手。不如我陪你去吧。”

南宫继说:“怎么可能如此麻烦姑娘。”薛冰说:“不是麻烦,我们并不是只能整天弹琴,说梦,也该作些正经事。”

南宫继点头说:“小红姑娘真是一个女中豪杰。”

薛冰说:“好了,我要走了,明日我在营外等你。”

南宫继看着那背影,心里暗暗赞叹。旁边那几个士兵却吓得战战兢兢,南宫继问:“怎么了?看到什么了?”一个士兵说:“校尉,她,她……她真的是个恐怖的女人!”南宫继笑说:“大白天说什么瞎话!快回去吧。我要修书一封,给范将军,看来灵教是一定要建立西越国了!”

薛冰走在路上,心里始终是不舒服,这一带已经没有士兵出没了,她渐渐走远,不知不觉中,到了一个小镇上,说是小镇,只不过是个苗人聚居之地,有人在卖些草药花粉和刺绣之类的东西,薛冰觉得心里有点憋得难受。她快步来到一个小客栈,客栈人很少,她有些失望,对小二说道:“你们掌柜呢?”

里面走出一个中年人,薛冰眼里一下就发亮了,说:“掌柜,有好了房间吗?”掌柜看到她眼睛也发亮了,说:“有有有,我带你去!”薛冰说:“我很累,需要找个好点的地方!掌柜,你这里最好的房间是什么样子。”

掌柜把她领到一个房间里,说:“客官,你看怎么样?”薛冰看着掌柜结实的身板和蠢蠢欲动的眼神,轻轻一笑,说:“也可以将就一下,你叫人打水来,我要洗澡。”掌柜急忙说:“好好好!”

薛冰在房里洗着,掌柜的一直没来,她都等到水凉了,叫道:“小二,快加水。”门外传来敲门声,她说道:“没锁,进来。”只见掌柜进来,看着薛冰,薛冰说:“水呢?”掌柜说:“水,水在这里。”一面走上前,呼吸急促的说:“姑娘,我这里有热水。”薛冰不屑的说:“是吗?我怎么看不见,你藏在哪里了?”一面轻展玉臂,露出白嫩的肌肤。

掌柜的怎么看的下去,走到浴盆旁边,激动的说:“水,水……”薛冰喜欢这种冲动的行为,她很迎合的凑上双唇,掌柜更加冲动和放肆,一个屋子都当满了水,还有掌柜在叫着:“水,水,水……”

薛冰觉得似乎所有的不舒服在这急促的呼吸里渐渐消退。

掌柜的一阵激动之后,软软的倒在**,薛冰问:“怎么样?”掌柜没有说话,薛冰一掌拍去,掌柜身子一闪,闪了开来,薛冰笑说:“原来是个会家子,看你能过我几招!”她手上一挥,一招“碧海青天夜夜心”,掌柜的连叫也没叫一声,就倒下地去。薛冰冷笑说:“你以为我是一般的女人么?”

她轻轻穿上衣裳,出了门,下了楼,来到下面,小二正在招待客人,薛冰问:“小伙子,这几天客人多不多?”小二说:“只有三五十个。”她说:“那为何如此冷清?”

小二说:“他们被安排在西厢。”薛冰问:“西厢在哪里?”小二指着对面说:“就在对面。”薛冰说:“我去找个人。你给我领路。”

小二领她到了门口,薛冰说:“我自己上去。”

她缓缓上了楼,只见数十个人在楼上回廊,或坐或站,见薛冰来了,都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

薛冰缓缓来到一个很英俊的青年面前,说:“对面掌柜叫我过来。”那个人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薛冰轻轻解开他的上衣,说:“公子是什么地方的人!”那人一把抱住她,说:“别管我是什么地方的人,我受不了了!”

他抱着她走到屋里,将她放在**,说:“五哥对我们真好,知道我们在这里寂寞。这里真他妈的偏僻!”薛冰见他脱下衣服,就要爬上来,便伸手推住他胸脯,说:“怎么了,你们这么多大男人,在这里干什么?”那人说:“别问那么多,我受不了了!”他一下子扑了上来,嘴里嘟囔着说:“来了几天,哪里都不让去,身上都快出火了!”薛冰感到一种似乎从来没有过的快感,似乎第一次同薛名在一起一样,一样的美妙,妙不可言。

