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实话可实说？
放弃？
老纪跟老张在一起谈论这件事，老纪刚刚提出放弃这两个字。
老张顿时摇了摇头，老纪茫然询问，老张解释道：“我们在这小子身上投入多少其实并不重要，换言之，不过就是一个正科级的办事处书记而已，只要是我们想，完全可以再扶持起来。”
“那你的意思是？”
老张往老纪的身边凑了凑道：“老哥哥，你忘了当初我们为什么选他了？”
老纪负责的不是这方面的工作。
“他的身份很特殊，红星这一片，他黑白两道都吃得开。”
“哦……”
老纪似乎想了起来，不过，片刻之后老纪看着老张又笑了，说道：“这可不是一年前了，一年的时间红星地区变化可不是一点点，那时候的红星地区是个谁也不愿意去的地方，现在，呵呵呵……不说龙蛇混杂也差不多，可不仅仅是大商家准备在这里站住脚跟，就是黑道也未必没有想法吧？就他们那些所谓的黑道？你还认为他们能把持得了这里么？”
老张皱了皱眉头，老纪说的也不无道理，现在的红星地区跟以前毕竟不一样了，而杨明在这一片土地上的作用也随着事态发展逐渐削弱，他已经没有了当初那种重要的地位。
不过，老纪也并不参与老张的决策。
“老弟，你看着办，咱们俩各司其职，你的能力老哥哥我知道，你自己权衡吧。”
老张点了点头。
回去之后，老张自己反复琢磨，找老纪本来想要个办法，但是一番恳谈之后似乎跟没说一样，还是要自己拿主意。
就在他脑海里有些犹豫的时候，另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他认为，杨明在他一次次的好处拉拢下，已经养成了一种对他很依靠的习惯，这是很难得的，也就是说他认为杨明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这是杨明一直以来很注意的一件事，隔三差五的都会给老张打个电话，甚至单位有点什么事，他也会跟老张说，然后像老张征求意见，有的时候事情实在太小了，弄的老张好不耐烦的。
但是老张却为此感觉很自得，这证明他这么长时间的努力没白费。
其实，这老张有点像是秦天章的后勤主管，负责的是为秦天章所作所为清除痕迹，确保一切能够顺利进行。
就是这一点，使得老张最终下定了决心，杨明这颗棋子很重要，早晚有他发挥作用的那一天，所以，这步棋还是要继续走下去。
下了这个决心，他就考虑杨明说的话。
通过前几次的事件，不论是官是商很多人都知道了，杨明跟龙翔集团有着很密切的关系。
但是现在秦天章的计划是围绕龙翔大厦展开了，碍于考虑到杨明的本质作用，就是在出现危险的时候当替罪羊，所以这个剪彩是最好的，将杨明跟龙翔大厦联系起来的机会。
可是就目前杨明的身份，如果强行让他去剪彩，这大有一种作秀的感觉，弄不好都会上新闻，而且难免引起别人怀疑，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杨明一定要让所有人关注，但是他们不想让龙翔大厦也被很多人所关注。
看来，这小子的确应该动一动了。
算算时间，已经过了一年，想想机会，现在A市准备成立红星新区，想来想去这似乎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论级别杨明是够的，只是工作经验和年龄稍稍差了一些，不过这些都是事在人为的事情。
老张有一个顾虑。
要知道，现在的杨明手里已经有了一定的实权。
他准备在给杨明提升一下，这个提升，可以让杨明挂着副处的级别然后到哪个局去做个副局长什么的，但是，如果这样，之前所做的一切就没什么意义了，局长一般都是职能部门各司其职，民政局就是管民政，劳动保障局就是管劳保的，统计局就是管统计的，就是把杨明给提拔上去了，也不能让他挂着这个名头去给龙翔大厦剪彩。
所以，一定要给杨明一个政治性很强的职位。
那么，最理想的其实就是副区长，甚至是区长，下面还有纪委书记，政协主席，人大主席等等，这些级别都是差不多的。
可是，到了区级，提升到这些位置，就会使得杨明的手中逐渐掌握起实权来，老张是一个做事很小心的人，他可不想看到有一天养虎为患。
左右权衡了一番，老张做出了决定，绝对不能让杨明做正职，但是级别上还要高于办事处书记，而且这个官职的名头拿出来，要有一定的代表性。
区长、政协主席、人大主席等等这都不行，甚至连常务副区长都不行。A市是副省级城市的市辖区，常务副区长就已经是正处级别了，老张还不想让杨明真正的掌握实权。
他就是想让他挂个牌子，最好是什么也不干，就在那等着顶罪就可以了。
当然，他知道杨明也不是个傻子，所以，这两者之间还挺难权衡的，最后，老张准备帮杨明努努力，弄个副区长就可以了。
副区长照比常务副区长还要低一些，是副处级的级别。
而且一个区除了区长和副区长之外，另还有几个副区长。副区长和副区长之间的职权是不一样的，老张的打算，索性就让杨明去管管旅游什么的就可以了，这种权力其实不小，油水也不少，相信杨明一定会很喜欢，老张并不怕杨明去捞钱，甚至他捞的越猛越好，这样老张就能够牢牢的将他掌控。
