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知道

一直有个问题在困扰着叶善喜，这不得不使她快马加鞭地往鑫园跑了去。她出去的事情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不想过于张扬，但是聂小曲察觉到了什么，自从她昨天从鑫园回来就有些魂不守舍，准备里一直叨念着那桌子的美味是出自什么人之手。因为喝酒误事，明世易也忘记向她解释，以至于这个问题缠绕了她很久。等到了午饭后叶善喜再也坐不住，于是找了个理由独自离开了。

当站在鑫园的门口时，叶善喜又犹豫了，她徘徊很久，前后几次想要离开结果又走了回来。此时一道目光也在注视着她，但那不是聂小曲。聂小曲也在一旁默默注视着她，心里若有所思。

最后一次！叶善喜似乎下定了决心，鼓起了勇气往鑫园跨出了第一步。

何书辰正在亲自招呼客人一见叶善喜登门而来，立刻迎上了笑脸。那笑脸不是拿来招呼客人的，而是发自内心的。

“怎么来了？”

叶善喜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慌乱，何书辰看了一眼，又换了一种语气，“有事情吗？来坐下慢慢说。”

“我昨天不是问你们的主厨是谁的吗，我想见见他可以吗？”

“这！”何书辰有些迟疑了，心里想着主厨对他说过的话。我在厨房的时候不愿意有人来打扰，因为做饭也是件需要集中精神的事情。

“很为难吗？”叶善喜看出了他的犹豫和为难。也许这有点强人所难，但是她真的很想见到那位主厨，因为那些菜真的很像出自那个人之手。味道很熟悉，熟悉到令她有想哭出来的冲动。

何书辰不忍见她失望的表情，犹豫了一下说道：“这样吧，他是不希望有人打扰，但是你可以悄悄地在一旁看着。你看？”

“可以，可以！哪怕是背影也好！”

大厅里飘香四溢，都是那熟悉的味道。叶善喜几乎几次想落泪，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她既然可以同聂小曲来到古代，那他也一样可以。虽然已经成了过去的事情，但是她还是一样会心痛。不爱了，爱的太久了，其实没有爱过，这一切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等她再次见到他时一定要弄清楚，当初为什么就选择了离开……。

叶善喜随着何书辰来了后厅是厨房，厨房里的人正热火朝天的忙着，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满足。只有那个人背对着她，她看不到他的神情，却已经熟悉了他的感觉。他忙碌时的身影一直没有变化，还是那么专注。

“善喜。”何书辰轻轻唤了她一声。

“哎……。”叶善喜应了一声就再也没有反应。

她那时还是一个学生。刚刚上了大学对未来充满了憧憬的女孩子。当她来到他上班的公司时，一切开始慢慢起了变化。她是以学生的身份勤工俭学，他是以上司的身份陪伴在她的左右。虽然说是上司，但是对她他像是对待自己的妹妹。哥哥妹妹总是那么容易就擦出了火花来，他们也不例外。于是她有一个秘密的男朋友，他也有了一个秘密的女朋友。

因为有些紧张，自然就使他们之前的感情变得**又神秘。那段时间她总是回家的很晚，他会送她到离家不远的地方，然后默默地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灯光下。当父母问起来时她总是拿工作当借口来搪塞，聂小曲会什么都不问还是像以前那样经常跑到她的家里来蹭饭吃。他们的关系还是像小时候那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少了什么。她去公司的时间少了，借口是要在学习里忙这忙那。至于是不是借口他也不想深究，因为他也累了。他厌倦了同一个还没有完全成熟的女孩子谈爱情，那种感情虽然单纯，却少了点什么。

那天她在洗澡，水声一点一点地敲击着他的神经。虽然他们已经有过了肌肤之亲，但是在黑暗中他不能好好地看着她，注视着她，欣赏她。

就隔着一道门，他从来没有踏过那道防线。她一直在镜子前孤芳自赏，没有其他的观众。作为可以成为她唯一的观众，他终是难以克制自己那激动又躁动的心。只是一道门而已，没有什么的。他这样对自己说。

水声停了，他突然清醒了过来，想起了她对他说过的话。她一直害怕在光明的地方裸lou自己的身体是有原因的，并恳请他的理解。因为彼此相爱，他可以完全接受这个理由而不去考证它的真实度，他也愿意相信她。

他干笑了几声，躺回了**。那时候还是夏天，夏天闷热的空气总会使人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他感觉呼吸有些困难，便又坐了起来。想了想他冲着那道门说喊了起来。

我出去一下，你洗好澡就在这里看电视吧！

她应了一声就再也不出声了，即使她再想说些什么他也听不见了。他急急忙忙的离开使门后面的她感到十分的失落。她干咳了一声，关上了水龙头。她一直裹着衣服，洒下来的水并没有淋湿身体。她坐在浴缸的边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傻傻笑了起来。在家里时她连洗澡都不愿意开灯，只是点燃了几根可以勉强照明的蜡烛。她害怕那一切，灯光下会使她想起可怕的事情来。

她知道他出去了，脚步也很急促。她今天是特意开着灯，却不想他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失望地低下头去，无奈。

她以为克服了自己的心里就可以将一切现实化，没有想到他却等不急。他们在一起还没有一年，她却能正视自己的心，像是爱了他一辈子一样。她不知道在他的心里她是处于什么样的位置，也许三年的学生生涯会使他感到漫长和厌倦。等到毕业的那一天像是在等待着老去那一天。

她曾经单纯地幻想过他们的未来可以像电视里小说里那样，既然中间的过程是艰辛的，漫长的折磨会使爱情起了摩擦，但是结果还是完美的。也许一切都只是肥皂剧里的泡影，美丽而不真实。

中文系的女孩子都会像你这样吗？他刚刚认识她的时候说过，她却用了很长的时间来回答这个千篇一律的问题。

他知道了答案，却产生了逃避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