那人很快大叫起来,薛冰抓着他油光光的脊梁,说:“你好大力,不能怜香惜玉吗?公子……”那人大叫说:“他妈的,怜香惜玉,怜香惜玉,老子怜香惜玉……”薛冰实在想不出,他外表看来,原是个温文儒雅之人,但说话却如此粗鲁。不过她喜欢这种刺激。她所经历的男人当中,今天是最让她感到新鲜的。

忽然门开了,几个男人赤身**的进来,说:“徐清,你完事没有,老子火上来了!老五也真是的,怎么只叫了一个!”另一个人已经忍受不了,扑上来在薛冰身上又摸又抓,哇哇直叫。徐清忽然大叫一声,软软的倒在薛冰身上,薛冰闭上双眼,说:“你们都是些什么人,要……要……”还没说完,徐清已经被人拉开,另一个人扑了上来。

薛冰来者不拒,一个屋子充斥着浪声**语,也不知过了多久,薛冰觉得很舒畅了,身形一转,飘至空中,说:“你们玩够了吧,都去死吧!”那些人还没反应过来,已经中掌断气。只有在一旁的徐清吓得呆了,薛冰说:“我刚才不杀你,因为我现在杀你!”徐清还没有来得及躲,已经中了一掌。

她若无其事的走出回廊,回廊上一片静寂,她正要下楼,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

只见楼梯口出现一个年轻公子,一身黑衣,手上捏着一把长剑,他身形高挑,眉目俊俏,双唇如红,太阳穴饱满,一看就是内功好手。

薛冰继续走着,快走到那人身前时,那人忽然问道:“姑娘是什么人?”薛冰说:“与你何干?”那人说:“我似乎没有请你。”薛冰说:“请我干什么?”那人说:“这里居然有这么标致的女人。谁让你来的?”

薛冰说:“对面的掌柜,怎么,你是谁?”那人一把揽住她,说:“陪了他们,以陪本公子玩玩。”薛冰没有反抗,反正她并不觉得有惊惶的必要。

那人顺手推开一间房,说道:“本公子这几日风尘劳碌,好久没有温香软玉的享受了。”薛冰挣脱开来,说:“我可不是什么温香软玉,公子,你是什么人?”那人说:“别管我是什么人!快过来!”薛冰闪身让开,说:“每个男人都这样,一上来就是要,要了就走,把女人当玩物,我不干。”

那人一把搂住她,说:“不是玩物是什么,女人不就是拿来玩的吗?我玩女人,女人都很高兴的!”薛冰问:“为什么?”那人说:“因为,因为,……”对着她笑了一笑,在她耳边说:“你等会就知道了!”

薛冰笑说:“坏男人都是这样,有没有什么新鲜的话说说!”那人急忙解她的衣服,在她胸上摸了一把,说:“不知被多少男人玩过了,还装正经。”薛冰看着他说:“你要不是玩了不少,也不会知道。”那人在她胸前吻了一口,说:“就是这样,才吻得到香味。”

薛冰无论和哪个男人玩乐,从没有人她胸前吻得这么令她舒服,全身每个毛孔都舒畅了。她轻轻解开那人的衣带,只见他结实的肌肉展现在眼前,心里想:他玩得多,保养得可也不错。

那人将她缓缓放在**,说:“好滑的肌肤,都是男人摸出来的,你真是这世界上少有的尤物!”薛冰问:“为什么?”那人闭上双眼,在她胸前亲吻,一面说:“没有哪个女人,在和男人一起求欢时这么快乐,她们心存恐惧,根本无法领受**的乐趣,不像你,天生就喜欢,你这每一寸肌肤,都让男人弄得舒展,平滑,年轻。”

薛冰觉得身上开始痒了,她退下自己所有的衣裳,也解开那人身上的衣裳,他的身体实在是很完美。薛冰说:“你也是从每一次求欢中,得到这样的身板,是不是,这世上只有你一个男人,知道在求欢中得到所有的快乐,让你满足欲望,还让女人滋润你的身体。这岂不是采阴补阳的法子?”那人说:“那我就来采了!”