他担心的就是杨明掌握行政权，所以，像是组织部，纪检委这种地方，就是杨明想去老张也不会让他去。
原因很简单，这种地方如果干的时间长了，很容易就形成了自己的关系网络，不论是有着拿人帽子的权力，还是掌握着发人帽子的权力，都会让很多领导往上凑。
嗯，就这么定了。
老张拿定了主意，他也没给杨明打电话，一直到三天之后，杨明其实心里并不着急，但还是给他大了一个电话。
“老张，上次我跟你说的事情你想好了没？”
“呵呵，小子，你有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如果你非要让我以现在的身份参加下个月的龙翔大厦剪彩仪式，那我也只能去。”
“呵呵，我是问你，你对咱们市新成立红星新区有什么看法？”
“这个……”
杨明犹豫了一下，听老张这话的意思，有戏啊。
“老张，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啊，要不然您再给我帮帮忙，让我再往上走一步算了。”
杨明的语气几近祈求，老张在电话的那边略显的得意。
“你小子，你知不知道？就凭你现在这个年纪能混上现在这个职位，这是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你居然还不满足。”
“嘿嘿，当官么，谁嫌弃自己的官大啊？权力多大才算大？放心吧老张，我杨明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只要您帮我再走一步，我保证，只要是老张你下达的命令，我杨明全都照做。”
为了当官，杨明甚至不惜承诺出这样的话。
老张可不是一个被人三句两句好话就给忽悠了的轻浮之人。
他知道杨明这小子很有鬼心眼，而且说话八层不能信。
但是有一点他还是很肯定的，就是杨明说的那句话，谁嫌弃自己的官大？谁不希望自己的级别越来越高？
至于什么知恩图报之类的事情，老张并不往心里去。
知恩不知恩他不关心，图报不图报他也不关心，反正时候到了，就是杨明想不报也不好使，那就不是他说的算的了。
老张在电话的这边，笑了笑，然后轻轻皱了皱眉头，说出这么一句话：“杨明，我有件事想要问问你，你可要老老实实的回答。”
杨明不由得也皱了皱眉，不解的回道：“您说，我一定实话实说。”
“好，杨明啊……，你就没感觉到好奇？”
“好奇什么？”
“呵呵，这么长时间，我为什么就这么提拔你？难道你就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
这一句话真把杨明问的有些难以回答。
这是什么意思？老张说这话是要跟自己摊牌？
这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吧，废了这么大劲，这就跟自己摊牌了？
难道是龙翔集团里面出了什么大事？
不行，不能乱，杨明知道不论发生什么，镇定首先都是第一位的。
而且杨明很肯定，老张真要是跟自己摊牌，那一切恐怕就完了。也可以这样说，老张摊牌的时候，就是自己的末路了。
现在自己的羽翼尚未丰满，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解决，这个时候绝对不是龙翔集团的对手，绝对不是秦天章的对手。
左思右想，老张没有跟自己这个时候摊牌的理由。
短暂的思索，几秒钟的时间而已，杨明笑道：“嘿嘿，老张，您这话时什么意思啊？”
“呵呵，我说的很明白，难道你小子就不怀疑，我这样扶持你是有什么企图的？”
“这……，您看，您既然有本事把我扶持到今天这个程度，您能有什么企图啊？”
“对，这话说的好，我既然有本事把你扶持在这个位置上，我为什么要扶持你呢？”
三言两句，老张把杨明问的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因为，杨明根本不知道老张现在心里是怎么个想法，但是他也知道，这个时刻恐怕很关键，老张这些话不会没有目的，他说这些一定是想要试探什么，他要根据试探之后的结果来决定下一步的打算。
跟聪明人说话，说假话是很不明智的。
但是这个时候，真话又不能说，所以，只能半真半假虚虚实实了。
杨明经过短暂的思索之后回道：“这个……，说实在话，当然想过了。老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一定是想让我帮您办什么事吧？您放心，我杨明知恩图报说到做到，什么时候有事尽管吩咐一声，我肯定赴汤蹈火在所不齿。”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老张，你……？”
“好了，没事了，你休息吧，过几天等我消息。”
挂了电话，杨明的额角不禁已经流出了些许汗水，躺在**他反复思量，自己，有没有说错话？
老张的笑，是什么意思？