薛冰觉得他健壮的双腿夹得自己难受,不由自主的动着自己的身体,那人笑了一笑,他笑起来嘴角边有两个迷人的酒窝,薛冰也跟着笑了一笑。

那人让她十分畅快,薛冰感到他在自己身上的每一次**,都给自己带来一种享受,她开始不停的叫了起来,这是她叫得最开心的一次。

那人忽然站起身子,薛冰说:“不要停!”那人笑了笑,嘴凑到她的下体,轻轻舔了起来,她感到一阵酥酥的快乐,接着他的舌头在里面搅动开来,她感觉从来没有的新鲜和快感,这快感使她不自禁的爬过去,抓着他有力的双腿,开始在他毛茸茸的腿间亲吻起来,那人在她下体的动作使她本能的也将嘴凑向他的下体。

他的下体依然充满了活力,她的嘴含的满满的,她不停的吮吸着,那股带着男人的特有腥味的味道从口中传遍全身。

那人站了起来,薛冰也跟着半跪起来,那人抓着她的头,猛烈的摇晃起来,他欢快而急促得到叫声传来,薛冰心里感到十分畅快。

忽然他腿到后面贴着墙,从墙上挂着的衣服里面取出一个小瓶子来,倒出一颗药丸,吞了下去,又上前来,薛冰看到他,他情绪在高昂,呼吸在咆哮,渐渐几乎如同沸腾的水珠,那弥漫的气息,一刹那间感染了薛冰,那来自天上内心的**,吸引了她的目光,吞噬了她的意志。她和他拥在一起,仿佛拥着心里最真的梦,仿佛抓着一生里最缥缈的追求。仿佛两条一心要合而为一的毒蛇,丝毫没想过离开。

薛冰感到心里很充实,很是舒服,那人忽然大叫一声,将她按到地上,宛如天地在一刹那恢复了原始的寂静,那火山开始燃烧,那雨露开始喷发,那天地万物正在繁衍,那阳光刺来,那所有的一切渐渐从无到有,眼前出现了一幅波澜壮阔的画面,薛冰感到从所未有的快乐,像是拥着一帘幽梦的少女,不愿在梦里醒来一般,紧闭着双眼,连呼吸都变得失去了正常的控制,……

她觉得自己燃烧了,开放了,像花一样的美,像风一样的柔,像是春日翻飞的蝴蝶一样自由自在。

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美丽。

不知过了多久,她睁开双眼,那人从她身上爬起来,喘着气说:“我说过会让你高兴的。”薛冰问:“你是谁?”那人说:“不要问这么多。”薛冰伸手一拍,打向他胸前,那人闪动身形,说道:“你是圣人山的人,会‘先天手’的神功!”薛冰说:“你这生死门的‘雷电闪’也已经登峰造极。你是江一鸿,怪不得一路上听到你的风流事迹!”

一面说,一面出掌如风,打向江一鸿,江一鸿闪动身形,身子一晃,已经将墙上的衣服穿在身上,长剑闪动,正是“长生剑法”。薛冰也在空中一伸手,将衣服吸在手内,往身上一批,这二人刚才玩的痛快,现在打的酣畅。小屋之内,尽是剑气掌力。

江一鸿出了十几剑,知道自己不是对手,急忙展开“雷电闪”,风一般的离开。

薛冰闪身出来,她武功好,轻功好,但江一鸿的轻功也不是等闲之辈,想到刚才的一幕,她觉得很是开心,她回到房里,将江一鸿身上拉下的小瓶子捡了起来。

她回到龙宫,冰儿已经在等她吃饭,她问:“龙涛的饭送出去了吗?”冰儿说:“还没有。”薛冰说:“好,给我。”冰儿从里面取出,薛冰拿在手上,一面走,一面运功,将瓶子中的药丸化作粉末,撒在菜里,怕一粒不够,就多用了几粒。

龙涛见她来了,已经习惯了她来送饭,便开始吃,从吃了几口,忽然身上一阵发热,他抬起头来,薛冰见到他下体已经暴涨,心里笑了起来。

龙涛大叫一声,跳进河里,不断用冷水浇头,但根本无济于事,他顺着河流一阵狂奔,薛冰飘然而随。

不久到了镜湖,薛冰说道:“你不用多做无益的挣扎了,只要转过身来,就没事了!”龙涛转过身来,眼睛血红,说道:“你不配做你妹妹的姐姐!你这个贱人!”说完跳入镜湖,不再露出水面,薛冰飞身跃入水里,一把将他提起来,说:“我和我妹妹长得一样,她有什么好?”龙涛呸了一口,说:“她比你什么都好!滚!”

薛冰将他放在浅处,说:“我没有解药,我连这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会很难受,只有一种方式可以解决!”

龙涛呸了一口,说:“滚开!”一面又跳入湖里。

薛冰将他拉了起来,放在草丛里,龙涛双唇干燥,两眼发红,薛冰撕开他的衣服,每一块肌肉都硬了起来,她伸手摸了一把,发烫得很。她说道:“你再执迷不悟,就会死了!”龙涛猛一伸手,照自己头上拍去,然后倒在地上。

薛冰冷笑一声,说:“我让你去死!”一面运功,将他体内热力逼出,把他放在岸边,说:“好,我自己寻开心去。”

她来到营帐外面,里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她挑开一个营帐,那里面只有一个人,那个人一见她来,马上跪下说:“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薛冰说:“好,我今天不杀人,我不杀你。”那人赶忙脱下衣服,躺在**,说:“仙女,我……我……”薛冰缓缓上前,说:“没意思,我要你脱下我的衣服,骑在我身上,搞我!”那人急忙起来,脱衣服的手抖的厉害,几乎是用了半个时辰,手还是在那里不动。

她伸手啪地打了那人一巴掌,说:“窝囊废!”转身离开,里面传来一阵哭泣的声音。

她心里很气,不知为什么,今天那么多的发泄居然还没有让她消除欲望。她又开始茫然的在山里走着,也不知走了多久,才看到有灯光传来,她一路飞奔,想来已经走了不下百里,也不想回去了,就推门进去了。

里面是两个男人,大约是两弟兄,她二话不说就坐在一边,说:“有休息的地方吗?”那两个人看着她,异口同声的说:“女人!”一起冲了上来,薛冰看他们兴奋的样子,心里就来了气,手上一挥,将二人毙于掌下。

她将两具尸首放在里面,吹灭了灯,正要睡觉,听到外面有人问道:“有人吗?”她听声音,是古俊,心里一喜,说道:“我一个女人在这里,你最好不要进来。”古俊说:“姑娘,我们赶路走错了方向,错过了宿头,可否让我借宿一宿。”薛冰说:“既然如此,那就只有这样了,你进来吧。”

她一边去开门,刚一开门,古俊就搂着她说道:“小娘子,你寂不寂寞啊,我来陪你了!”薛冰假意躲闪,说:“你规矩点,我可是个正经女人!”古俊说:“我没说你不正经啊!”一面将她搂在怀里,开始脱她的衣服,渐渐她的肌肤接触到他坚硬的肌肉,她就没有反抗了,古俊开始吻她,然后将她放到地上,将衣服一脱,就趴在她身上,一阵上下**起来,薛冰觉得他依然是那么有力,虽然没有江一鸿那么让人舒畅。

不久他大叫一声,软在她身上,她听到梅千凌的声音说:“怎么样,完了吗?”古俊爬了起来,梅千凌进来,很快脱了衣服,扑在她身上,上次薛冰强迫他时,他惊恐万分,不久就完事了。没想到这次他比古俊更加有力,他坐在薛冰身上,捏着她的胸脯,不断的**着。古俊说:“反正没人知道,咱们弄完赶快走,她找不着我们的。放心的弄,慢慢来,就是今晚不睡,弄死了人也没关系。”梅千凌喘着气说:“我……知道,我……啊……”他不断的喘着气,叫得越来越欢了。

薛冰将一颗药扔在他口中,不到片刻功夫,立刻感到他的呼吸忽然急促如电,他的身子硬的发直,那种魂飞天外的感觉又一次不期而遇。古俊说道:“怎么了,三师弟,你怎么了?”梅千凌说:“好舒服!好……舒服!”薛冰抓着他的脊梁,觉得他汗淋淋的脊梁很令她舒服,她想这药可真管用。

梅千凌终于软软的离开,外面忽然走来另一个男人,他的衣服已经脱的精光,可以依稀见到他精壮的肌肉,薛冰将药丸一扔,那人不注意就吞了下去,薛冰见着他的身体越来越近,终于和她相接相亲。那人说道:“你叫得好迷人!”

薛冰觉得很舒畅,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身体里那股难耐的燥热已经退去了,那个男人也从她身上爬了下来。黑暗中听到梅千凌说道:“他是什么人?”

古俊说:“不认识,看不清楚。”薛冰伸手一把抓住那人,身形一闪,已经到了外面,那人本已筋疲力尽,毫无反抗之力,倒是梅千凌惊道:“是她,是她!是她!”古俊心里一怔,忽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薛冰几个起落,已经将那人拉着越过高高的树枝,落在林子里,依稀的夜光里,可以看到那个人惊恐的脸。薛冰问:“说,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